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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雪怀八神
  • 2019-07-29 01: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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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小澄搬进宿舍的第一天就闹事,这可怎么好呀。”

周末,诗把我叫去了茶室,她估计知道了我宿舍的事。为了防止误会,我又把事情给她解释了一遍。

“总之,就是遇上了很多事。”

我回答得心不在焉。

“哦,和你同室的那个女生……”诗仿佛想到什么,手指抵住嘴唇。“小澄真巧呢。”

“巧?”

“那个叫赢爱的同学,就是小爱,也是这一届我带的学生。”

她抿一口茶,在口腔停留一会才吞下去。

“原则上,每一届我向校长推荐的新生数量是不设上限的,但今年收的人只有你们两个。”

“那人是不是有点怪?”法哀在我背后探出身,试探地问。“刚见面就打人,疯子吧。”

诗听着法哀的抱怨,再度抿了口茶。

“小爱的情况有点特别,她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以来没有和别人相处过,在陌生环境里有点敏感。小澄答应我,能和小爱成为朋友么?”

“倒没啥大问题。”

交个朋友又不会掉块肉,简直小事一桩。

“先不说这个,今天找小澄来是有要事的,话说小澄还没测过元气的资质吧?”

“资质?啥资质?智商吗?”

“是元气的资质。”诗作比较说:“外面的大学需要进修专业的知识以及锻炼体能,我们这里不同,楠月的学生除了知识和体能,还得修炼体内的元气。在这里,修炼元气是一门必修课。”

她打比方道,元气的修炼是基本功,最终我们的目的是掌握自己体内元气的属性,并加以运用开发出“能力”。

“其实修炼元气的过程很短,”诗教授竖起三根指头。“一共分为三个部分,一操控;二领悟属性;三开发能力。整个过程一般的话一年就到头了。”

“元气究竟是什么?”我问。

“元气犹如流动的能量,天地之间无处不在,懂得操控就能将这部分的能量为己所用,与自然灾害搏斗中相当于多了一门存活的技能。要注意,每个人体内的元气具有不同的属性,需要花一点时间去了解自己体内的元气的属性。”

“为什么?”

“了解自己的元气所拥有的属性后,就是开发能力。不夸张的说,修炼元气到最后,就是开发能力。可以说,开发能力就是修炼元气的全部也不为过。”

她顿了顿,又讲:

“每个学员体质都不一样,有的人对元气的操控很快能上手,属于天才一类,而有的人则相反。这种潜质,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测试出来。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一趟吧~”

♂×♀

我们离开了茶室。

-5。

-10。

-20。

-30。

电梯显示屏上亮起“-37”的数字,空气的水汽密度接近了饱和,电梯厢的金属板挂满了水珠,头顶嵌入金属板的灯的光越来越朦胧。

走出电梯,四周不再是混凝土和瓷砖,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岩壁,前方有一个暗蓝色的大湖。

“大学底下还挖了这样一个湖泊?”

“嘿嘻嘻,这不是挖的,是天然形成的。这里是楠月大学的核心区域,与外界隔绝,空气没有遭受邪气的侵蚀,是一个很纯净的地方。”

随后,诗目光望向湖面远处,眼眸放暗,不自觉轻喃道:今年湖面的水位又降低了,四年一次的又要来了吗……

我们沿湖边走十五分钟后,看见一座铁皮小屋。

屋前有张鸟笼背摇椅,上头坐了个人,那是一位老头。他嘴咬香烟,双手玩弄着一台两边可以卸下的旧式掌机。

“三伯,我们要去湖心。”

老头察觉来人了,正眼也不瞧,哼了声“证件”。导师摸摸口袋,似乎没带那啥证件,于是和他周旋。

“上星期中央书库发生了盗窃案,丢失一批卷宗,闷得校长那只老贼这几天都躲在这里抱怨。作为大学的戍门人,我不能总忽视上面的情况,公主呦,咱们按流程来。”

“诶嘿嘿,三伯,不能通融咩。”教授顿了顿,眨眨眼。“说不定是老贼看你上年纪,又老不上去露面,才耍你呢!你看看这两三年,新生谁认识你?”

老头哼一声,从牛仔裤屁股后抽出报纸往我们鼻尖上递。

报纸是楠月的校内报,大版面上的标题写着“内奸?外贼?中央书库13年前的卷宗为何不翼而飞?”下面配了一张似乎是在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

“咦?”

照片里我看到眼熟的东西。

在疑似失了窃,空了一大半的书架底下,躺着一顶黑色的大檐帽。我记得这帽子……

啪叽,诗推开铁皮小屋的门,擅自迈步进去。

“随得它啰,要知道我没剩多少时间呀,打扰了喽。”

老头轻叹一口气,继续娴熟玩着手中的游戏掌机,没想去阻止她,只是嘴中不经意间念了声:公主唷,个性改改吧……

诗抱回来一串钥匙,牵起我的手,往湖边码头走。

她选了艘小船,交代了我摇船的任务,自己去到船头站。

地下湖极广,出去以后两边见不着地,虽说这里位于地下,但不知哪里漏来了光,湖面微微粼烁。小船在我手中不怎么平稳,可尽管船身颠簸得再厉害,船头伫立的诗仍稳如山岳。

脸颊突然一凉。

“嘿!”

法哀出了来,在船边一手攀住船沿,另一手捣水泼我。

“天澄,这里空气好干净!哈哈!这种元气的感觉,好舒服——”

她伸出头俯凝湖水,两只眸子染上浄水的颜色。

“天澄!天澄!”

法哀欢乐的喊,露出对于我而言十分稀罕,犹如孩童般纯洁无瑕的丽颜。

“没想到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干净的地方,天澄!”

“我知道啦,你别这样叫行不行。”

“不要,天澄,天澄,傻澄!”

妖灵仿佛忘了船头的诗,忘了湖面前方这片可怕的黑暗,还忘了笼罩在小船周围孤寂的氛围。我苦恼起来,船头的诗回头瞥了我们一眼,似在浅笑。

大概去了十五分钟,前方湖面上出现貌似竹竿,高得看不见顶的长条形灰影。我把船摇近了,发现那是一株巨大顶天的树。

巨树下方有一个小岛,诗指示我将船划去那里。

“那是树?”

船停岸了,我抬头凝望起来。

“对,岛上有一株活了三千年的银杏树,它是楠月大学的核心。”

诗嘿咻一声跳下船,胸脯两团又大又白的团子也随本人争先恐后弹跳起来。

噢,那雪白的大团子,那跳动的波澜壮阔,大腿上裙子的摇曳,还有包裹大腿的白丝长袜。

我的导师超可爱耶,看来这四年能过得很舒坦。

“天澄,你瞧啥?”

“没有哇,呃,太阳?”

“下去啦傻澄。”

法哀似乎来了气。

“嘿,季姐姐。”

旁边传来充满活力的声音。我正想“季姐姐”是指谁呢,循声看去,旁边同样搁置在滩涂的另一艘崭新小船上,心澈举手朝我们示意。

她身后有五六人,显然都是一个队伍的,其中,我那天遇见的偏分头胖子也在那。

“嘻嘻,诗姐姐。”

心澈跑过来跟诗打招呼,她们两人似乎认识,感情很好地交谈起来。

“那边的是谁?”

丫头和诗说了一会话后,视线落在了法哀上。没等诗说出法哀的身份,我便抢先回答:那是我系里的同学。

“小澄欺骗自己的妹妹什么呢。”

心澈归队后,诗似不在意地询问。

“法哀的事情我没跟她提过,不知要怎么开口,感觉也没有必要讲。”

我变成这个样子,本已经难以启口,法哀的事情被身边的人知道还得了?一这样想,事情不如平平静静过去算了。

“嗯哼哼。”

诗仿佛察觉到什么,眼里含笑藏诡。

“从小澄导师的立场上想,我认为这种隐瞒没有必要,如果小澄不想处理掉小哀这个妖灵的话,小澈终究会触碰到这个秘密。这个谎言维持不了多久,要不小澄现在改变主意?”

诗偷偷看了一眼呆在湖边玩水的法哀。

“总觉得,向妹妹坦白法哀的事情我要一个合适的时机。除此之外,我不会有其它想法。”

面对我的说话,诗歪歪脑袋,吐了句这样真无聊呀,转身往岛上走。

岛上一片漆黑,诗打着手电走前头,我们不紧不慢跟在后头。估计目的地相同,妹妹一队人和我们走同一条路。途中,偏分胖数次往我们这里打量,后来就没在意了,估计也认不出我,我索性不看他。

“这树怎么光秃秃的?”

岛中心矗立着我从小船眺望过来时,所看见的那株巨树。这是一株银杏树,直径约八九米,顶上一片漆黑,高得望不见顶。

“它沉睡了,那件事后,圣树就没长出过叶子。”诗顿了顿,转了话题,“小澄看见‘那个’了吗?”

“什么那个?”

我理解不了诗的意思就反问,诗手指抵住下额,可爱地歪头。

“虽然刚才说过这株银杏树没有叶子,但其实还是有的,目前圣树整体维持在一个沉睡的状态,但某一根枝丫却还维持着生长,也只有那部分还能正常长出新叶。”

诗教授转身背向我。

“不过,这簇叶子与众不同,对元气没有特别感受的人是看不见的,所以,小澄看见那些叶子了么?”

我抬头望,凝视银杏树上头。

嗡。

脑袋里突然有成百上千的苍蝇在骚动。

“小澄?!”

我挪动手指,指尖竟沾到了泥土,才意识到自己倒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朦胧。

好奇怪,双眼很疼。

“邪气。”

诗蹲在我边上靠过来,两只柔软的大玉兔挨上我肩头,接触的部位传来她身体的温热。我两只鼻孔无法抑制地大肆吸取着她身上这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温香。

“小澄,眼睛怎么回事。”

我问怎么了,她手摸上我的脸,表情有点认真。

“有邪气缠绕在了你的眼上,应该是侵蚀症状。”

“很严重吗?”

我不懂得是怎么回事,有点慌。诗摇摇头,正经回答道:

“不严重,倒不如说不值一提。这股邪气十分微弱,不仔细看的话我也会忽略过去,小澄想想,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双眼为什么感染了邪气?”

双眼感染了邪气?

咦?说起来,足球场那次,我的眼睛好像被谁碰过……

“先闭上眼吧。”

诗命令我,我听着照做,不一会她两根手指头抵上我眼皮,说“睁开吧”的时候,我头晕的感觉渐渐消退了。

“嗯哼哼,好啦。回到之前的话题,小澄能看见什么?”

我重新看向银杏树。

眼帘里,只有一株徒有树干和无数枝丫的古老巨木,不妨说,这根缺乏树叶的巨大木柱,怎么看都不像树还活着的样貌。

“说起来上面是不是有灯,发着幽幽蓝光的。”

“哦。”

我一问,诗若有所思应了一声。

“银杏树上有一盏羊角灯,是楠月大学校长的宝物‘长久安息灯’,拥有镇压邪气的效果,同时对黑暗也有抑制之力,这里能维持一个这么干净的状态,这盏宝灯出力不少。”

“那是不是,”我放眼眺望上去,又小声说道:“也挂有一件衣服?”

眼光稍微抬高一点,某枝丫上头,挂了一件藏青底色凤凰金红纹的对襟深衣。深衣垂下的部分在上空一飘一掠,不禁令我联想到这件衣物仿佛是晾晒途中被风吹走,才飞来了这里被勾挂住似的。

“额,衣服?”

诗侧侧脑袋,胸前巨大的玉兔跳盈一下。

“没有,才没有这种东西,说回来小澄看到了银杏叶嘛?”

“咦?”

虽然没看见诗所说的银杏叶,但上面确实挂了一件……衣服。

“树,叶!”

诗像个孩子抱怨似的对我提醒。

我再观察一番。

不论是那盏羊角灯还是这件深衣,眼帘里它们的形状都无比真切,……但她要我看的叶子,我始终一片也没看见。

这株树毫无生命气息。

光秃秃的。

已经接近死亡……也说不定。

“不,我看不见。”

诗公主唔了一声,低沉了一会。

“不对呀,足球场的比赛小澄能看见小婷的元气,说明对于元气你有这份天赋才对,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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