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被扼住了咽喉,惊愕地回过头去。
追寻着声音的源头,沐浴在耀目阳光,站立在过膝的草丛之中,怒目而视的女子。
七绪与她不同,她成熟的面容让人想起了公馆里画像中的正襟危坐的贵族,少女的青涩之气早已褪尽。
“你不用再费心思去找那本日记了。它就在我的手上。”
她的声音尖锐如刺,她的手上攥着一本陈旧的记事本,咒骂道,“我是念在曾从属于你的情谊上,才不过多地干涉你,一再任你妄为,这次过后,你我再无关联。”
她随手地把它向空中抛出,那泛黄的纸页在翻转,可窥探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湛蓝的火光随即包裹着它,就像是万籁寂静的夜空包裹的苍月,七绪存在的过往,那个真实的她,似乎也一同消失。
“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啊……不要……”
七绪的双瞳涣散失去焦点。
莉娜特的态度不自觉地强硬起来,女子的行为让她怒火中烧,名为明夕·七绪的人类已经不存于世了,那很可能是她唯一的遗物,却被这么不由分说毫不留情地就烧掉了。
还美曰其名,念在过往的情谊之上。
“你好过分!”
她以一种痛惜可怜之人的目光凝视着七绪,似若哀伤,又如气愤。
女子朝莉娜特看来。
“莉娜特·诺尔斯。”
“你怎么可以将别人的遗物擅自……”
她置若罔闻,她把目光转向了站在身后的凶兽,与七绪不同,凶兽是能够真真切切地看到她,凶兽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趴着,不时回头,让它恐惧之物存在的方向。
“明夕·殃!”
被直呼其名,她的双眸似如灯火般被点亮,排去了一切的怜悯之色,如同审视着物品般冷漠。
殃靠近了莉娜特,
“莉娜特·诺尔斯。”
她依次检查了眼睛,脸,脖颈,手,身形,似乎是在反复确认。
“比预想中还要合适。”
“哈?”
“成为我的主人。”她在莉娜特的耳边说道。
——如果你想让千羽·妃得救的话。
“殃!你把妃怎么了!”
莉娜特第一次感到如此愤怒,一瞬间她似乎无法自已,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双手已死死地攥住了殃的衣服,无比粗暴地把拉近自己。
殃没有在意,只是一如地自言自语。
“虽然造成如今这般不妙的状况我不可免责,但是现在仍是你可以挽回一切的时候。”
“殃!妃……她……”
明明是想要作出强硬的样子,却惊然地发现自己的口吻就如低声哭泣的脆弱少女般。
吶,小娜。
我可能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样。
—是说感觉不到情感这件事还是指外貌呀?
都不是,不过我也,说不清楚。
自己却把她发自内心的言语当成了玩笑,把她的不安枉顾。
莉娜特无意间窥探到莱夏与妃的一次谈话,所幸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
“你不要再用会显示出这种灵术回路的术式了,小妃。”莱夏以认真得可怕的声音说道,“要是被外人认出来的话,那公主殿下和小妃至今为止的安稳日常都会不复存在。”
嗯,可否再告诉我关于这个灵术回路的事情。
“永远忠诚,在泽亚西时期只有直属国王的卫队才会使用的基础灵术回路之一,就算在洛海王国没有沿用,但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认得。虽然搞不懂你是怎么学会的,总之,不要再用了。”
时过境迁,一直相安无事,自己也没再考究了。
“现在就离开这里,去你现在最应该到的地方。”
莉娜特知晓殃的言外之意,不要再掺杂她与七绪之间的事。
“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再迟疑不为,很可能你接下来的一生都会因此陷入阴霾。”
殃冷淡的表情中似有催促之意。
瘫倒在地上的七绪双目无神,即使是莉娜特在她身前鞠躬道歉的时候,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抱歉,七绪姐姐。”
七绪似乎说了什么,只是声音细弱吐息。
“她说谢谢。”迎着莉娜特质疑的眼神,殃解释道,“她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只不过是意识稍微的独立于我,你不会相信人死后还有灵魂能够以灵体的方式存在吧。”
所以明夕·七绪所有想法终究是瞒不过殃的。
最初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我在那里等你,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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