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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

※※※※※※

【傑克先生是嗎?這是您的行李。】

冷眼看著傑克從機場服務員的手裡接過一個看起來很像戲劇上才會出現的銀色箱子,帆書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瞄了眼箱子上方別著的航班客機標籤。

就在早餐后的不久,傑克便把無所事事打算窩在家裡的他給拖了出去,名義上說好聽點就是為了讓他多出來走走,不過帆書知道方毅澤肯定吩咐過對方監視自己,就像方毅澤那所大房子里各處冰冷的監視器一樣。

反正帆書有的是時間,更何況他需要些時間來了解身邊的這個人。

他並不清楚傑克的身份,看那身材應該是鍛煉了許多年的人,不是特種部隊警察之類的,或許就是黑道大哥。

【昨天已經有人來幫你處理了手續問題,所以現在你馬上就可以將行李帶走。】金髮女服務員掛著職業性的笑容,拿出一張寫了許多密密麻麻英文字的紙張放在柜台上,【只需要簽字就可以了。】

【拿著。】直接把銀色箱子給塞進帆書手裡,也不等對方拒絕就拿起筆在紙張上簽字起來。

銀色箱子很沉,十分地沉重。

帆書辨認出那張紙是過境時扣留非法違禁品的條約,所以現在他手中握著的是違禁品……槍?刀?還是炸彈?

抱著這樣的疑惑,帆書還沒思考個究竟懷裡的箱子裝的是什麼,銀色箱子就被拿了回去,傑克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走了。】

坐上據說是方家寄放在酒店的銀色保時捷,傑克隨手就把箱子丟在後車座,看著旁人系上了安全帶,這才開著車子離開飛機場。

【裡面是什麼?】帆書直接開口詢問,比起自己自個兒思考來得好多了。

傑克從後視鏡看了眼銀色箱子,對於帆書的問句他只是笑了笑,開口說,【每個廚師都會有的專屬刀具。】

【你是廚師?】帆書再度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當然也明白帆書在懷疑個什麼鬼,傑克笑說,【一個熱愛健身的廚師。】

帆書盯著旁人好一會兒,想起早上的那頓餐點也沒什麼特別,不過他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頭望向了窗外。

他知道,傑克不是廚師。

肯定,不是廚師這麼簡單應對的角色。

晚上。

傑克做了些簡單的食物當成晚餐和帆書兩人一起解決后,就跑去吧檯那裡看著帆書調酒。

【為什麼要念建築系?】接過帆書遞來的高腳杯,傑克發出問句后,試探性地喝了一口看不出是什麼酒的液體,發現味道其實還蠻不錯的。

冷冷地看了眼傑克的方向,雖然很討厭被人提問,可帆書覺得如果不回應或許氣氛會有點尷尬,所以他還是有點不情願地開口,【也沒什麼特別喜歡任何科目,覺得還不錯就去念了。】

那時候並沒有特別地做出任何選擇,只是覺得不管哪一科都好,只要是能繼續唸書的,所以就選了建築系。

傑克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只是一邊享受著美酒一邊打量著眼前正在調酒的帆書,然後嘴角勾起了意義不明的微笑。

把空了的高腳杯輕輕地放在吧檯上,坐在椅子上的傑克背靠著吧檯,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開口,【你就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帆書沒有理會傑克,自顧自地把藍色的液體從搖酒器里倒進玻璃杯,但這樣並沒有阻止傑克繼續開口,所以接下來傑克的聲音還是傳進了帆書的耳里。

【例如,溫末雪?】

帆書瞬間停下所有動作,握緊手上的搖酒器,看著藍色的液體流淌在玻璃杯裡,強硬地把心裡一股湧上的憤怒給壓下,轉身冷瞪著掛著微笑的傑克,冷冷地說道,【不允許你那樣侮辱末雪。】

那是他的妹妹,絕對不是可以隨便以「東西」來侮辱的、掛著嘴上當笑話一樣來看待的。

【噢,抱歉抱歉!】嘴上雖然是這樣說著,傑克可沒完全要道歉的意味,畢竟……太有趣了。傑克記得第一次與帆書見面時,還以為對方除了自己本身以為其他的都不會在乎,可在看了資料后,傑克再一度深深地認為,溫帆書這傢伙也沒想象中那麼沒趣。

【我說,為什麼不殺了溫德順?】看著帆書走上來把自己空了的高腳杯給拿走,放上剛剛才調好藍色液體的玻璃杯,傑克一邊詢問著,一邊觀察著帆書會有著怎麼樣的舉動。

讓傑克失望的是,帆書很平靜。

【沒有必要。】雖然很討厭那個糟老頭子,不過帆書從沒認為過溫德順有被殺的必要。

【可他傷害了你不是?還差一點就要把你給殺死了。】

【所以?】

帆書十分不明白,不明白傑克為什麼要問如此奇怪的問題。對於溫德順,帆書只是不想與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以及生活而已,但他從來沒想過要殺了溫德順。

【他虐待了你。】傑克覺得帆書只是抓不到問題的重點,所以加重了語氣,簡單明了地這樣告訴了溫帆書,可他沒想到帆書會用那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略帶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傑克開口這樣告訴著對面用著奇怪目光看著自己的溫帆書,【你殺了那些傷害過溫末雪的人,那為什麼你不殺了傷害你的溫德順?】都已經說到這樣,傑克還不信帆書會繼續裝傻。

只是溫帆書的回答再度讓傑克驚訝。

【他沒有傷害過末雪,所以沒有必要。】帆書不認為自己這樣說有任何錯誤,對他來說末雪遠遠比任何事情還要重要,包括他自己本身都無法對末雪在他心裡的地位造成任何影響。

對帆書來說,沒有一樣事物可以比末雪來得重要。

看著帆書再度翻起另一個空杯子倒上從吧檯櫃子下方拿出似乎是蘋果酒這樣的東西,傑克淺淺地勾起嘴角,他似乎能明白溫帆書是個怎麼樣的一個人。

盯著帆書的背影,傑克緊握了玻璃杯,隨後快步走上前在帆書還未轉身之前就一手抓住對方的肩膀,強硬地拉開正在倒酒的溫帆書,在對方的訝異下伸出手按住對方的雙頰,然後強硬地把手中喝到一半藍色的酒給灌進了帆書的嘴裡。

被壓制的人正拼命地掙扎著,可傑克不給對方吐出來的機會,強迫帆書把酒給吞下去,抓住溫帆書的手不禁加重力道。可傑克似乎還嫌不夠,拿起剛剛溫帆書倒出來的酒再度往溫帆書的嘴裡灌下去,傑克生平次第一次意識到方毅澤給予的忠告盡是如此重要。

被灌酒的帆書嗆住了喉嚨,拼命地想要咳出喉嚨火辣辣的酒,他身上的衣服因為被灌酒而搞得濕漉漉,他抓住椅子不停地拍打著胸膛,想要驅走身上所有的不適感。

【溫帆書,你竟然敢下安眠藥,那麼也不要怪我對你客氣!】傑克丟下這句話,懶得理會被自己弄得一身狼狽的帆書,走回原本的位置坐下來,試圖找回冷靜。

傑克知道自己要是再控制不住,肯定會把溫帆書給修理得很惨。

抓著椅子撐起自己的身子,帆書一邊用手背擦拭著嘴巴,一邊冷笑地望向了不遠處的傑克,【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我就不會再倒下。】

然後在傑克還不明白溫帆書究竟要做出什麼事的時候,帆書從櫃子下方拿出把刀子,狠狠地在自己手心上割了下去。

臥槽!傑克在心裡這樣罵了一句,然後站起身想要說些什麼讓面前做出瘋子一樣舉動的溫帆書試圖冷靜下來。

【嘛!有話好好說嘛!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有點難交代……】傑克本身是不怕安眠藥的作用,畢竟在曾經有訓練過如何保持清醒的方式,所以他倒是擔心起眼前的人會不會一直這樣下去而失血過多。

媽的!明明就是溫帆書這傢伙自己搞出來的事!

冷冷地瞪著傑克,帆書覺得自己意識開始逐漸模糊,所以他再度往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刀,試圖用痛楚保持著清醒。

痛苦,是保持清醒最好的方式。

他原本預定的計劃是等放倒傑克后就去樓下對面的咖啡店的領取些東西,不過看樣子是不可能了,果然方家的人個個都是鬼,連這麼多份量的安眠藥都……

【溫帆書!】抓住溫帆書受傷的手,傑克一把搶走對方手上的刀子就丟到一邊,然後扶起開始昏昏沉沉腳步都站不穩的帆書。

只是帆書根本不是個會認輸的人,所以他趁著傑克扶他的時候,用著沒受傷的左手拉扯著裂開的傷口,然後帆書整個人痛得清醒過來。

【Fuxk!】看著血水已經在地上流淌成一小灘,傑克直接嫌麻煩快速地把溫帆書給打昏,打橫抱起昏過去的人走向了溫帆書的房間。

從溫帆書放置在角落有些不顯眼的箱子里翻出了急救用品,雖然不知道那箱子里為什麼會裝著這麼多醫藥用品,甚至連鎮靜劑這種東西都出現了,傑克內心複雜地替溫帆書把傷口包好。

基本上來說,溫帆書這極端的性格和方毅澤那傢伙蠻相似的,真不愧是兄弟,欠揍的性格同樣相同。

確保人好好地躺在床上不會隨便跳起來亂跑亂跳亂自殘,傑克打量著溫帆書的房間,覺得房間就如溫帆書這個人一樣,十分的單調清冷。站起身走到溫帆書的書桌前,上面放了個筆記本以外,還有一本莎士比亞的書。

抽出被書本壓在下方的相片,傑克微微勾起嘴角。

那是溫帆書小時候與溫末雪的合照。

【溫末雪啊……】傑克輕觸著照片上方笑容天真的女孩兒,心想著這樣的一個女孩逝去了有多麼可惜,也正因為如此溫帆書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要是溫末雪還活著,或許溫帆書這輩子也不可能會走上滅絕的這條路,更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遇上他或是扯進方家的事情。

或許傑克這輩子都不會認識溫帆書這一個人。

腦袋開始有點發疼,傑克一邊估算著溫帆書放了多少份量的安眠藥,一邊摸出手機把發生的事情簡短地發了個訊息給方毅澤,然後回到客廳拉出了上午時段去拿的銀色箱子。

從銀色箱子里拿出了手銬,傑克先是去廁所把解鎖的鑰匙給丟進馬桶后拉水,看著鑰匙消失得無影無蹤后才回到溫帆書的房間,把溫帆書沒受傷的手扣上一邊的手銬,另一邊則把自己的手也扣上。

傑克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在溫帆書清醒前睡醒,所以他必須保證溫帆書不會離開自己身邊,去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哦干!】忍不住這樣罵了出來。

要是安眠藥的份量少些,或許他還可以……

閉上眼,傑克在帆書的房間里沉沉地睡去。

待帆書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間。

習慣性地想要用雙手揉揉眼睛讓自己清醒點,帆書剛抬起手便發現不對勁,牽扯的動作變得十分沉重,他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金屬製的手銬像是諷刺他一樣地扣在他的左手腕上,還有躺在他床上睡得似乎挺香的傑克的右手上。

當下,帆書直接一腳往傑克踢去。

不過衝動之下往往換來的都是自作自受,被他踹下去的傑克連帶把帆書自己也跟著拉了過去,好在於帆書臨時拉回了手,沒讓自己也跟著傑克摔在地上。

無言地看了好一會兒自己與傑克相扣的手銬,帆書想著的是如何解決這手銬的問題,果然還是直接砍了傑克的手會比較方便。

心動不如行動,帆書伸手往枕頭下摸去。

所以當傑克被莫名其妙地踹下床還沒完全清醒過來正在幽幽地和周公掙扎著清醒與夢境之間,他是被面前閃亮亮的東西給驚醒的。

一醒來就看見這畫面對小心臟可不好吧……看著坐在床上居高臨下不知為何舉著小刀的溫帆書,傑克看向了窗外已經是一片天明,在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前不久被眼前的人決定要砍手這樣的事情,對著溫帆書露出微笑,【早安。】

早你妹啊!

帆書瞪著眼前掛著笑容的傑克,真後悔昨晚為啥放的不是毒藥,直接毒死傑克乾脆了點,這下子只是給自己找麻煩。

傑克半坐在地上抬起雙手想要伸個懶腰拉伸一下筋骨,卻忘了自己的手和帆書的手扣在一起,所以當他一抬起手,便看見面前的帆書直接從床上倒下,撲倒在自己身上,而那把握著的小刀也正閃亮亮地插在傑克的身側。

【呃……抱歉。】差點小心臟被刺中的傑克賠笑,用著沒被束縛的手抽走帆書的小刀,友好地開口,【這種東西還是不要隨便拿出來玩……】

然後帆書直接往傑克那張可惡的臉送出一記拳頭。

不過傑克本身就不是吃素長大的,他輕輕鬆鬆地擋下了帆書的拳頭,順帶把人拉起來站好,勾著有點挑釁的笑對著溫帆書開口,【一起床就要玩鬥毆可不好哦,你右肩的傷應該沒這麼快痊愈吧!】他不是沒看到溫帆書剛才一氣之下所使出拳頭后,一瞬間僵硬了身子,而現在正隱約地顫抖著。

被說中的帆書只是冷著面孔瞪著傑克,然後舉起了相扣的左手。

【處理掉。】

【鑰匙我丟了。】

也不去看溫帆書的表情有多麼冰冷,傑克自我感覺良好地從床邊的小櫃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機,翻閱著來著遠方友人發來的訊息。

「旗子的事情一結束,我就會處理。」這樣短短的一句話。

旗子啊……傑克一邊思考著關於旗子的事情,一邊把手機給關上屏幕,然後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溫帆書正用著平靜冷淡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抱歉抱歉……】看著溫帆書與自己相扣的手腕已經被勒出很明顯的紅痕,傑克想想自己還真沒顧慮到溫帆書的情況。

帆書并不覺得傑克有什麼對不起自己,所以他沒有表示或做出任何回應。

【跟我來。】為了避免再度拉扯到帆書的手,傑克站起身直接抓住了對方的左手,把帆書整個人給半拖半拉地帶出了房間。

對於昨晚來不及收拾就倒下而導致變得凌亂的吧檯處,帆書微微蹙眉,然後看了下自己被包扎過的右手心,懊惱著等會兒要如何用著受傷的手去收拾自從傑克一來就變得十分不習慣的家。

都是這個不速之客的錯!

【這不像是廚師會使用的刀具。】冷冷地這樣開口,帆書看著傑克把昨天領回來的銀色箱子給打開,裡面確實是裝著刀具,可幾乎都是軍用或是求生所使用的刀具。

從放置在銀色箱子內的小型鐵罐子裡頭抽出了一個微小的鐵支,傑克瞥了蹲在旁邊的帆書一眼,拿著小鐵支就開始為這副手銬解鎖。

【誰說廚師就不能使用軍刀呢?】隨便扯淡著,傑克拋掉解鎖的手銬,看著一旁的帆書一邊揉著略紅腫的手腕一邊站起身。

也懶得再去理解傑克究竟是什麼職業,帆書對於對方的撒謊壓根兒沒興趣,所以轉身就要朝洗手間走去。

傑克看著那認識不久的人兒,把銀色箱子給合上,然後輕輕地勾起淺笑開口,【溫帆書,末雪那孩子長得還真是可愛呢……】

聽到熟悉的名字被他人念了出來,帆書只是僵了僵身子,隨後轉身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傑克露出冷笑,【現在你是要告訴我你有了戀童癖?】

【不,只是特別地喜歡你妹妹而已。】傑克走上前,伸出手抓住帆書的右肩,感覺到手下的人因為疼痛而僵硬著身子,他湊到對方的耳邊輕輕地開口,【那柔軟的身子抱起來肯定很舒服吧……】

【你這狗雜……】低咒著這個毫不顧忌說出無恥話語的傑克,帆書心想著對方的八字肯定與自己不合,要不然為什麼三不兩時就會吵了起來。

往後退了一步,帆書懶得和傑克搭槓,轉身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要拿衣服去洗澡,不想再與傑克耗時間。

只是還沒完全轉身離開傑克的身邊,那不曉得為何一大早就發神經的傑克突然就抓住了帆書的右肩,把帆書原本就還沒痊癒還在痛著的肩膀給再度弄得脫臼。

操!帆書這輩子從沒這麼火大,26歲的年紀裡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人配上已經31歲男保姆,而這莫名其妙的保姆大清早就莫名其妙地把他給再度惹火。

【別動。】完全沒有察覺到帆書的惱火,傑克按著帆書瘦弱的背,一手拉著帆書脫臼的右手,看著正痛得冒出冷汗正在抖著的身子,忍不住放輕聲音說,【會痛點,忍著。】

沒等帆書做好心裡準備或是做出任何拒絕的反應,身後的傑克快速地把他的右肩給接了回去。

帆書此刻只想飆髒話。

【等你洗好澡出來我再幫你敷點藥。】早就察覺到帆書的肩膀方式接得不對,雖然這點傷在傑克那裡算不上什麼,不過畢竟是方毅澤的弟弟,留下後遺症或許會被那冷淡的友人砍。

看著那依然蹲在地上不知道是痛還是怎麼樣的帆書,坐在沙發上的傑克開口解釋,【我幫你把肩膀重新接好了,這段時間能就儘量不要亂動。】要不然以溫帆書那不知道怎麼樣的接法肯定會痛一輩子。

【傑克,滾出我的家……】帆書低低地開口,左手緊緊抓住十分疼痛的右肩。

他受夠了。

【什麼?你說了什麼?】聽不清楚帆書的話,傑克站起身走到帆書旁邊。

站了起來,帆書轉身冷冷地瞪著傑克,語氣極差地開口,【媽的!我叫你滾出我的家!不要再干擾我的生活!】

傑克並沒有因為帆書的話語而有任何情緒改變,他倒是覺得如此冷淡的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真是無趣。

至少,給他再多一點的樂趣。

【溫帆書,我並不需要服從你的指示。】傑克冷淡地開口,【應該是說,我並不服從任何人的指示。我在這裡只因為是我希望能幫上我的友人,所以我不會離開。】

帆書冷冷地盯著傑克好一會兒,隨後轉身走到吧檯邊拿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下時間便頭也不回地往玄關處走去。

尼瑪!你不走就我走!

傑克有種正在上演小情婦鬧彆扭要離家情景的感覺,他三兩步地走到玄關處就把正在穿鞋子的溫帆書給一個像小雞一樣地拎起來,不顧對方的掙扎就把人給丟回客廳的沙發上。

媽的!帆書這下子真的後悔沒有和學長去好好地學武術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傑克儘量以平淡的語氣開口。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帆書勾起冷笑地開口,【你這句話很沒有說服力。】明明無時無刻都在找茬。

傑克忍住想要與對方吵架的衝動,真心覺得溫帆書這人與自己完全就是相剋,平靜地說道,【我道歉總行了吧,對不起。】

幹!就算對方毅澤他都從沒那麼低聲下氣!

其實帆書根本沒有要對方道歉的意思,不過竟然對方都退一步了,帆書自己也懶得再去找茬,畢竟再鬧下去是自己得不到好處,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砰砰!

兩聲槍聲打破了室內有些尷尬的氣氛,傑克迅速把溫帆書從沙發上拉起護到身後,拉出放在沙發下藏起來的來複槍,警惕地看著玻璃窗的方向。

帆書冷冷地瞥了眼傑克手上的來複槍,他壓根兒都不知道這啥玩意兒竟然已經被藏在他家的沙發下。不過帆書自認為自己不是弱者不需要保護,所以他直接越過傑克,想要去看看外邊的情況。

【不要亂跑!】直接伸手把帆書給攔回沙發上,傑克對於對方的我行我素感到有些懊惱,他能判斷出剛才那聲槍聲所使用的槍形型號是什麼,所以他不肯讓帆書太靠近玻璃窗。

【你在沙發上待好,我去看看。】傑克回頭類似警告地瞪了眼帆書,然後拿著來複槍緩緩地靠近窗簾布。

只是指尖稍微地掀開簾布,一顆細小的子彈準確無比地射在指尖的方向,加固防彈的玻璃窗裂開,子彈卡在裂縫中。

【糟糕,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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