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息，暗影再次切换为猎豹型拟态向东疾驰，于4小时后来到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南部。
长时间的连续高集中力作战与睡眠的缺失已经使若夜的精神严重透支。他感到自己的头脑开始发木，反应也跟着变得迟缓。驾驶窗外，黎明前一成不变的戈壁景色让若夜有些犯困。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水壶烧开的声音：小时候，他经常伴着这个声音醒来，因为父亲每天清晨都会在这个时刻冲上一杯咖啡，打开当天的报纸翻看。咖啡的香气缭绕在鼻尖，在他的记忆里，那就是幸福的气息。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以现在的情况，还是先不要想这么多。若夜突然摘下帽徽，将其背后的别针刺向自己大腿，随之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
“Game Over！”娱乐系统中传来审判的声音，若夜索性关闭了电子游戏。
“抱歉，光莉，浪费了你的好意。但是……我有不得不回来这里的理由。”
若夜通过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布满褶皱的贫瘠大地上，一道道鸿沟在眼前不断裂开，无疑将使猎豹型拟态的移动速度严重受阻。
“少校，奥丁集团军正从后方向我方逼近。”暗影紧急汇报。
“接下来这段路必须用隼型拟态才能克服穿越。暗影，你还能坚持吗？”
“可以，但最多维持30分钟。一但超时，就会因勉强驾驶造成的损耗导致机温过高，到时将不得不进行迫降。”
“足够了，只要能飞越前方的萨彦岭就可以。”
“是。”暗影再次切换为隼型拟态，只不过右侧机翼不时噼啵出电光火花。
再次飞升上高空的若夜感到心头一阵舒畅：“放心吧，雪，就快到了——能让你拥抱自由的终点！”
* * *
驻东西伯利亚军区的阿瑞斯军团果然在贝加尔湖畔布下了重兵埋伏：两千架虎鲸型拟态机甲形成的海岸封锁线之后，伫立着三千座联排海上堡垒；空军环绕其上，陆军包围其中；三师二旅的兵力联合出动，总计共有五万四千余人。
只要暗影出现，必然能来个瓮中捉鳖。
* * *
黎明时分，暗影飞至贝加尔山脉上空。眼见边境在望，密布的海陆空三军忽如黑云压境般层层出现，转眼间，湖区已遍布军队。
随着军长贝洛伯格中将一声令下，密集的炮火呈雨点式轰炸而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红色的线。
前方是埋伏已久的阿瑞斯军团，后面是即将追来的奥丁集团军。暗影试图降落隐蔽，但陆面的炮弹亦呈地毯式集火扫射。模糊不清的视野，震耳欲聋的嗡鸣，无穷无尽的敌军使若夜有种深陷洪流的颤栗感。
双手已**纵杆震麻，双腿也好似僵硬的失去了知觉。身体的部件纷纷失灵，若夜完全是依靠着下意识的神经反射在坚持驾驶。
暗影终于飞到贝加尔湖面上空，摆脱了部分陆军部队。但它的机身已严重受损，无法再维持隼型拟态。迫于情势，若夜令暗影切换为海用鲨型拟态，停在了贝加尔湖的湖心中央。
大量的敌方海军与空军部队瞬间包抄上前。
暗影：“少校，再往太阳的方向走，就是东洋。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不过，请让我送您到最远。”
“谢谢你，暗影。你做的很好。”
残破不堪的鲨型暗影原地调了个头，若夜将隐藏在鱼鳍下的海炮瞄准天空，准备作最后一搏。忽然间，一道锐利的音波划裂天际，直侵入脑——
“——停火！” 响彻苍穹的刺耳声波使若夜下意识的抽回双手，堵住了耳朵。
战场的喧嚣中，五万多人竟全部因那声喝令而暂时停手，海陆空军的攻击一齐被中断。
出声制止的是言灵沙利叶。喊完那声喝令后，鲜红的血泡从沙利叶的喉咙不断向外冒出，他身躯一软，跪倒在机甲上。
只见一架金红色的迦楼罗型拟态机甲从天空一隅出现，经过几番盘旋，顺势降落在战场中央。
驾驶舱门开启后，基里连科从中沉着走出。他径直来到贝洛伯格中将面前，行了个军礼。
“罗曼诺夫少帅，”贝洛伯格回行一礼，“军中无儿戏。不知四皇子在这紧要关头乘坐机甲阿波罗来到边境，是所为何事？”
若夜这才知道，原来基里连科实为帝国的四皇子——罗曼诺夫少帅。
“沙皇命令，不管是人还是言灵，都要捉活的。”基里连科嗓音低沉道。
贝洛伯格虽然心有存疑，但不得不下令暂停火力，仅以机甲对暗影包围逼近。
万枪所指之下，若夜打开舱门，抱着昏迷的雪走出暗影。
朝雾寒凉，东方的太阳似升非升，西方的天边依然点缀着星辰。一望无际的贝加尔湖中倒映着新年的第一缕晨辉，水面波光粼粼。
晓也从阿波罗内跟了出来，他向贝洛伯格深深鞠躬，为若夜请命：“对不起，中将。若夜是我的部下。部下犯错，是我的失职。我愿代替他受罚！”
贝洛伯格冷笑一声：“哼！你知道他犯下了多大的错吗，你负责的了、负担的起吗？”
* * *
这个时候，雪在若夜怀中缓缓苏醒过来。张开双眼的同时，她的背后忽然生出了金色的翅膀。六片巨大的羽翼逐渐张开，将她的身体带向了空中。
“撒拉弗……”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片湖面，沙利叶在口中轻声道念，然后向前倒了下去。
若夜被深深震撼住了。因为他看到，雪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透明——原来这就是言灵的成功觉醒！觉醒成功后的言灵，原来就是天使，就是光。所以，没有人见过它们的真正面目，但它们其实一直都在。
“飞吧，雪！向着太阳的方向，不要害怕被灼伤！”若夜向天空高声呼喊。
在贝洛伯格的命令下，军队瞄准雪的羽翼不断开火射击，但是什么效果也没有。在强烈的金光中，雪的身体也化为了光，耀眼的光芒向上飞升，逐渐与天空融为一体。随着一颗巨大光球的突然爆发，雪终于消失了。
* * *
过了很久，待到金光散尽后，湖面再次恢复了昏暗。
“雪，自由的代价好高啊。”淅淅沥沥的雨中，若夜高高站在暗影之上，面对着包围着自己的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无边军队——笑了。
他面向沙皇的方向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举起手枪，一发子弹洞穿了自己的头颅。
* * *
他背对着湖面，笔直的坠落下去。
-全文完-
言灵的觉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