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明萧推了推苏雨,说“去把钥匙捡过来,我来把他拖住。”
苏雨不解地转身看向自己的舅舅,继父光是身高就占了不少便宜,舅舅他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快点去,只要把门打开,我们就可以出去!”这次明萧直接把苏雨推开了,因为继父已经急不可耐地想在二人头上开个洞,举起手中的木板向明萧砸去。苏雨被推到在地上,抬起脑袋担忧地看着舅舅,然后爬到那片雪地,她一点一点地扒开积雪,此刻雪已经很大了,它将小小的钥匙埋了起来。找到它的难度不亚于在积雨中寻找。
另一边,继父的攻击被明萧轻易躲闪过去,继父的神情明显出现了一点变化。他用另一只手去抓住明萧的衣领,但也挥了空。此刻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瘦弱的明萧,然后用身体向明萧撞过去。但明萧就像是斗牛场的斗牛士一样躲了过去,继父停不下脚步,差点撞在墙上。他回过身,可以说他这次吃了瘪,明萧似乎并不像他想得那样瘦弱。于是他放下那副要杀人一样的表情,喘了一会气,他开始跟明萧谈判:“你说,你要哪个臭小孩干什么?对不对?不如我让你走怎么样?你只要把那个小屁孩留下来就可以了,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这么做?”明萧嗤之以鼻。继父开始嘲笑明萧,他把木板插到雪地上,身体倚在上面对明萧说:“真是傻啊,你想想我既然是她爸的话怎么会伤害她,我只不过是教训一下而已,你也是大人了,也知道小孩子都特别固执,要是不教训一下的话他们怎么会听你的话是吧?”
明萧摸了摸自己发青的勒痕,他冷着面孔对继父说:“我可不觉得你刚才的行为仅仅是在教训人。”
“我可没骗你,”继父故作无奈地摆摆手,“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惹我生气的人吗?”
“刚才我就已经见识过了。”
“那你就应该让开,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做得太过火的。”继父又开始他那标准的坏人笑容。明萧越发坚定地支持当初他的想法,小雨她绝不能在他那再多呆哪怕一秒。于是他对继父重申了自己的立场:“随便你怎么保证好了,我今天就要把小雨带走。”
继父知道自己的谈判最终会破裂,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能够吓到他,他准备拿起自己的木板,而明萧也准备好躲开他的攻击。突然,他猛地把埋住木板的雪向明萧抖过去。这让他吃了一惊,本能性地闭上了眼睛。但这一个小动作让明萧没法防御继父的进攻,他的脑袋上结结实实地吃上继父的一击横劈,他觉得头昏脑胀,好像脑袋里装得是一碗浆糊,迷糊当中他看见了继父的直拳向他的脸部袭来。明萧吃力地把头低下,然后右手擒住继父的拳头,手腕发力,把整个手臂扭到了继父的背后。
继父疼得大叫,由于人的关节结构,他压根没办法挣脱开来。无论往哪个方向用力疼得都是自己,他万万没有想到明萧竟然这么厉害。虽然他的力气远远没有继父的大。但凭借着各种格斗技巧,明萧反而压制住了继父。
但他也压制不了多久。他抚摸着自己的脑袋,一丝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下来。他用手指一沾,凑到眼前才发现那是他的血。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脸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半张脸都被血给染红了。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刚才打中的那一击已经开始让他神志不清了。于是恍惚之间他松开了继父的手。而继父也不好受,现在的右手还在发麻。他丢掉了被一击打断的木板,开始使用双手搏斗,这次他可不敢再轻敌。
但还没有等到他出手,明萧已经开始跪下来,尽管他现在吃力地支撑自己。但没办法,无数的不利条件使他没法再继续战斗下去。继父愣住了,随后开怀大笑,他不敢接近明萧,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恢复精神突袭过来。他准备去先把另一个小鬼抓起来再对付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明萧。他用宛如毒蛇一般的口气嘲讽明萧:“刚才不还是很神气的吗?啊?我等会把那个小鬼抓过来,看看你神不神气!”
明萧用他最后一股力量骂过去:“人渣!有本事干死我啊!”
“哟哟哟,还嘴硬,我等会看看你嘴不嘴硬!”他回过身,却看不见在那里找钥匙的苏雨。找到钥匙跑掉了吗?这样看来这次是明萧赢了,于是明萧开始笑出声来。
但继父没有功亏一篑的感觉。他离开了后院,前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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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找到钥匙的小雨正用各种方法企图让U形锁打开,但都失败了。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冻住了吗?苏雨安慰着自己,她踮起脚尖,用颤抖的小手用力地转动钥匙。但它就是死死地卡在哪里。
那里出错了吗?我做得都没错啊!小雨止不住泪水,离自由,离救赎就差那么一步了!只要把门打开就行了!为什么就是打不开?突然小雨想到了什么,她将钥匙**,放到面前,这把钥匙为什么怎么熟悉……
“那个是你房间的钥匙,”后面传来了继父的声音,小雨被吓得丢掉了钥匙,她转过身,发现继父手里还有一把钥匙,“这个才是你要找的。”
好像有一道闪电劈在小雨的心上,在那一刻,似乎一切的希望都烟消云散。她靠在大门上,满是泪水的眼睛惊恐地看着继父一点一点接近他。就凭小雨这小身板能做什么呢?继父抓起她的头发,然后撞在雪地里,五官扭曲成一团,对着她吼:“忘恩负义!我白养你啦!妈的!看看!”他把小雨的脸举起来,让她的目光对着继父的脸:“看看!这都是谁干的?!”小雨没有说话。继父掐住她的脖子,凶狠地压下去,“说!谁干的?”
小雨的手在地上摸索,最后抓住了一把钥匙,用它狠狠地扎进继父的伤口,继父立刻发出杀猪般凄惨的叫声。他把小雨扔了出去,把那把钥匙一点点地**。冰冷的钥匙黏上了一点皮。继父把它拔下来的时候,顺带这把这层皮剥下来了,那种痛苦让继父不由得跪下。片刻之后,继父站起来,压在小雨身上,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左手压住她的左手,恶狠狠地说:“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继父用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一倍,小雨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正在发出崩溃的声音。她已经呼吸不能了,意思也渐渐模糊起来。她的另一只手挣扎地在地上摸索,找寻有没有什么可以救她的东西。
但这冰天雪地会有什么呢?小雨的瞳孔渐渐涣散,她的人生,还刚刚起步的人生就要这么结束了。这个世界很大,很美好,但她见不到了。
如果有上帝的话,他能给我一个家吗?小雨最后的想法仍然围绕着“家”,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啊!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上帝的吧?
最后一滴泪流了下来,她的目光没法聚焦了。
突然她的手上多了一个东西,突然,不知道她那里爆发出来的力量,用那个东西狠狠地扎到继父的眼睛里面去。继父立刻放开了手,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蜷曲着身体在地上打滚,他不断地发出惨叫,但这些叫声并不能让别人同情他。反而会让他们感到喜悦。
死里脱生的小雨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恐惧和愤怒占据了她的小小心灵。她用这个不知道那里拿来的东西不停地在继父的脸上扎出洞来,继父在不断的求饶。但是害怕的小雨压根就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在泪水中呐喊,这是她对继父的压迫下,第一次强有力的反抗。但是看到那张惊恐的小脸,没有人会为她打败了继父而感到开心,而是……深深的悲哀。
明萧扑过去抱住了小雨,但是害怕的小雨却试图挣脱他的拥抱。明萧把小雨从继父的身上扯开,用大手稳住她的小脸,小雨看见舅舅的脸渐渐稳定下来,明萧用发抖的声音说道:“别怕,别怕是我,没,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他,他想……”小雨哭着,她不知道刚才她为什么会这么做,继父他现在怎么了?不会死了吧?那么是她杀的吗?她杀人了吗?为什么?她犯罪了吗?她要……
“别说了,”明萧把小雨埋到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脸颊和双手把小雨深深地保护起来,“都结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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