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露脸的太阳将最后一点儿薄雾驱散,让那些初晨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顷洒在大地上面,也不请自来地洒到几个鸽子窝里去,那几只还在打盹的鸽子不得不被这准点的阳光唤起,它们眨眨眼,从窝里探出头来,打量这新的一天。在这崭新的早晨,一切正在缓缓苏醒,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里有个挺漂亮的西式别墅群,阳光洒在这里的房子上,那些原本就挺漂亮的房子顿时显得金碧辉煌,但整个别墅群却非常安静,安静得像刚刚睡着。
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打破了原来的宁静,“去上课咯!记得送午饭哦!”。
这是别墅群里的一栋别墅,不算太大的庭院里种满了栀子,尽管不是应该开花的季节,但栀子花的香气依旧飘散在整个庭院内。庭院内自然有着那么一栋房子,房子是两层楼,不算朴素,一砖一瓦都有那么些讲究的味道,也不算奢华,那么几百万就顶了天。庭院再外面便是围墙,围墙就那么个半米高,毕竟围墙也没啥可围的,这地区住别墅的人平日里串门也不会正门不走翻围墙,围墙的唯一作用也就是告诉你这是私人领地罢了。围墙的外面有一个橘色信箱,信箱上有着“四年级:格瑞·戴·弗洛尔”这样的铭牌,这个嘛……应该就是屋主的名字吧,嗯,应该是的……
这时,一个灰发少年从别墅里走出,他一头颜色驳杂不均的灰色长发搭在脑袋上,厚厚的刘海遮住额头,甚至还带上眼睛的大半,他抬起头,隔着头发看了看并不算刺眼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满院的栀子香,香气中还混杂着没被晨曦带走的露水,使得那香气各位湿润,少年的肺仿佛被洗过了一遍,昨夜残留的困倦顿时被一扫而空。
少年走出房门后,背后的别墅里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
“当然,格瑞少爷。”。
“饿死你得了!谁会给你带东西!”。
听到屋内的回答,格瑞的脸蛋顿时僵住,他刚刚被好天气带起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张张嘴,本来还想回头回一句嘴啥的,但想起屋里那一位不分青红皂白的本性,他摇摇头,认命地叹了口气,反手将屋门轻轻带上,出门了。
格瑞穿过满是栀子花儿的庭院,走到门口,有着自己署名的信箱正好端端地躺在那里,透过信箱上面的开口,有着一抹白色,应该是没收取的新信件。格瑞先生也看到那抹白色,他估摸虽然应该是早报,但也有可能有其他的信件,他走上前打开信箱,果然,一封新鲜的信件以及当天的报纸正好端端地躺在信箱内。格瑞看到信,伸出手将信箱内的信件和早报一并拿出,随手将早报丢在信箱顶上,然后开始端详信封:“弗洛尔先生收”,看来信真的是给他的。
“见了鬼。”,格瑞这辈子收到信就从没带来过啥好事,就算是好事那也是诈骗。
就在这时,格瑞先生发现洁白的信封上并没有发信人,而是贴着一个明显的红色金属印章,印章上的图案是一个以剑作秤杆的金色天平正在赤红烈火中燃烧,这个图案看起来极其严肃神圣,甚至隐约中还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看到没,果然没好事,不过这信看来是条子啊!难道说又是传单么?算了,到学校再看吧!”。格瑞并没有将信件拆开,知道里面绝不是好事后,抱着鸵鸟心态把信对折后收入怀中,做好这一切后,格瑞再度转身看了别墅一眼,再度叹了口气,伴随着栀子发出的香气,踏入新一天的生活……
别墅群的绿化做的非常之不错,没有一条供以行车的马路,只有被大片大片绿色分割的小道,此时的小道上还撒着不少的鸟食,本来就只能同时过两个人的小道更是被零散的鸽子占据。
出了别墅,格瑞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行走,不断避开错落在人行道上过早的鸽子,这些鸽子过早的样子非常有趣,而格瑞先生作为一个爱护动物的人,在这些有的吃不要命的鸟儿间行走,那还真是要小心翼翼……以防一脚踩到俩。
突然,一股带着咸腥味的海风撩过,将那些还在过早的鸽子惊起,张开雪白的翅膀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当然,格瑞先生也在那四面八方之间……
被鸽子们冲了一脸的格瑞先生摇摇脑袋,本来就不大整齐的灰色长发已经变成了鸽子窝,他骂骂咧咧地捋捋头发,毫不迟疑地开始了接下来的路程,当然,接下来就是找鸽子踩了……可惜,鸽子们的过早时间似乎正好结束,此时的它们正在空中欢快飞翔……
这里是风之学院,它伫立在一个海上的巨大岛屿上,岛的位置处于这个世界的交通要道上,一条能说是将世界划分为东方西方的海峡之间,岛离两岸的距离撑死也不过三四十海里,所以,这里和陆地也没啥太大区别。
风之学院是一个能说是面相世界各地的青少年的地方,开展程度无不是世界性的,至于这个学院是为什么出现的呢?又是怎么出现的呢?恐怕知道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吧。
格瑞继续走着,终于走出了他家别墅所在的别墅群,在别墅群之外的,便是一条普通的街道了。街道完全是中世纪的欧洲风格,一栋栋房子看起来还是挺精美的,毕竟这些都是街道两边的商铺,而商铺内的家家户户正在为每天早晨的营业做准备,各种各样的人们正在为大早上而忙活,与刚刚那片静谧的别墅群完全相反,整条街道正在焕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虽然这里有着一股浓浓的西式风格,但格瑞先生的穿着和附近的建筑大相庭径,他穿着是西装裤,上身是白衬衫,打着一条学生领带,按道理说这本来应该属于西服,但是格瑞他好死不死的在外面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儒袍,这也就使看起来格瑞真的不伦不类。
这时,街道拐角处钻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孩,当他走过格瑞先生身边,却不小心和格瑞先生撞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少年立马低头道歉,说完了便转身想走。突然,一只手突然捏住小孩的脸。
“诶诶诶,疼疼疼,谁啊!”小孩被捏住脸,疼得直叫唤,他一抬头,却是那个熟悉的灰发人,“老瞎……子儿!?”。
“老瞎你的头!”格瑞先生往鸭舌帽上就是一巴掌,将那个鸭舌帽打飞老远,露出底下的金发和那张可爱的脸蛋,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罗罗尔小先生,格瑞先生和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偷格瑞先生的东西,况且你家不穷,你一个月的零花钱比格瑞先生都多,把东西还回来!”。
小孩的名字叫罗罗尔,是街上开面包店的布尔德家的小孩,他们一家和格瑞先生都有那么几分交情,但这小子似乎和格瑞先生另一个有交情的家伙学了几手,倒是成了一个挺不错的偷儿,就像刚刚,要不是格瑞先生发现是罗罗尔,说不定就给他顺过去啥了。
“咕——我没……”罗罗尔撅起小嘴,鼓起小脸蛋,一双碧蓝色的大眼睛向上看着格瑞,一副受委屈的小模样煞是可爱,但格瑞先生可不吃这一套,他伸出手对着街那一头一个面包店一指,那是罗罗尔家的店子,如果格瑞把这件事告诉罗罗尔他爹,那后果——啧啧啧。
罗罗尔咬住下嘴唇,心中暗骂一声:“死老瞎娘们!”。他把手伸进吊带裤里,拿出一本包着厚厚封皮的书。
格瑞接过书,放进自己的袍子袖子里,“没了?”。
罗罗尔咬了咬牙,又从吊带裤里面拿出几个银币,那是格瑞先生本周的零花钱,虽然今个儿是周五,但剩下的也还是有一些的。
格瑞先生拿走银币,却又伸出手,“没了?”。
“神明作证!我就拿了你那么多!哪还有?”罗罗尔对着格瑞大声咆哮,这回儿罗罗尔小先生是真没有了,刚刚也就撞了一下,他顺手将钱和书拿出来就够厉害了,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
格瑞先生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分打趣,九分恶劣,能算是另一种类型的柴郡猫,“哦?格瑞先生怎么记得口袋里还有至少两个叮儿当或者是二十个呤儿当呢?”,格瑞先生将刚刚从罗罗尔取回的银币放到嘴巴前,用力一吹——“呤——”,非常好听的声音从银币上传来,在这片地区,人们都习惯将银币称呼为“呤儿当”,而“叮儿当”,自然便是金币了,来由则是金币撞击到一起时那同样好听的“叮”声。
小罗罗尔顿时暴跳如雷,“放屁!你哪有那么多?我一周都只有十五个呤儿当,你身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你敢以神的名义发誓么?”。
格瑞先生顿时笑了起来,“当然不敢,不过格瑞先生敢以你父亲雷克·布尔德的名义发誓,格瑞先生可清晰地记得哦,上次你自己偷偷拿街对面咖啡店的一块松饼,你那严厉的父亲把你给……啧啧啧,记得后来你两天没下床,你那美丽的母亲差点和他拼命,啧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如果这回格瑞先生去你家告上那么一状,那就……啧啧啧啧。”。
看着那不断“啧啧啧”的格瑞先生,罗罗尔恨不得一拳头揍上去,但他又想起自己那严厉的父亲,虽然他现在就是个做面包的大叔,但聪明的小罗罗尔很容易就猜出他父亲的过往,想到上次他父亲揍他时的模样,罗罗尔不禁打了个冷颤。
“该死的格瑞,为什么风纪的人不把他送到学子监永远不放出来呢?”罗罗尔心里暗骂,但他不得不从吊带裤里拿出两个金灿灿的“叮儿当”,“给你!”,罗罗尔将两个金币递给格瑞。
格瑞眉开眼笑地接过金币,两个“叮儿当”在手里相撞发出的声音实在是格外悦耳,“哦,这样就两清了,前几次格瑞先生的钱消失时你那宠溺你的希尔师叔都在一边,搞得格瑞先生没法刮上一笔,这回可不就都赚回来了么?啧啧啧,记得下次光临啊~”。
罗罗尔则是一脸黑地跑到一边捡回了自己的鸭舌帽,当他戴回头上时,听到“希尔”这个名字时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希尔师叔前天出海今早回来了。”。
“哦?是吗?”格瑞将两个金币收进袍子袖子里,他转头看向街道不远处的码头,那个码头是风之学院与外界的交流地之一,尽管是大早上,那个码头依旧热闹。
罗罗尔拍拍帽子上的灰,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他抬起头,看了看似乎又在打什么主意的格瑞,摸摸自己几乎空空如也的口袋,恨的直咬牙,他心里默默诅咒,“见了鬼的格瑞,死老瞎娘们,我诅咒那两个呤儿当你一个用不到!”。
这个岛上住着无数的人,有来自各地的移居人,也有一些当地居民,不过更多的,还是那些注定成为人上人的学生……
巨大的岛,巨大的风之学院,宛如一只来自亘古的巨兽横亘在天地间,风拂过,伴随着那名为幸福的东西吹来,然后把那叫做痛苦的东西带走。
街道上的人们也越来越多,那行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啊,就如同一粒粒随风荡漾的尘埃,轻的,没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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