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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以自己的方式而活

第七章:以自己的方式而活

无名小巷,无名酒馆(天命中央情报局)内。

随着Wraith、德莉莎、爱因斯坦和芽衣各自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百加得喝下,这瓶世界名酒也是见了底。一边的布洛妮娅也是将剩余小半桶的果汁自觉的放到了柜台上。在此期间,德莉莎几人也是终于确定了Wraith对她们确实是没有恶意。这种无形之中培养出的信任感让德莉莎四人觉得十分奇妙。

Wraith将几人的杯子收起放到柜台上。走入柜台后的房间里取出了一台与爱因斯坦相似的笔记本电脑。回到自己的座位,严肃地向着对面的德莉莎几人开口:“娱乐就到此为止了,圣芙蕾雅的几位和爱因斯坦博士。是时候谈正事了。”爱因斯坦和德莉莎也是正襟危坐,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颔首示意Wraith可以开始。“我虽然隶属天命中央情报局,但经过短暂的相处,我希望你们能感受到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而我也知道你们来到这里的意图,我就直说了……”Wraith开门见山的话语让德莉莎和爱因斯坦的精神瞬间紧绷起来,确实刚才如果Wraith想要加害于她们,她有太多的机会了,完全没有必要留她们到现在。所以,当Wraith要表明自己的目的时德莉莎和爱因斯坦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

“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帮助你们对逆熵崩坏能实验基地的调查。”Wraith说罢,快速地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而后将显示屏转向背面,把笔记本电脑推向德莉莎几人。“这是天命所掌握的有关逆熵崩坏能实验基地的所有资料,你们可以依次作为参考研究调查的方向。”

德莉莎和爱因斯坦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早在来之前她们已经想好了一切的交涉手段,其中也有武力逼供这样的强硬手段。可Wraith突然所说的要帮助她们让德莉莎和爱因斯坦摸不着头脑。“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Wraith小姐。”爱因斯坦替德莉莎问出了还在思索的话语。“为什么吗?我只能说是受人所托。而至于这个人是谁,很抱歉,我无可奉告。”Wraith摊了摊手,神情很是随意。虽然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德莉莎众人很是在意,但目前的情况不容德莉莎众人浪费,既然已经基本确定Wraith没有恶意,那么对于她的帮助索性也是接受就好。这是德莉莎和爱因斯坦达成的共识。“明白了,十分感谢你的协助,Wraith小姐。”爱因斯坦自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Wraith躬身行礼。德莉莎三人也是效仿着爱因斯坦,向Wraith表示感谢。

“都说了已经受人之托要帮你们了,还用这多余的干嘛。”Wraith笑着摆了摆手,让德莉莎四人不用那么隆重。“把那个拿走吧,在路上再研究,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你们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天命的势力已经渗透入了新加坡,是你们不太愿意遇见的人。”Wraith一甩手,将一块徽章扔给德莉莎。德莉莎抬手接过,黑白两色的嵌花长枪徽章在灯光的反射下在德莉莎的手心熠熠发光。在看到这徽章的一刻,德莉莎眉头骤然紧蹙,面色凝重地抿了抿嘴,将手中的徽章展示给了其他三人。同样的凝重也是出现在了爱因斯坦和芽衣的脸上。

“不灭之刃………”

“没错,不灭之刃和其副队长丽塔-洛丝薇瑟,这就是你们要面对的首道障碍。”Wraith站起身,向着柜台内走去。途径酒柜,取了一瓶尊尼获加反手扔给德莉莎。“拿着吧。不灭之刃已经在新加坡市内布满了眼线,这里的眼线已近被我们排除了。不灭之刃很快会找到这里,所以,恕不远送。”Wraith坐回柜台,又开了一瓶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再没多看德莉莎众人一眼。

“我明白了,多谢。”德莉莎深深地看了一眼柜台内的Wraith,再次向其道谢后向着门外走去,芽衣和布洛妮娅也是紧随着德莉莎转身离开。爱因斯坦最后才移动脚步,在走到门边的时候,爱因斯坦忽然驻足。“请容我再多问一句,Wraith小姐。”爱因斯坦回过头来,看向柜台内同样抬起头看向她的Wraith。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面对爱因斯坦灼灼的视线,Wraith却是一笑置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你的身边都是笨蛋的时候,你也就会按着笨蛋的思维行事了。爱因斯坦博士,你懂这种感觉吧?”爱因斯坦修眉微微一挑,一瞬间似乎没有懂得Wraith话的意思。但是她稍加思索,素来不苟言笑的她也是不禁笑出了声。

“啊,当然。说实话,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伴随着爱因斯坦带上那扇古朴的门,这间酒馆再度恢复了平静。“完成了?”Wraith转过头去,向着柜台后的房间内发问。“嗯,发现了吗?”平静淡泊的声音带上了一分疑惑。白衣的少女自房间走出,有些惊讶地看向豪饮的Wraith。“猜的,来一杯?”Wraith随口答道,将酒瓶递向少女。但并没有递出多远,看来就是客套一下而已。而少女却是轻叹了一口气,来到柜台前坐下,接过了Wraith递过的酒瓶。“给我个杯子。”少女向Wraith伸出了白皙但却微微长了茧的手。“你啊。我就不应该多这个嘴。”Wraith一脸无奈地将手放到了脸边,佯作着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但还是从柜台中拿出了一个独特的杯子——酒盅,是神州饮酒的一种器皿。Wraith拿着酒盅和自己的杯子来到少女的身边坐下,把酒盅摆到少女面前,缓缓地斟满,同时也给自己的杯子再次倒满。“你的话,还是用这个比较好。”Wraith这么说完,痛饮了一口杯中的酒。

“谢谢。”少女平静地道谢后,端起面前的酒盅。少女与Wraith那单手持杯豪饮的方式截然相反,少女用右手的四指和拇指的指尖把住酒杯,左手伸出手掌在下方托住了杯底,优雅地将盅中的酒液送入口中。浓烈的酒精刺激着少女味蕾和感官,少女的表情有些痛苦,但还是执着的将酒悉数咽入了喉中。““咳!咳咳!”少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Wraith一边伸出手轻轻地在少女的背部拍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不是那些名酒,只是普通的烈酒。抱歉拿这种酒款待你,不用勉强自己喝的。”

“不,是烈酒才好。有一个坏消息,天命夺取了新加坡的政权。不出24小时,新加坡就会完全落入天命掌控。也就是说,她们的调查工作必须在24小时内完成。”少女将酒盅再次递给Wraith,向她报告了这不容乐观的消息。“那可有些难度,抛开逆熵实验基地残骸的特殊环境,丽塔-洛丝薇瑟和不灭之刃也不会让她们如愿啊。”Wraith将酒盅续满,叹气道。

“丽塔-洛丝薇瑟,我会解决。”少女用优雅的姿势再次把烈酒吞下,又是轻微的咳了两下,不过比刚才要好很多了。“用那个的力量?”Wraith脱口而出的反问却只换来了少女沉默后的点头肯定。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除了会喝酒外和十几年前一点没变。现在就去找那个人?真的想好了?”Wraith低下头去,有些低落地问向已经从座位上站起的少女。“不,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谢谢你能答应我的任性。从我接受这份力量开始,我的选择早就做好了,并且,我从未后悔过。”少女坚定地回答没有任何的动摇。少女向着门外走去,经过Wraith身边时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别搞错了。”Wraith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少女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上。“任性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也是,她也是,不都是任性了一回吗?更任性的是,我们三个也都接受了彼此的任性。但是,你也不用逞强。大家都是女武神,你的身体情况我和她都再熟悉不过了。所以……”Wraith看向少女,向少女请求:

"爱惜自己的生命。她,活的已经太累了。不要让她还为你担心。"

听得Wraith向自己请求,少女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啊,我知道的。不过,这一次………………”少女将手轻轻从Warith手中抽出,向外走去。

“我可是以自己的方式而活的。”

少女的身影伴随着木门的再次关闭消失在Wraith的视线之中。“以自己的方式而活吗?果然是她的弟子啊,这嘴硬的习惯都是如出一辙。”Wraith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却是扶着墙边,跌坐了下去。一口鲜血自她的口中喷吐而出,撒在了地面上。看着撒在地上混杂着自己碎裂内脏的红色液体,Wraith寂寞的笑了。“果然,他还是不会容许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啊。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啊。奥托主教。”Wraith抬起头,看向房间顶端被切断了线路的微型摄像头,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自毁程序启动,30,29,28…………”酒馆内骤然响起了危险的警报声,死亡的倒计时也随之开始。可Wraith却只是颤抖着抬起手,拿过了柜台上剩余的半瓶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20,19……”Wraith将头靠在墙上,释然地合上了双眼。“我能做的,都做到了吧。你说你这个人啊,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Wraith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10,9,……”爆炸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的倒数,酒馆内的红光在警报灯内闪烁,红光照亮了Wraith的脸,Wraith转过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尽管嘴角的鲜血依旧在流淌,可是她却真正地笑了出来:“奥托主教当领导者可称得上是楷模,但他是真不太适合当人类啊。”难以想象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的Wraith还有余力调侃让她变成这般境地的天命主教。Wraith伸出手,伸入自己胸前的口袋,取出了一个徽章。徽章背面印着天命的印徽,而正面上一个硕大的红色的“A”字母镶嵌其上。这便是女武神的身份证明,每位女武神都有着自己的女武神徽章,作为A级女武神的Wraith也不例外。Wraith用手摩挲着红色的字母,喃喃自语:“成为女武神十年,我从未曾手持武器击毙任何一只崩坏兽。可为什么这一刻,我却感觉自己这么清晰地活着呢?”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手中徽章已经看不清楚,耳边的警报声也已开始远去。明明面对着死亡,可Wraith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平静。

“4,3…………”

“这就是,以自己的方式而活吗?”

“2,1…………”

“那还,真不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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