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救出来之后,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我那破漏百出的劣卓的表演现在想想还有些好笑,难能可贵的是她选择相信我这个演技劣卓的陌生人,在之后进入森林便来到遇到我的那一片森林找材料,等着我的出现。”
“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交上除了卟莉塔之外的人,她给我带来了许多的感动,也教会了我很多很多。”
从她平静的话语中我感觉不到她太多的情感,就好似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在讲述自己一生所见证的历史,好似看淡了一切般,只剩下平淡。抬着头,看着星星点点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的穹顶,她的目光似倒映着那曾经的追忆的画面。
“我通过她的描述,知道了人类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也渐渐明白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曾经还和她一起进‘大城市’里去看过,她带着我去所有她去过,认为很值得去的地方。她告诉我她的梦想就是就远离人世做一辈子普普通通的农民,每天照料田地或者进山林采摘东西;要是在城里的话就一定要做到顶级的贵族,随心所欲,那也是一种自由。”
“真是理想啊,不过她本质上只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吧。那么她后来怎么样了?”我想了一想,发现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是最后还是在现实社会的打磨下认清了自己,自己什么也不能做,生而为人,就被绑在这个社会中去了,要是脱离了社会自己什么也不是,而在社会中,我也不过是一个底层罢了,和伊利斯口中的那个朋友好似也没什么不同,我倒是很感兴趣这个女孩最后结局如何。
她顿了一下,低下头俯视着面前的小河,在水面上反射的点点荧光偶尔在水中那透明鱼儿的搅动下闪现,给人的只有一种虚假的表象。
“有一天,她傍晚来到森林中,我本来都以为她今天不会来的。不过来的她却和以往不一样了,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握住匕首的刀柄的手却握的很紧,血粘在那原本洗的很干净的麻布衣上,说实话,我都差点不认识她了。看到我,她直接抱着我大哭了一场,和她那时候也认识了大概4年了吧,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一次,总是带着一点距离和那温和的笑,那时候的我才知道,我在她心里早有了很深的地位。”她抬起手臂,看着掌心,沉浸在那昔日的记忆中,温柔的笑着,只是那眼神却那么的让人心疼,“我只能轻轻地抱着她,等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原来她之所以会来到森林深处,是因为她的弟弟被镇上的一个教堂神官宣告他染上了重病,为了治疗家中唯一的儿子全家拿出了所有积蓄请求神官,而神官说这病一次治不好,一直拖着直到前一段时间,她家中已经拿不出积蓄了,眼看弟弟在床上越来越难受,她便准备去请求神官宽限一段时间,先治疗她弟弟。不想进城的时候被一个黑发的女孩强行拉住,女孩看她饥饿便请她吃了一次饭,并询问了她镇上神官的事。”
“黑发女孩告诉她先让她看看她弟弟,说不定有办法救治,她便带着跟着那女孩回家看了弟弟的情况。之后女孩将她叫出房间,告诉了她女孩的真实身份是黑之卟莉塔,也就是裁罪者,来到这个小镇有半个月了,经常经常看到一些普通平民神色慌张的进入神殿,带着神官去往别的地方,久而久之便产生了疑惑,于是有一天便闲来无事通过天赋看了其中的一个神官一眼,发现其罪恶和大恶之辈差不多,便察觉到这其中的猫腻。跟随之下发现了神官们借着神职人员的名利下毒害人来骗钱的真相!”
“而她的弟第,很不幸毒性已经深入骨髓了,除非是10级以上的生命专精魔法师施展魔法才能将其救活,而很不巧的是裁罪者的魔法等级才7级,而且并不是生命专精的,所以无能为力。她听过裁罪者的事迹,因此变向那位裁罪者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希望裁罪者能够带着她,让她手刃仇人。”
……这是多么大的仇恨,以至于改变一个农村的女孩,她是抱着如何的觉悟来说出这一句话,我也能够理解,但我此刻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安慰她,但我知道,任何的语言都掩饰不了已经犯下的罪恶和人性原本的黑暗一面。
伊利斯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突兀的垂下,疲惫的靠在那团植物支撑起来的椅子靠背上,看着上方稀稀落落的闪光,在此刻她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但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害怕言多必失而造成不必要的结果。我想此刻的她或许只是想要一个听众吧,我就默默的做好这一个角色便好了。
“裁罪者将她带到了那些神官居住的地方,正好那些神官在举行一个宴会,在裁罪者的帮助下,她亲手杀死了欺骗自己一家七年之久的神官,我不知道当时的她是什么样,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恐惧,在之后,裁罪者将她送出了小镇,回去收拾那镇上的残局去了,而她也不敢回家,只能过来找我。”
“还真是荣幸呢。”她好似回到了那记忆中的场景,声音微微的哽咽着,不细听或许还不会发现,眼角在她不觉的时候溢出了一丝丝对朋友的思念与疼惜。我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经历的比我多,年龄或许也比我大,我又能对这样一个人说什么呢。
“那是我第一次明白了人类的恶,并间接面对它。后来她在我帮助下消除了痕迹回到家中去了,之后她便开始从我这里学习魔法,不得不说,她是一个运用魔法很有天赋的人。经常把一些魔法搞出奇妙的用处出来。她天赋也不差,后来更是成为了大陆上首屈一指12级人族魔法皇帝。”
“魔法皇帝?”我还是比较惊讶的,没想到一个小村姑最后成了皇帝,这真的是天大的气运,不得不让我想起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只是这样的成就却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痛苦换来的,想必给她一个选择,她或许会抛弃一切,回到曾经自己是一个小村姑的时候,和父母一起远离人世,过着悠然的生活,这个成就虽然辉煌,但却让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感觉心疼。
“是的,魔法皇帝,现在的人帝国汐就是她建立的,本来她的目的是建立一个相对平等的国家的,但是她死后渐渐的这个国家也偏离了她的初衷。”她讽刺的笑了一下,站起来转身直面那一颗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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