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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契约,生命所属

第3章:契约,生命所属

“艾蓓儿少主……你真的确定要……”虽然史蒂芬知道她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再轻易更改,但他仍然不希望艾琴如此草率地就签定下这一契约。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艾琴的全身温度升高,嘴里吐出来的已经变成了热气,可见她的身体状态已经差到了一定程度。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昏迷的少年,“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况且,是我的失误导致他变成这样的,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艾琴倔强的小脸上,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善良。

史蒂芬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尊重了艾琴的决定。

锋利的指甲划过光滑的皓腕,艾琴的手腕上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眼前的事物变得有些模糊,仿佛有着大团的白色火焰在自己眼前跳动着。

艾琴仿佛回到了那一夜,诡异的白色火焰燃尽了一切事物,偏偏留下了毫无能力反抗的她自己。

那些人的面容,深深烙在了艾琴的脑海中。

嘲讽,冷漠,以及侵略者的笑容,伴随着屠杀一同刻在了她的记忆中。

“这一次,我要自己决定我的命运。”

视线转移到眼前,颤抖着的手腕放在沐羽的嘴唇之上,黑色的血液宛如小溪般流下。

史蒂芬拿出一个形状奇怪的注射器一般的容器,其内,漆黑的液体有生命般跳动着。

将之放置在沐羽的心脏位置,史蒂芬略作犹豫,旋即按下。

伴随着容器中的漆黑液体尽数消失,艾琴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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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白的空间中,沐羽看不到任何的事物,伸出双手,也接触不到任何事物。

“又是这个空间?”

沐羽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了,梦一般不真实的场所,自己却有着清醒的实感。

“如果是这个空间的话……那个东西应该还在吧……”沐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虽然周围的风景依旧是一片白,他清楚,那个东西就在那里。

一道银色的光出现在视线最远处,沐羽加快了脚步。

终于走到了这个银光闪烁的地方。

眼前,一个银色的水池镶嵌在纯白的地面上,一道道银色的光芒从水池中冲出,在水池上方盘旋着。

每一次来到这个空间,沐羽都会被这绚丽的景象所迷住。

尽管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欣赏艺术的人,但很奇怪的是,他就是对这银色的水池有着特殊的感觉。

意识到什么,沐羽转头望去,“那边的空间,破碎了?”

那边的白色开始碎片化,玻璃一般掉落下来。

这个银色的水池意识到什么,开始迅速扩张,银色的光芒也无法抑制地释放出来,一道道银色的液刃冲向四周,在接触到空间边缘的同时破碎。

虽然无法与空间破碎相抗衡,但是却有效地阻止了其破碎的速度。

“它在修补这个空间?”沐羽望着这平时从未有任何异动的银色水池,很是惊讶。

这一切究竟有着什么含义?

就在银色水池跟空间破碎相抗衡时,某一时刻,水池中的银色光芒不再冲出,一切静止了下来。

没有了任何的阻力,空间的破碎进一步加剧,从四面八方向着沐羽侵袭过来。

突然,黑色的线条从沐羽的脚下出现,将周围变成了一片漆黑,只剩下银色的水池雕塑品一般存在着。

破碎的空间遭遇了新的敌人,然而这一次受挫的,是它自己。

所有接触到这种黑色的破碎空间,全部化为了一片深邃的黑,稳定下来。

最终,这一片空间,变成了一片漆黑之色,除了那失去生机的银色水池。

望了一眼那完全静止的银色水池,沐羽想要用手去触碰,却不断地被黑色拉开,明明只有如此之近的距离,却无法再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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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课堂上,同学们回头望着那突然站起来的少年。

沐羽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脸色微红。

“抱歉,没什么事……”沐羽说道,旋即在旁人的注视中尴尬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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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男洗手间。

沐羽用水狠狠地抹了几下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睡眠不足啊……我居然在上课的时候梦游。”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下,然而沐羽却仅仅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腕,发着呆。

黑色的纹路在手腕内侧,任由水流的冲洗也无法将那份深邃冲洗掉。

艾琴,灰衣男子,血烬,历历在目……手腕上的黑色纹路诉说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艾蓓儿·瑟芙恩’是艾琴同学的本名吗……”

沐羽敲了自己几下头,“梦,肯定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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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学生会活动室。

“Hi,沐羽同学!”

这名留着干练短发的男子,便是那位组员全是清一色汉子的组长了。

“刘睿豪。”沐羽笑了笑。

刘组长刚进入房间,便在周围扫视一圈,然而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刘同学,既然迟到了,就老实一点可好?”副会长敲了敲桌面,看着刘睿豪,不满地说道。

“宋副会长,别这么……”刘组长干笑几声,见副会长仍然脸色阴沉,便老实地坐下了。

“今天副会长心情不太好,你最好别折腾。”沐羽忍住笑,低声对刘睿豪说道。

刘组长撇了撇嘴,旋即想起些什么,问道:“对了,怎么不见艾琴?”

沐羽心头一震,说到艾琴,他便不免的又回想起昨晚非自然的战斗。

对了,那场战斗应该是艾琴赢了吧,但是她今天却没有来……

沐羽并没有之后的记忆了,早上,自己也是在寝室的椅子上醒来的,这不免使得他自己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不清楚……”

刘睿豪眼光一转,看见了沐羽手腕上的黑色纹路。

“哇,这是什么纹身,看上去很帅的样子!”

沐羽下意识地遮住手腕:“呃,这个……个人爱好,个人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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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羽,艾琴同学今天怎么没有来?”散会后,副会长问道。

为什么都问我,我又不是她的监护人……

沐羽有些郁闷地想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对了,那份文件你交给她了吗?”副会长又问道。

沐羽嘴角一抽,事实是他醒来的时候文件已经不在了,那份文件估计十有八9已经在艾琴手中了。

“已经交给她了。”

副会长眉头一皱,旋即,看到了沐羽手腕上的黑色纹路,脸色一变。

“沐羽同学,这是?”

怎么每个人都会问一遍……沐羽有些头大,旋即微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纹身帅不帅。”

“是纹身啊……我还以为是最近流行的什么病呢……”副会长松了口气,旋即说道:“上次听一个同学说过这种病,好像很难治的样子。”

“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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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寝室,沐羽就受到了某舍友的热烈欢迎。

“沐羽!你终于回来了!”郭明浩一把将沐羽抱住,然后笑着拖往了洗手间,留下两个遐想万分的舍友。

“你昨晚怎么一直没回来?!”反手锁上门,郭明浩摇了摇沐羽的肩膀。

“呃,我去找组员了呀……”

郭明浩拿出那张血字纸条,低声对沐羽说道:“那之后发生什么了?艾琴呢?!”

沐羽被问得头皮发麻,然而又不能直接告诉他那些超出常理的事情,毕竟连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这张纸条……果然是有人想要找她的麻烦吗……沐羽想道。

“啊,事情是这样的……她的前男友来找她。”

沐羽开启编故事模式。

“本来他们情绪都很激动,于是我便去劝解了,最后也就不欢而散了……”

“这样啊……”郭明浩也不怀疑,叹了口气。

“前男友……没事,这样我就还有机会!!”郭明浩重拾信心。

手机上信息发来,沐羽刚打开聊天软件,便迅速夺门而去。

“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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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副部长发来的消息后,沐羽便一直向教学楼跑去。

消息是:艾琴在XX楼307自习室,但样子不太对劲。

沐羽来到XX楼下,心情有些复杂地望向那灯光通亮的307自习室。

尽管想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但,艾琴的脸庞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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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三楼,沐羽感到有些不对劲,旋即,他便注意到了,周围那越来越浓的红色雾气。

“这是!?”

他很清楚,昨晚在环球港商场的地下车库,也有着这种奇怪的雾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相比昨晚,他感觉这种雾气对自己的影响更小了,连头晕都基本感觉不到了。

“艾琴……”找到307教室,透过门上的玻璃望去,里面的人却全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般。

猛地打开门,沐羽看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人,其中就有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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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果然来了。”熟悉的变声器声音响起。

循着声音看去,一名穿着灰色外衣的人在教室后面靠着墙站立着。

“你是……”沐羽一惊,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昨晚使用“血烬”这一不明能力的那个灰衣男子。

“你没有必要知道。”

不想跟沐羽多说废话,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刃,朝着沐羽的胸前刺了过来。

然而,就在短刃即将到达心脏位置的一瞬间,沐羽感到,眼前的一切仿佛变慢了些。

旋即,他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你……果然使徒化了。”灰衣男子面具下的眼瞳发出了凶狠的红光。

他的手紧紧握住刀柄,想必是下了决心要将沐羽斩杀于此处,“那就更没有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了。”

浑身上下的衣服微微颤动,红色纹路在他的颈部蔓延,灰衣男子这一次直接使用了“血烬”。

沐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过那一下攻击的,想必应该与灰衣男子口中的“使徒化”有一些关系。

突然,箭在弦上的灰衣男子将视线从沐羽身上移开了,转向了窗外。

“既然都来了,何不现身呢?”

玻璃应声破碎,一名穿着侍者服装的中年人来到了这间充满红色雾气的教室内。

“他是……”虽然这个人的脸上也带着面具,而且当时沐羽已经意识不清了,但是沐羽仍然能够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是昨晚出现过的那个人。

沐浴一咬牙,这个人应该是站在艾琴一边的,他极有可能知道艾琴的下落:“这位先生……”

与艾琴的相遇短短不到十天,但沐羽的心中却再也无法将她放下。

史蒂芬拍了拍沾上灰尘的白手套,稳重的中年人声音使得沐羽欣喜起来——

“今晚,我带你去见艾琴。”

旋即,史蒂芬的话又使他陷入沉思中。

“但是,你的人生,也将不再由你自己做主了。今后,你将只为艾蓓儿·瑟芙恩(Ember Severn)殿下效力。”

“并且,你的生命,也将永远属于艾蓓儿……也就是你口中的,艾琴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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