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一块黑斑正向着我们的方向移动,看来是一个体积很大的不明飞行物正向我们飞来。
“那,那不是!”男子似乎认识那黑斑,只是离得太远了,看得不仔细,不好辨认,他因而眯起眼睛来。
倒是不必麻烦他了,黑斑的移动速度很快,那到底是什么,很快就明了了——那是一艘船!是飞空艇吗?我不由得想到了某个讲了一整系列水晶但最好的一部却没在讲水晶的幻想RPG游戏。
“那是什么?”我虽然看了个仔细,但却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也许旁边的临时手下会知道吧?我开口问。
“那不是师父的飞船吗?”男子惊讶地看向我,好像我是明知故问。
可我是真不知道啊。
“那是我师父?还是你师父?”我试探了一下,从刚才的话语来看,好像是我的师父,但是既然是我的师父,那么他却也没必要管我师父叫师父啊……
“是微臣与陛下的师父。”从推理上看,也只能这样了……
男子说这话,看向我的眼神里是一百万个疑惑。而我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完全不去理会。
飞船停在了我们上空,缓缓降落,一块慢慢变大的阴影把周围的一大片面积遮挡起来,空气似乎一下凉爽了许多。缓慢降低高度的飞船在眼里也越来越大,我不由得认为甲板上起码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
飞船还没完全着陆,我已经能够看到船上甲板边沿有一大票人正看着我们了,而且其中有一大半,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在看着我的,聒噪地、激动地吵嚷着,还有人冲我挥手大喊,不过喊些什么却听不清楚。
飞船并没有停在沙上,而是离着地面几米高悬停住了,放下舷梯来。
这时候——哇!
人群中突然钻出来个少女,竟然不等待舷梯放下,直接从离地几十米高的甲板上跳了下来,却没有坠落,而更像是乘着风,从那边飘飞了过来,白色的发丝与长袍在空中招风飘舞,我不禁看得入神。
“艾图!可想死你了!”少女远远就大声向我呼喊,似乎是千赶万赶地飞行着,总算落到了我面前,“怎样没事吧?怎么,小可爱也和你在一起啊?”
原来,我现在身份的那个王子叫艾图啊……那么,为什么旁边这个大男人叫做小可爱?!
我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男子脸上像是着火一样红的通透,却又不说话。
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色长袍,披着白色长发,皮肤白皙,白色柳叶细眉下的眼睛,瞳色竟是金色的!她的瞳仁是金色的,像是金黄的蜂蜜一样隐约在流动,令我既惊讶又好奇不已。
白袍少女比我矮两个头,虽然年龄看起来很小,但是却有种奇怪的令我隐隐不安的气质。趁现在还没捅出我的真实身份,快点装熟拉关系吧!
“师妹……你来了啊……”
话一出口,我突然发现身边的男子脸上变了颜色,这才明白过来有哪里不对。既然有师门,那么辈分应该是按拜师的先后来,而不是按年龄啊!这样看来,我一定是叫错了,眼前这个白袍少女说不定是我师姐?!
白袍少女倒是一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笑吟吟地背过手去,一副害羞的样子:“几天不见,又变回油嘴滑舌的原形了啊?我说过什么来着?”
“这……忘了……”
“我说,看在你是我最爱的艾图的份上,让你当所有人的长辈对不对?”白袍少女脸上的笑容像是引诱着我掉入一个陷阱,而我不得不。
说出:“对……”
等等,这在常识上有点说不过去啊?就算是师姐,也没理由随便改辈分啊?莫非……
咦?好像还有哪里不太对?
“还有呢?后半段?”但不容我细想哪里不对,白袍少女紧咬不放发起了追击。
“也……忘了。”
“好嘛,忘了忘了,几天不见脑子都不好使了。胳膊伸过来我告诉你~”白袍少女带着纯真的面容,眨了眨一边眼睛。
我不由自主地就把胳膊伸了过去。
咦?为什么总感觉她话里带着一种尊长的上位感?
“让你当所有人的师姊……师父不在‘所有人’之列!”
咦?刚才说了什么?好像说了什么“狮子”来着?我正心里疑惑,白袍少女突然露出巧狠的笑容,旋风般伸出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小臂上像被野狗咬了一口!痛得喊出声来:
“嗷!”
“咦?!”白袍少女自己反而像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两步,惊讶地看着我,还带点警戒,“你不是我艾图!你是谁?!”
几个人从船上下来,已经来到了白袍少女身后,一听此话,更是警戒地拿出了……武器!剑鞭斧枪都有,最主要的是,所有人可全都是杀伤力极高的——美少女!
我还没先去回答,小臂上像被咬下一块肉似的疼,看一看,竟然这就青了一块,余痛未消。
看看飞船方,各人警戒着,再看看身边的男子,也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相信我的成分应该占得更多一些。
一个没有拿出兵器的少女仔细观察着我——我也在重点观察她,因为她太显眼了,她和白袍少女甚为相像,不过这两人从袍到发皆是一黑一白,她穿着黑袍子,长着黑眼睛和黑长发,还有不同就是腰间带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本,而白袍少女是没有的。
难道她俩是姐妹吗?
“师父,你说他不是大师姊?”黑袍少女疑惑地向白袍少女问道。
果然!那个白袍少女竟然是“我”师父?!所以说其实她喊的是“爱徒”而不是“艾图”对吧?
等等,这我就又搞不懂了,黑袍少女明显比白袍少女要大啊,而且白袍少女的年龄也不太符合“师父”二字啊……这么说来……天山童姥吗?!那么我就是虚竹咯??难道黑袍少女是她女儿?!!
还有就是大狮子又是什么?难道是我的外号?这个外号不应该配那些大络腮胡子的魁梧中年人吗?如果恰好还是个金毛,都可以背把屠龙宝刀了,我这副身板哪里配得上那种称号了?
“他是卫维,他又不是卫维……”白袍少女机警地上下打量着我,“以我刚才掐那一下的力道,卫维不可能做到一点魔力都不泄露……”
魔力啊,真是奇幻的设定,如果是未来都市多好啊,偏偏是奇幻国度……不过,好像也不错?虽然刚刚好像听到了我身上挤不出一丁点儿魔力之类的言论。
而且,我是不是听到她叫我“喂喂”?
“会不会……是卫维君身上现在魔力全无?”白袍少女身后一个挺枪的丰满御姐如此为我辩解,超短裤加一件仅仅像是遮羞的短衣,俱是青色的,我虽然多少也猜得到这大概是为了提高机动性,但还是不由得想到,这装束究竟令多少男性为之心动啊。
除了黑白两袍少女之外,飞船上下来的其余人等,穿着都甚是清凉。
而我,更是清凉之至……
想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沙漠里暴露在众少女的目光之下,我恨不得马上在沙子上挖出个大坑跳进去自我了断。不过别人除了一开始会用眼神表示一下惊异外,倒是对我的装束不是很在意,果然是有比我只穿着一条内裤更加令人在意的事情吧。
“我也这么想过,毕竟后面那扇门的魔力实在是太过于异常了,有可能和那扇门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白袍少女的眼里流露出“实在是太可惜了”的意思,接着说下去,“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手感不对!”
哈?!
应该不仅我心里这么想,周围好几个人都露出了显然地不知所云的表情。
“你们看他手上的青斑。”
我有意把手抬起来看,也是好让大家伙都看到,这一下下来,整个就青了一块,这下是有多狠啊……
“青了……那……”拿剑的少女似乎不太明白师父的意思。
“你们想想,以我这几年对卫维的锻炼,怎么可能才这么轻轻一下就青了?”
白袍少女“轻轻一下”说得轻描淡写,可我这边可是挨母老虎咬了一口的感觉。
众人一下子露出了“有道理啊”的表情,只有使枪的御姐还在为我辩护:“这……说不定也是那扇门的原因呢?”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也有道理啊”……
“不管怎么说,直接问本人不就好了吗?”把大斧收回背后的娇小少女一语点破,却也把我推到了焦点上。
“真有道理啊!”众人带着这样恍然大悟的表情把目光齐齐聚到了我身上。
白袍少女再次背过手,这回可不是扭捏的害羞样子,这手一背,整个人顿时威严了不少,这种威严在一个学妹年龄的少女身上显得十分不搭调,可那严厉的金色目光却也令我胆寒:“那么,你究竟是谁?”
这个……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目前的状况可是连我自己都陷入了混乱啊……
再理清一遍思路吧……
三十分钟前,半夜两点多,我刚刚关了电脑进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前,我在洗澡,突然好好锁着的浴室门打开了,门外不是女鬼守候的我家深夜的走廊,而是骄阳似火的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沙漠。
十分钟之前,我救起的男子告诉我我是个应该回国复仇夺回王位的王子(?),可我们在无边的沙漠里。这时从远处飞来了我师父的飞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在找我,但紧接着我师父发现我不是我。
现在,要我解释我究竟是谁……
我深吸一口干燥的空气:“我……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超越常识了,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大概只有一个了吧……
“我想,”我继续把我的臆断给说了出来,“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知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而且恰巧和你们所认识的某个人长得很像。就是这样。”
我把话说完了,就是这么简单,这也许在平时听来就是精神病发作一样的言语,我面不改色地倒了出来。
咝——
使枪的御姐率先做起了扶额状,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距离有些远我听不见,但却令我不由得脑补起了这一口凉气的声音。
拿剑的少女一脸嘲讽的表情,像是像笑又笑不出来,让我尤其不爽。
娇小少女呢,倒像是关心我一样,大约也认为我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吧,这认真的关爱的眼神令我有些受不了。
黑袍少女倒真是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正常的反应令我心下不觉有种奇妙的宽慰……
最抢眼的是一个绿色短发的妹子,她虽然看上去没有兵器,却让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曾经虐待了我整整小学三年的一位同桌。此刻她带着这可怕的第一印象踏步而出:“管他是谁,先带回去打一顿不就好了!”
听得此言,我顿时心下一懔,看看白袍少女,“我”师父,并没有为我辩护的意思,确切地说,连说话表个态的意思都没有,正眉头紧蹙地思考着,大概整场只有她一人在仔细思考我说的话的可能性吧……
不愧是尊长!
虽然觉得她这付面孔完全没有尊长的模样,我心里还是不由得夸赞道。
再看看……
不等我转头看,刚刚被称为小可爱的男子竟突出奇兵,先发制人,也踏出一步:“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不知为何,此时的男子在我眼里好比一根巨大的救命稻草,或者说,一捆救命稻草,一堆救命稻草……总之,一见到他主动开口,我心里瞬间有了底。
虽然男子似是打算开口,却先看向白袍少女,等了一会儿,这位尊师才道:“说吧,艾罗克。”
啊……原来他叫艾罗克啊。
艾罗克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位殿下——在事实明了前我们先这么叫吧,望殿下原谅。这位殿下从刚才和我见面起就矢口否认他是卫维殿下,又说自己只是长得像卫维殿下的其他某人。现在在诸位面前,这位殿下又再次否认,又说出听似荒谬不经的话语。据此鄙人认为,不管这位殿下是不是卫维殿下,其中都必有隐情。”
说得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我心中虽然为艾罗克喝了个彩,却也根本没底。
艾罗克停了这一会儿,看看白袍少女的神情,似乎是在考虑,又把声音放低了一点,说道:“师尊……有些话……”
白袍少女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走到一边远处去。
我看看艾罗克,艾罗克看看我,凑到我身前,低声道:“陛下,方才多有得罪,请和微臣一起过去吧……”
好嘛,原来这家伙心底里还是雷打不动地认为我就是他的那个他!我真是服了……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定了半会儿,艾罗克并没有动身,我就先抬起脚往白袍少女处去了,艾罗克立刻落后半个身位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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