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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岁月的变迁

第二章:岁月的变迁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惊讶产生了错觉,空木凌感觉到眼前这团诡异的黑色火焰正如一颗活着的心脏般拥有指定规律的跳动着,宛若活物。

慢慢的,跟随着火焰跃动的频率,自己的心脏也随着跳动了起来,似乎那团黑色的火焰便是自己另一个心脏。一开始焦躁不安的心情被打磨的一干二净,恐惧感在这种遥相呼应的对峙中悄然流逝。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与那团跃动的黑色火焰,时间也在这一刻永远定格。

这团黑色火焰似乎在呼唤着自己,空木凌如是想到,却迟迟没有动作。四周寂静的可怕,空木凌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时间在这份寂静的缝隙中悄悄溜走,空木凌却依旧傻愣在原地,看起来还在对是否触碰这团不知名的黑色火焰而犹豫不决。

突然,黑色的火焰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规律的跳动霎时被打乱,整团火焰疯狂躁动了起来,微弱的光芒霎时炽盛。下一刻,火焰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撞向了空木凌。空木凌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火焰已经紧贴着自己的眉心,融入了其中。

顷刻间,一股恐怖的寒意在体内爆裂而开,席卷了五脏六腑,在身体里肆虐,充斥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中。这一次的寒冷远远超出之前,空木凌几乎感觉得到心脏在这片寒风呼啸中骤然停止了跳动,身体的机能在急速瓦解着,大脑开始变得迟钝,到最后甚至停止了思考。潇洒帅气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五官几乎扭曲,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嘴巴微微张开,扯着喉咙嘶哑着想要叫喊,然而一个音色都吐露不出。

但很快,寒意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一切又迅速归于平静。

噗通!

空木凌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坚硬的石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身上下遍布了冷汗,整个人湿的就像刚从水底捞上来似的。

这时,右手的手背处传来了阵阵冰凉,即使很微弱,但空木凌可以清晰的辨识出这与刚刚那种寒意是一样的。想到这里,空木凌惊恐的向手背看去。在手背之上,他看见了一团在黑暗环境中散发着诡异幽芒的火焰烙印,正是之前那团黑色火焰!此时的火焰似乎依旧在跳动着,不过比起之前不间断地跃动,更多了份沉寂。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察觉到危机感解除的空木凌这才缓缓松下一口屏了好一会的气,随即便打了个激灵,一阵心悸与后怕涌上心头。他明白,刚刚他几乎是在生与死的界线来回打了个转。而死里逃生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一会,便被身体各个角落传来虚脱感取代,脑子猛地一沉,一头扎在了冰冷的石面上,眼眸中一阵天旋地转,就这么昏了过去······

······

“唔······”

用尽气力撑开沉甸甸的眼皮,迎接瞳孔的是来自晨曦的第一缕光耀。瞳孔也在这一刻急速缩小,直刺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良久,渐渐适应了光明的淡蓝色瞳孔复原成了平时的大小,眼前的朦胧也逐渐转向清明。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柔软的草地上坐起,右手下意识地揉着后脑勺。蓦的,空木凌忽然全身一怔,发觉不对劲的他,视线赶忙向四周扫去。

在渐渐高升的太阳下,万物都露出了各自应有的色彩,却显得异常寂静。眼睛在接受这份信息后,大脑硬是转不过来了。即使自己还处于神智未清醒的状态下,但他依稀记得自己分明是昏倒在一个洞窟里面的,而现在四肢与五感传来的阵阵疲惫也不可能是假的。

但很快,空木凌便明白了,现在导致这个情况的原因与自己的猜想别无二致,昨夜那个洞窟的的确确是一个幻镜。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破了这个幻镜。

想到这里,空木凌缓缓爬了起来。刚站起,还没开始行动便一个踉跄,差点与草地来个亲密接触。心中微微错愕,自己的身体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虚弱,竟然连站都有点站不稳。

不过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一直待在原地等死。因为他可不保证在眼前这片草原中会不会遇到魔兽,即使这个地方他很熟悉。

······

蹒跚着步伐,尽力拖动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草地之上,村子也在视野中逐渐放大。

内心的喜悦也渐渐充斥了脑海,就连从未间断过的虚脱感也被悄然压下,脚步的频率不由加快赶向自己的目的地。

但随着距离的越发缩短,喜悦感也越发被打压,一股无名的不安与恐惧感悄然蔓延而出。脚步也急促了起来,尽管不能奔跑,但空木凌依旧维持着最快的移动速度前进着。这不过只是幻觉,只不过是自己瞎想——空木凌的潜意识这般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然而,直觉一向准确的空木凌这一次的预感也没有出错,浓烈的不安与恐惧成为了现实。他根本难以去相信,也不想去相信,眼前这片废墟会是自己那个孕育自己,朴实平淡却充满幻想与记忆的村庄。

蛛网结满了碎石和断瓦,枯零的杂草稀疏的长在泥土裸露的大道上,塌陷一半房屋看似摇摇欲坠,却又平静耸立。天空还是这么蓝,和当初自己看到的一样,而自己看向天空所在的地方,却不一样了。

噗通!

在痛苦与绝望的摧残下,加之本身的虚弱,空木凌双腿一软,径直跪在了地面上,口中喃喃自语着:“村子······没了······村子·······没了······爷爷······大家······都没了······一切都没了······呜······”

嘴中不断这般念着,双腿跪在松软的草地上,眼神呆滞地凝视着地面,脑海一片混乱,甚至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慢了下来,几欲停止,死志也悄然滋生。眼前这一幕,对他这个少年来说,的确太过残忍了。

“愚昧!汝看不出来吗,此地化为废墟显然是许久许久前发生之事了。除命运外,有谁知道是否是他等凡人们迁移去往城镇。后,魔兽汇聚在此肆虐了一番?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灾厄的痕迹,即便时间迁移之恒久,也不必消失至虚无否。因而,他等凡人们迁移往城市的可能性空前之高,汝在这哭哭啼啼欲要作甚?”就在空木凌绝望之际,一道带着浓浓中二气息的稚嫩萝莉音在耳畔幽幽响起。

声音的话点醒了空木凌,的确,如果和自己想入非非的意外一样,那除了倒塌的房屋外却没其他痕迹,是太过诡异了。密布的蛛网也告知着自己,距离村子被毁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于是空木凌赶忙激动地说道:“真······是真的吗?”

“吾没必要骗你,吾的仆从啊!”就在这时,空木凌感觉到一双眼睛,在自己的脑海中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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