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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痛苦

第二章 痛苦

今天早上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啊。在父母的唠叨声中,我逃出了“家”

摇篮这种东西最终会杀死逐渐长大的孩子。

在地球上,我们需要承受压力、重力,却获得了保护;在宇宙中游荡,我们是那么轻松自由,却需要承担危险与孤独。所有的一切,想要获得的话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人们总是向往与现阶段截然相反的生活,可是有什么区别呢?痛苦就是痛苦,它不会因为变化而消失,只是从一种变成另一种罢了。所有人都是这样,徘徊在那无数种痛苦之间,交替地承受着它们,并妄图从中寻求不可能获得的解脱。

所以,离开了“家”并不代表痛苦的结束。

坐落于化工厂园区的奇葩,让失足少年少女们深陷的泥潭——化工学园,也就是我所在的高中。额,或许吧,至少名义上是一所高中。

工业园区这种重污染地区为什么会出现学校?我怎么知道,不过果然不辜负这“最末等学校”之名就是了。

来到了工业园区内,天空都在烟尘中变得晦暗,一片遮云蔽日,乌烟瘴气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体,建筑物熏灰的外墙几乎看不出曾经的颜色。在去学校的路上,这样的景象我早已经习惯了,就连墙角那几个聚在一起吸食[塞露洛]的学生我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说真的,这么大的污染不会影响吸食的效果么?

这种叫作[塞露洛]的药品,是一种工业废料,在这个园区里很容易就能入手。就法律上来说[塞露洛]并不能算是毒品,但是同样能给人带来快乐,也同样能让人上瘾 。

为什么没人管?因为管不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法律,所以总有那些钻法律空子的人和物。[塞露洛],只是众多擦边球中最微不足道一个。

刺鼻的烟味窜进我的喉咙,咳嗽了两声,我装作没看到墙角那几个不良少年,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下,我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要介绍的是学校,不过我已经不想描述我眼前这座令人作呕的建筑了。在别人看来,这栋教学楼不过是有些破旧罢了;但在我的眼里,这里却是[无声地狱]。

真正的痛苦不仅仅只作用于肉体或者灵魂,它作用于眼前的一切,甚至它仅仅是安静地存在,就能让意识到它存在的人发狂。

它从绝境中给你希望,却又再次让你绝望;让你置身于人群之中却交不到哪怕仅仅一个朋友;让你品尝到爱的滋味却立刻把她从你身边夺走;它给你描述梦想与自由,却永远让你只能看到它们的影子;它允许你选择,却是选择如何去承受它;它永远不会诅咒你,它只会同情你;它使你重获新生,只是为了再次让你生不如死。

这便是[无声地狱],不要说还击了,就连发出自己的声音都做不到。在这里,只能沉默下去,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整个学校简直就是一只巨怪,张着血盆大口,盘踞在园区中心。而我,就像随波逐流的浮游生物一样,被那巨怪口中的漩涡卷进去。

旋转,世界在旋转。

班里的味道刚进来会不太适应。刺鼻的烟味、厕所的氨水味、各种令人作呕的体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我的鼻腔。你问我是什么感觉?就像在舔患狐臭大叔的腋窝熏出来的臭鸡蛋一样。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种味道。

班里只有少部分人吸食过[塞露洛],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抽烟。只有我是绝对的异端。不抽烟不喝酒不打英雄联盟,少言寡语,所以形单影只。

只是些许小事就足以使人自甘堕落,更不要说是一大堆糟糕的事情堆在一起,压向一个自制力极差的年轻人了。不过还好,象我这样的废柴也是有着[底线]的。毕竟抽烟喝酒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都让我十分厌恶,更不要提吸毒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知道,其实我只是个怪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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