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长幽暗的地道里，此起彼伏粗重的喘气声，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每个人身上装备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在地道里响成一片。其实这个声音应该不是很大，但是地道的狭窄再加上回声造成的反射，让这些声音变大了非常多，阿斯特蕾亚的心里听着非常烦躁。
啦咪嘟咪领着十几个最优秀的服务员在队伍最前面打头阵，紧跟着他们的是特蕾莎和阿斯特蕾亚，队伍最后面是亚瑟与保护他的十几个人。这样的队伍在狭窄的地道里被拉的很长，好长好长。一路小跑跑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燧发枪射击的声音，阿斯特蕾亚惊讶之余立即回头。
燧发枪射击的声音与火光充斥着队伍那一头的隧道，还有人与人的叫喊声。听到这些包括阿斯特蕾亚在内，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啦咪嘟咪弓起身体像两只小豹子似得弹道墙壁上，四爪着墙在队伍的头顶上向队伍的尾巴窜过去。
阿斯特蕾亚和特蕾莎都非常着急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到队伍的那一头，两人宽的地道被队伍里的人挤得阻塞起来，要强行分开队伍冲到最前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燧发枪射击的声音越发密集，人的喊叫呐喊声越来越大，阿斯特蕾亚听着只能干着急。可是着急没有用的情况下阿斯特蕾亚自然就冷静下来了，他开始思考了，这条地道有非常多非常密集的通路，既然这样，阿斯特蕾亚就对着啦咪嘟咪之前带着的那十几个精锐服务员大喊:“你们跟着我和特蕾莎一起走！”
“喂，”特蕾莎不理解的看着阿斯特蕾亚，“我们走去哪里？”
“从这附近的岔道走，去离餐馆最近的出口回到地面！”
特蕾莎一下子就明白了阿斯特蕾亚的意图，点点头就迈步跑了起来。被阿斯特蕾亚招呼的服务员也跟在特蕾莎和阿斯特蕾亚两个人后面奔跑。地道的四通八达，岔路非常之多，买一条主要的岔路都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线标记，跑的时间非常长，至少有二十分钟才从一个小公园旁边的下水道里爬出来。
一出来，所有人都认识这是哪里，就是与餐馆隔着两幢房子的公园。所有人拿出武器做出战斗准备就开始向餐馆所在的地方跑去。
来到餐馆所在的小巷口，战斗的声音已经传来，所有人更加心急的向餐馆跑。跑道餐馆门口，景象震惊了包括阿斯特蕾亚与特蕾莎在内的所有人。
大量骑士队的人拥堵在餐馆的大厅里，他们没有发现从他们背后来的阿斯特蕾亚这些人，他们都在面对着地道口的方向。看到这种情况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所有人立即从背后对正在围攻地道的骑士队发动了突然袭击。
一开始骑士队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搞傻了，这群乌合之众遇到这样的袭击几乎毫无反抗能力，很多骑士队的人被阿斯特蕾亚他们打得晕头转向失去反抗能力。他们这些人人数不算太多，而且战斗力是在太差，所以很快包括餐馆和地道里的骑士队都被肃清。
这样的意外从开始到结束一共花了大约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一切彻底让服务员的突袭计划崩溃，而且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阿斯特蕾亚再次见到亚瑟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生命。阿斯特蕾亚听跟在亚瑟身边的一个人说，骑士队大量人员从后面突然出现，燧发枪的子弹击中了亚瑟的左肩，要是使用自由穹顶的医疗技术，只要来得及亚瑟就不会这样。
啦咪嘟咪的身体都被燧发枪子弹打中了，重伤但是不会致命，可是阿斯特蕾亚也明白她们现在非常痛苦。除了她们，还有好多服务员身受重伤，痛苦的呻吟在餐馆大厅里回荡。阿斯特蕾亚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看着身边的特蕾莎，特蕾莎坐在阿斯特蕾亚身边呆呆的像在想什么。
“特蕾莎，”阿斯特蕾亚轻轻的喊她，然而用手摇了摇肩，特蕾莎看向他，眼神毫无光彩，简直就象是活死人，“要挽回这一切，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阿斯特蕾亚不知道为什么，说着心里就涌上来一股愧疚，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已经没有声音发出了。
“不用拜托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得到亚瑟想要的结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特蕾莎的眼睛重新又有了光彩，凶恶的眼神着实吓到了阿斯特蕾亚。但是现在阿斯特蕾亚只知道这个办法才可以挽回，拯救亚瑟与他的理想。
“特蕾莎，杀掉我。”阿斯特蕾亚说出前半句话还有些犹豫，可是说出后半句话他已经做好了决定，重新回去，回到是一个未知的时间点，重新开始，挽回这一切才是自己要做的。
特蕾莎听到阿斯特蕾亚这么说，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她摸着阿斯特蕾亚的一边脸颊，阿斯特蕾亚的脸变得温热，向特蕾莎手掌贴上去。特蕾莎眼神和表情非常温柔，她嘴角上扬淡淡的微笑，眼眶变得湿润。她的手从阿斯特蕾亚的脸颊向下滑到阿斯特蕾亚的胸口，手掌贴在他的胸前。
阿斯特蕾亚觉得胸口温热的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记忆里最后的一瞥就是特蕾莎那温柔带着一点哀伤的微笑。
他又一次坐在了床上，右手牢牢抓着来送早饭的特蕾莎的一只手，牢牢抓住感受着她的体温和脉搏，一丝一毫的脉动都刺激着阿斯特蕾亚的心脏。
“好了幺？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做，而且请你不要和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女孩子牵手，在你的世界或许可以，在卢林格姆这就有点太开放了。”
“你不了解我，我却知道你的一些事情，真是温柔……”阿斯特蕾亚放开特蕾莎的手，两只手摁着自己的脑袋，对特蕾莎说出了那件不幸的事情，再一次失败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特蕾莎，而且还要特蕾莎重复一边告诉亚瑟。
阿斯特蕾亚自己已经没有脸面自己去告诉亚瑟了，七天之前蓄势待发，现在又要再次推迟，只因为一点点意外引发的满盘皆输，全部都失败了，一切的准备与计划都在那一点时间里全部化为灰烬。而且也绝不是凤凰涅槃时产生的灰烬，是一片死灰。
“阿斯特蕾亚，”特蕾莎没有立即去找亚瑟，她反而坐在了床边，满脸担心的盯着低着头用两只手捂住自己脸的阿斯特蕾亚，“阿斯特蕾亚，不是没有发生幺？”
“没有发生吗……没有发生吗？都在我的眼前发生过，又失败了，真的……”阿斯特蕾亚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歇斯底里起来，声音也变得声音高起来，“快去告诉亚瑟，快点啊！”
“反正都还没发生早一点迟一点结局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不是说结果都一样吗？你在这里低着头使唤我结果不还是一样吗？”特蕾莎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阿斯特蕾亚，吼叫声不大但是非常有力。
“那我还能干什么，失败了，我看着你和我还有其他人一起战斗然后受伤失败，我真的不想在看到了……”阿斯特蕾亚把手掌摊在自己面前，看着手中混沌的未来和残酷的过去，无力感充满全身的每条血管，“特蕾莎，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亚瑟都死掉了。”
“嗯。”
“呃……”
特蕾莎又坐在床边抓住阿斯特蕾亚的右手，紧紧抓住，阿斯特蕾亚看着她，一脸茫然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
“你害怕什么？害怕有人死掉还是再一次输得一塌糊涂？告诉我这个比让我告诉亚瑟失败的经过更重要才对。”
看着特蕾莎坚定的眼睛阿斯特蕾亚恢复了理智，冷静的思维重新驱动起阿斯特蕾亚的思考节奏，确实，再一次再一次失败自己并没有实际失去什么东西。每一次都是重新来过，特蕾莎也坐在自己的面前，这才是真实的，而那些却象是虚幻一样。
“我明白了，特蕾莎。”阿斯特蕾亚从床上跳起来跑道亚瑟呆的阁楼房间，把所有的经过细致的讲给亚瑟，并且告诉了亚瑟自己觉得可以注意到细节。再一次行动，什么都不用怕。
到了晚上，还是那个时间，骑士队的几个人像之前那样骂骂咧咧的走进了餐馆，这次阿斯特蕾亚做了细致的部署。他们被打晕之后没有多久，骑士队的大批人员就对地道里的服务员发动了攻击，而且从之后看到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几个骑士队员进入餐馆，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生争执，给他们立即收拾出来两张桌子，他们满意的坐下来吃着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十分钟之后，就像阿斯特蕾亚推测的一样，又有几十个骑士队的人走进了餐馆，这应该就是今晚会来搅局的所有人了。给他们上好同样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看着他们每个人至少都吃过一口之后。
“你们，”亚瑟走进大厅，骑士队的乌合之众看到头号通缉犯亚瑟，先是惊讶接着纷纷拿出武器，然而他们没有继续的动作了，因为亚瑟念起魔咒，“归于黑暗。”
一句话他们所以骑士队员都同时失去抵抗能力晕倒在了地上，饭菜里的魔药非常强力，一点点就可以让他们晕上一天，等他们醒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阿斯特蕾亚看到有个骑士队的人样子象是个小头目，就请亚瑟把他唤醒，那个人吓得表情扭曲，张大嘴却就是喊不出任何声音。
“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阿斯特蕾亚摆出一脸恶鬼似得表情死死盯着他。
“我我我，”小头目显然被吓过了，阿斯特蕾亚叫他好好说话他才正常了点，“我们，嗯，我们在中城的酒馆吃了近卫队的亏，所以才来这边，其他没什么。”
之前他们吃了亏就跑到国王那里告状，现在他们吃了亏还是跑，听到这样的回答阿斯特蕾亚都有点想笑，这帮人实在是窝囊废，除了跑就是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然从这个人身上也得不到更多的就把他打晕捆在一边。
收拾完骑士队，服务员的队伍再一次进入地道行动，漫长的隧道阿斯特蕾亚都已经走习惯了，二十分钟的路程，再一次走上地面来到王宫后花园的墙角下，这次连那两个留守的近卫队员都没有看到。服务员的大部队径直沿着花园的后墙走向王宫内廷，走上王宫内廷的走廊，一个近卫队员的没有看到，阿斯特蕾亚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什么。他们跟着服务员们一起继续走。
国王的房间就在前面，金碧辉煌的王宫走廊和华丽的房间大门阿斯特蕾亚在自由穹顶都没有见过，真的到了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亚瑟的两只手分别按在华丽大门的两个门把手上。阿斯特蕾亚就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成功几乎就在下一刻了。
脚步声和喧哗声突然从内廷外面传来，一大堆男人的吵闹声越来越近，而且脚步声非常密集，难道是近卫队回来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快开门亚瑟！”阿斯特蕾亚和其他人一样意识到了情况已经不妙，他对阿斯特蕾亚大喊。
一秒时间，亚瑟就推开了国王房间的门，里面，两个小孩子和两个老男仆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一大群人。
“亚瑟老师！你怎么可以来？”穿着华丽象牙色睡袍的小男孩惊讶畏惧的看着亚瑟，他就是国王。
“亚瑟大人，你怎么可以来这里啊！？”高一些的老男仆比小国王反应成熟多了，他的话里更多的是不理解和担心，担心亚瑟，就好像他出现在这里就是绝对的错误。
非常熟悉的燧发枪开火的声音又传来了，喊叫声欧斗声越来越响，显然王宫已经变成了战场，服务员几乎没有对抗多久近卫队的几个头目就已经领着长剑冲入了房间。特蕾莎与啦咪嘟咪和他们打在了一起，随着更多的近卫队骑士队员闯进来，抵抗变成徒劳的了，特蕾莎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已经更先倒在地上的阿斯特蕾亚。
小国王惊恐的看着近卫队的一个头目，那个年轻头目走到国王面前，对国王说了一大堆话，总之就是他们马上要处决这些服务员与亚瑟的正确。然后走到阿斯特蕾亚面前，对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受重伤的阿斯特蕾亚拔出长剑。
第四次，被在王宫被杀死。第五次，在王宫花园被杀死。第六次，在地道被杀死。第七次，自杀。第八次，在餐馆被杀死。第九次，因为意外死掉……
阿斯特蕾亚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像个痴呆一样他傻傻愣愣的看着窗外的事物。看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王宫，不知道在他的记忆里重复过多少次的人，还有这不知道吃过多少回的特蕾莎端来的早餐。拿起勺子，阿斯特蕾亚的手都在颤抖，拿不住这把勺子，阿斯特蕾亚害怕了，都是拿起这把勺子的开始，然后死掉和失败也是这么开始。
这把勺子对于阿斯特蕾亚就好像是开启地狱大门的钥匙，无数次，之后死亡的过程都不一样，只有这里，只有这里吃早饭的情景是完全一样的。恶心感涌上胸口，他捂住自己的嘴，勺子在手的颤抖中掉在了床旁的地上。
特蕾莎帮他捡起来，看到阿斯特蕾亚痛苦的样子，她把放在阿斯特蕾亚床上的早餐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她自己又一次坐在了阿斯特蕾亚的床上，这是第二次，在阿斯特蕾亚的记忆里这是第二次。他的眼睛里滑出眼泪，不由自主，他自己的意识根本就不能控制了。
特蕾莎搂住阿斯特蕾亚的身体，他靠在特蕾莎的身上哭的一塌糊涂，眼泪决堤似得和鼻涕一通流出来糊在他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淌的特蕾莎的女仆装上都是。
特蕾莎抱着阿斯特蕾亚，不知道是眼泪的热度还是特蕾莎的体温，温暖也进入阿斯特蕾亚他的身体。特蕾莎用手更紧的抱住阿斯特蕾亚，这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虽然特蕾莎根本不能理解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变成这样。但是她完全明白一个人变成这样是经历了多么让他心碎的事情，阿斯特蕾亚经历的已经从痛苦变成了绝望，又从绝望到这时绝望透了的麻木。
其实已经麻木的阿斯特蕾亚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眼泪是哪来的，死亡对于他完全习以为常，任何人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对于他也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他现在，在看到这么一把勺子之后崩溃了。
“特蕾莎，”阿斯特蕾亚一边哭一边把额头依在特蕾莎肩上歇斯底里的说，“特蕾莎，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走吧……”
“为什么！为什么？阿斯特蕾亚可以告诉我吗？或许……我可以有办法呢。”特蕾莎这样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有些没有底气，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小了。她看到这个样子快要疯掉的阿斯特蕾亚，看着他因为痛苦扭曲的脸庞，特蕾莎只知道他应该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不可能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有办法的，一点都没有，你在我面前，在我的面前就……不知道有多少次啊！我看到你在我眼前不知道多少次，一次接一次变成那种样子。”阿斯特蕾亚说着一只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紧紧抓住就想要把衣服撕扯下来一样。
“那么你想要去哪里？”特蕾莎抚摸着阿斯特蕾亚凌乱的头发，阿斯特蕾亚安静了很多，声音也平稳下来。
“卢林格姆这么大，哪里都可以去，我们可以去远方的乡村里隐姓埋名生活下来，离开这里。我真的真的不想在要看到你死掉了，真的，求你啦……”阿斯特蕾亚低下了头，把头埋在特蕾莎的臂弯里面。
“那好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等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我去收拾东西，你也准备一下，我知道卢林格姆王都东边的山脉附近有村庄和农场，在那里我们可以生活一段时间。在那里，你先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事，好吗？”
听到特蕾莎这么说阿斯特蕾亚就象是得到了解脱，他兴奋的一下抱住特蕾莎，紧紧的也不管特蕾莎怎么想就这样抱住了她，不停的对她说“谢谢，谢谢……”
特蕾莎收拾完所有需要的东西，和阿斯特蕾亚穿着带兜帽的斗篷从餐馆的后门处骑上一条与马差不多大，背上带有鞍的一只四脚着地的龙。骑上龙特蕾莎在前双手拉住缰绳， 阿斯特蕾亚在后面抱住特蕾莎的腰坐在龙的背上。特蕾莎两腿一夹龙的腹部，原本低头吃着杂菜饲料的龙一下子昂起头威风凛凛的看着前方，特蕾莎熟练的驱使龙转过头走向安娜皇后大街直奔卢林格姆王都的东城门。
龙跑出城门在土地上跑加快了脚步，速度很快，呼呼的风声呼啸在耳边，一下子吹掀开特蕾莎与阿斯特蕾亚的兜帽，特蕾莎的一头长发在风中飘逸，两只尖尖的毛绒绒猫耳想两个小雷达天线不停的转向各个方向。
早晨离开卢林格姆王都，晚上就到了特蕾莎所说的山脉附近的村庄农场。村庄很早就进入了夜间的模式，灯火的光芒已经几乎没有多少，星星点点的一些火烛从窗户里发出微弱的光芒。特蕾莎驱使着龙走在暗夜里，脚步慢下了很多，慢悠悠象是在乡间散步似得走，走过一片一片村庄田野，一栋有些破败的农庄和一片荒芜的田地进入两个人的视线。
“到了，这就是我说的农场。”特蕾莎跨下龙，阿斯特蕾亚也跟着她下来，跟在牵着龙缰绳的特蕾莎走向农场。
“这是哪里，你认识？”
“是啊，这就是我的父母躲藏在王都附近的一个家，这里也是我最后生活，在遇见亚瑟之前的最后一个家。”特蕾莎说到这里明显有些哀伤，“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的感情和我逃离了他们原本生活的家乡，一直逃离到了这个地方。”
特蕾莎带着龙，阿斯特蕾亚跟着她走入了农庄。农庄的木门已经破败，只是因为它还立在那里所以还能看出来它是一扇门。
农庄里面灰尘厚重，刚进去阿斯特蕾亚被飘浮的灰尘呛的不停咳嗽，打开了所有的门和窗户和门通风好长时间才吹干净所有的漂浮灰尘。
花了一个晚上才打扫干净农庄，黎明时他们两个才有机会休息，他们肩并肩坐在农庄那条附近山上开采的石头垒砌的围墙下。他们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殷红太阳，阿斯特蕾亚打着哈欠，头靠在特蕾莎的肩上。
特蕾莎也和他靠在一起，没有一会儿他们就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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