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别人跟你说了什么话,不要随便当真。
说什么“大家都是好人,要多相信别人呀”的家伙。
只是因为你还没遇上坏人而已。
1.
刀是折刀,非常经典的样式。
不过,我对于刀具可没什么研究。之所以说它“经典”是因为——红色橡胶制的刀柄、镀了一层金属膜的刀身,这毫无疑问,是我曾经购买过的仿真刀。
虽说是仿真刀,价格却和真刀几乎无二。为此还被人嘲笑成“宁愿花同样的价钱去买假货的白痴业”。
不过,无论旁人如何冷嘲热讽,在我看来这把仿真刀的价值远远高于真刀。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这把仿真刀是我用第一次打工赚来的钱买下的。
也就是说,对我来说这把仿真刀并不仅仅是模型,而是代表了我的第一次自食其力。
鉴于后来我下定决心要“靠别人的力量活下去”,这把刀更是成了绝品。
——不久后就被我丢进了杂物堆里,再也没翻出来过。
至于为什么它会在泽野手里,我也不清楚。
“搞什么鬼。”
我一把夺下这把经典而毫无意义的模型刀。
“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啊。”
我顺手把玩了一下,反抵回泽野同学的脖子上作威胁状。
“太过分了业君!这可是我生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礼物啊,连你自己都忘了吗?”
理所当然的,我脑子里根本没有那段记忆。
我根本就不是会舍得给别人送生日礼物的那种人,更别说是泽野这种家伙。
我一把勾住泽野的后颈,
“嘛嘛,开玩笑的,我不过是考量一下你。”
把刀塞回他上衣内兜。
“是这样吗……呼,我还以为业君真的忘记了。不准这么吓我啦!”
“好好……”
头疼啊……
感觉自己一思考到关键的环境就会被打断。
这算什么啊,世界的强制修正力吗?那种中二的玩意怎么可能存在……
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目前暂时可以确定的信息:
1.这个世界有问题,考虑是平行宇宙或者世界线变动的可能性比较大。
2.暂时想不出来。
立刻就毫无头绪了。
啊……真是。总之还是先尽可能收集情报吧……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让死宅去收集情报什么的,未免也太残酷了。
就算靠泽野的人气buff解决了交流困难的问题,但是情报收集该从何开始也是毫无头绪不是么。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稍微往可怕的方向,也可以说是阴谋论的方向想的话。
整个事态也许是这样的。
某个集团势力通过接触禁忌的技术改变了世界,而我则很不幸变成了一条漏网之鱼。现在之所以我还能好好活着只是因为那个势力并不确定我是否真的是漏网之鱼。一但我露出马脚——例如公然收集有关世界变化的情报、寻找和我一样感到异样的人——就会被他们的成员立刻抹杀。再不济也是把我人间蒸发掉。用几年前流行的说法就是所谓的“神隐”。
老实说我当然知道这么想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势头,还有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中二。可是谁能跟我打包票事实不是这样?
正因为一切都不明了,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我连第一步都无法跨出。
2.
“喂,醒一醒啊,业君。业君!”
看来我实在不适合专注的做一件事。因为每次都一定会被打断。
不过……对于“睡觉”这个行为,用“专注”这个词来形容是否合适呢。睡觉的话,果然精神状态比起专注还是更加放松才对。
总之我承认这个形容并不适宜。但是不要对半醒半睡的人那么严格啊。比起清醒的人,半醒半睡的人当然没法正确使用形容词了。
啪。
上一次是手刀,这一次,凭感觉看来应该是厚一厘米左右卷成筒的教科书。
在我所知的范围内,长期使用这种钝器无论对方是学生还是理事长都无差别叫醒的存在,只有一个。
“发生什么状况了吗,巡酱。”
“叫我老师!”
啪。
比起中村小姐的手刀,这样的攻击根本不痛不痒,简直就是天真的程度。
月下海巡,是个完全符合发出这种天真攻击的天真的家伙。
是我所在班级的指导员,教国文课。
之所以叫海巡似乎是因为父亲是海员……
姓随母亲。这一点比较少见。
我稍微抬头看了一眼那位极富知性美的年轻女性,然后重新把头埋进胳膊之间。
“既然没什么特殊状况的话,还请不要打扰我。”
“普通状况也给我好好听课啊!”
海巡当然是继续着徒劳。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么大声音会影响到别的班级吧。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这一点上也可以印证我所猜测的“世界的变化”。
我在这所校风自由奔放(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特地考来)的高中读了一年半书,海巡从第一学期开始就一直是本班的指导员。根据我大脑中残存的记忆,开学一周左右海巡一直重复着如今天这样的徒劳,之后就干脆放弃不管了。
早就习惯了的话,没道理特意今天又来……
稍等。
停一下。
早上朝会的时候我也大概问了问泽野关于过去一年半“我”的表现。结果毫不意外,人际关系上有所改变,但行为方式跟我的记忆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就算世界真的改变了,我还是继续着上课睡觉的习惯。
指导员月下海巡没有重新开始徒劳的理由……
会不会是她个人的记忆或者别的什么部分也跟着世界一起改变了?
我现在的观察期还较短,暂时不能确定世界到底从多大程度上改变了。
但是,果然还是值得一试。
我猜想:月下海巡和我遇上了同样的事。之所以今天特别来徒劳一番是为了暗示这一点。
只是猜想,想要证实的话还是尽量避免直接接触吧。万一真的跟我的阴谋论相符,贸然接触恐怕只会引麻烦。
正如我之前所说,月下海巡跟我不同,是个相当天真的人。就拿这个暗示(暂定)来说,有效但是行动未免太突兀了,万一引起怀疑怎么办。
责难的话暂且不说。如果发生了世界悄悄改变这样的大事,她那种天真的人一定会惹出麻烦,至少也是让周围的人觉得她脑子出毛病的程度。
于是我也就决定拿泽野帮我去侧面调查一下。
“喂,泽野。你跟办公室关系怎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老师们的话,我还是和大家挺合得来的。”
这家伙完全把自己跟教师放在一个层次上了。看来可以在他身上寄托些希望。
“其实我……你也看到刚刚上课的时候海……月下怎么对我了。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跟月下比较熟的人,最近有没有关于她的‘有趣的事’?”
“唔……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想以此中伤月下老师,我觉得你多半会失败哦。月下老师的风评可是相当不错的。在班上男生里也很有人气……”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恶劣的家伙吗……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对月下老师?”
“你刚刚也说了,月下在班上男生里有人气,”
我故作神秘的贴近他,
“要是我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话……你明白的。”
“……好吧,午休的时候我帮你问问看吧。”
他要是说不明白我就不好收场了。不过他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他把我跟别人一样当成有那种不言自明的理由的人了。
嘛……这也是交流的艺术。用来骗泽野这种傻孩子最方便了。
开玩笑的,什么交流的艺术,我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而且还被泽野误以为和别人有一样的理由,真是恶心死了。
3.
“听说最近几天月下老师会……怎么说呢,就是会对一些普通的事大惊小怪吧。就好像是头一回听说一样。”
“这样啊。可惜没什么参考价值 辛苦你了。”
价值当然是有的,而且还是不小的价值。
虽说因为这种消息认定她和我有着相同的境况还是有些牵强,有些证据不足……不过就目前看来也没有更好的行动方向了。
相比收集消息,和她取得联系就简单多了。
“泽野,月下的邮箱是多少。”
“诶?你该不会想要发骚扰邮件恶作剧吧?”
任谁都清楚,和教师关系好的家伙不可能没有教师的联系方式。
“你干嘛老是把我想的那么下作……我会好好说清楚身份的。”
“哦……好吧。邮箱给你发过去了。”
滴滴,手机收到泽野的邮件。
“感谢感谢~有机会请你吃犬屋拉面。”
“真的吗?什么时候?”
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不,何止当真,这家伙的希望都快要影响到物质世界改变现实了。
我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看看那张离我不足一公分距离的脸就明白了。
喂,你眼睛睁得太大了。
“呼~”
“唔啊!好过分啊业君!”
他捂着眼睛回到自己位置上。
刚刚我忍不住朝他眼睛里吹气了。
“谁让你靠的那么近。不知道什么叫距离美吗。”
“呜……”
泽野像只跟主人走丢的小狗一样,委屈的不行。
我当然不打算安慰她。哦不,是他。安慰这件事已经有一堆对泽野“有兴趣”的女人在做了,还顺带声讨我一番。
我倒是无所谓啦。
4.
MAIL:
“我是业。”
“业君?你懂我的意思了?果然你也是这样吗?”
她干嘛不把那个“这样”说清楚。我这人可是很多疑的,作为国文老师说话这么不清不楚只会让我觉得有诈。
有诈就诈回去。
“是啊,就是这样。这种情况真让人感觉麻烦啊。”
“与其说是麻烦不如说是糟糕好吧?你也明白那种感受对吧?周围的人还完全不理解……能够找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稍微安心了一点啊。”
这段话除了表明她对我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希望外还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我躺在床上跟月下海巡发邮件。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女人的直觉!~\(≧▽≦)/~”
哦哦,真不愧是跟我同辈的女教师,发邮件居然还用颜文字。
不得不说,以前一直觉她放在严肃的办公室里很违和。
话虽这么说。
这么孩子气的理由我可没法轻易相信。
“直觉什么的……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诶~(•̀⌄•́)怎么这样。可是你都已经发邮件给我了呀,现在还说不相信什么的……”
……
“你打算怎么做。”
强行转移话题。
“唔……我想找到让世界恢复正常的方法。一起加油吧!(*^ワ^*)”
虽然和我的长期目标是一样的。
可是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只能说月下不愧是天真的月下。
但是眼下还能有什么别的目标呢?
“好啊,巡酱,一起加油。”
“唔,叫我老师啦!”
干嘛那么较真,称呼而已。
于是,在月下海巡的提议下,脑子停留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二人,组成了“拯救世界666英雄组”。
名字是她取的。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意义不明。
也许她是个电波系的女教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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