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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観脈楼11(观脉楼11)

第十八話:観脈楼11(观脉楼11)

玉氏被玉箫拉出西阵,倒在巨门一侧,在愈术的光晕下酣睡。

水心捂着肚子爬起来,

“接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巨蜥头部跳到尾根部,

“就是它吗?”

他伸出刚元刀,指向瑟瑟发抖的秽眼,大声喝问脚下的绮炎。

“你……前辈是水族刀师?”

“哦!我是……要对付的是它吗?”

他又问了一遍,还特地晃了晃手中刀,

“是,是的,”

绮炎显得略囧,被问这种无脑问题,他是不愿不回答的。可这前辈明显是要显摆显摆自己的本事,自己又不好不应。可话又说回来,一个身无片纹的下级刀师,为什么这么拽?

他一边想着,额边早已流出一丝汗线,略显尴尬。正疑惑间,却被一股气浪猛地掀翻。惊坐于地,看着巨大的死骸剧烈抽动了一下,一道黑线从尾根射出,直贯秽眼!

危刃正在秽土旁激战,抬头看到有人直扑秽眼,不禁大喝

“喂,不要命啦!”

扑——

切中软肉的响声从秽眼上部传来,刚元刀已插入秽眼眼白上的一处血丝,水心双手握着刀柄,浪荡于空。秽眼嘶吼着,喷出浓浓煞气,他则一个回环,完美避过,拔刀,跳到眼毛上,蹲下身去。

“不能闭的眼睛,多可怜!瞅瞅这满眼的血丝。”

水心一边咋舌,一边摇头。忽而一股震动,从背后楼壁隐隐传来,使他眼睛一亮!

他跳下眼毛,径落到绮炎身前。绮炎呆坐于地,抬头望着,只见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又一根根收回,记起数来!

“三,二,一!”

数到“一”时,爆裂之音从楼身飞出,绮炎定睛一看,一道红色光柱冲破楼壁,直透秽眼,射向西天。碎裂的墙身落入楼前秽土,搅起阵阵黑波。

歪龙看到秽眼身上开出的那个巨洞,忽然想起,洞口处,正应迎奇进入的楼层

……

楚明消失后,绯华和抗灵看着复原的木墙,惊呆许久,抗灵猛地一激灵,扑到墙前,一边用力拍打墙壁!一边气愤地吼着,

“那……那小子在哪儿!不能跑了破刃刀!”

忽闻背后刀锋颤音,冷意袭人。

“纳命来!!”

嘭——

抗灵一时被绯华死死缠住,顾不得墙的事,双刀交错,激震连连。

此时的迎奇虽躺在地上,知觉却渐渐恢复。寒冷夜空的霜气搅得他全身发麻,他缓缓抬头,看到眼前交飞的身影……

双方熟知对方刀法,一时难解胜负。

如同两侧相差无几的重量,使天枰哪边都不高,也不低,却不是死水一般的平衡,而是晃悠悠地维持着……

每一击都切中要害,似乎一个随机的疏忽就会直接决定胜败。彻底打破微妙的均势。

而此时的迎奇,便似一只举足轻重的羽毛,在空气中摇曳着落下,慢慢压向绯华一面。不过也说不定……这只羽毛,并不足以弥补微妙的差距。

这只秽灵叫自己“抗灵”,虽不知何意,但肯定不是一般的秽灵。和塾中所学的秽气聚态……有太大差异。

迎奇依照浅学,依稀辨出抗灵腹部左侧的极核,隐约知道,这家伙身上……有处要害。

眼瞅着绯华陷于苦斗,步步艰危,迎奇心下焦急。他小心翼翼地活动拳头脚趾,尽可能不被抗灵发现。

恰在此时,抗灵猛地一跃,正好退至迎奇面前不远的地方,使他双瞳一亮!于是手中微运清气,集中精力,深呼吸,为全力的一击,做好准备。

而另一侧的绯华,样子很是不妙,晃晃悠悠地软下去,硬将拂晓刀插在地上,挺着不倒。

身上虽无一处伤,但气力毕竟不及壮年男子,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想起边地兄弟们,又想起楚明的往昔……不能手刃仇人,使绯华剑眉倒竖。

忽地一阵嚎叫,似是从四面八方传出!黑木门剧烈摇荡,一股穿堂风势头极强,好似炸药的余波,冲出楼窗,将三人激得一怔。

除了吞掉楚明的那面墙壁,屋内三面墙尽显血光蚯符……抗灵四下一望,忽然哈哈大笑,兴奋地说道,

“虽不知为何如此蹊跷,但大事已成,秽道将出。很抱歉!我没时间了……这就给你个痛快!”

抗灵举刀阔步,却被一股冲击力顶到后腰,

铮——

微微颤音传出,迎奇满头大汗,看着自己手中那股少得可怜的清气渐渐消散……他戳歪了!

传出这声响时他就知道……他戳歪了,极核不是实物,怎会有如此响动?

一股微风扑面,迎奇知道是抗灵正在转头,干脆用左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右手夺刀!又无奈个子不够,高举的蛇龙刀晃晃悠悠的,就是够不到,于是大喊:

“绯华!趁现在!”

绯华努力站起来,抵抗着体力的透支,重新摆好手中的刀位,

“噗!”

一口鲜血涌出,抗灵极度扭曲的侧肘已刺入迎奇腹部,无奈角度不够,不能刺穿,迎奇急忙转动身位,死撑着不松手……

“你和这家伙见面不过几个月,就要为他送死?!可要想好了!”

“友……友陷艰危,命,命不惜。”

迎奇含糊地嘟哝着,不禁苦笑。

刘三老爹闲来无事时,常在后厨叨咕一堆鬼话,像是诗,又像是誓词,其中有这么一句,此时竟突然想起……他手下毫不松劲,又去够那把刀!

迎奇却不知道,绯华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激动,似是隆冬老林的大火,将深积的冰雪烧成温润的水,流入久旱河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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