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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月考是考一整天,从早上七点四十分考到晚上七点半,简直是像把被囚禁在笼子里的猪全部都烤熟一般,深受折磨。
考完试之后,卧龙先生没有回家,而是去往了学校的图书馆。
因为时间太晚,值班的老师都早已回家,学校就只剩下给学生们上晚晚自习的可怜老师。所以不上晚晚自习的卧龙先生很轻松的走进了无人值班的图书室。
图书馆的灯是亮着的,说明里面有人,卧龙先生很清楚里面有人,因为他的竹马林十三住在那。
穿着白袍的十三看到卧龙先生进来,很识趣的朝他打了声招呼,只不过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也把白袍上连着的帽子压得很低。
‘好蠢的大魔法师。’卧龙先生直言不讳地说道。
十三听完爽朗的拉下了帽子,白帽下掩藏着的是不符合穿着的阳光笑容。
·这次来找我干嘛?被锁住的猫先生?·
被锁住的猫先生,是十三听到他说“自己的存在被剥夺”之后,想到薛定谔的猫而给他取的名字。
薛定谔的猫,一个著名的实验: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猫的死活,只有在揭开盒子之后才会被观测。
也就是说卧龙先生处于不被众人观测到的,量子态的人。
这些是与十三交谈时得到的结论。
在十三的要求下一起做了些人际交流实验后,十三明确的发现卧龙先生确实是不被人观测到的存在,所以叫他“被锁住的猫。”
‘你觉得世界上有幽灵么?’
·也许会存在。·
‘你之前不是不相信这种神学么。’
·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不信吧。·
卧龙先生知道十三指的是自己不被观测到的样子。
‘说的也是。’
十三没有放下手上的书,即便是与卧龙先生交谈,他也一直盯着书上的内容。
·你遇见幽灵了?·
‘大概是吧。’
·什么样的幽灵?男的女的?·十三两眼发光地盯着卧龙先生
‘看起来你精力很旺盛啊。’
·对你的遭遇很感兴趣而已。·十三说着低下了头。
‘女的。’
卧龙先生回归话题。
·长得怎么样?·十三眼中的光芒再次闪烁。
‘看不见。’
·被不被观测的人看不见...·
‘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绕口令?’
·那她就是俄罗斯套娃里最里面的娃娃咯?·
卧龙先生顿了顿,思索了一会,意思是幽灵小姐是被薛定谔盒子中的盒子封住的猫。
‘不完全是。’
·此话怎讲?·
‘夕子能看见她,还能跟她讲话。’
·仅仅是看见的话不就跟你一样么。·
‘但我能看见她写的字。’
·这可能只是时机不成熟吧?·
‘也有可能。’
·什么时候看到的?·
‘昨天下午的团队课。’
和幽灵小姐书面交流之后就去吃饭了,小由给他买了晚饭,所以卧龙先生很清楚
因为是他最喜欢的五谷酸辣鱼粉。
·你为什么不昨天来找我?·
‘因为昨天晚上她来我家了。’
·关系发展的这么迅速吗??·十三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好像没什么因果关系。·
‘又不是我带回家的。’卧龙先生以鄙夷的眼神回复十三的惊讶,‘我又看不见她。’
·怎么你还嫌弃人家啊??·
‘不算嫌弃吧...只是觉得很奇怪...’
·那还是有点嫌弃咯?·十三还在继续调侃。
‘是是,您说什么都对。’卧龙先生无奈地敷衍道。
【哼。】
不知从何出冒出一声清脆的冷哼。
‘你还敢在图书馆里藏女人。’
·啊?·
‘啊?’
十三略带吃惊的看着卧龙先生,从十三眼里流露出的是发自心底的疑问,不禁让卧龙先生一愣。
看样子十三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和女生在深夜的图书馆里做激情的事情呢~·十三学着卧龙先生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
‘你没听见一个女人冷哼?’
·你出现幻觉了吧?·
【哼。】
像是要让卧龙先生确认一般,清脆的冷哼声再次响起。
‘还没听见吗?’
·你在说什么啊。·
十三还是不明所以。
‘等等。’
卧龙先生突然明白,这是十三观测不到的人。而这种突然出现的人八成是幽灵小姐,毕竟这两天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圈的也只有她,就宛如突然闯进蚂蚁堆想跟蚂蚁打交道的大象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是幽灵小姐吗?’
【是哦。】
·鬼上身了哦。·
‘闭嘴。’
卧龙先生清了清嗓子,
‘幽灵小姐的声音格外的悦耳呢。’
虽然就说了三句话,但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幽灵小姐是个女人,很知性,很清脆,很动听。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幽灵小姐以平静的语气接受着他人的称赞,卧龙先生想顺着声音找幽灵小姐的位置。
‘十三。’
·嗯?·
‘幽灵小姐来了哦。’
·听起来真吓人。·十三做出害怕的样子并又戴上了看起来很蠢的白帽。
‘给我一张纸。’
十三把书里用作书签的小纸片拿出来给卧龙先生。
\ 幽灵小姐的声音真好听。\
卧龙先生在纸上如此写到。
【这种事情我知道哦。】
说话故意呼出的气从卧龙先生右耳边拂过,卧龙先生脸颊一红,捂住耳朵,轻柔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蜗里打转。
‘你刚说过了。’卧龙先生缩着身子有些小孩子气地说道。
十三放下了书,静静地看着卧龙先生害羞的样子。
虽然是未知的事物,但似乎和卧龙先生在一起没那么害怕。况且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卧龙先生所表现出的从来没见过的反应令他对幽灵小姐产生兴趣。
【要我在纸上写字吗?】
吐词清晰,平舌翘舌发音很标准。
‘请。’
/ 小竹子是变态。/
【怎样?】
像是在炫耀一般,不难想象出幽灵小姐说这句话时手插着腰的姿势。
卧龙先生没有理她,把小纸片拿给十三看。
‘看得见吗?’
·很遗憾。·
十三摇了摇头,十三果然观测不到幽灵小姐。
·幽灵小姐在纸上写了字吗?·
‘是的。’
·那看来这个幽灵小姐跟你们兄妹俩有灵魂上的契约呢。·
‘也就是说只有我和夕子能看见有关她的东西么。’
/ 小竹子是笨蛋。/
幽灵小姐又在纸上如此写到,小纸片被卧龙先生拿着一角,没有支撑的字迹看起来歪歪扭扭。
卧龙先生想起昨天的垫纸板。
‘小的错了。’
看到幽灵小姐在纸上写上这样的字样,卧龙先生主动低头认错,态度很诚恳。
【你没错,是我错了。】声音从身旁传来,渐行渐远。
‘这时候女生应该问 你哪里错了? 才对吧?’
卧龙先生感觉幽灵小姐与自己之间距离越来越大,也渐渐提高音量。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深吧】
‘小的错了。’
卧龙先生依旧坚持说道,
【你说过了。】
·你说过了。·
幽灵小姐模仿刚刚卧龙先生的语气如此说道,听起来颇为滑稽。十三也顺着话语接了句嘴。卧龙先生抬头瞪着十三,十三又露出了他阳光可爱的微笑。
·你们在聊什么很容易看出来哦·
‘现充爆炸。’
看着人缘极好的十三的微笑,卧龙先生有些怨愤地说道。
十三又高又帅,是学校里很多女生的憧憬对象,更何况又揽下了篮球队队长一职,导致周末训练时都有些迷妹来这所小学校围观。
·所以你找我是来问什么来着?·
‘本来想跟你讨论一下幽灵小姐的。’
·现在呢?·
‘幽灵小姐在一旁一直说话会干扰我的思维。’卧龙先生降低了音量。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十三也装模作样的降低了音量。
‘没事了。’
知道幽灵小姐只有他们兄妹两人能看见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幽灵小姐?我们回家了。’
卧龙先生再次提高了音量,换来的却是再一次的脸颊一红,幽灵小姐这次绕到卧龙先生的左边,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卧龙先生捂住双耳把头埋了下去,十三趴着看卧龙先生,流露出了不明深意的表情。
·真是幸福呢。·
‘走了。’卧龙先生猛地站起身来
·早点睡。·
‘知道了。’卧龙先生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图书馆。
逗留了大概四十分钟,凌夕子应该挺担心的,或者说可能让她饿了肚子,因为卧龙先生和她约定好每个星期五由卧龙先生做饭,尽管卧龙先生做的饭不怎么好吃,但夕子似乎很想吃到由哥哥亲手做的饭,一样到夕子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卧龙先生再不情愿也不愿意看到那样可怜且可怜到令人怜惜的表情。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卧龙先生并不吃这一套,只是受不了夕子的死缠烂打而勉为其难地给她做。
但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麻烦事,听刚刚那个语气幽灵小姐似乎真的是要跟他回家一样。而且目前看来真的只有自己和夕子能看见幽灵小姐。
‘变化性的观测么...’卧龙先生小声嘀咕道。
现在回想起来,能听见幽灵小姐的声音或许跟自己记忆的空白有关,今天能听见幽灵小姐的声音似乎也是因为昨天的交谈掀开了空白记忆的冰山一角。
他想起了一个人,他想起了在他儿时和初中有这样一个女生,一直困扰着他。
卧龙先生又搭上了熟悉的公交,塞着本可以不用塞进的钱,与不同的人擦肩。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明明给人一种暑假就在昨天的感觉,可现在已经步入深秋,不被他人观测到已经过了一年半了,一开始虽然很不习惯,很令人心痛,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剂,它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给你一颗糖,接着用更多的糖把你引到一条新的人生道路上,
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习惯就好。
没有人会愿意喜欢这种孤独的生活,寂寞的活在这日益喧嚣的城市,看着周围的人们追着新的潮流聊着新的话题,而自己却置于其外,一直,置于其外。
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
有时不禁想问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卧龙先生拉着拉环,脸上依旧是一副看淡世俗的面瘫脸。
在他面前空出了一个人的空间,这是幽灵小姐要求的,因为她要跟他一起回家。
‘幽灵小姐现在是正对着我么?’
【没有背对着。】
‘为什么不背对着呢?’
【背对着很奇怪吧,男生在后面贴着什么的。。】
‘真可惜呢,明明背对的话就可以...’
卧龙先生还没说完,感觉自己胸口被揪了一下。
【色情。】
能碰得到么?
这样想着,以右手拉拉环,用左手往前摆了摆,没有实物。
【只有我想让你碰到的时候才能碰到我哦。】
‘那幽灵小姐什么时候能让我碰你呢?’卧龙先生带有些猥琐的语气说道。
胸口又被揪了一下,有点疼。
‘我问的是我主动哦。’
【请不要一本正经地说令人误解的话。】
‘那请问什么时候鄙人才能触碰到幽灵小姐柔软的肌肤呢?’
卧龙先生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我就等一辈子。’
卧龙先生做出思索的样子。
‘看来幽灵小姐爱上我了呢。’
【明明没有。】
‘明明想耗上我的一辈子。’
【一辈子也不可能。】
听起来幽灵小姐生气中夹杂着些娇羞,不禁让人觉得可爱。
‘幽灵小姐很可爱呢。’
【我知道啦。】
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今天听过好多次这样夸她的语句了。
‘是真的很可爱。’
说话的语气异常温柔。
幽灵小姐知道,卧龙先生把一句话重复两遍说的是他的真心话,
幽灵小姐很久之前就知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抵达了公交站点。
【蹲下。】
这是幽灵小姐下车的第一句话,卧龙先生乖乖的蹲下,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重复这样说,毕竟幽灵小姐这句话很强势。
‘幽灵小姐是想骑马么?’
【你想多了。】
幽灵小姐用略带嫌弃的语气说
【把两只手抬起来。】
‘公主抱么?’
【我的话应该可以说成女王抱吧?】
明明是肯定的语句,却可以**裸地感受到来自幽灵小姐鄙夷的目光。
‘是是。’卧龙先生附和道。
‘明明骑在我肩上会更舒服吧?’
【那样不就顺了你的意?】
幽灵小姐轻敲了一下蹲着的卧龙先生的头。
‘可是如果不让我主动碰你,是抱不了的吧?’
话虽这样说,卧龙先生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一阵柔软的触感左肩传来,似乎是被幽灵小姐用右手撑着,另一阵柔软的触感从右手传来,卧龙先生捏了捏,大小似乎是被裤袜包裹着的小腿。
【不要捏啦。】
像是在撒娇一般,幽灵小姐这样说到,
‘小腿肌肉很标准呢。’
【你摸过别人的?】
‘仅限妹妹。’
【别人的你也不许摸】
幽灵小姐像是放心一般呼了口气。然后开始在卧龙先生的手臂找舒服的位置。
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裤袜在卧龙先生手上蹭来蹭去让他觉得很痒。
在大概试探清楚幽灵小姐的身形后,卧龙先生用左手伸向幽灵小姐大概的腰部位置,右手顺着小腿伸出,双臂用力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举动引的幽灵小姐惊叫一声。
【不要这么突然啊...笨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似乎还是很自觉地用手环住了卧龙先生的脖子。
‘直接跟我说你想被我抱不就好了?周围人这么多也太墨迹了吧。’
下车的站点是市中心,即便是过了八点半这里也依旧人潮涌动。
【那又怎样,反正他们看不见我们。】
【明明是想让你加深记忆...】幽灵小姐轻声补充道,但卧龙先生没有听见。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做一些公开色情的事情了?’
【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别想再碰到我了。】
这样说着,幽灵小姐似乎是像示威一般勒紧了卧龙先生的脖子。
‘啊...我错了。’
虽然很不服气地认了错,但得以缓出一口大气。
‘真凶呢。’
幽灵小姐没有理他。
卧龙先生抱着幽灵小姐,往自己所住的公寓楼走去。因为自己看不见幽灵小姐,并且只有在幽灵小姐认同的情况下才能抱着她前行,似乎是这样的设定呢,也正因如此,幽灵小姐来自腿部裤袜摩擦的柔软触感才能从手臂上传来,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
卧龙先生的半面瘫脸上有了些许变化。
【不要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哦。】
‘抱着看不见的人很奇怪吧。’
【那也不许想。】
幽灵小姐又打算向卧龙先生示威。
‘我还没说我想什么呢。’卧龙先生抬高了认怂的语调。
【那我也知道,哼。】
‘明明是自己主动上来的..’
【那我下来了?】幽灵小姐反问道,语气有些高傲。
‘我还想多感受一下幽灵小姐细嫩的皮肤。’
【这样就好。】
卧龙先生有些不开心,走到了公寓楼楼下,打开了电梯门走了进去,在按下楼层按钮后感受着电梯的垂直运动。
接着轻抛了一下怀里的不明物体然后膝盖渐渐弯了下来。
被这么做的幽灵小姐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的感觉。
幽灵小姐又惊叫了一小声,可能是因为害怕于是抱紧了卧龙先生的颈脖,卧龙先生也趁势抱紧了怀里的透明人。
‘幽灵小姐跟我真是心有灵犀呢。’卧龙先生毫无感情地调侃道。
【你的木头脑袋里也就这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幽灵小姐有些害羞。
‘那么,言归正传。’
卧龙先生的语气突然正经了起来。
‘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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