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功夫后,雪炀终于见到了那条非常逗逼的狗的主人——一个刚干完农活浑身是汗的中年男人。那人的一大家子(两位老人,男人的老婆以及趴了两口饭就跑的一个小孩子)正在吃饭,见到有客人来了非常热情的招待他,希望他能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其实如果不是真的吃不了,雪炀也就答应他们了,别人好心请你接受招待也是一种礼貌。果然跟城里人比起来,乡下人还是要淳朴好客的多。
雪炀试图从那个端着老大的碗往嘴里扒饭的男人那里问出往城里走的路。但男人因为始终希望他能留下来吃个饭再走,所以一直说先吃了饭说。
因为雪炀的过分推辞搞得饭桌上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在男人一家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他们好心留他吃饭却还硬要走。女主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给两位老人夹菜。那两个老人却是在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他各种问题,从年纪到学历再到家庭等等等,倒也和气。虽然有些啰嗦但毕竟是住在乡下的老人家,对外面的事情和外面来的人有些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雪炀已经回绝了他们一起吃饭的请求,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
但只有雪炀自己清楚,要是真答应了,这顿饭绝对吃不下去。在普通人眼里这一桌子的菜——炖山鸡,酸辣椒炒干鱼,南瓜汤,菌子炒肉。确实算是山间美味了。就算再挑剔的人,也绝对不敢说难吃。
嗯,别看只有四道菜,这可不是城里。乡下人做的每道菜都分量十足,装菜都不是用普通盘子装的,而是用那种一碗顶得上两只盘子的大碗来装。分量极足,尤其是那个炖山鸡,整整一只鸡用一个脸盆大小的铁盆子来盛,看着都吓人。这也让雪炀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他们的饭量真是大。
无奈这些食物在现在的雪炀面前都是只能看看,莫说吃了,连闻闻都会觉得恶心的。作为一个生活在天朝的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悲哀。
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男人打开一瓶酒,阴着脸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雪炀闻了闻酒散发出来的味道,比起饭桌上其他食物的味道好像这个不是太让他反胃。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嗝~嗯……嗝!”雪炀连打了一串响亮的嗝。
“哈哈,小伙子行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你这么能喝呢!”男人笑着拍着他的背,“呦不错啊小伙子挺结实的嘛。”
为了不至于闹得太僵,好让他顺利回去,也为了给男人个面子。雪炀主动请求陪男人一起喝酒。不出他所料,酒精这种东西他的身体并不会排斥。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扭转过来了。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男人接连开了好几瓶酒,而且都是乡里作坊酿的度数极高的白酒,最低都有四五十度。一般人喝这种酒都是拿个小杯子一口一口啜的。今天在这里雪炀被男人带着直接就拿大碗来喝!没错,就跟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样豪迈。男人是几十年来喝出来的酒量。雪炀则是靠异于常人的体质,但绕是这样他也被灌得不行。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碗接一碗的喝,嘴里一句接着一句又一茬没一茬的聊。酒也开了一瓶又一瓶……直到女主人都不再进屋拿酒为止。这个时候男人也醉的差不多了。另一边的两位老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劝他的意思。任他喝了个痛快,也许他们年轻时也是这样的吧开心了就纵情豪饮,又或许他们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明明只有十几岁却硬是喝了好几斤白酒还没醉倒。
果然我现在能喝酒……而且好像是非常能喝、嗝!但是……为什么我会一直打嗝啊,还打的这么……嗝!又不是喝啤酒,就是喝啤酒也没有这么多,嗝!
雪炀像是要把下半辈子的嗝都打出来似的,他醉意消除的很快,酒都还没来得及上头就恢复了,但嗝也就打的特别多。这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体里,所有喝进去的酒精都被高效的转化起来。有用的一部分被身体所吸收,没用的一部分则被排出。原本排出的方式是以呼吸为主。但因为他对酒精的耐受性不是很高,为了防止神经受到影响,身体就默认用了最安全快捷的方法——打嗝——尼玛,还不能控制!
随后雪炀又向已经喝的快不省人事的男人问路。但是对方已经听不进这些了……
“来……兄弟接着喝……喝!……哎我没喝醉……嘿,嘿嘿嘿…好久没……”男人已经在说胡话了。他喝的面脸通红,两位老人(应该是他的父母)都在笑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反复说自己还没醉要接着喝。
“大哥,别喝……嗝!别喝了,该告诉我该往哪里走、嗝!了、嗝!吧。”雪炀到是没醉,他体内的酒精一直在转化排出,但嗝却打的停不下来,说一句话得打半天嗝。
男人像团泥巴一样摊在桌子上,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雪炀顿时傻眼了,哎大哥待会再睡啊,你还没告诉我路呢,我跟你喝这么一大圈你就给我看这个……
就在他真的要“醉”了的时候。女主人站了起来:“哩果挠子离埋奇屎……合不尹村离地就去兆别仁后身嘎,连后身……”她操着一口雪炀完全听不懂的当地方言一边骂一边把他背进屋里去了。
还真是……剽悍啊。不过雪炀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很聪明,丈夫与别人喝酒的时候有气也不说,等到他喝醉了再发泄出来,又用的是方言,外人听不懂。
随后雪炀从两位老人那里问到了路并道了谢后,又跟走回来的女主人道了声谢。他才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细心的女主人还给他拿了套衣服,虽然不是很新,倒也还算干净。总比他之前身上穿的是一套破破烂烂的从死人身上拼凑出来的衣服要好。
一路上雪炀遇到了无数刚刚从南市撤离的难民,还有专门的官兵负责组织撤离。雪炀混在他们当中走了一段路,试图了解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人都在撤离。
于是很快他的到了几种答案。
一种是说有武装恐怖分子袭击……好吧这种基本上可以排除,南市位于国家内陆,基本上不存在会有反动武装的存在,嗯不得不说当初制定法律的人很有远见——严格管控枪支流通。而且就算是恐怖分子,他们再狠也犯不着全城撤离啊。他猜这种说法应该是某些人故意编造的,至于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种是说有未知生物入侵,嗯……其实这个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比如说虫族。应该是被人看到了。古族那帮人向普通人隐瞒了数千年的东西……看他们这次能不能瞒下去。
还有就是官方的说法了……有毒物质泄露……好吧,实在有些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信。不过事后肯定会制造出证据来的,这个可以放心。
人流缓缓的流动着,道路两旁是手持钢枪的军人,而且每过一段距离都会有挂着播音喇叭不断喊话的车辆停在路边不断重复着安抚民心的话。嗯,好在有军队的监管,不然这次突然撤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他在心中感叹。
从小在爱国主义教育下长大的他,虽然并不相信那些“社会主义好”的漂亮话。但对于这个国家的力量他还是非常顾忌的,这个在强敌围绕之下重新振作并生存下来的国家,绝对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友好和善。它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实力,绝对比雪炀丛书中了解的要多。
还有就是那些“人”,他们和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关系,雪炀现在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而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他是杀人的凶手。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相信同样的事情无论发生几次。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要考虑如何面对曾经庇护他成长的整个国家的通缉。解放军、武装警察部队、民兵等等等等,因为他是特殊的,难保他会面对这些国家公器的力量。
想来真是让人头疼啊……
在打听到足够的消息后,雪炀找机会溜出了逃难的人流,沿小路继续向城市方向走。好在之前问路时问的够清楚了,走小路也没问题。
“窸窸窣窣……”走着走着雪炀突然听到了树叶摩擦的声音,而且非常密集!他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前进。又走了几百米后他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队虫族!雪炀怕被发现不敢靠的太近,不过没多久这支队伍就突然消失了,声音也跟着消失了。雪炀慢慢走上前去,发现地上的洞。甚至还被细心掩盖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们的行军路线上还有更多这样的地洞,不仅是为了隐蔽,而且能避开难走的地形,加快速度。这好像是提前挖好的。
“恐怕是那些家伙吧……”他猜测是之前在地下虫都时遇到的那些叛军,看来他们打算往北逃吗。他并不想插手虫族内部的争斗,虽然之前已经插了很大“一手”了,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也许白牙他们早就成功了也说不定……不过以后怎样都随他们自己的便了。这样想着他感觉轻松了不少,果然心里负担还是小一点好。
南市市内,锦把摩托车停好,手里提着一个黑色不透光的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食物”。几十分钟前,他才从一堆原本躯体化为的碎片中爬出来,他又变回了人形。尽在提醒他处理现场后就没有回音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也会累啊。
锦将塑料袋里的肉块放进自己房间的小冰箱里——袋子是从学院保洁室里找出来的没用过的。
新鲜的肉散发中浓郁的血腥气,他不得不打开窗户通风。这里面既有虫族的,也有人类的……
现在的他不在迷茫,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他只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家里上。因为只有在这里……有他的家人。
不想再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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