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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明天和意外【下】

第四章 明天和意外【下】

月光无微不至地把自己银白的温柔撒向地面,光怪陆离的岩石地在这眷顾下也不再显得那么棱角分明。枫辰座在炉火旁的床铺上,看着屋中的烛光舍不得闭上眼睛。透过窗外的月光,柔和得让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都能够感觉到这倾泄而来的抚摩。这样的月色在地球是绝对见不到的。终年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云层和雾霾让所有妄图达到天空的视线绝望。

枫辰已经离开自己的世界有一个半星期了。但只要回忆,那残缺的扫帚和煤炭的味道立刻就在脑子里复苏,母亲在屋中分类一日所捡取废品的操劳形象好象才隐去不到一分钟而已。出国前的那一晚,母亲流下热泪的模样在脑海中烙下的影象如此深刻,几乎取代了自己在贫民巷生活了多年的所有感觉。

无父有母,不一样的人生造就了枫辰不一样的心理

枫辰原本是贫民巷里上百个孩子中最为叛逆的。他并不仅仅只是调皮捣蛋,而是从一开始就要反叛整个生活。然而有些时候,明天和意外却总会奇异的相逢,在枫辰十岁的那年,自己的父亲为了另外的女人!不但抛弃了自己,还席卷了家中本来就不多的财物,留下的仅仅是债台高筑的赌债,还有遍体鳞伤的母亲。

从那一年开始,枫辰忽然上进了,不再开始逃学闯祸,也不再开始捉鸟掏蛋,他开始痴迷于书本中外面的世界。开始沉浸于公式与数字的运算,开始喜欢世界昔日的往事,开始向往国家那谁主沉浮的方式、还有那些折射事理的书籍。

和其它喜欢学习的孩子不同。枫辰觉得学习只是一种手段,而让自己和母亲过的更好,才是真正的目的。

枫辰坐在床上,搂着怀中的《孙子兵法》,辗转反侧有些忐忑和失落,侧过身去,才发现同样并未睡去的锐雯正坐在屋中的木桌之上。

此时的锐雯神情有些彷徨,望着桌上的断刀出神的盯着。

锐雯举起断刀,借助烛光,手指轻轻地在刀锋上滑过,这把刀就是她军旅生活的全部。屈指一弹,发出‘嗡’的一声低吟,像某首诗歌里面的一声哀叹,又像是歌颂。

枫辰一直望着锐雯不知该怎么说话,锐雯那张非常精致的面庞在烛光照射之后显得更加哀伤。

“锐雯姐,我听那些新兵说,您十分厉害,国家为了表彰您的功勋,还特地为您铸造了一把独有的宝刀?难道是这一把??可是为什么会碎了呢??”

虽然说问一些问题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不过有时,每个人的秘密却并不一定想要被人打扰。

锐雯并没有直面回答枫辰的问题,而是一直呆呆的盯着手中的断刀。

气氛变得很沉闷。也很尴尬,就在枫辰打算闭嘴,继续去尝试入睡的时候,锐雯开了口。

“其实有些时候当强盗也比当兵好,至少没当兵的危险。强盗打得过的就抢,打不过的就逃。当了兵,明明应该逃的时候长官说不定还叫你冲。”

“那你不冲就是了,该逃就逃啊。”

“那叫违抗军令,战场逃兵,长官可是要砍掉逃兵脑袋的。”

“那就只有先把长官的脑袋砍了,然后再逃。”枫辰自己想当然的回答。

锐雯显然被枫辰给逗乐了,刚刚还板着的脸,竟然笑了起来说道:“哪有这样的兵。”

“明明知道去送死,还被别人指挥,哪有这样的人?况且兵书有云:为将之道,需有为将之德,智、信、仁、勇、严”枫辰觉得不理解。“如果真遇到那样的将领,当然是要想办法活下来了。叫我去送死,他怎么不先上去死给我看看?顺便以身作一下则呢??”

锐雯摇了摇头,仅存的喜悦再次转型成茫然,将贴在额头上的发梢,略微的向后屡了一屡,做出了一个旁人人无法理解的扭曲表情,喃喃说:“当了兵,就是这样了。”

锐雯没有再次说话,而是望了望枫辰怀中的书籍,还有枫辰枕边的那柄木剑,随后转身从木屋中拿出一柄带有剑鞘的宝剑递给了枫辰。

“??????????”

“这把剑名叫多兰之剑,是工匠哈维尔·多兰铸造,坚硬而有韧性,更为重要的是以刺为主,独特的剑刃在刺进肌体后一但旋转就会把周围的血管和组织全部扯烂,细长的剑身是用约德尔人的上好合金锻造的,甚至可以刺穿骨骼,对于没有作战经验的你来讲,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枫辰认得出,这就是历史课本中常讲的英格兰宽刃剑,单手挥动。剑有两刃,一击不中,不用翻腕即可回击。十字形把手多为铁或黄铜所制,剑柄末端常有一圆球,并非是装饰。而是用以维持用力砍劈时手腕所需要的平衡。自罗马帝国湮没后,这种兵器便广泛的出现在各个战场上,亦是中世纪欧洲军队最普遍的装备之一。

锐雯没有理会正在出神观望的枫辰,而是将一串细细的麻绳飞速而又紧密的缠在了剑柄之上。

回过神来的枫辰立刻问道:“锐雯姐!剑柄这么漂亮,为什么要用麻绳缠绕呢???是因为很昂贵!!害怕别人偷?才这样掩盖的吗??”

“剑柄必须要用细麻绳紧密地缠着,才可以使剑柄被血浸湿后仍然可以不滑手。”锐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随后将手中的多兰剑悬挂在了枫辰的腰间。

“额!!这样啊..........”

多兰剑在枫辰腰间的角度很好,也很精确,似乎可以使得枫辰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来。这是只有久经战阵的士兵才会拥有的经验。

“..............锐雯姐你杀过人吗??”

“很多”

“........................”枫辰沉默了!并再次望向了眼前的锐雯,清爽的短发,歪歪的扎了一个辫子,与女孩应有的‘柔弱’样子完全不一样,是那种给人一种利落大气的感觉。那股英姿飒爽巾帼女将的气度,还有一股……莫名的……忧伤与彷徨。

“锐雯姐.......我......很擅长兵法的,希望可以能帮上忙!!”

“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早起呢”锐雯并没有答复枫辰的话语,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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