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还要快!再快!”乾古一边冲对面的人喊着这些话一边闪避着对方的攻击。他只是根据对方的进攻闪避,完全没有反击,以被“压制”的姿态与之交手。即使这样对方依旧没能打中他。最多只是擦中衣服,连擦伤都不算。
“动作要连贯……”乾古抬手挡住对方的刺拳。对方右手被挡住之后左手从下方往上偷袭,对着下颚骨就是一记上勾拳。显然是用了全力的,像是打算直接把人打到休克。
“慢了!”乾古的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他用另一只手在下巴下面一寸的地方“啪——!”的一声抓住了向上飞的拳头,宽大的手掌甚至完全将其给包住。“这回你输了吧。”乾古无奈的说。显然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回合了。
“好!再来。”对方的口气中没有丝毫认输的意思。
啊……果然不是轻松的活啊……带新人这种事。果然还是推掉好了,这种事我根本就没有一点经验。真不知道老申为什么找我来干。乾古想着放松了手,对方乘机偷袭,压低身体挥拳直奔乾古腹部……
嘛……那就把她打跑算了,总不能误人子弟啊!乾古想着想着下定了主意。
他以几乎不可能的反应速度抬起右腿,用膝盖顶开直奔要害的重拳。这种“突然”的变化让对方始料不及。
在她开来这家伙前一瞬间明明还是静止不动的,下一瞬就用膝盖顶开了自己的攻击简直无法用常识来理解。于是她无可避免的呆滞了半秒多的时间……
好机会!
乾古完全没有怜惜的意思。(啊,他还真不是那样的人。)就在对手失神的约莫半秒钟里,抬起的右腿踢倒对方,使其中心前倾,铁钳一样的右手钳住她修长的脖子,左手抓住她腰间的衣服,全身一起发力——乾式过顶摔……
这些动作几乎都是同一时刻完成的,前后用时刚好是半秒。
等对方回过神来是,自己已经飘在半空中了,如坠云端一般……可惜这时间只有短短一瞬。随后她感到身体受到一个巨大的向下的力,尤其是下肢。
她被甩到了半空中。
从她开始失神开始总计一秒后——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精神恍惚,意识足足半分钟都无法恢复。
就算对方明明是女人,乾古动起手来也也没有留什么情面。
“哎…抱歉抱歉……我下起手来就没轻没重的。要不这样吧……你还是找别人来当你的实习老师吧。”
老实说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啊……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乾古试图劝对方换掉他。
但等地上的这位渐渐恢复意识之后,听完他的话后居然笑了。她没有爬起来,就用手撑起身体坐在地上说(也暂时爬不起来了):“不了,只有你肯下狠手,其他那些我父亲的朋友来教我都不肯下重手……我这点苦我还是吃的下去的……来,继续!”
“这还真是……”乾古都吓到了。这就是栗子说的古族和俗人的区别了吧。啊当然胸也是……
虽然这不合现代俗人们的审美。但这才是不受男性审美观控制下,适应生活环境的女性应该有的样子啊。这是离火的原话。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那我就更不能松懈了……
铁锤般的重拳狠狠地打在对方的下颚连唾沫都飞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身体后仰倒飞出去——直接失去了意识……
南市东郊。一条河流横着贯穿南市穿过这里。这里是天然的垃圾场,河道中从上游城市里漂下来的垃圾本就堆积如山。后来又在城边开设了数家食品加工厂,再加上那些贪图利益的资本家们偷偷运来的他们不愿花钱处理的垃圾,没有人愿意处理的垃圾……
“真脏啊。”雪炀踩着垃圾前行,到这里味道已经闻不到了,这里简直就是个气味的“大染缸”,各种垃圾在这里腐烂,苍蝇嗡嗡嗡地在半空中盘旋,寻找着腐烂的有机物。
他循着某种直觉往垃圾场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之后,雪炀隐隐听到了像是人说话的声音。他心里一动——是她,是刚才那个女的的声音!总算让我找到了……这个故意…踢倒别人东西的家…家伙!?
宛若胸口被巨锤重击,雪炀身体猛的一颤,差点坐倒在地上。
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为什么这么……敏感?我…我明明没有必要为了一袋普普通通的蔬菜去追去报复一个不确定的……陌生人?
这……矛盾啊?!我明明应该……应该…更理智……现在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浪费在这种愚蠢的情感上……不!不是我会做的事的……和在市里遇到古族是的杀戮冲动也是,那真正的我又会怎么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算了,走吧别多管闲事了,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去做,市区也许很快就会恢复通电了,居民估计也会差不多在那时候赶回来。要尽快“毛”到足够的资源。
“汪~汪……”
这世上大概有四五百种狗,但似乎每一种狗的叫声都多少和其它种类的狗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证据就是让你闭上眼睛,在你背后放一只狗,只要它叫了,你一定能听出来,哦!我后面有只狗。无论它是什么品种的。
雪炀这辈子见过的狗种虽然不多但也比他见过的人种要多的多,按理来说他听到狗叫也就听到了,他偏偏感觉到一种异样。
熟悉的感觉……见过?不可能,虽说最近也遇见过一条狗,但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样说来比较玄。但他现在貌似真的能听懂些什么——从这声音里。
他慢慢靠近声音传来的地方……
我说怎么听着耳熟,是你啊。
叫声正是此刻雪炀面前趴着的东西发出的,这家伙一身黑色的皮毛,耷拉着的耳朵和下巴无不显示了它的衰老——这是条老黑狗。
好久不见了,老……家伙。雪炀在它面前蹲了下来,他本想说伙计,但想起当初受这老狗的刁难就改口了。呵……这家伙当初走丢后来了这里吗,也没有找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想必不太会太有趣啊……雪炀看着它少了一截的腿在心里说。
“哎?”一个疑惑的声音从他右前方传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从她身上他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应该就是她了。
雪炀抬头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腿上的血迹。对呀,既然有血迹那她应该是被我的东西绊倒才对……我居然没想到……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会那么主观?就在雪炀在心里纠结的时候。对方忍不住先开口了。
“哎……那个…你好啊。”
“哦你好。”
真是无聊至极的对话。
等下,我来这里干什么?来报复她,算了吧,别人也是被我的人东西绊倒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好去报复她的。不对,那根本就是动物的逻辑啊,我那样做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别人不小心碰了我一下我,就要狠狠打回去?不对不对……
“你?和这条狗…是什么关系。”灰鼠犹豫着开口了。
雪炀发现自己还蹲在老黑旁边:“哦,我以前和它认识,好多年前了。后来它走丢了,没想到在你这里。”
少女似乎有些意外,但竭力克制着:“你打算……带走它吗?”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抗雪炀,毕竟她在市里也见识到了他大的难以想象的力气。这是动物生存的本能,不去招惹强者。
“不用了。它好像也蛮喜欢你的。我和它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让它在你这里生活,恐怕也比跟着我好……”雪炀看了出来她对这条狗有些感情,狗对她也是。在女孩走过来的时候老黑狗把头伸了过去在她脚边蹭了蹭。雪炀从它的状态看出它估计是活不长了。也对,算起来它都有十多岁了了吧,对一条狗来说已经是极为长寿的了。而且孤儿院也被他烧了,又能带它去哪呢?让它留在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雪炀说着站了起来。“打扰了……”他本打算就此告别,但这时候突然又有了其他的主意。
嗯,其实……我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啊,这里没有摄像头,气味又混杂,不容易被警犬追踪,生活物资的话,上游飘来的也有不少……还真得感谢那些奢侈的家伙啊……再加上还有她可以帮我做掩护,我可以伪装成她的哥哥,这样要是追查到这里也有个说法。不过那就得先了解一下情况了。雪炀看着女孩若有所思,他盯着女孩的眼神看的她直发麻。
……
就这样雪炀从女孩这里了解了她的情况。女孩今年有十四岁了,她好几年前就离家出走流浪到这里的,原本就不是南市的人,是附近别的地方的人。她说的地名雪炀没听过,也就没有注意记。据说她是单亲家庭,住在乡下,家里只有一个好吃懒做的酒鬼父亲,她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因为某天偷听到了她父亲和隔壁村一个倒腾山货发财的男人商量等明年就把她“嫁”给对方的儿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傻子。他父亲收了对方十万块的礼金就答应了。这分明是卖啊!所以她就跑出来了。
因为过去了好几年了,她也不知道走了不知多远,后来终于找到了这个无人看管的(估计也是非法的)垃圾场。再后来她发现了一只断了腿,倒在垃圾堆中奄奄一息的老黑狗。她把它从垃圾堆中抱了出来,想办法治好了它,老黑狗从此成了瘸狗但好歹活了下来,于是她们就在这里相依为命住了下来。
她给它取名叫黑子,她们一个在垃圾堆里寻找出食物,一个对食物做必要的处理,清洗烧煮之类的,免得吃坏肚子。时间久了,生活用品之类的也被她们从垃圾堆中找出了不少。
后来遇到了从南市逃难的人,了解了城内空无一人的情况后。她想不如碰碰运气,找些生活必需品就去了市区。于是就碰到了雪炀。
之后的日子里,雪炀从南市运出了他的藏酒,他估计女孩对酒这种东西没什么好印象,酒没有当着她的面做这些,偷偷藏了起来。但没等他们准备搬运大量食物,城内的供电就回复了。他们当即决定收手。
黑子又恢复了它依靠嗅觉找寻食物的生活。虽说雪炀也可以代替它的工作,但看它工作的时候虽然很费劲但也蛮开心的,雪炀也就没提出来。虽然在雪炀看来已经没必要进行下去了。难怪女孩饿的那么瘦,看来若不是这次南市的虫潮,她们估计已经饿死了吧。
附近是山区,虽然雪炀并不懂捕猎但雪炀凭借着身体素质超群加上自学渐渐也能找到一些吃的了。不过也许野兔野鸡这些数量太少,多半时候他只能釆来一捧的蓬蘽之类的野果。
女孩管这种像是草莓但没有籽而是长了细细的绒毛由一粒一粒小果实聚成的红色野果叫“抛”,她说他们那边都是这么叫的。雪炀感到有些新奇,他只从书中知道了这种东西学名,却不知道这种酸甜的野果还有这样的俗名。离开了书本他还是没有离开学习,不过倒是课外的知识更有趣些。雪炀每天空闲的时候就向她请教这些农村生活中的常识,笑到没一种野菜能不能吃,乡下人管它们叫什么,有没有什么缘故,大到看到什么样的云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天气。会下雨还是会持续放晴。顺便一提他们用树枝和拼起来的塑料布做了一个建议的棚子。
他们就住在这里,有时还能从垃圾中翻出一些零钱,多半都被用来买压缩饼干储存起来了这种东西能量足又放几年都不会坏。女孩说这是冬天吃的。雪炀不吃这些东西,他只能吃些新鲜植物和酒精填饱肚子,虽然总是吃这些东西身体会很虚弱,但是这样比较安全,他已经和女孩达成了合作,他现在是她的哥哥。两人都是孤儿,在这个垃圾场共同谋生。
期间,黑子也终于到了它离开的时间了。按狗与人的年龄换算恐怕也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它走的那天很安详。雪炀没哭,他感到难过,但他觉得没有必要哭,黑子走的很安详。虽然是他下的手……
那之前的几天黑子像是发了高烧体温忽高忽低,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每天只能喝一点水。总是在角落里喘着粗气,要么就是在昏睡,狗嘴边也淌满了涎水。
雪炀冒险去买了给宠物用的退烧药。没用,体温依旧在升高。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而他又不敢带着黑子去宠物医院,他即是怕停留的太久会被发现,也没有那么多钱。
光是去买药他都做了严密的伪装,他尽可能让自己与过去看起来判若两人。这还靠了之前在南市里时弄来的一些衣服。进城后拼命避开可以看到的摄像头。数次躲进居民楼,在没有监控的厕所换上背包里携带的伪装。就这样好几次监控下他进厕所时还是个带着帽子的嘻哈族,出来时就换成了背着书包的好学生模样,有时他还会把包藏起来。
在监控下时他会刻意改变脸型,这要靠面部肌肉、口腔里的空气和舌头帮助,也是为了预防古族把他找出来。否则若是用计算机分析人脸数据,恐怕也会被他们找到——虽然还不确定,但小心为上。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潜入市区买下的药,
原本他打算在没有征求女孩同意的情况下,偷偷结果掉它的,但还是出了些意外。
准备动手的那个晚上雪炀才发现它居然没有睡着,之前也许是在装睡。它看着雪炀把手搭在它的脖子上,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了。雪炀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用尖化的手指刺破了它的脖子——与之交流。
我……开心……好开……心……我……
安心去吧,老伙计……
吃……吃了…我……我吧……
这是你的愿望吗……我明白了。
于是雪炀把这话告诉了女孩,女孩勉强的笑了:“是吗,对呀,它若是能说,或许会说这样的话呢……”于是最后还是雪炀将黑子的尸体处理掉了。
他吃了吐,吐了又吃……原来朋友是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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