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沃南部龙战原区,吉伦特商业联盟某郊外仓库内。
连续、有节奏的枪声响彻仓库,回音令人耳朵发痒。
特里诺打空了二十发弹匣,左臂上升起一个插槽,空弹匣在自动机构的作用下弹出,然后特里诺用右手将新弹匣插入插槽,插槽自动埋入被甲中,“咔哒”声响过,子弹上膛。
特里诺正在试射的是集成在机械臂上的10毫米自动枪,通过手指动作和自动化机构,特里诺可以轻松地操作这柄从手臂装甲上伸出的枪械。
“这次试一下最大射速。”特里诺挪动手指,电动马达驱动,快慢机被拨开。
随后,疾风骤雨般的枪声响起,五十米远的靶纸被弹幕打得粉碎。
“很猛。”特里诺放下平举着的左臂,空弹匣自动弹出,散热口处喷出高温水蒸气,“只是弹匣短了点。”
“因为你现在加装的是常规级战斗模块,想要重型火力的话得加载重型战斗模块。”十一月站在工具旁,用指节敲了敲柜子上的大家伙,一个足有一棵树那么粗的外接装甲。
“那个,太重了。”
“那不是问题,在大型正面冲突战时装上它,把12.4毫米机枪弹还有那该死的高爆榴弹全打光后就可以卸下来扔一边了。”
特里诺按下机械臂内侧的开关,卸下轻型常规级战斗模块,露出的重金属骨架和传输缆线看起来像骸骨。
特里诺把轻甲放回工具柜,坐到一旁沾了油漆的椅子上,用那只形同骸骨的左手拿起茶杯。
“说实话,这很吓人。”特里诺指了指自己的机械臂。
“卸去全部模块后,你的机械臂的功能是特种战斗,以抛弃火力和防御力为代价极大提升它的动力和机动性。”十一月介绍了一通,但文不对题。
“算了,这造型虽然吓人,但也够拉风,有那种混球摇滚乐队的风格。”特里诺喝下一口吉伦特联盟从南川进口的茶饮料。像喝茶这样的动作,这只新机械臂完成得和旧的一样好,而且这只军工作品的火力比学院实验室做的那只机械臂强了不是一点两点,但特里诺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伊莎。
奇怪,伊莎明明只是个电子生命,被学院创造出来研制未来科技的工具而已,但特里诺、杰德、莫朽在失去伊莎的那一天却悲伤地像是失去了一位伙伴一样。
那个死老头子,为什么要赋予她意识和情感,为什么要让她可以欢笑、可以悲伤?如果没有情感,他就不会悲伤,我们也不会珍惜她的欢笑,那样在失去她的时候,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不会有人为此痛苦了。
“要试试它的格斗功能吗?”十一月似乎认定了特里诺会答应自己,边说边脱下了外套和墨镜甩在一边,墨镜下碧绿色的瞳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心悸感。
“来,正好我心里有事堵着。”特里诺放下茶杯,机械手将右手的骨节一个一个摁响。
十一月拉开步子,握举双拳,弓身微蹲,如同一只久未饮血的猛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进攻。
特里诺疾步向前,抬起机械臂挥出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在十一月抬起格挡的左臂上,看似弱不禁风的尸骨般的机械臂却有着惊人的灵活性和力量,这一拳打得十一月一个踉跄。
“别让它一拳就打懵了。”特里诺活动着机械臂的手指。
十一月站稳脚跟,说:“呵,有点意思,不过——比我当年差远了!”
话音刚落,他爆喝一声,挥拳便打。
特里诺用机械臂挡下十一月的连续直拳、刺拳。
十一月的快拳连攻如狂风骤雨般地连续不断击打在坚硬的机械臂上,在空旷的仓库内发出砰砰砰的清响,简直像是钢铁与钢铁之间的碰撞声。
特里诺招架得有点吃力,在格挡与闪避的同时分心寻找着反攻的机会。在十一月的又一拳挥空后,他抓住空档挥出了经过蓄力的右拳寻求突破。
十一月的侧脸被机械臂击中,因疼痛感导致身形微倾的同时,他脸上的伤疤随着嘴角的微微上扬而显得有些变形。
在特里诺想一鼓作气转守为攻时,却感到下盘受袭——十一月出其不意的下踢踢中了他的脚跟。
紧接着,特里诺的攻势被阻止后,十一月双手卡住未来得及收回的机械臂往地上一带,两人就一同摔在了仓库的水泥地面上。
这是十一月利用机械臂的运动角度故意卖的一个破绽。
想通了这点后,特里诺从地上站起,不敢再小觑这个带疤的男人。
十一月先他一步站起,相比显得谨慎了许多的特里诺他反而嘴角勾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两人均以对方为参照物缓缓挪动脚步绕起圈来,足足相持了几分钟,谁都没有先动手。
“你当年是做什么的?”特里诺边绕边问。
“去问七月,如果你能让她开口的话。”
“哦?”
说话间,十一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吼一声将脚边的一个废纸箱朝特里诺踢去。
特里诺下意识地将右拳击向飞来的空纸箱,其导致的结果是机械臂在木制的纸箱底部打出一个洞后卡在了其中。
十一月趁着机械臂行动受限,一个闪身至特里诺右侧,用一套组合拳将招架不及的特里诺击倒在地。破旧的木纸箱被十一月连续的击拳所波及,四分五裂成大片棕色的木屑散落在特里诺全身各处。
这次,是利用了机械臂的力道。
“别依赖于机械臂,那样你的右侧就会成为弱点。”十一月伸手拉起特里诺。
“我实在好奇。”特里诺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木屑说,“为什么像这样的特种部门里会有七月那样的女孩。”
“哼,现在不是也有像你这样的残疾退伍兵么。”
“你的花招真多。”不得不说,十一月的打斗方式让特里诺想起了一些无赖的地痞或是恶棍。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就是我和那孩子的生存方式。”十一月用一种反以为荣的语气淡淡道。
特里诺不置可否,拧了拧机械臂的臂腕,不服输道:“再来!”
“别勉强。”十一月苦笑着,在心里把特里诺定义为了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
“不会。”特里诺说完又正面冲了上去。不得不说,这种不带任何超能力或者高科技的纯肉搏战,让他冷却已久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
两个人又开始了新一轮“舞蹈”。
七月站在贴满传单的楼道里,敲响一头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铁门。
“谁呀!就不能让老军医安静地待会儿吗?”
老军医打开铁门,栓门的铁链横在门缝中。
他一看来者是个小姑娘,问:“是推销的话就算了。”
“不是推销哦。”七月露出笑脸,“上头有些事想找你问清楚。”
听到“上头”这个词,老军医的神情就变了。
“哪个上头?”
“是科尔沃大都的上头,有区别吗?难不成,老先生效命于其他组织?”七月笑着说出这颇具威胁的话。
“去他*的吧!”老军医低下了头,好像在考量什么,似乎他早就明白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我一把年纪了,他们也不能对我怎么样,过来吧,小姑娘。”老军医摘下门链子,拉开了门。
“我就不多打扰您时间了。”进门后七月看到黑白电视上正在播时下热门的电视剧,“长话短说。”
“你抢救过的一个人,特里诺·雷阿瑟,左臂被手雷炸断,当时的情况是什么?”
“呵呵。”老军医坐到沙发上,像是整个人陷进了廉价皮革里,“你一定想不到当时发生的事,你一定不信,坐吧,这得解释好一会儿。”
七月放下单肩背包,然后坐下,背包上露出的握把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电视机发出的对白糟糕透顶。
“帮我关一下电视,小姑娘......听说彩色电视就快普及了,是吧......好了咱们进入正题。”
事情发生之前,一切都稀松平常,军中的例行演练,老军医出勤保障。
当特里诺举起手雷准备投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手雷直接在他手中爆炸,在场的人都被这场面吓呆了。
但他不知为什么,直直地站在原地,手雷的冲击和破片本应将他掀翻在地,炸个血肉横飞才对,但是没有,他就站在那儿,身上完好无损,只有左臂,包括一部分肩膀,整个被扯了下来。当他转过头,用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怖眼神看向我们的时候,我们才回过神来,所有人冲上去救援。
说实话,我做军医这么多年了,见到那种事故应该本能地冲上去救人才对,但是那个时候就是不知为何,一瞬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让我们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了。
等我过去检查伤口的时候,特里诺已经昏迷,我拿出止血包扎用的家伙,却发现那个伤口异常的平整,绝对不是爆炸可能造成的,看上去更像是南川有种极其锋利的细长刀斩切出的伤口。
更不可思议的在后面,当我完成处理,伤口包扎完毕后,有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渗出来......
“是这个吗?”七月拿出那个小瓶,摇晃里面诡异的黑色液体。
“没错,就是它。”
“知道它是什么吗?”
“小姑娘......我不知道,但是,我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的什么邪恶造物,在彼岸,在我们能认知的界限之外,有可不描述的疯狂的存在,是他们......抱歉,我糊涂了,说了奇怪的疯话。”老军医揉了揉眼睛。
在感谢老军医的情报之后,七月带着更大的疑问离开了这里。在出门之前,她偶然注意到黑白电视机旁摆着一个另一个黑色的小瓶......
“出事了。”七月对着自己说。
感谢你上次发给我的电报,我这里也有一些情况想告诉你......
前南川特使袭明已经被列外最高级别的暗杀对象,中央政府已经派出直属霖氏剑雨执行任务......
杀死袭明只是一个开始,新政府诣在埋葬所有与旧皇国暗面有关的人......
不出我所料的话,当袭明死后,还有更多的人会接连死去......
我已经逃出北地......
保护好阿霖,务必!保重......
霖德同用烟头点着这份电报,看着它在房顶的一个油漆桶中慢慢化作灰烬。
他看向漆黑的夜空,如同明镜,高悬其上。
“这个时代是要越来越乱了......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活着在看这个月亮啊......”
霖德同将烟头弹出去,那点可怜的火光划了个弧,落入早已褪去标签的油漆桶中。
大分水岭,人民军营地。
袭明换上了一身旧的人民军军装,裹着毛毯,靠墙坐在营房的后院里,让暖阳洒遍全身。
眼角的晾衣绳上挂着一件磨破的皮夹克和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
一回想起它们的来历,袭明叹了口气。
“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过一天吧。”
袭明感知到靠近自己的矢量,转头看向墙边的转角,不出他所料,这个矢量的来源是雪莉。
雪莉看到袭明在自己走出来时就已看着转角,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说:“为什么不管是谁靠近你你都这么警惕?”
“习惯了,感知周围的非自然矢量是我潜意识里的习惯,手上沾多了血就会这样。”
“不过也有那么一个人,只有她能偷偷地靠近我不被发现......”袭明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雪莉走到袭明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那条黑白格子的围巾。
“你手上沾过多少血?”
“不少,但很多都不是我自愿的。”袭明掀开毯子,“我之前提起过一次,在你的朋友雷爆我的脑袋之前,控制这个躯壳的是一个‘空白’意识。”
“那是什么?”
袭明站起来,长出一口气,说:“那是‘南川天变’的结果,细节我已记不清了,说实话,单论结果,南川国对待我这种武器的做法不比你们维兹米尔仁慈多少。”
“你我都有些黑历史嘛。”雪莉的唇角一勾。
袭明露出那种老师傅见人班门弄斧的微笑,摇了摇头。
“会剑术吗?”袭明活动起双臂,“据我所知,维兹米尔的贵族中,理查德剑术是必修课,无论男女。”
“其实女贵族只象征性地学一点基础,不过——我因为天赋过人,学了不少。”
“上一次你拿冰刀指着我的时候我就从你的架势里看出来了。”袭明对雪莉拉开距离,“陪我练习一下吧,对我的透明剑。”袭明摆开架势,双手握住了静滞场构成的不可视的剑。
“一直在使用能力进行战斗,我也很久没有舞过剑了。”雪莉很乐意同袭明这样的强者比试,她走到后院的一个大水缸边,拾起里面的水瓢,举到半空中倒下,水流在她的另一只手中凝结成冰,周围的气体也被吸入冰剑中凝固。以水为骨的冰剑比纯粹以气体凝结成的冰剑更加坚固。
雪莉以优雅的姿势单手持剑,细长的冰剑剑尖直指袭明之喉。她身后的水缸开始沸腾。
“呵。”袭明笑了,那是准备享受战斗的兴奋,不必考虑恩怨,不必你死我活,这样纯粹的战斗,他已很久没有享受过了,久得似乎有一百多年。
“让我见识一下南川剑术吧。”
冰剑飞舞着逼近袭明,在距离到达之时雪莉刺出凌厉的一剑,袭明举剑过肩,格开刺击,撤步下斩封锁雪莉的前进。
“不错,其实我这不是纯正的南川剑术。”
袭明上步一挑,连续向前挥动无影大剑,雪莉用偏斜的技巧挑开攻击向后退去。
雪莉抓住袭明攻击的空档,收剑蓄力甩出,寒芒飞速划向袭明的咽喉。
此时袭明正收剑于腰际,下一瞬间杀意暴涨,双眼怒睁,单手挥剑上斩,以破军之势冲碎冰剑,暴发声如同钟磬齐鸣,巨大的冲击力将碎屑带上高空,再落下时,如雪纷飞。
雪莉丢下破裂得只剩剑柄的冰剑,揉了揉被冲击震痛的手掌,说:“不愧是南川国的最强兵器。”
袭明既没有关心一下雪莉的手受伤与否也没有礼貌性地回上一句话。他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口地深呼吸。
“累死我了,无限矢量能力衰退到这个地步上,我的身体也是衰弱得不行啊。”
“怎么说?你的身体很衰弱?”
“没错,因为在大脑受雷击损失部分计算力之前,我的身体大部分运动长时间地依赖于无源矢量的驱动,导致身体极度缺乏锻炼,肌体和心肺功能很差——”袭明咳嗽了两声,“免疫力也不强。”
“呵,原来你也有比常人都弱的一面。”雪莉学着说。
“你要小心,我知道你一直在用能力保持体温,所以在这个季节,在这山区里,你仍可以穿裙子和衬衣,但是,一旦你失去能力,日渐衰退的体温保持机能会让你一病不起。”袭明一脸认真地说,“相信我,去换一身厚衣服,把无意识计算关了试一试,让身体原本的机能恢复起来。”
雪莉不满地皱起眉头,说:“什么?你要我穿上那种土得掉渣的衣服?”她打量袭明的视线是那种千金小姐打量乡村土包子的视线。
“唉——”袭明又开始挠自己的白发,从厚棉衣里拿出两捆钞票,“拿去买衣服吧。”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雪莉结果钞票,大致数了一下,都是科尔沃的都会币,起码有七八千。
“我还是南川特使的时候工资就这么多,我总是随身带着。”
“这鬼地方有像样的商场吗?”雪莉拨弄着钞票。
“我问过阿杰这片山区的分布情况,在西南边的山口处,有一个繁华地方叫悬空巷。”
“你,愿意和我去?”雪莉还在犹豫要不要收下这笔钱。
“其实我也想去悬空巷看看,老是留在军营里做客人也不太好,去那儿也许能找份工作,让我的退休生活安定下来。”
雪莉好像想到了什么意思,洁白如瓷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红晕。
袭明闭上眼,以一个惬意的姿势靠上椅背,说:“你也想让生活先安定下来吧。”袭明微笑着,“我们是同伴,我会帮你。”
第二天袭明和雪莉收拾完毕找阿杰说明了去意,阿杰慷慨地送给他们一些钱资,笑着送他们离开了人民军营区。
阿杰站在营门口,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放下了挥动的手。
他对身边的士兵说:“跟着他们,窃听对话,他们在以后会派上大用场。”
阿杰因为微笑而眯起的小眼睛里闪过几分枭雄的狡黠。
巴士沿着跨过山脉的公路向山口驶去,山脉上嵌着茶叶田、烟草田、棉花田,那些是大分水岭农民们的经济来源,根植于农民与工人中成长起来的人民军,用那些经济作物向私人兵工厂换取军火,组建起自己的武装力量。
雪莉照例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那些山川之景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厌。
“话说,当时你能看到由静滞场构成的剑?”袭明问。
“当然能了,你的能力是掌握速度,能感知到矢量,我的能力是控制热能,自然能感知到空气受静滞场作用而发生的热能变化。”
“原来如此。”
“我奇怪为什么当时你想着要练剑,剑术在这个时代毫无用处。”雪莉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
“你说得对。”袭明检视着自己的手掌,无形的矢量在其中流动,“剑术在枪炮面前毫无用处,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些百年前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离东北方向越近,那种旧日记忆的觉醒就越多......”
“那你使的是百年前的剑术?”
“大概是吧。”袭明翻转手掌做握持状,数据输入,计算导通,无源的矢量在意识投射出的空间内流动,原本只能抹除矢量的静滞场被概念分断。
“我觉得我们对自己的能力的了解程度还不够透彻,你确实明白能力发动的过程和原理吗?”袭明问雪莉。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那样就可以找到提升能力的道路,甚至探知到能力的始源......”袭明看向雪莉脖上的黑纹,想到了她的难处,便不继续说了。
静滞场的实现事实上分为两步,第一步是框定空间,作为数据,公式的载体,第二步是写入公式,达到“抹除指向此处的矢量”的目的,静滞场的空间是默认以袭明为参照系的,所以静滞场可以作为剑被挥动,剑形静滞场没有斩切的功能,只能利用本身与目标间的反作用造成伤害。
但是,如果将静滞场进行概念分断,把“场”的功能独立出来,再与无源矢量相结合的话——
袭明闭上眼,他又一次尝试去触摸那隐藏在概念迷雾中的域外黑暗,它是虚数,是超维,是不可计算的存在......那是只属于袭明自己的影界。现在的他无法创造巨大的矢量,但渺小的矢量可以聚为另一种力量。
他的手中,飞速流转的矢量带起旋转的气流,尘埃隐约勾勒出剑刃的形状。
但这还不够,袭明睁开眼继续增加矢量的数量,剑刃的形状渐渐显现,气体在高速摩擦下渐渐成为等离子气团,原本仅有隐约轮廓的剑,霎时泛起了蓝色的电光,风声和电离声就快要盖过巴士行驶的声音。
“呼。”袭明停止所有计算,风与电慢慢消散,他拭去头上的汗珠。
“这是——”雪莉说。
“同一个能力的另一种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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