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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的一无所有

一无的一无所有

我叫一无,一无所有的一无,就像这个成语一样,确实一无所有,就连记忆也没有。从哪儿来?从我记事起,就在孤儿院了,然而,我只知道这些,却连孤儿院在哪儿,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也许是自己一直不想回想起来吧…不过还好,虽然记忆残缺的就像被人刻意撕坏的书一样,但总会留下一些残余信息,我也很庆幸,这些记忆然后我存活至今。存活吗?真是个好词,也就比苟活好一点的感觉。

“欢迎下次光临”,我送走了饭店最后一桌顾客,开始帮老板收拾。

“小一,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拿着吧,好好干!”老板人对我还算不错,第一次觉得被人需要,感到自己还有用的。我以微笑回了句谢谢会努力之类就开始接下去的埋头苦干。

“小一,那我看你每天下班除了回宿舍就没见过你去别的地方了,你没什么业余活动吗?真不像个年轻人。”这是我们店里女服务员,名字倒是知道,叫郁叶庭,我一直叫她小叶,倒是老板的名字至今不知道。

“没关系,一直都是一个人。”再次露出很标准的微笑,我知道,微笑这个表情很有用,堪称万能,也是我学了很久才学会的表情。

“那就麻烦你了,小一,我还约了人,卫生工作就拜托你了!”说这话,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卖萌拜托我,这算我大多数的内容,因为,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也因为,我害怕没用。她漂亮吗?似乎每个男人都会追求漂亮女人,我不太清楚这些,虽然记忆中曾经有什么记忆,所以我只能从她每天都会有人约她来判断,她应该很漂亮吧。

半个小时之后,我很快收拾了只能放满6张四人快餐桌的小饭店,帮老板收拾了一下厨房,毕竟客人要是看到玻璃后面的厨房都是油烟渍,可是会被吓跑的。作为老板的主要员工之一,我还是有些特权的,比如晚饭可以在饭点厨房自行解决,虽然小叶时不时的也会带一些高级料理回来,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况且,身份证上写的生日是今天,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必须犒劳一下自己。

虽然在饭点工作,但是会做的菜不多,倒是面下的不错,有方便又好吃,还可以随意搭配,比如今天我的生日大餐是雪菜肉丝面,加荷包蛋。煮开的面,篓子直接捞上来,加上厨房现成的雪菜肉丝,煎一个糖心蛋,热乎乎的,足以温暖冬天的一整个我。温暖,很多人把幸福形容的成是个有温度的东西,用得最多的就是温暖这个词,那么,我现在应该算是幸福吧?一边吃一边想着这些琐事,但是总觉得人的感情太复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消化,还能用在实际生活中。

外面下雪了,温度,降了一些,把剩下的温暖慢慢冷却,而我也刚好过完了自己的生日,不错!此时此刻,我应该微笑,因为我现在是幸福的,毕竟,微笑这个表情很难,我学了很久才做到脸上肌肉组成的表情不至于吓到人,也许这也是我待了一个多月没被赶走的原因吧!

孤儿院出来没两年,乱七八糟工作做了不少,但是貌似自己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甚至喜怒哀乐都没有,也就没有什么表情,说是行尸走肉都不为过吧!闹出过不少尴尬,比如有对年轻男女,应该是就人们所说的情侣,我把组长教我的要点都记住了,看到这种情况应该让他们点情侣套餐,于是我被辞退了,原因是他们是婚外恋……诸如此类的的事儿,在这一年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我好不容易搞懂了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没用的事情,毕竟这个还是有规律的,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毫无规律可言。

收拾完碗筷,一天算是过去了,一无的宿舍在饭店楼上的阁楼里,那种一层店,二层住的小店面。房间的布置出奇的简介,除了必要的床和桌子以及洗漱用品之外再无他物。平淡如一潭死水的生活。一无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此时的冬天在这个沿海城市似乎并不怎么厉害,也只是飘了一点小雪花,还好没风,静静的,一直线的,欣赏着。这是我唯一觉得自己和死物的区别。

静静的看着,知道一些楼房的灯熄灭了,才发现时间很晚了,小叶(郁叶庭)应该回来了吧?小叶住饭店旁边的小区里,貌似是老板的远房亲戚,只是为了勤工俭学来这里帮忙而已。这个点,和她朋友应该各回各家了吧。说到上学,一无很向往,残存的记忆中,只记得孤儿院有自己的学校,好想上一回真正的学校。

该睡了,我该上被子,不大的阁楼里空气不会显得太冷,不多一会儿,我睡着了。

“也不等我回来。”小叶放下蛋糕,一脸郁闷的看着已经睡着的一无。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清晨,被窗格分割成矩形的阳光直直的打在我的脸上,冬天的阳光,是最适合用温暖来形容的东西。起床,洗漱,然后开始新的一天,不,是重复之前的一天。

“早上好,小叶。”

“早上好,小一。麻烦你了,晚上我过来帮忙。”

小叶匆匆拿了一份早饭就去上课了,大学为数不多的走读生。早饭也不是二次元的土司,只是豆浆油条而已,所以别指望会出现动漫中才会出现的叼着面包跑步上学的画面。

小叶是大学为数不多的走读生,每天晚上会来这个小饭店帮忙,赚点日用花费,毕竟虽然和老板是亲戚,总不能白吃白喝吧!小叶时不时的会说一些在学校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每个学校都会有的灵异故事,每到晚上宿舍的楼梯角的灯总是会随着一声尖叫突然亮起,后来才知道只是为了节能,换成了声控灯,诸如此类。听多了也觉得校园生活很有意思,但是我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再说,我没像普通人一样小学、初中、高中的上过学,不过听着小叶的唠叨,倒也惬意。

拉起卷闸门,开始准备一天的材料。我把要切的菜放在水池里挑拣清洗,虽然不会做什么很好吃的菜,但是洗菜切菜择菜倒是练得甚是得手。洗完之后,系好围裙,带上卫生帽,认认真真的洗干净了手,拿出砧板,开始正式的工作。

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以为每天都会这么过,可是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居然黑压压的一片,像极了仙侠剧里的场景,这是要渡劫还是要穿越?

虽然表面上我很平静,但是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死死的盯着我,然而我感觉到的视线来源居然是那一片黑压压的雷雨云,太过诡异,干脆不去想他。已经胡思乱想浪费了很多时间,赶紧动起手上的刀,要在中午之前把菜和肉切好装盘,不然老板来了可来不及炒菜,虽然从没有发生过,但是依然不希望出现失误,因为,我可不想再次被赶走。

风越来越大,天空的雷云也越来越厚,范围也慢慢变大,那道如芒刺一般的目光也越来越清晰。算了,就算真有什么异常的事情,自己也改变不了,把注意力集中在案板上,青椒丝、土豆丝、茭白丝、莴苣片,还有鸡肉、猪肉的肉类,为了赶上中午的饭点,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但是欲速则不达,不小心切在了食指上,幸好只是菜刀,不是肉刀。拿了个创可贴把手指包扎好,站在店门口望着天空的异象,果然我还是被这奇怪的天空给搞得分心了,难道,这乌云里面真的有谁看着我吗?

此时的街上已经有不少人驻足观看这异象,风声,伴随着云层的中的闪电,渐渐的,云层开始旋转,速度也急剧加快,我以为是龙卷风,但是直觉告诉我,这肯定不是!果然,漩涡的中心并没有出现龙卷风一般的漏斗云,而是慢慢的从中间散开,按理说出现风眼应该是直通蓝天的,但是里面居然发出幽蓝的光,还有剧烈的闪电。

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而且我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没错,就是在这漩涡中心!很危险的眼神,我不敢动,这个眼神告诉我,她找的就是我!她?我为什么知道是她,而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盯着我的是女人?突然云层向中间快速剧集,就像装满水的水池拔了塞子一样,很快,天空的乌云全部被中间的一个小点吸收了。此时,街道上的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边走边讨论刚才的异象,可是我没有走,我还是站在店门口盯着刚才雷云剧集的那个点,我知道,天空上确实有人,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那道目光我仿佛能看到一般。

突然一声不太大的闷响,但是我很吃惊,因为这是瞬间突破音障的声音,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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