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那天,即便是我,也是要去露面的。同学中大多数都是生面孔。毕业典礼是以班为单位展开的。老师发言的空隙,就交给同学们。我很自然地被同学们围起来。大多数问题都是关于作家生活和一些明星八卦。
毕业典礼分为两段,早上和下午。早上是给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下午则是校长的集体发言。
时见不知不觉到达中午,我找了一个安静地角落吃午餐。校门口……
“夏雪你挺开心的嘛!发生了什么好事呢。”林微微不知什么时候和夏雪关系变得很好了。
“我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学通知书。”
“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可惨了,被家人逼着去日本留学。”
“留学吗?好羡慕啊。”
“北京大学,我好想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好像萧靖同学也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呢。”
“哦,是吗?”每当林微微吧话题转到我的身上,夏雪总会沉默。
“请问,你们认识萧靖先生吗?这里有他的快递,请你们麻烦转交给他。”快递小哥交出手中的硬纸袋,就离开了。
“要不要我们打开看一下?”
“不好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就看一下!”
林微微不等夏雪回话,就打开了袋子。
“真拿你没办法。”
“其实你也想看,不是吗?”
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林微微沉默住了,顺手关上了袋子。夏雪也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也没有问下去。
风微微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本事很唯美的画面,路边行走的两人却没有贴合这画面。两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对方。林微微看着手中的纸袋,表情有些阴阳不定。右手的大拇指一直搓着纸袋的表面。
即将进入梅雨季节,空气有些闷热。林微微和夏雪进店吃着午餐。相比外面的空气,两人现在的气氛更闷。
“请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连敷衍都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下午到来了,但是我却没有在主席台下,听着校长最后的祝福。在教学楼与体育仓库之间,那里有一条隐秘的小道。这里连阳光也无法抵达。初夏的风很安静。林微微扬了扬手上的纸袋——京都大学的入学通知书。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尴尬的笑容浮现在脸庞。我和夏雪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你放弃了吗?”
“……谁知道呢!”
“你个混蛋,你知道为了考上北京大学夏雪有多么努力吗?”
“我……算了吧,故事早就结束了。夏雪出来吧。”
体育仓库门后,夏雪走了出来。或许不应该叫夏雪出来的。夏雪听到这番话,也会放弃的。虽然有些对不起,不过北京大学也是一所名校。至于漫画……
“那个,你们继续聊。我先离开。”
“夏雪你站住。不要逃避,把你的心意表达出来。”说完林微微就离开了。留下我和夏雪两个人。现在的我到底是怎样的我。
“听说你考上了京都大学。”
“嗯。”
“恭喜,恭喜。”
“谢谢,也恭喜你考上了北京大学。”明明我们认识,却宛如陌生人。我们的身影透过教室的玻璃出现在旁边的教室里。那就是真正的我们吧。他们又会怎么做呢?真正的我们会……会逃跑吗?
“再见了,萧靖同学。”
“嗯,再见了。”我没有去听剩下的校长发言,看着夏雪仓促离开的背影。夏雪笑的样子、不放弃的样子、犯傻的样子都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地上映。我转过身,看着玻璃中的自己。那个自己也在看着我。他无法告诉我,我向往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是凝视着我,然后一点点消失在我的面前。我想抓住他,但这仅仅是徒劳。我只能任凭这最后的希望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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