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是幸福的,在她的记忆里,她的梦里,永远是幸福的。她翻开了她的日记本,一页页的文字记录着那些她记得或者不记得的过去。
“啊呀,本子的角已经褶了呢。”
她拉开那棕色梳妆台上的小抽屉,翻找出一小卷透明胶带和蓝色的小剪刀。
“咔嚓。”
她把粘在日记本上的胶带剪断,将多余的小角翻折,粘在了本子里面。
“这样就整齐多了呢。”
在这难得的周末里,虽然有着堆积如山的习题,但一个孩子还总是会想着悄悄放松一会儿的。当然,刘年也是个孩子呢。她不像方晴那样出去和男孩子吵闹一阵子,只是自己,静静地,伏在那敦厚的棕色梳妆台上写着自己的日记。她觉得文字对她自己来说是一种游戏,但事实上却又并不是这样的吧。在她最全面的理解里,文字是一种载具,它联系更多的是过去,承载更多的是回忆,背负更多的,是历史。它也许就像书上写的那样,永远只是一个人的寂寞游戏。
阳光跳过了洁白的窗框和透明的双层玻璃,暖暖的,打在淡黄色的瓷砖上。阳台上,是妈妈摆上的绿色植物,芦荟、万年竹、“死不了”等等。小小的白色塑料花盆,棕黑色的泥土,还有悬浮在它们周围的阳光,一切都静静的。
“啊,又走神了,写作业写作业了。哎——”
刘年嘀咕了一句,自己笑笑。
时钟始终是在滴滴答答的奏着不快不慢的乐章,它不着急,也不怠慢。在这个空间里,它兜兜转转,昨天点开了一支花,今天就拽落一片叶。也许,明天就会飘下一片雪吧。虽然花月无情,但人是有感情的。就像杜甫诗中所写:“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所以,离别时,总不会是一种优雅的姿态,尤其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离别。
“写完了额。”
刘年走到阳台,日光已经昏暗,外面的楼房和街道上已经亮起灯来。她依靠在阳台的一角,头轻轻地挨着冰凉的墙壁,呆呆地望着窗外。
最后一丝光亮终于也消散了。夜,严严实实的笼了下来。
“好冷——”
她打了个寒颤,抱在怀里的双臂又紧了紧。跺跺脚,走到厨房去了。
厨房里,抽油烟机轰轰的吼着。而阳台外面的夜里,母亲喊叫孩子名字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上楼吃饭了!”
八点已过,她仰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只是躺着。时间流逝,不着一丝痕迹,只是锅的盖子上不再冒白色的蒸汽了,温度,也散失了一些。
楼道里,静静的,没有人走过,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时而远处传来一声狗叫,是前面人家的院子里的狗在叫吧。
“当——当——”
刘年一下子坐起来,走到门口,她知道这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冰凉的感觉在柔嫩的手指肚上传遍全身。敲门声响起,随着清脆的声响,门打开了。她微微笑着,“回来了啊?”
“嗯嗯,你爸爸去接我了。”妈妈说。
“回来晚了呢。”爸爸摸摸她的头。
她笑笑。
“你去店里找我妈了?”
“嗯啊。”
“哦,那个,饭做好了啊。”
“呦,又让闺女做饭了,咱闺女长大了呢。”
“我不是一直在做吗。”刘年走向厨房去。
“看咱闺女多好,啊?”爸爸对妈妈说。
“比你强多了。”妈妈故意带了些抱怨的口气。
白色的灯光下,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一边说笑,一边吃着温度正好的饭菜。
月亮在窗外的哪个角落悬着,它悬了多长时间了,它一直是它吗?月光洒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洒进每个深夜的梦里,给人们带来美好的梦境。但是,又并不是每个梦境都是美好的,噩梦时不时的闯进我们的世界。虽然,噩梦只是一场梦,但是它却又能深深的反映、触动人们的心灵呢。真不希望自己的梦境是糟糕的。
刘年睡下了,同一片月光下的夏木和方晴也睡了。今晚,神闯进了谁的梦境,他们又做了谁的梦?好梦?还是噩梦?
月悬在苍蓝的夜空当中。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周。转眼之间学期已经过半了,同学们的紧张感更强了,中考一步步的逼近这些初三的孩子们。当下的时间,不会有什么重要活动了,因为毕竟要中考了啊。
期中考结束了,成绩单和分数一门门的下来了。同学们有的欣喜,有的伤心,还有的在暗暗庆幸这并不是中考。刘年拿着自己的成绩单,除了个别拿手的科目稍好一些外,其他的只是中等分数,一个平凡不过的成绩。
“怎么样啊?”夏木走来问道。
“不是太好啊。”
“方晴她呢。”
“跟我差不多呢。”
刘年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方晴就急着问了她分数。得知方晴也不是特别好,她心里又感到一丝丝的安慰,然而这种安慰随后又让她感到厌恶。
“加油吧。”夏木对她说到。
“你呢?”
“没问题啊。”他自信的笑笑。
“哦。”
刘年原本稍加平静的心情又波动起来。
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不会再改变,已经过去的时间不会再回流。对于这些,人们明白的很呢。
刘年也是明白的,自己这个样子很危险啊。
回到家里,她跟爸妈说了成绩的事情,爸爸妈妈都鼓励她,让她不要灰心,她心里却很明白,这些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谁不希望更好呢?
第二天来到学校,她看见方晴在缠着夏木,用一种哀求又调皮的语气说道:“借给我吧。”
“好吧,我就大发慈悲的借给你吧。”
“谢了。”
方晴拿着一个本子往回走,看见刘年站在一边,上去打招呼道:“早啊。”
“早,”刘年答应道,“你拿的什么啊。”
“夏木的‘学习秘籍’啊。这次没考好来着,要复习一下了。”
“啊?什么东西啊到底。”
“喏——”方晴翻开本子,上面黑色、蓝色、红色的字迹错落交叉的排列着。“改错本了。”
“哦。”刘年应了一声。
一上午的时间,刘年都在好奇夏木的本子,想想自己的成绩,再看看夏木的,心中又是一阵不安。
“那个。”
放学了,刘年叫住了夏木。
“怎么了?”
“那个,把你的改错本借我用用可以吗,我看你做的挺全面的。”
“哦,这个啊。没问题,等方晴还回来之后我就借给你。”
“谢谢你。”
“没事。”
两天后,夏木将本子交给了刘年。刘年回家后一页页的翻着,本上的字稍稍有些潦草,但还可以清晰地看懂。她翻了十几页,感叹着夏木的仔细和认真,也在反思自己过去方法上的失误。
几天的时间,她认真地学习。
“大概上明白了呢。”
她把本还给夏木,说。
“谢谢了。”
“咱们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嗯嗯。”
刘年对夏木笑着说道,她的脸,像是盛开的花。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刘年跟方晴说想去文具店,方晴高兴地带她到了自己经常光顾的小店。
“很实惠的哦。”
方晴用略带调皮的语气说着。
“嗯嗯。”刘年点点头,“谢谢了。”
“你又来了,没事的了 。”
方晴掀开门帘,朝里面喊道,“老板?有人不?”
刘年走到店内,里面满满的。店内货架很多,小小的店里竟然排了四列货架,靠墙各一列,中间并排着两列,只是留出了两条窄窄的只够一人行走的小通道。货架上倒是东西齐全,全是本子、笔、夹子之类学生需要的文具。在货架顶层,大大的纸箱一直摞到了房顶,死死地贴着天花板。
“哎,来了来了。”
隔壁房间里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门帘被撩开,出来了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他一身深色的衣服,倒也是朴素干净,瘦小的身板,中等的身高,相当普通。
“来了。看点儿啥啊?”
他对方晴说到。
“我带我好朋友来看看,她想买点东西。”
“那就看看吧。”
他笑着对刘年说。
“我买个本。”
刘年去货架上拿了一个本子,方晴在她身旁看货架上的东西。刘年看看,各种图画封皮的本,各种颜色鲜艳的橡皮和笔,好多都是小时候用过的,现在看来也还是很可爱呢。
“选好了?”方晴问刘年。
“嗯,就要一个本就行了。”
“老板这个本,还有这只笔,多少钱啊。”
“看你常来,给你便宜点儿。”
“谢谢老板了。”
方晴笑着说道。
回到家,吃好晚饭,刘年进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她拿出作业,还有新买的本子,心里有一点点小激动。
“我每天也要好好整理自己的东西呢。”
夜里,父母早已经睡去了。他们对她说不要熬夜太晚,早点完成去睡觉,妈妈还端来了一点饼干和水果。她答应着,让他们早点去睡了。
“放心,一会儿就去睡了。”
夜,依旧是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风。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夜空依旧是深深的苍蓝色。偶尔,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猫尖锐的叫声,吓得刘年一个哆嗦。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该睡了。”
屋内的灯熄了,一片黑暗。
人已睡,月无眠。在寂静的夜里,月亮无私地陪伴着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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