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唐陌有意的,在这件事里面她始终是忽略了贾瑔自己的意愿。
啊……这是为什么呢?
唐陌捂着自己的胸口,讽刺的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他还是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想来是不会自己判断的吧。那个什么义山的长老也真是可笑,小孩子是练武奇才就必须要去练武吗?”
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涌起了寒潮。
需要那样听话的孩子吗?谁想要谁去生啊……她不想要啊!她的这一生,是注定了要充满算计的,可她的孩子是自由的!
所以啊,义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是要怎样的将他们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瞧那两个小孩子,年纪轻轻的,说话说的多么好听呢。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无数次的做揖又有什么用……让她考虑,又能考虑出什么来呢!
‘当初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儿的。’
可是后来呢?你的母亲还不是把你送到了义山。那该是一个怎样的母亲呢!怎样的母亲才能忍心将自己的孩子送到那刀枪无眼的地方去?!
所以什么叫他们时日不多,什么叫让她自己考虑,一天过后终究是要给一个肯定的答案的,六年之后这个孩子终究是要去往那个他们毫无所知的地方的!唐陌的意愿、贾瑔的意愿、这一家子的意愿,都无所谓的。
路旁的牡丹开得非常美,唐陌停下来细细观赏。
啊……这味道也很香呢……
几次深呼吸之后,唐陌好像闻够了,神色如常的她再也没有丝毫停顿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贾瑔却在她的怀中不安的扭动着。
羽叶上来接小孩子的时候,轻声问:“去干什么了?一切可还好?”
“去叫你男人查一查,义山是什么地方。”
羽叶霎时便瞪大了双眼。自从这夏侯诚不断的追求她以来,虽然羽纯和唐陌时常会拿她来打趣,可是却也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说过“你男人”。
可是这个女人的脸色太平静了。
羽叶没有读过几本书,不认识几个字,文艺的话她说不出来,可是这一年多以来,这是头一回这个女人让她心里慎的慌。
她生气了。
羽叶就不敢多做逗留,见这个女人没有再把小孩子接回去的意思,就把这小孩子放在了婴儿床里,而自己却是急匆匆的跑了。
她跑得快,也就没有听到背后那个女人说的一句话。
“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
后来羽叶听夏侯诚说,那时那个女人的表情应该叫做“风雨欲来”。
唐陌只有这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和她的另外一个女儿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两根支柱,现在这个支柱要被砍去一根了,而她不是女娲,找不到那一只巨大的乌龟,也就没有可以代替支柱的那些腿。
无可替代,因为那是她仅有的孩子。
可是第二天那两个少年再过来的时候,她笑弯了眼睛,轻声说:“自然是可以的,那六岁的时候烦二位再来接他。”
现下分明是那牡丹花开得正好的季节,两个十三岁的少年却生生打了几个寒颤。对面那个女人分明是笑着的,可为什么好像从那个方向射来了好几把刀子?
然而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也不便于再拖沓,当下便利落地回道:“如此甚好,我们也好和师尊交代了,便先告辞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唐陌在心里暗暗的说:还有五年,不急。
日子就是这样慢慢的过了,唐陌如今可以称得上是心无旁骛的写小说。
贾政还是来得那么频繁,王夫人也还是那么讨厌,贾母仍旧是那样沉默着,贾赦也是继续倒三不着两着……
后来,贾琏定亲了。定的是王子腾夫人的大女儿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内侄女。这个时候贾琏才将将十七岁,而王熙凤也才将将二八年华,正是一个女子最为娇俏的时候。
听说是王夫人牵的红线,至于为什么要将王熙凤许给贾琏,大约人家王夫人心中自有思量。
唐陌也就当一个新闻听一听了,本来这王熙凤也就不是什么明白的人,或者说整个王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明白的。
其实她很想看王熙凤和贾元春两人争妍斗艳的场景,不过她永远也看不见了。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在一起争斗的机会。
王熙凤嫁进来之前,贾元春就进宫了。
听说,是因为贾元春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可是王夫人一直挑三拣四的,本来一个万家难求的好姑娘,就这样生生被拖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后来是又有人想起了三年前的半仙说过的话,说是这北方的娇客是要入皇宫的,这一点一提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并不是他们耽误了他们家的大姑娘,这可是半仙说过的!
但是这个年纪,要大选是不可能了,小选也是给了好处打的擦边球才进去的,这小选进去,
自然是只有当女官这一条路了。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么事不宜迟,这就出发吧!
简直就是箭在弦上,刻不容缓。
虽然看不成这一场戏,唐陌表示非常遗憾,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后来唐陌又仔细想了想,她也许并没有错过好戏,毕竟王熙凤就是不和贾元春斗法,也会和王夫人暗地里斗法的。就算只是王夫人单方面的提防着王熙凤,这贾府也将会变得更加闹腾了。哪里还需要贾元春来插一脚。
十六岁的王熙凤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她十分善于逢迎,面对着贾府里层层叠叠的长辈平辈晚辈,她应付得得心应手。
她还是一个十分讲情义的姑娘,别人对她好,她必将也已真心对那人。就比如说贾母喜欢她,她便也从最开始的敷衍变成了真正的孝敬。
而那个时候的她,还那么年轻那样娇俏,燕尔新婚正是情浓时。
也许正是这个时候的一心一意,使得王熙凤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最后才使得贾琏不堪重负,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缝隙才会越来越大。
可是这都是后来的事了,而这个时候的唐陌正为贾政剥着瓜子,然后乖乖的张口,含下贾政为她锤出的核桃,笑弯了一双含情的美目。
贾政见她笑得开心,便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问:“什么事这样开心?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而唐陌却是摇摇头,将手上的瓜子放在一边,然后把贾政放在腿上的果盆也放在一边,双手揽住贾政的腰身,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轻声说:“有些累了,让我睡一会儿。”
贾政早已习惯这个女人了,也不见生气,极有耐心地抚着她的头发,说:“那你便休息吧,待我将这本书看完了,便叫醒你如何?那个时候,也正当是吃晚膳了。”
唐陌闭着眼睛,嘟囔了几句:“今天不想喝那乳鸽汤了,若实在是要喝汤,今日怎么着也要换一种了。”
贾政便笑了,连腹部都在震动:“这才连着吃了五日,你便腻了?明明不久之前还在叫嚷着,这乳鸽汤便是喝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可那也架不住一日四顿的喝,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你吩咐了那厨房。总是这样做也不怕我以后吃什么都不得劲。”唐陌挪了挪位置,“这发髻硌得我生疼的,快帮我拆了。”
贾政也就听话地帮她拆了,道:“你这头上就戴了这么几根东西,还想要拆?不若从明日起你便不戴了如何?”
“那怎么行?这披头散发的,平日里见了,你得认为我是疯子的。”
“怎么难道你不是吗?”贾政顺手将这女人的头发揽在他的腿边,一下一下地梳弄。
唐陌便不吭声,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用了二三分的力戳上了贾政的腰部。
“这样大的年纪了,还要挠痒痒,你这不是叫孩子们笑话?”贾政忍着腰间那痒痒的感觉,颇为正经地说。
唐陌嘴中“嘁”了一声,道:“我的孩子还不知道被你打发到哪里去了,怎么叫他们笑话?倒是你,想笑便笑吧,忍着怪辛苦的……”
贾政便拿这女人没了办法,想要还手,却又舍不得,只得捉住了她做坏的手,道:“不是说累了吗?你倒是睡啊。”
“……说的也是,瞧你,都把我弄得快忘记目的了。从现在起一句话都不许说,免得我又睡不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大姐儿进宫了之后,日子好不好过。”
“我良心这么多,全部给了你,你还说我没有吗?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过不好呢?你呀,就只知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唔……”
贾政松开了捂住这个女人嘴的手,含着明显的笑意说:“再比不过你牙尖嘴利又聒噪的,还不赶紧睡觉呢!待会儿走了困,又说是我闹的。”
“难道不是吗?”
“那自然不是的。”
“那就不是吧……”
“本来就不是。”
“你够了,再闹就真的睡不着了。”
“……”
腿上的女人大约已经睡着了吧。
贾政梳弄着这个女人的头发,已经许久没有剪过了吧,这头发都已经能从床上拖到地上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很美的。
女人的卧房是向阳的,这个时候,阳光充沛,从窗子里洒进来。
贾政忽然就想起来了,那日这女人似乎和他说过,那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透明的金黄,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敏感,总是能这样精确地感受到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什么时候不愿意多说话,什么时候需要有个人能静静的依靠。
贾政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书,认真的翻了几页,终究还是轻轻地放下了,拿起了被这女人放下的瓜子,继续轻轻的剥了起来,一边剥瓜子一边轻声说:“不如晚上给你加一碗瓜子露吧……”
听见这个女人轻轻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唐陌彻底睡过去之前心想:也许这个男人,她可以试试?……瓜子露什么的,加蜂蜜比加糖要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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