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马太福音 10:34
(第二日)五月初一 上午 申城 黄浦江西岸 丹凤楼
相传阴凝年间(大乾朝第二个年号)天下大乱,东海有孽龙与近海妖魔勾结,几欲犯上作乱。谁想西来一无名道人自称文昌帝君下凡,祭起法坛召来百万天兵将众多逆贼一举诛杀,世人感其慈悲救苦之心,遂于黄浦江东岸建起丹凤楼日夜祭拜。
丹凤楼在伐山破庙时期作为神道于申城的中心极为兴盛,在道穷年间(大乾第三个年号)达到顶峰,随后由于局势逐渐稳定而恢复常态,在百年间逐渐衰落,神道的中心也转移到更为正式的老城隍庙中。
一点微弱的金光自东方明珠上升起,轻飘飘的落入丹凤楼顶层。
“哟,吃了没?”伴随着“吱呀,吱呀”的音效,赛丽雅蹦蹦跳跳的走进会议室内。
偌大的会议桌上足以坐下近二十人,然而此时到场者算上赛丽雅也只有六人。
面前名牌上描绘着一柄铁锤的高挑女子一拍桌子“把这烦人的音效关了,你这橡皮鸭子!”
“怎么啦?不是很有趣吗?而且……”赛丽雅笑嘻嘻地走到那女子身边,发出“吧吱”一声坐在了她旁边 :“我都还没问你们天工院怎么把战斗机都搞出来了,天工院代理矩子,墨知弦同志”
“这句话轮不到你这个在上一次交流会上捣乱,召出原始人的家伙说!”墨知弦白了她一眼
“还不是你这个参赛者先把唯物主义者召唤出来了?”
赛丽雅环顾了一下四周,毫不怜惜由珍贵的檀香紫檀木所制成的会议桌,愤怒地一拍桌子,:“人呢?怎么又少一个?任公子这个钓鱼中毒爱好者难不成还在摸鱼吗?”
坐在长桌对面的喇嘛不急不缓的开口:“我听闻数月前任公子在东海钓到了孽龙族系中最后一条鲸龙,约莫已经去到别的世界了。”
赛丽雅无力地趴了下去:“人又少了一个,再这样下去这大会就没得玩了。”
“玉虚宫还是随便在凡间抽选了个代理人?”金发的萝莉左看右看,扫过半空中一座晶莹剔透的小宫殿,停留在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身上:“我记得你是申王李水生?这么说就是你代表大乾皇室喽?”
“我…小王今日应圣院要求同时代表圣人精魄和皇室参加。”言罢,李水生迟疑的看了赛丽雅身前写着“敌天”二字的名牌:“大人可是当年的玄真君殿下?”
“我是赛丽雅,不要叫我这么男性化的名字”赛丽雅摆了摆手:“儒门要控制你们大乾皇室参加活动,你们的皇帝殿下难道就没意见?”
“圣院中的亚圣们早已有了安排。”申王从长袖中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张文件取出传给了赛丽雅:“儒门针对这次活动的主题召唤出来的人物十分特别,皇上对此也很感兴趣。”
赛丽雅接过文件,仅仅只是初略地扫过了人物资料中的前几行便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我去,搞什么鬼?这货也能当做参赛人员?这混球连个正面人物都不算吧?”
“圣院早已意料到了大人的反应”申王胸有成竹的又取出一张文件:“儒门圣院提议,本次活动,由敌天院作为考官,可以较大限度的干涉弟子辈的活动。”
“真的?”赛丽雅眼睛一亮,兴奋的跳上了桌子,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现在开始表决!敌天院赞成!”
申王微微一笑:“我代表儒门和大乾皇室两票,赞成。”
此时场面上赞成派已经得到了三票,而由于任公子(碧游宫)的缺席,拥有投票权的势力只剩下了“玉虚宫”、佛门密宗白教“葛举派”、钦天监,以及天工院。可以说拥有三票的赞成派已近乎立于不败之地。
“好像挺有趣呢?”墨知弦举起一只白玉般的手臂:“天工院赞成。”
姿态苍老的喇嘛微微抬头:“格鲁派赞成。”
“搞的精彩点。”一言不发待在角落里奋笔疾书的年轻人抬起了头:“钦天监赞成。”
“废话,文尘子。”赛丽雅一个转身,风驰电掣地闪出了屋内:“我先去准备一下。”
“忘记说了。”在被高速行动带来的气流卷起的纸件落下之前,赛丽雅又回到了屋内:“噶玛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把那个小喇嘛派到小莲儿身边,若是让我知道发生了一点儿奇怪的事情,白教可就要有祸了。”
“不敢不敢”对此,年迈的喇嘛苦笑了一句:“只是,浮生天大人若是想警告我,至少也让玄真君来啊。”
似乎并不在意白教活佛的反应,余音未觉,赛丽雅以化身为一道虹光直冲云霄,小小的回旋之后,东行跨海而去。
看来这受儒门与李氏共同关注的神秘人士若想达成愿望,还有一番苦难嘞。
下午 西城区 王府路 兰心楼
经过数周时间的紧急改建,兰心楼内部的空间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不复传统风格,木制的内墙装裱了一层新的墙纸,屋顶上多了不少价格不菲的水晶吊灯
一个成员面貌多接近于海外人氏的乐团刚刚结束了排练。
李向阳举着一瓶水缓步走向舞台:“炯鳞兄,准备的怎么样?”
乐团中唯一一个面目上像是大乾人的成员答道:“托了李兄的福,一切正常。”
这位被李向阳称作炯鳞的人挥了挥手,台上数位乐团的成员连同种种乐器尽数化作金辉流入了其体内,见此异像,他就是这次李向阳所召唤的神灵了。
李向阳将中的水递给乐手:“丁兄喝水,先休息下,容我先为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劳李兄费心了。”乐手满脸喜色:“我这边对场地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李向阳做到了乐手对面:“我这边场地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发出去的请帖也都有了回复,只是有一点,让我有点在意。”
“李兄这些天对我帮助甚大,有问题请单说无妨。”丁炯鳞答道。
“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是那送往老城隍庙的请帖被退回了,或许是因为知了你的来历”李向阳顿了一顿,再开口:“丁兄可知道,如今我大乾对那位千古以来最受争议的帝王,武曌,最诟病的事迹是哪一点?”
“这…….我虽先世有了些时日,只是对这一方面还真未了解过,还请李兄为我解惑。”
乐手方才发问,立刻脸色一变,反应过来,声音苦涩:“莫非是,伪造佛法大云经,自称弥勒转世?”
李向阳面色严肃的点头道:“正是,我大乾以三教圣人立国,最恨的便是那佛经里所说的“波旬子孙”。”
丁炯鳞于万般无奈之时也曾深研佛法,自是听说过那“波旬子孙”之说,原来佛祖涅槃前曾说法,自身涅槃百年之后要有魔“波旬”化身佛祖弟子乃至于佛色身,要坏佛门正法,迷惑追求正法之人走上外道,这则天女帝自称弥勒转世,更是触犯了宇宙司的大忌。
(注: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有四种魔。若魔所说及佛所说。我当云何而得分别。有诸众生随逐魔行。复有随顺佛所教者。如是等辈复云何知。佛告迦叶。我般涅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沮坏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优婆塞像优婆夷像。亦复化作须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罗汉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无漏身坏我正法。是魔波旬坏正法时。
《大般涅槃经》)
李向阳小声道:“善哉,我宇宙司诸大能有大智慧,愚人只知那武周尊佛抑道,却不知那时方是波旬坏正法时。”
丁炯鳞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
“炯鳞兄也莫要太过担心,想来你那时也是身不由己,心中也是不愿意的”李向阳语风一转:“圣院的亚圣们之所以选择将你召来,必有考量,这老城隍庙拒绝请帖,也许只是觉得你丢了神道的面子。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两天后这“牡丹冕摇滚乐队”第一表演弄好”
“那也只能如此了。”乐手从过往的回忆中打起精神,又是一挥手,身上金光闪过,飞起几朵牡丹花瓣,待到花瓣落下来时,乐手手中已出现一柄东方国式样的乐器
丁炯鳞抱着那柄被自己称作吉他的乐器转身走去:“还是请弥勒菩萨…..弥勒佛尊大慈大悲,保佑我度过难关吧。”
李向阳默默的看着丁炯鳞走远,眉宇间却不由的带上了一丝阴翳。虽在安慰丁炯鳞时说的轻松,李向阳心中实际上不觉得此次“演唱会”能那么顺利。
大乾李家是这“魔都辛亥战争”(宇宙司中老年…….太掉价了啊)的常客,对历次弟子辈们活动的经历也有许多记载,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所召唤而来的古人,或多或少都处于相近的时代,至少也会有一些“合理”的联系,而偏偏……这位丁兄,却是结仇于天下啊。
不止如此,这数十次“辛亥战争”中,也曾有召来了一位丁炯鳞一族的先祖,如今正在天庭“三官大帝”座下,李向阳借助皇室的帮助,尝试联系那位丁炯鳞的先祖,却只得来“好自为之”四字。想必是知道了丁炯鳞生前所作的“那件事”。
或许,在这场不知为何被戏称为“战争”的活动里,丁炯鳞从一开始,就是举世皆敌啊。
李向阳微微的低下眼来:“真不明白儒门的君子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丁炯鳞的一族,可是曾将整个儒家,血淋漓地挂在耻辱柱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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