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跟着前面的艾薇尔和赫莉走过人来人往的街道,穿过闹市区,在连续拐了几个弯之后到了一条老街上。
老街的马路还是老式的水泥路,上面的裂痕仿佛老人脸上的皱纹,两旁的平房大多已被废弃,一家挨着一家。
这里曾经也是闹市区,每到夜晚,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下人们载歌载舞,欢乐的声音哪怕几公里之外都能听得见。但城市的重心随着经济而偏移,这里被淘汰,渐渐的就荒芜了。
在老街的尽头,一股腌菜混合着劣质酒精的味道冲进鼻孔,杨林扇了扇鼻子,最终站在一间杂货铺前,如果这可以叫做杂货铺的话。
招牌什么的没有,木质的门框开裂,同样木质的货架上都堆满了灰尘,还有鼠虫啃咬的痕迹,上面摆着只手可数的商品,怎么看都像是N手的。老式木桌上,腌菜的缸和酒缸放在一起,臭气熏天。
“梅,你们在吗?”艾薇尔喊了一声。
里面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女人的脸上堆满了皱纹,但是一双手却十分细腻,让人不禁怀疑她的实际年龄是不是要比表面年龄小一些;小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紫色的瞳孔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显然,这种坚毅并不会出现在一个生活平静的人的身上。
“艾薇尔姐姐。”小女孩朝艾薇尔跑来。
艾薇尔摸了摸她的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长大了。”
女人的目光落在杨林的脸上:“艾薇尔,赫莉,这位是?”
杨林从她身上感受到了警惕。
“他是我们的新同伴。”艾薇尔说,“他叫杨林。杨林,她叫梅。”
“梅女士您好。”杨林点点头,“艾薇尔,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跟我来吧。”梅朝杨林招招手。
他们进到里屋。梅在墙上拍了拍,破旧且积满灰尘的书架向左侧平移,露出里面的暗道。她点燃一支蜡烛,率先钻入其中,杨林紧跟在后面,艾薇尔最后才进去,顺便把书架推回到原来的位置。
走过长长的暗道,眼前是螺旋式下降的楼梯,一眼望不到底。
“别看梅年轻,她今年已经是78岁了,和金奶奶是旧识,她的孩子也四十岁了,但出现了一些意外,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永远停留在了六岁。”艾薇尔说,“她们祖祖辈辈都是特殊材料的商人。梦露的杀戮器官就是从这里买的。”
“说起梦露,她还好吗?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梅问道。
“嘛……中间出了很多问题。”赫莉说,她实在不想把那一点“小小”的失误说出来。
“因为商品的特殊性,所以她们没少遭到别人的追杀,祖祖辈辈一直如此。梅的丈夫就死在逃亡的途中。”
“听起来真酷。”杨林说。
“如果有的选,我想让我的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梅说,“温特小姐怎么样了?”
“温特小姐?”杨林愣了一下。
“就是金奶奶啦!全名温特.金。”赫莉说,“金奶奶还活着,而且身体很健康。”
“真想像她一样和你们一起到边界生活啊,但是宿命不允许。”
“杨林的加入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可能,你们的宿命可能也会因此而改变。”艾薇尔坚定地说。
“杨林哥哥,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四十岁的小女孩天真地问。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杨林回答得很是诚实。
女孩并没有失望:“我相信艾薇尔姐姐的眼光。”
走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楼梯终于到了尽头。梅推开那扇古朴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零星摆在货架上的商品,这些商品都非常小,小到一个口袋几乎都可以全部装下。
“如果不是发生一些事情,我本应该晚一些再来的,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艾薇尔随便拿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摘下墨镜。杨林这才看到她那充斥着怒意的眼神。
“那边有所行动了吗?”
艾薇尔点点头:“进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明明有一部分资料在我的手上,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快掌握这些技术?”
“他们毕竟有强大的团队做支撑,而你们只有三个人。”梅说完,看了一眼杨林,“四个人。”
有些事情糊涂的活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杨林惭愧地低下头,在这些人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算个人,至少不算一个明白事情真相的人。
“他们进度到哪里了?”梅又问。
“已经有了战甲和异化人的雏形。”赫莉接口道,“他在学校做了讲座,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我猜想他根本不怕我们知道,或者想让我们知道。这是在向我们宣战。”
“不是我们,而是我。”艾薇尔说,“他根本不知道你和梦露的存在,他针对的,仅仅只有我一个。”
“看样子相当严重啊。”梅皱起了眉头,“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未来你将会成为我们所有必要资源的来源,到时候我会让梦露联系你,还有,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不然那边一定会对你和你的孩子不利的。”
“我知道。”梅抱紧怀中的孩子,“他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样东西,除非先把我这条老命拿走!”
艾薇尔起身浏览货架,随后从货架上拿下一枚戒指扔给杨林。
“戴上这个。”
“这是什么?”
“能给你一条命的东西。”艾薇尔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玛佩尔的终端给我发来消息,讲座现场的周围埋伏着32名狙击手,不知道是针对谁的,有可能是你。”
杨林全身一抖,赶忙将戒指戴上。
“好了,不要耽误时间,我们去办下一件事。梅,帮我联系吴先生,我要为这个新来的蠢货破费一下。”
“吴先生见到你估计会很高兴的。”梅笑了笑,“我这就帮你联系。”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当电话接通时,杨林手边的货物架自动向两侧平移,又露出一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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