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ERFT
莎莉娜的出现让我对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我突然才意识到，莎莉娜的重要性。
或者说重新获得存在的实感。
之前都是在虚无中飘荡。
可有可无的存在着。
但是莎莉娜忘记了我。
我对于莎莉娜来说，
只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真是奇怪呢，人的感情。
······
最后还是莉娅把星空遥带到车站乘坐空中巴士返回学校。
看着星空遥在车站挥手向和莉娅一起离开的我告别。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笑脸之中好像有无穷的落寞。
而我自己则是无穷的罪恶感，自我厌恶。
恐高的情况又变的严重起来。
这种折磨让我身心痛苦。
明明给不了任何东西。
为什么还要靠近。
似曾相似的自我厌恶涌出来。
源源不断的侵蚀着我的灵魂。
“啊——”
痛苦的喊出了声。
明明不愿意别人担心的。但还是喊出了声。
在上午温煦的阳光之下。
我的内心却如此灰暗。
“克里斯朵夫小姐，你没事吧？”
莉娅关切的声音一如既往。
但是此时却变得恶心。
对亲密无比的厌恶。
对近距离无比的厌恶。
啊，我是这么阴暗孤僻的人！
我厌恶自己到厌恶别人的靠近。
莉娅你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不要再靠近我了。
“没事，莉娅，我想每天这么麻烦你也不是办法——”
“不，一点都不麻烦哦——”
“我以后还是乘坐空中巴士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口，我感觉到身体好像有什么剥离开来的，或者说撕下来了什么的感觉，不过因为太快在一瞬间还没有感知到痛苦。
“诶——”
莉娅听到这句话，明显动摇了一下。
没有很快的温柔劝说，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在平和的上午，和煦的晨光之中。
在飞行带来的清爽晨风中。
我还伏在莉娅的肩上，透过晶莹的水珠，看向那朝霞未散、宽阔深邃的苍穹。
久久的沉默。
沉默到能够感觉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似乎也跟着沉默了好一阵子。
“那好吧。”
莉娅无力地声音终于从我耳边轻轻地送过来。
“或许太过靠近才互相伤害呢。”
这一句更加虚无缥缈。
消失在明朗的晨光中。
······
很快的我就翘课出来了。
我的目的是二年F班。
因为莎莉娜在那里。
原来已经不抱希望的我。
可有可无放弃挣扎的我。
或许就是这样才不看重自己的生命。
一次次企图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人的生存。
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贝拉的想法了。
自己的存在是无所谓了。
至少能够换取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但是现在我不能放弃。
因为莎莉娜在那里。
不愿再次麻木的活着。
用尽全力也要抓住最后的希望。
“拉琪儿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转过头来，发现合法萝莉校长爱丽莎笑嘻嘻的看着我。
“哈——好久不见，爱丽莎。”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运动会开幕的时候爱丽莎出来致辞了呢。
“咦，人家可是一直都关注着拉琪儿姐姐呢。”
“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呢。——不过爱丽莎，现在有些事情，能不能先行告辞呢？”
“诶，我还以为拉琪儿姐姐能够去我那儿喝一杯茶呢？”
爱丽莎指着13个刻度的钟楼。
“不，屡次打扰实在不好——”
“诶，人家还以为拉琪儿姐姐会对关于扎卡利亚斯家的事情有兴趣呢。”
“什么——”
一激动的我不由抓住了爱丽莎的双肩。
“啊，拉琪儿姐姐，你把人家弄疼了——”
“啊，对不起，爱丽莎，我只是比较在意你说的扎卡利亚斯家的事情——”
“这么说来，拉琪儿姐姐是有兴趣咯。”
“爱丽莎，拜托了，一定要把情况告诉我。”
“那么，我们去钟楼里喝杯茶吧——”
“悉随尊便。”
“拉琪儿姐姐不用那么拘谨嘛，敬语什么的就免了吧。”
“是。”
于是我随着爱丽莎飞上钟楼。
还是那个庄严的校长室。不管是墙上挂着的不知名的画，还是数量庞大的书目，摆了很多的包括雕塑在内的艺术品等等，里面的布置很好的体现了这是一个高雅的地方。虽然我也不知道高雅是什么。
AI仆人端上茶后便退下去了。
“我想拉琪儿姐姐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关注着拉琪儿姐姐吧？”
不会吧，爱丽莎难道是那个ERFT邪恶组织的人吗？难道发现了我的身份？
我一下子就变得警觉起来。
“啊咧，拉琪儿姐姐这是准备要逃走吗，不过这里有点高啊——虽然以拉琪儿姐姐的身体，这种高度还是有些风险的呢。”
“不，我只是有些紧张——”
“放心吧，我对拉琪儿姐姐没有恶意——就算有也不能加害你——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加害你——”
这个状况怎么好像怪蜀黍对着萝莉说：”请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奇怪的事情的”的情况啊。
而且对方才是萝莉吧。
“不过具体原因我就不方便告诉你，毕竟这是爷爷走之前留给我的秘密。不过你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坏人的——不过拉琪儿姐姐倒是个例外呢。”
“诶，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是坏人的意思吗？”
还有比这更恶毒的诅咒吗？
说起来这种秘密能够随便谈论的吗？
中二病。
我只能这样子理解。
于是我平静的问道：
“好了，爱丽莎，我更关心的是莎莉娜——也就是扎卡利亚斯家的事情。”
“本来像拉琪儿姐姐这种异类，就应该抹杀掉——”
爱丽莎呷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
虽然语气不紧不慢，声调也是可爱的萝莉声，但果然还是很可怕啊。
“不，突然说别人是异类什么的——”
“但是似乎扎卡利亚斯家的人努力争取，然后当了你的保证人之后才让议会取消了抹杀命令呢。”
就算你煞有其事的说着，这种事情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不过我更加关注的另外的事情。
“爱丽莎，你是说扎卡利亚斯家的人替我求情吗？”
“当然，他们家的一个大人物在议会中勉强算说得上话。刚好这个大人物又和我爷爷有些交情。所以今天我是被这位大人物拜托来当你的说客的。”
“说客？”
“没错。开门见山的说吧，那个大人物希望你能够接受PA。”
“接受PA？这是怎么回事？”
“啊咧，拉琪儿姐姐还在装傻吗？”
“装傻？爱丽莎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拉琪儿姐姐——”爱丽莎用她那和外表不相称的眼睛看着我”——你是地球人吧——”
我一时没有合适的回答，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事的，不用担心。因为之前你的异常以及翼龙事件，你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ERFT没有坏人，大家就算觉得你是怪物，只要议会没有决定抹杀你，你都是安全的。”
“怪物什么的——”
“怪物可能不太对，或者说野蛮人吧——”
“爱丽莎，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在地球上吗？”
“你觉得地球有这么漂亮吗？蓝天碧草，和风煦日？”
“这——”
虽然一直都在怀疑，但是直接被提出来，果然还是很受打击。种种的迹象都表明，ERFT不可能是地球，但我却一直不愿意相信。
“不对，为什么莎莉娜也会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莎莉娜是谁，但是ERFT确实不是地球，而是距离地球很远的一个行星。虽然ERFT的宇宙环境都很接近地球，但是自转角速度却比地球慢了一些，每天是26小时，不是地球的24小时呢——”
听到这里，我的信心被狠狠地打击崩溃。
确实不管是双月还是13刻度时钟都让我不得不相信ERFT并不是地球这件事实。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罢了。
“ERFT虽然对落后残废的地球没什么兴趣，但是作为借鉴还是很有趣呢，我就经常浏览地球的历史呢。”
说完爱丽莎投影出一个全息画面，是一些网站，不过总感觉有些古老。
“这是二三十年前的地球网站——毕竟电磁波速度有限呢，地球上有没有量子纠缠通讯设备，姑且只能接入这些落后的电磁波网络——”
我也发现这些网站中有几个在2046年还存在。不过风格已经大变了。
“不过你们地球人真是可怕呢——你看这里，一个学生将舍友斩首，还连砍几十刀，真是无法想象呢——还有食人魔什么的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怎么说呢，真是变态呢——”
我看向其中一个网页，是2016年的新闻。
“还有这个，战争导致几百万难民，但是怎么会有那么多武器提供呢？——还有这个地方好奇怪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饿死呢？明明这边还说牛奶太多要倒掉呢，真是奇怪。”
“那是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这个，拉琪儿姐姐，冰毒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经常有人为之疯狂呢，难道是很好玩的东西？”
“不，爱丽莎，那个东西绝对绝对不能碰！”
“是这样吗，现在拉琪儿明白为什么ERFT的人将地球人当做野蛮人了吗？虽然感觉新鲜的事情挺有趣的，但是果然还是觉得地球很可怕呢，所以被当成野蛮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嘛——”
“那个只是一些现象而已——不是所有的地球人都是这样——可能网上猎奇的新闻比较多——”
“诶？那不是很大的误会？因为ERFT是自由之邦，也没有强制禁止大家了解地球呢——倒不如说不少人像我这样喜欢浏览地球的网站呢——很多的名词概念也流进来了，不过这个事情到和议会有些关系，就连语言也学习了地球的——”
“对了，有一个事情也是学习地球的呢，那就是直播交友的系统——”
爱丽莎打开一个视窗，然后就看到爱丽莎的全息画面出现在上面。
“很有趣是吧，这样全ERFT的人都可以收看我的生活直播呢——当然像卫生间更衣室是屏蔽这种直播权限的。——来，拉琪儿姐姐笑一个。”
爱丽莎凑到我身边，摆了个已经不流行的剪刀手。然后很快就发现上面多了很多弹幕，甚至还有语音的。
“hello大家好，爱丽莎现在有事情呢，有空再和大家聊啊。”
然后就关闭了直播。
“ERFT也是按照地球上的流通语言English命名的呢，寓意是Equality、Regard、Freedom和Technology。”
平等、尊重、自由、科技？
“但是要做到这些真的不容易呢，科技倒是领先的，但是其他的几个还真比较困难，爷爷说当年费了好大功夫，还爆发了战争呢，不过最后还是实行了PA制度。”
“PA制度。”
“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就把爷爷和我说的事情告诉你吧。PA是最好的防止伤害他人权益的保障，只要身体内植入PA，任何恶意都无法被执行。ERFT的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PA呢。所以说，拉琪儿姐姐，你要是决定留下来，最好还是植入PA，免得有什么差错，就会被认为是凶手，被抹杀掉呢。”
“不，爱丽莎，如果说ERFT没有人能够执行恶意，那又怎么能够抹杀我呢？”
我找到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最高议会或者EMS会派出机战AI消灭像你这种危害ERFT的存在的。”
“诶？——”
说起来上次也是那个机战AI把我的量产机摧毁了。
不过我这时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爱丽莎，现在我已经相信ERFT不是地球了。但是PA的事情还是容我三思再给你答复。”
“哦，不过那个大人物都希望你能快点决定呢，毕竟她可是你的担保人。”
“还有一点，如果拉琪儿姐姐愿意植入PA成为ERFT的居民，还可以获得ERFT公民的特殊待遇：长生不老手术。——”
“什么？——”
“没错，就像我这样子，在小时候经监护人同意进行手术，知道现在一直都是定格在那个可爱萝莉的样子呢——对了萝莉这个词说起来也是地球传进来的呢——地球人真是变态——”
“额——爱丽莎，现在我想你能否告诉我扎卡利亚斯家的事情吗？难道莎莉娜一家也来到了这里？”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大人物的事情未经许可我也不能透露。不过可以透露给你的信息是你可以去问问同样是扎卡利亚斯家的Zoe 扎卡利亚斯。”
“额，我本来就是打算去问她的。”
“诶，原来拉琪儿姐姐也认识ZZ姐姐啊，这样就太好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她吧。”
“爱丽莎，有个问题我很奇怪，你说ERFT不是地球，但是为什么这里的人长的和地球人没什么差别呢？还有很多动物也能够看到，就连已经灭绝的恐龙——”
这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不一定是ERFT人像地球人，反而很有可能是地球人像ERFT人。
“谁知道呢，不过之前听爷爷提到寒武纪内战叛逃什么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呢——”
“是这样吗——”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拉琪儿姐姐，希望你早点下决定。”
“我会认真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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