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即将被炮火覆盖,第一梯队减速!不然你们会撞上的!”
“东南位置有缺口,第七梯队预备队补上,不能让他们突围!”
“西侧炮火阵地被虫族突袭!指挥官,他们正在请求增援!”
“那帮杂种是怎么绕过防御部队的?再抽调五百人去支援!”长期高压高强度的工作让指挥官都忍不住暴粗口了。
“长官……周围,已经没有更多部队可以调过去了。”下属提醒他。
“南部高地在休整中的部队怎么样了?派他们去。”
“长官!南部高地出现虫族……”
“查一查还有哪里有在休整的部队。”指挥官感到全身无力。
“北边的部队都被敌人缠住了!他们脱不开身。”
“……”
老师,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年轻的临时指挥官感觉自己要虚脱了,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临阵指挥是真的要命。太多的事要考虑,无数人的生命就肩负在你的身上,压力大的能将人压垮。
片刻之后,指挥官面前的屏幕突然强制弹出了一个窗口。那是只有拥有最高权限的人才有的特权,也就是说,他是——总指挥!
“三斗。”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个指挥官口中的老师看起来居然和学生差不多大。
“老师!你……”临时指挥官惊喜又诧异。
“嗯,我这边也看过了,你马上抽调后勤部队,支援那里。”总指挥面无表情。
“可是!他们都是普通人啊,让他们去……而且如果失去了后勤部队。再陷入拉锯战,全线都会崩溃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普通人,但他们也是军人!战死沙场他们也有和我们一样的觉悟。而且……如果这一战输了,今后死的人只会更多……”
“我……知道了!那就只有集中剩下的所有精锐部队执行斩首作战了。”
“没能对敌人的实力进行足够准确的预估——现在的我们,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老师……如果不行,我还是建议——抹掉这片地方!”临时指挥认真的看着总指挥的眼睛,高清屏幕上总指挥眼睛里的反光都可以看到。
这还是第一次,三斗看穿了他的心思。
因为他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
作战指挥室里,数百名指挥人员正在紧张的处理着战场信息。无数的指令沿着通讯网络下达给在前线作战的战士们,同时兼顾指挥各处的炮火阵地。不得不感叹当年一致通过北斗系统的军事化升级,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这是人类近百年来第一次主动在地上进攻虫族。为此古族调动了族内总计十五万战斗人员,近十万普通人组成的后勤部队。
封锁了数百条通往这里的道路,甚至掌握了轨道上三十六颗军事卫星的全部指挥权。
战争的导火索是一块几千年来两族都不曾染指的土地。在虫族的记载中这里被称为圣地。古族流传下来的古籍中亦有相似的评价。
于是千年来两族都非常当然默契,无论仗打的有多惨烈,都不会波及这里。
据说这里也是两族祖先发源的地方。
但就在数月前,一支虫族突然出现并占领了这里。
一开始古族还尝试与其进行沟通,因为按照他们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事。但很快谈判就宣告失败了。
在沟通失败后,高层一致决定,开战!
于是,在这片有些特殊历史背景的战场上,古族和虫族的部队开始了正面碰撞。
古族的战士也有的是使用枪炮这类热兵器,但大多数还是使用传统的冷兵器,这并非是古族迂腐的恪守传统。
而是虫族特殊的甲壳结构决定了人为了对抗人而设计的枪炮类武器对其能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
而古族传统工艺制造的冷兵器锋利而坚韧。能够轻易劈开虫甲的武器。
也是凭借这个,他们才能与虫族争战数千年而不倒。
而他们的敌人虫族也并非一个种族,而是多个种族的集合。它们包括——
蚁族:上半身直立,四只腿行走,双手手臂上长出刀刃一样外骨骼的。动作灵活,善于配合。
甲族:全身披着厚重甲壳,用六条腿奔跑,跑起来能撞翻坦克。数量相对较少。
矛族:双臂粗壮,背上长满可拔下用来投掷的外骨骼虫矛。
蜂族:能升入高空飞行,尾部可以弹射飞针。
尾巴中蕴藏剧伍毒的蝎族……
战场上的指挥官开始整顿队伍,准备下一波的冲锋。
“所有人就近组队!五人一伍,四伍一队,行十列二,组成方阵!长兵在前,短兵在后!这是最后一次冲锋,咬住虫族的主力三分钟,然后就可以撤退。”
阵地上广播着上面传来的命令,他们准备在这片群山丘陵中唯一的平地,引出虫族主力,然后炮击。
碍于天上那些烦人的他国的“眼睛”,他们不方便使用杀伤力更大,也更容易被发现的武器。
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得靠在这片地方上空人工造雾,以免被他国卫星发现,来隐蔽这里的东西。
“第四梯队——跟我冲!”一个剃着光头的大叔举起手中的大刀指挥,“每队之间注意间隔距离,不要被乱了阵型!”
大叔发号了指令,紧随着他的是战士们的齐声合应——“杀!”
战士门迅速根据命令站队,发起了冲锋。
眨眼间,双方的前锋就撞在了一起,几个巨大的像坦克一样的甲族硬生生冲开了枪阵。
直到被铁索绊倒,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后,冲势才停了下来。
很可惜这里是山地丘陵地形的中央,人类的坦克等重型设备无法开进来,也就不能看到坦克与“坦克”的对撞了。
于是人海就和虫群绞杀在一起,战场上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生命在流逝。
不是刀刃劈开虫甲,就是蚁刃砍飞头颅。血肉横飞,残肢四散。
光头大叔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挥舞大刀,在虫群中翻滚劈砍。他小心地挥动盾牌格挡,弹开无孔不入的虫矛和蚁刃。
利用跑动翻滚和跳跃移动,避免被集火。同时伺机挥刀砍杀敌人,在密集的虫潮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远处的炮火阵地冒起了滚滚浓烟。也许是是虫族钻地突袭了那里,亦或是是虫族的空中部队袭击了那里。不过这片战场的人就算想帮忙也鞭长莫及了。
“哈!”移动中的大叔突然失去了机动。在他完全没有注意的地方,一个原本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将其当作尸体的矛族。
那个矛族突然从他背后跳起来,粗壮的双臂从背后猛地抱住了他,大叔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摔倒,那和判死刑也没多大区别了。
“杀了他!”矛族冲其他战友吼道。
在他们附近的虫族迅速围向这里,他们明白这个兄弟的意思——是让他们,连他和这个人类一起刺穿!
数把蚁刃穿透了大叔的胸膛,连带着后面矛族的胸膛……
战斗,战斗!直到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杀红了眼的双方再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了,只剩下疯狂的杀戮。
粘稠的血浆和肉糜使人站立不稳,但凡比较完整的尸体都是两两抱在一起的。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原谅了彼此,而是至死也不愿撒手,要将仅剩的牙齿咬进敌人的咽喉……
“战争,永远也不可能结束。就像我们与他们的仇恨——永远也不可能终结!”
虫族的王坐在他的王座上俯瞰着下面,鲜血沿着台阶向下流淌。填满了台阶上的沟壑——他的伤势太重,需要休息。
此时大殿外的厮杀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古族凭借火力优势突破了虫族的防线,而为了摧毁死鸦机群虫族的空中力量也已经死伤殆净了。
再加上重型火炮的地毯式覆盖,虫族死伤惨重,只能在炮火阵地进行偷袭和拉锯战。
但他们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们在用血肉拖延时间——为那不会到来的援军。
而古族的尖刀部队已经冲破防线直指此处而来!如果这里被击溃,那这场战争也就可以结束了,失去了指挥的虫族军队将溃不成军,四分五裂。
那样的话,这个群落将再次失去他们的家园,再次沦为没有归宿的游荡者。然而没有人想这样做。
四面受围,战事吃紧,其他的族群也不愿支援我们……白牙……要让你失望了。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王呸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污血,里面混着黑色的碎金属块,“这下可以了……”
他在这里休息,就是为了清除肺里的弹片。
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让他可以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就从重伤站不稳的情况下恢复到又能重新加入战斗的程度——而现在,他又要回到战场上去了。
王缓缓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这里本该是沸沸扬扬吵吵闹闹的才对,蚁族,矛族,甲族,蜂族,蚊族……
来自不同族群的他们在这里畅所欲言,嬉笑打闹……就像一家人一样——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但现在这里除了王,一个人也没有。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那是软弱而令他讨厌的情绪。他本以为他早已不可能再拥有了,但现在还是不可抑制的出现了。
我……好想你啊……纵使我们已是不可能再相见了……
大殿之外的战场上。
“哈——!”一个古族的战士嚎叫着跃起,双手握刀全力劈砍,在他的面前的是一个遍体鳞伤的蚁族士兵。
这一刀要是砍实了,绝对会在战场上再添一具分成两半的尸体。
那个蚁族士兵的一只眼睛受了伤,不知道还看不看得见。
他的右臂无力的下垂,而唯一能战斗的左手,上面的蚁刃也被砍断了——正是危急时刻。
“嗤——!砰——!”跃起的那却人被一只虫矛在半空中击落,漆黑的我虫矛贯穿了他。尸体被带飞一段距离之后才狠狠摔在地上。死里逃生的蚁族士兵惊喜的转过身去,他知道,那里一定屹立着他们的王!
“王——!”他声嘶力竭地呼喊。于是,战场上几乎所有虫族战士都注意到了。他们的王回来了!
就连那些已经倒地许久,马上就要咽气的的虫族战士,嘴角都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他们至少是笑着走的。
那些人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变化,开始暂时后撤,避其锋芒,重整旗鼓。
“王……”
“是王啊……”
“王回来了”
……
士兵们语无伦次地凑上前来,来见他们一直效忠的王,这次,也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大家,我……愧对你们……”锦看着他的这些战士。即使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但他们眼中的战意与忠诚却没有一丝的动摇。
“不!不要这么说,王,能跟随你在这里战死,是我们的荣幸!”一个断了一直手臂艰难支撑站立的甲组嘶哑地说。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暗红色的血浆。
“王!娘从小就告诉我们,不要怕死,打仗就总会有人死,怕就怕没有跟对人,死的不明不白!能跟着你战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值!”趴在地上的矛族战士说到后面说不下去了,直接是吼出来的。
他背上的虫矛早就被他拔光了,因为过度透支,现在他的背上血肉模糊,像是块被反复犁过的田一样。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放弃战斗,就地捡了一根完整一点的当枪使。
王的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是和三个兄弟在一起的,第二次剩两个,而第三次——就只剩他一个了。
王高举他的右手向这片战场上所有幸存的战士呐喊:“战士们!和我一样追求平等的战士们;和我一样,追求自由的战士们!今天,我们或许无法获胜……
但,你们用生命证明了,无论来自什么样的种族,我们都是虫族中,同样高贵的一员!没有人可以轻视你们的理想,更没有人,可以践踏你们的尊严!
我等生来自由,我等生来平等!无人可以践踏,无人可以剥夺!
是的,我们的愿望,还没有输!我们的理想,还没有输!今天,就算我们我们倒下了,明天,也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同胞站起来!
纵使粉身碎骨,骨化形销!我们的意志,都将一直传递下去!直到那一天,直到我们梦中的那一天!直到,所有族群的人都能自由平等活下去的那一天!
当那一天到来,我们的后人,在翻阅今天所发生的事之时。会骄傲的对他身边的人说,看呐,这里面——就有我的祖先!
我们的牺牲绝不会毫无意义!
“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而战!”王仰着头呐喊,他的声音传遍四方,响彻云霄。
“为王而战!战死方休!”回应他的是整齐划一决意。在死神的镰刀面前,他们没有一个会因为畏惧而侧目。足以……令死神胆寒。
在离这边很远的地方,涌动的暗流之中。一个人影挥手斥退传信的蜂族。他有着紫色的皮肤,紫色的眼睛,外形似人,但又比人类强壮的多。
“紫涂,他们怕是撑不住了!”一旁的一名黑色蚁族开口说到。
“嗯……”紫涂皱着眉头想了想,“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第一空队和我一起……先飞过去!”
他说着站起来,紫色的虫甲刺破皮肤,手腕处淡紫色的蚁刃“嗤”的一声穿出体表。转瞬之间,他就从人类的形态进入了虫甲形态。
“嚓……唰,唰……嗡嗡嗡嗡嗡……”半透明的膜翅从凶蛮的背肌中伸出,开始震动脱湿。
高空中,数百名能飞的蚁族精锐战士组成的空中部队围绕着这里不断地盘旋着,他们在等候自己的统帅。
紫涂缓缓升空,同时开口:“奉女王之令——今日,我等暂且援助白牙余党。族群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南方蚁族——参战!”
“为族群而战!”八万蚁族战士齐声呐喊,整齐的口号和步伐无不显示着这支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为,女王而战……”紫涂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淡紫色的蚁刃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于此同时,一个披头散发的酒鬼坐在一座被炸弹炸平的山包上,俯视者战场上厮杀胶着的虫族和人类(古族)。
“我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改变……这无谓的战争,就算持续千年万年也不会有丝毫改变。”那酒鬼低下头,许久,那里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历史——总是重演……而战争——从不消失。
人类,到底是凭借什么才从万千生灵中脱颖而出。成为现在这个世界的主人的?那么多的种族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为什么唯有人类留存下来,并成为了这世界的主宰。
有人会说因为人类是高等生物,我们拥有其他生物所难以企及的智慧……那难道人类就是千千万万种生物中唯一曾进化出了智慧的种族吗……
他写的书是越来越难懂了啊,读了半天才知道故事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是欲止却行啊。
雪炀无奈的笑笑,关上书,将其重新塞到书架上。此时偌大的图书馆里除了他以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虽然是有摄像头监控,但上面都被蜘蛛网盖住了,应该早找个竹竿掲的啊。不过这年头,会来这里读书的人都不多了,更何况偷了。
雪炀扫视周围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和他一样在这里读书。算了,走吧。
夏日将尽。
“目标进入……哈~嗯……”说话的人似乎精神不是太好。”那人说着说着打起哈欠来。
这里是南市第九中学附近的一座建筑的楼顶。三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趴在那里。他们手里握着望远镜,在校门口来回扫射,在寻找着什么。
刚才开口的是左边那个男的,右边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是两兄弟,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嗯…我也看到了。很悠闲的样子……应该没有察觉到我们。”右。
“姐,要不要赌一赌这次谁的分高?”左边的那个又开口了。
“不。”位于他俩位置之中女孩的回答简洁明了。
“……”左。
“这次的目标居然能以人类的外表出现。”右边那个男的又开口了。
“是很少见啊……虽然以前也听说过他们有的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不过亲眼见倒还真是第一次啊。”左。
“疏散工作通知下去了吗?”中间的女孩说。
“嗯。”右。
“希望能尽量减少伤亡……”中。
“那就看他们的命了,姐……”右
“但这里,是学校啊。”左。
“我想,对方可能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了……所以才把我们引到这里。”中。
“啦啦……”他们身后响起一阵音调不断升高的女高音——是中间那女的手机铃声响了。
“无论如何,以你们的安全为第一位,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由协助部队去救,不要把注意力花在那里。”老爷子也认真起来了。
老爷子他是他们三个的老师,也是他们的监护人。不仅如此,其实他还是他们三人父辈的监护人……可以所是他们长辈的长辈了。
此时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某个高处看着他们。
在三人目所能及,却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一个的年轻人被人群裹挟着往这所学校里挤进去。
“来了……”
谁?雪炀像是不经意一样抬起头张望。他分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转头却什么也没有了。
“来了!”
嗯,谁在说话?他再次扫视四周,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雪炀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原本这种特殊的环境养成沉默的性格才更合乎常理。
但他却能恰到好处的处理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和每一个人的交往。因为他不想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
就像某人的书中说的——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特立独行的,他们用能以假乱真的演技乔装成一个普通人。
这个世上还是笨蛋多一些。而那些展现出过多天赋的人,愚蠢而无知的大多数是不会太欢迎他们的。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天赋,避免被人发现。把真是的内心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和他人产生多余的交集。
但人活着总是会有些愿望的,又有几人真的无欲无求呢。常年泡在书里的他也不例外,他在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中查询到了一些非常怪异的信息。一些被刻意掩盖的信息。
无数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在社会之外,有着某个势力,一直在左右着社会的发展。左右着世界的进程。
那会是怎样庞大的势力啊……能够仅仅在暗处就掌控整个国家,甚至影响整个世界。想来心里就有些发毛。
雪炀看着宽敞的校门,两根十几米高两人合抱粗的大理石柱立在两边。据说上面的白漆每隔三四个月就会再擦一次,以保持柱子表面的色泽白亮。用以彰显学校在南市的地位——南市第九中学。
这是雪炀即将就读的高中,也是南市最好的高中。每年招生考试,录取率仅百分之三十二,非常难考。而雪炀上初中时成绩却是非常稳定的卡在班平均分上,基本上只有一两分的浮动。
虽然老师也很无奈,不知他为何成绩上不去。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每次测验时,雪炀会估计试卷上每道题他的同学们是否会做,在脑海中做完,然后根据他的计算选择写哪道上去。
嗯,这道是送分题,应该百分之八十都会做,我得写上……这道求和对他们来说稍微难一点,我就在答案后面加个零……这个化学方程式估计只有几个人能配平,我还是不要写对吧,改下数字?算了还是涂掉一部分吧……这样应该就到平均分了,嗯,可以交了……
于是初升高会考时,他又是卡在录取分数线上考进了。
学生生活对他来说简单的简直无趣。也就每次考试控制分数卡平均线还有点乐趣了……
人群熙熙攘攘,雪炀被挤进校门,感觉格外难受。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会聚在一起就成了大同小异的嘈杂声,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他讨厌人群拥挤的地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知为何他念出了了这句话。书看的多了,有些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答出了下句,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女孩从他身旁经过在拥挤的人群中与他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难以形容的熟悉?
但擦肩而过毕竟只有一瞬间,女孩注意到他怪异的目光只是淡然地一笑,随后加快脚步隐没在人群之中。
雪炀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我今天真是奇怪啊……他在心中感叹。等到他回过神来之时,对方已经消失了。
“呼~终于找到了。女皇大人……”那个女孩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靠着墙长舒一口气,随即轻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看着鱼罐头被主人端上桌的猫咪,狡黠而得意。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天气酷热难耐,唯一叫的欢快的也就只有,生命短暂不得不及时行乐的蝉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生物基本上都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某处。比如说校园里樟树下趴着的那条大黄狗和教室里的这群学生。
开学报到的第一堂课是自习,恰好班主任又不在,实在是太热了,教室里的四十几个学生基本上都趴在桌上。
雪炀也有点累了,撑开手趴在课桌上打着盹,正如他最悲观的猜想(也是可能性最大的)——在新班级遇到那个女孩的几率太小。
于是最后他果然没有碰到对方。难得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对其她人产生了兴趣,虽然他也解释不亲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就像是——原本就很熟的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
累死了……睡一觉……觉吧!
正当他的上下眼皮也快要合上要睡着之时——一大片的口水如洪水决堤之势漫过来……雪炀赶紧直起身来,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同桌。
那是一个梳着短发的女孩,头发有些乱,长得还可以,但是不太愿意用心打扮很随性的那种人。
烦啊……他在心里抱怨。他不擅长与异性打交道。因为他感觉她们总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人觉得她们图谋不轨。
虽然这种事确实不能坐视不理的,但态度很重要。以他的经验——和女人扯上关系,一定会很麻烦。
“那个……同学,麻烦醒醒…那个…你的口水,流过来了。”雪炀稍稍提高音量,同时控制着语气、不让对方反感。这时候说话太重反而会收到反效果。人是有逆反心理的——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但这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方既没有诚心道歉或是胡搅蛮缠……只是……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他:“给。”说完又趴下去了,连口水都没擦。这是神经有多大条啊!?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雪炀在心中叹气。“哎……”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不要为了这种事动气……他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在顶楼的废弃教室里,之前和雪炀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正趴在窗户上看着天上的太阳。
她毫不费劲的直视着太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天空,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来——她已经注意到四周的人流和汽车渐渐消失了。
再不离开窗口恐怕等会就会有狙击手朝我脑袋开枪了吧。她是这样想的,可惜这次——她还是慢了一步。
走着走着她突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在她回头的瞬间她才发现一枚直径足有十几厘米宽的导弹朝她飞来。离到她面前已经……不到十几米了……
“我……”她在炮弹面前也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便被火焰淹没……
“轰——!”冲击波瞬间摧毁了整栋楼几乎所有的窗户。轰然巨响中,爆炸中心所在的楼层几乎被掀翻,教室的天花板被炸开甚至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
地面开裂,这间教室里原本的东西几乎都被炸成碎片,漆黑的浓烟直冲天际。
远处,一个戴着太阳墨镜的老人躺在远处一栋楼的阳台上支着椅子和太阳伞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在他身后几百米处发生的事情。
只是悠哉悠哉的躺在那,像是在享受着余生——如果他身旁架着的不是狙击枪,而是啤酒的话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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