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我接到老师的邀请。这是美国的特色吧,我到达老师家里。
“你好。”一位中年男子向我打招呼道,应该是老师的丈夫之类的。
“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那里怎么样。我很想了解中国。”
“Tom,不是和他说这些的时候。”
老师从房间里来到了花园里。
“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老师深深地吸了口气,“本校鼓励同学们追逐自己的爱好。所以说,你还想不想继续写作?”
“抱歉,我……我……”
“算了,我提问。你只用回答yes or no就好了。”
“嗯。”
“你写作的时候,快乐吗?”
“yes。”
“你很怀念那份快乐吗?”
“yes。”
“请问……不用了。其实决定权一直都在Dandy同学手上。”
烧烤的时候,老师没有问我更多关于写作的事了,反而开始讲诉美国的生活。我也开始讲诉中国的生活。期间也发生了比较有趣的事情。长城这个名字念顺口了,所以在聊天的时候。我一直说着长城、长城。由于这个,我还查了百度。我看完后,有种莫名的尴尬。(很多东西的名字都是音译过来的,长城的英文确是Great Wall,萧靖却误认为长城的英文名也是音译过来的)
在中国一间普通的教室里。这里是“你所不知道的二次元世界”。气氛有些奇特,大家都做着各自的事情。做游戏的事情,也因为我的离开而搁置了。部长夏雪也不在,每天放学后,夏雪总会离开。离开的理由也不说,只说这是社团活动。
编辑部里,一位少女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
“我没有打扰您把!”
“没有,没有。只从萧靖老师走后,我也闲了不少。这是你要的东西。”
来美国也近一个月了,生活也开始习惯了。只是架子上的东西依然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
在美国的这些日子,我有着每天看星星的习惯。只是看星星的我,再也不是那个我。人们急着改变,却遗忘了改变的本质是交换。这种交换是单向的。保持现状有时也是不错的决定。
今天,老师布置给我们的作业是——完成一部电影。从脚本到制作,全部由我们一手操办。当然,脚本有我来创作。
稍微简单的脚本,我应该可以创作。
不过,老师也明确说明了:“我不用勉强自己。”
“真羡慕你啊,脚本创作多么好的工作。”说话的人是Bob。
“也是一项苦差事。”
“是啊,是啊。听说创作一个好脚本也是很难的。”
我经过运动场,走向回家的路。今天的风吹得人很舒服,我坐在不远的树荫下,注视着运动场上。我们学校的橄榄球十分有特色。
作为为数不多我认识的人,Bob吸引了我的目光。Bob一直是队里的王牌选手。风太过于温柔,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橄榄球训练也接近尾声。我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家中。运动场上却传来异样的动静——Bob倒在地上,昏迷了。大家齐心协力将Bob送到医院。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医生给的建议是住院观察。
晚上8点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医院。早在一个小时以前同学们就离开了。风将我的衣衫微微吹起。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唯一的不足是月亮只露出一部分。
我敲了敲门。
“请进。”
我的手微微伸出,僵硬地朝把手的方向移去。深深吸一口气后,我猛地打开门。
“原来是你,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只是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最后的不足也消失了。
我沉默地站在窗前,看着夜景。沉默让空气变得冰冷。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还请回吧。”
“不只是休息不足吧。”
“你在说什么?”
“对我就不用说假话吧。”
Bob稍稍叹口气,头也转身向窗外。话语可能会伤到人,但是沉默绝对会伤到人。
“一年以前,一个男孩被检查出有哮喘。虽然这个不致命,但是一旦剧烈运动,就会犯病。
男孩没有听医生的话,继续做他喜欢的事。一直靠药物支撑,所以即使剧烈运动也不会有问题。直到一周前,男孩复查。出现了两个问题,第一是病情加重了,第二是男孩的身体对药物起了抵抗。但是,男孩依然我行我素,并向家里人隐瞒了情况。”
“为什么那个男孩要怎么拼命,哮喘可以治吧。”
“因为梦想吧。”
“是吗?梦想有那么重要吗?”
“谁知道呢!对了,你也有你的梦想吧。”
沉默再次冒了出来。
“有梦想就要去追逐,不然你会失去一切的。”
即使最恶毒的话语也不会比沉默更伤人。
“你懂什么!去追逐梦想只是骗小孩子的,去追逐梦想什么的,只有不成熟的小孩才会、才会……”
“可能是这样的吧。但是,但是……”
Bob的泪水也随着言语流出来了。月光是银色的,光芒有些悲伤。星星永远停在夜空中。有些人认为他们是沉默的,有些人认为他们在诉说着。星星永远是星星,倾诉着的或许不是他们,但是一定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你倾诉着。
“会止步不前的。”
“即使前面是深渊。”
“即使前面是深渊,我也会迈出去的。”
微笑出现在我的脸上。即便掉落深渊,也一样可以挣扎出去。
“你笑了吗?”
“帮我和老师说一声,电影的制作我不参加了。”
即使我无法爬出深渊,至少我要凝视着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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