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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父母平时不太把对我的管教放在心上。

一个原因是虽然我稍微有点懒却任然有着不错的成绩。

另一个原因是在我做的事会触碰父母的底线时,妹妹会及时提醒我不要那样做,或者皱着眉头答应帮我打马虎眼。

比如开学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晚上为了哀悼暑假的暂时性死去我在好友家喝啤酒到醉翻,我不清楚好友有没有喝醉,所以并不知道最后是好友还是他妹妹把我送回家的,总之我家肯定是妹妹偷偷下楼来接我的,并且根据第二天父母的表现来看,她好好地替我瞒过了父母。

因此,暑假期间天天睡大觉到接近中午的时刻才起床,养成这种习惯的我在今天明显地感觉到不适,也有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都怪一卷啦,明明还未成年就怂恿着我喝酒,本来我是拒绝的,他居然用激将法问我是不是男人,于是只好用实际行动让他闭嘴了。

话说其实啤酒就算喝醉,第二天也没感觉到头疼诶,是不是说明我长大了呢?虽然喝醉了,但毕竟第二天就恢复得与平常无异了。

车站的人较往常要少,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过时间倒是与之前上学时相近,不早不晚,没有会迟到的趋势。

可能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并且许多初中生也还是第一次上高中呢,会兴奋到早起在情理之中。

没等多久车就来了,与车站类似,车上的人也不多,不过只是没到挤的地步,座位还是坐满了人的。

虽然车上除去座位之外的地方很空,但我从前门上车后还是习惯性地往后走——为了方便之后上车的人。

我走到车的中间部分,背对着后门在金属立杆旁站定,无意地扫了一下车内的乘客后把视线投向窗外。

我不喜欢在车上观察别人,尤其是站在靠前的位置朝后看,会感觉后座上面向我的人都在注视我似的,视线如针般扎得我浑身不舒服。

但今天是例外。

在视线扫过一遍车上的乘客,望向窗外之后,我又像是错过了什么似的循着之前划过的轨迹回望。

从我面前的座位起往后数第三个座位,坐着一对母女。母亲看得出来画了淡妆,但还是看得出来就算是素颜也会很漂亮,已经不是班花级别的了,而是属于校花候选那种层次的漂亮。

她正以一个随意却充满韵味的姿势抱着孩子,微低着头与孩子说笑着,笑容如痛毒药般附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但这还不足以满足吸引我的条件,真正令我心头为之一颤的是乖巧地窝在母亲怀抱里的那个孩子,一个大概五六岁大的小公主。

这几乎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女孩了,她留着过肩的长发,蚕丝般轻柔的发丝亲昵地捧着肌肤细腻新嫩的面颊,鼻子与小小的嘴巴人偶般精致,而带给这张脸以生动与生气的双眼用高山上的湖泊来形容也不为过,清澈干净得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过于污浊不适合这样的精灵生存。

她的存在,简直就像奇迹。而我与她的相遇,即便只能欣赏那么一小会儿,也是莫大的幸运了。

当然我不会就这样满足,我希望,我只希望再得到稍微多一点的幸运,让她能够看我一眼,冲我笑一笑,就好了。

可在我疯狂投以关注的时间内,小女孩始终很乖地一动不动,连目光都是毫不动摇地对着窗外的蓝天。

我仿佛看不见希望。

但转念一想,这样我就有机会偷拍了呀,虽然照片根本不能留下真人十分之一的美好,但至少能够证明我曾与这样美丽的奇迹相伴而行过。

胸腔内的震动频率在逐渐升高,我稍微有些紧张。

不行,还需要让大脑确认一下究竟要不要偷拍。

这样好吗?

偷拍的做法不会有问题吗?

不,偷拍的行为当然是不对的,但。

但要是能够把这比肩奇迹的美丽在最纯洁的年纪记录下来,偷拍这种行为真的算是小事了。

所以,干吧。

心跳加速了,就在大脑确认要动手的那一刻。

将空闲的右手抬起再伸入裤袋的过程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动作的僵硬。

但这丝毫无法构成阻碍。

是的,动作的僵硬无法构成阻碍,只是延缓了时间罢了——第一次试图将手伸进裤袋时失败了,居然滑了出来。

心跳持续加速,如同在进行千米测试。

得抓紧时间。

在紧张的情绪笼罩下,各种感觉都被放大了,身体变得异常敏感。

只是装了个手机的裤袋而已,居然会有鼓囊囊的感觉。

果然不能太依赖身体反馈给大脑的信号。

我再次将颤抖的手伸入裤袋,这次成功了。

手居然在颤抖?

但是在握住手机的那一瞬间,手让人意外地安静下来,不再慌乱,像是抓住了一团柔软、让人安心的东西。

又小心地往后边望了一眼,小女孩依然像个矜持的公主一样安安静静地注视着窗户外边,仿佛窗外有什么重要的事物一般。

窗外没什么有趣的呀。

我疑惑着,继续动作,窗外有不有趣无所谓,我只知道这样的她很美。

我将裤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柔软、丝滑,很轻。

咦,手机不是这个感觉呀。

我低下头,眼神与物体交汇之际,心脏停止了跳动。

蓝白条纹相间的娇小魅惑之物正躺在我的手心瑟瑟发抖。

这是一条蓝白条纹的小内裤。

偏偏这个时候从后方射来一道纯真如清泉般的视线,眼角的余光中,小女孩露出了令我绝望的惊讶表情。

身体在第一时间做出无比正确的反应,我大力地把这个小东西塞回裤袋。

但是已经迟了。

“妈妈!”

清脆的童音无比悦耳,却让我忍不住颤抖。

“妈妈!那个大哥哥!”

即将到来的,是真真切切的末日审判,在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那个大哥哥的手里——”

“哔——”

尖锐的鸣笛声穿透玻璃窗刺了进来,也轻易地盖过小女孩的说话声。

余光中小女孩被鸣笛声吸引,又把注意力投向窗外。

这刺耳的声音对我来说却是强效的镇静剂,我非但没有感到不适,甚至觉得周围变得好安静。

得,得救了吗?

下意识地去寻找小女孩的脸,却不小心与身为母亲的女性对上了视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很快她就转过了头,照顾小女孩去了。

有惊无险。

接下来就是关于那个邪恶的小东西的来源问题了。

让我在小女孩心中形象尽毁的,让我经历如同生死考验般的,始作俑者。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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