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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When we were young

第二章:When we were young

时间一晃而过,几乎就是在一转眼的工夫,好几年就这样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流淌过去了。小镇依旧是那个小镇,在人来人往的观光客中平静如水,每一天来来往往,如同小溪一样。若说唯一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大概就只能说是普拉德已经当上父亲了。他去年得了一个宝贝儿子,伴着欣喜而来的是每天不得不更加努力地工作了。若说几年前普拉德和格拉瑞亚还无需为每天的生计太过担心,店里的生意即使不温不火也还是可以保持,那么现在的他们则不得不开始想办法让店里的生意开展的比以前更好一些了。这不,普拉德已经小镇的旅游部门签了协议,店里的客人也比以前多了那么一些。当然了,无论如何,依然是看的多买的少。对于普拉德来说,定制服装,似乎永远都是这样。

又是一年盛夏时,这天还是正午的时候,普拉德便把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后边的衣库中拿到了柜台并挂了起来。

他对着衣服看了又看。

感觉还不错……

普拉德仔细打量着这一套衣服,不时地摸摸面料、材质,有看了看款式。

“这真的好么?”他不由得笑了笑。

遥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小家伙,初为人父的普拉德现在的心情和那个时候可以说是有所不同喽。他开始渐渐体会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多么的令人欣喜,虽然生活不易,可是看到这个睡在格拉瑞亚臂弯中的那个小小的孩子,普拉德就觉得即使再怎样的困难他也都能甘之若饴。当上了爸爸,普拉德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可是却有感觉非常的光荣。

“我现在是爸爸了!”说着,他来到镜子前,装模作样似的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又摸了摸他觉得最具男人魅力的胡茬。他仔细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才发现在他没注意过得眼角上,已经有一丝丝的细纹蔓延开来。可是普拉德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些。

“男人的骄傲。”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没错,老婆和孩子的依靠。”说着,他又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的确像个男子汉的样子了。

看到这里,普拉德不由得满意地笑了。

门铃突然响了……

“欢迎光临!”

普拉德赶恢复好姿势站在柜台后边。

一阵刺耳的摇滚乐声从门口的地方传来,几个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小孩儿染着无言六色的头发,迈着轻忽到几乎飘起的步子迈进了普拉德的店。一边走,一边还大呼小叫。把周围卧在普拉德店外边窗台上的小猫都给吓跑了。

普拉德皱了皱眉,看了看那几个小孩儿的衣服:粗制滥造的流水线品牌、今年所谓的“流行色”,无论是从面料还是从设计层面,各个角度考虑,这些东西都无法让普拉德觉得满意。

他看着这些好不懂得礼仪的小孩儿朝着自己的柜台走来,走着走着,其中一个之前在后边的小子就越过他们走到了普拉德面前。

“你是裁缝普拉德大叔吗?”那小子一口地道的嘻哈口音问道。

“是的,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普拉德回答。

普拉德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子,只见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那一双蓝眼睛是深蓝色的,如同蓝宝石一样深邃。

普拉德起初不太确定这到底是谁,可是他看到了这孩子穿的衣服:天蓝色的兜帽装,颜色亮的简直刺眼,白色的裤子。

普拉德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东西也是不怎么上档次的量产东西,可是这样的配色风格倒是让他认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提姆?你是提姆?”他问那个年轻人说。

“Boom!说对了!”眼前的年轻人大呼小叫地回答。

普拉德则不置可否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几年没见了,你的变化挺大呀。”普拉德对提姆说。

“那是当然的啦,普拉德大叔。我总得要长大嘛。”提姆一阵坏笑,嘴角一挑。

“这一次和朋友一起来?”普拉德继续问道。

“没错,是来旅游的。过几天就回去。”提姆一只胳膊靠在柜台上,笑嘻嘻地看着普拉德。

“感觉怎么样?”普拉德看着提姆,“喜欢这里吗?”

提姆撇了撇嘴……

“还好吧。”他说到,“就是太老,太安静了。”

“这还安静?”普拉德笑着摇了摇头。

“是呀,这里太缺乏活力了。一点都不年轻。”提姆回答说。

“呵呵……”普拉德笑了笑。

“哦,对了。我妈说让我把这个给你,说要让我到你这里那一套衣服。”提姆说完,把一张提衣服用的收据“啪”地一声拍到了普拉德的桌子上,然后,他看着普拉德,手里做出了一个“快拿过来”的手势。

普拉德看了看那个年轻人,想了一想。

“那身衣服还差最后一点才能完成。”他对那个孩子说。

“哦……”那孩子回答,紧接着站起了身子。

普拉德发现这个小孩儿似乎并不怎么觉得失望,相反地,他似乎如释重负。

“怎么了?”普拉德问道。

“没什么啦……”提姆伸了伸懒腰,“我说普拉德大叔,你做的衣服不会都是那边那种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普拉德身后一个角落里的衣裳架。

普拉德转过头看去,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件又陈旧有老款的燕尾服。那只之前父亲留下来的,说是一个客人在订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取。这东西一直在这里放了许多年,虽然有人打理,可是依然落了灰尘。

普拉德一时无言以对,可是他又瞬间反映了过来。

“当然不会是。”他挑起眉毛逗趣地做了个在他看来搞笑的表情,“我怎么说也算是年轻人。”

听了这话,提姆和他的同伴们都笑了出来。

“怎么了?难道我不够年轻么?”普拉德笑着说。

“当然不是。”提姆回答,“不过年轻人得知道年轻人的喜好啊。”提姆说道,他的伙伴们都笑起来了。

普拉德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尴尬的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不过等他回过神来,提姆和跟着他的小伙子还有姑娘们都已经走到店门口了。

“不过说真的,表情不错大叔。”突然间,提姆从门外边扭过头来。

“不过应该是这样!”说着,他做出了一个更搞怪的表情。

“行了,小伙儿。我知道了。”普拉德一边乐着,一边朝提姆摆了摆手。

“叮铃”一声门铃响,提姆已经和他的小伙伴们出去了,只留下为难不已的普拉德

“这下有点难办了……”普拉德叹着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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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候,普拉德依然还在自己的工作间里,他看着眼前衣服架上的这一套衣服感觉无从下手。

说真的,这已经是他所能设计的最贴合现在年轻人的作品了。就他感觉而言,这套衣服很棒:既时尚流行,又不失品位。

可是到了现在,在见到提姆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到底会不会喜欢这类型的衣服了。

“还没有休息么,亲爱的?”外边传来了格拉瑞娅的声音。

“是呀,还睡不着。”普拉德转过身来,看到格拉瑞娅站在门外。她身穿着睡衣,睡衣是丝的,珍珠白色。

格拉瑞娅显得有些疲惫,红色的头发留长了,搭在她的肩膀上。今年,她已经33岁了,刚生过孩子的她面色显得有一些苍白。而且她身体最近稍微有一些虚弱。

可是在普拉德眼里,她还是那么迷人,魅力丝毫不比当年初相见时有丝毫的减少。

格拉瑞娅此时正光着脚站在普拉德的工作室门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晚上因为孤单而睡不着觉的小孩子。

“你快进来吧。”普拉德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拿来一双拖鞋,弯下腰给格拉瑞娅穿上。然后给她拿来一张板凳,扶她坐在上边。

他给格拉瑞娅递过一杯热水让格拉瑞娅喝,自己则继续回到模特前,看着自己的作品,想想还有哪里可以改的。

格拉瑞娅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这让普拉德觉得很安心。他可以听见她喝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在看着努力工作的父亲。他很自豪,可以这样爱自己的妻子。

“那个孩子,他来过了?”过了一会儿,格拉瑞娅问他说。

“是呀,来过了。”普拉德叹了一口气。

“那,衣服给他看了吗?”格拉瑞娅继续问。

“还没有……”普拉德摇了摇头,转过身。

“来,格拉瑞娅。我想我需要跟你聊聊……”他说着,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格拉瑞娅的对面。

格拉瑞娅看着普拉德为难的面孔,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普拉德开口了。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喜欢这身衣服。”普拉德对格拉瑞娅说。

“为什么呢?”格拉瑞娅不解地问。

普拉德又沉默了许久……

“时代变了,格拉瑞娅。现在的孩子和我们那个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了。”普拉德说着,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那身作品,“所以……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年轻人是不是会喜欢这种看起来‘老古董’的东西。”他对格拉瑞娅说。

格拉瑞娅没有说什么,她一边喝着热水,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套衣服。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然后,她开口了。

“我觉得这衣服很好看啊,亲爱的。”她对普拉德说,“不过帽子需要换一换。”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普拉德存放帽子的地方。她在哪里挑了半天,然后,拿出了一个满意的帽子。

“你看这个。”说着,她把之前的帽子拿去,换上了刚刚拿出来的那一顶。

普拉德看着格拉瑞娅把帽子放上来,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简直太完美了!”他像个孩子一样从凳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三步化作两步跑过去把格拉瑞娅紧紧地抱在怀里。

“好啦,明天就把这一身衣服送给那个孩子吧。他一定会喜欢的。”格拉瑞娅抚摸着普拉德的头发,安抚他说。

“没问题。”普拉德抬起头,看着那一身衣服,上边有他的妻子特意准备的帽子,“他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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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喧闹的流行乐声,提姆和小伙伴们又来了。

“嘿!大叔!”他嬉皮笑脸地来到普拉德的柜台前,“衣服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

普拉德说着,把早已经包好的一套衣服交给了提姆。提姆则接过了衣服,看着白色的麻布袋子审视地撇了撇嘴。

“不去试试吗?”普拉德看着提姆说,“试衣间就在那边。”他耍酷一样地做了个动作,把试衣间指给提姆。

提姆在伙伴们一片倒好声中走向试衣间,无奈地朝他们摆了摆手。

过了几分钟,他又从试衣间里边走了出来。可是这一次却迎来了伙伴们一阵赞叹地惊呼。

“你们肯定是在逗我。”提姆看着小伙伴们惊艳的表情,还有点不敢相信。

“去照照镜子。”普拉德对提姆说。

提姆走到镜子前。

“WOW!”他惊呼道,“啧,简直棒!”他打了个手势,赞叹自己简直太帅了。

这一套衣服,上身是有点收紧的T恤,上边是黑色和其它深色的碎花纹,T恤比普通的T恤稍微断了一点,看起来更酷更帅气。里边其实可以穿什么都行,不过普拉德特意制作了一件浅色的衬衣,是珍珠白色,但是偏白而不是偏黄。领口的扣子被去掉了,这样可以显出提姆的部分胸肌(让普拉德感到欣慰的是,提姆的确有好好锻炼身体),下半身的裤子是浅灰色,不算正式的休闲款,有点像街头艺术家风格的那种;最后普拉德还特意为提姆定制了一双皮鞋。

“这帽子太帅了!”提姆不停地整理着头上拿定枣红色的圆顶小礼帽,“酷!”他说。

“你们看我怎么样?”他转过身看着他的小伙伴们说。

“太帅了!”小伙伴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呐喊。

“YES!”提姆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他们当中。

“谢谢您,大叔,这衣服很棒!”他说着,和小伙伴们走向了店门,“哦,对了,妈妈说了,过几天她就把钱给您打过来。”他说着,就走出了门。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出了门以后,小伙伴们问他说。

“我想想……”提姆回答,“还是去那边看看吧。”他指着不远处小镇的一个广场,那里有喷泉和一座纪念馆。

“我们还没去过呢。”他对好朋友们说。

朋友们纷纷往广场走去,提姆也紧随其后。

“这是什么?”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口袋里似乎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条。

“上面写的有东西?”提姆展开纸条,看到有一首小诗写在上边。

“《青春年少时》……他一字一句地读着……”

“青春年少,世界古老;

张扬叛逆,独领**。

不曾忧愁,不多思考;

无所畏惧,无从知晓。

但以此诗,与君共勉,

青春不常在,年华终一老。”

“真有你的,大叔。”提姆读完诗,又把它塞回了口袋了。

“等等我!”他朝着自己的伙伴们大喊着跑了过去。

“年轻真好。”普拉德透过窗子,看着外边这群活力四射的年轻人。

“不过我也不怎么老,不是么?”他笑了笑,“好了,开始干活吧。”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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