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没出过这种骚乱?”施乐轩蹲在地上,看着像是被陨石轰炸过的地面。
“嗯,”司空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也不完全是。”
“嗯?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有出过这种乱子。”
“你在玉玦城才呆了几年?那是十年前……”忘心无我大叔的眼神开始迷离。
“叔,别像个老头子一样沉湎于过去了,你看那是什么?”施乐轩指指前方地面。
凌晨五点半,天刚刚亮,一抹鱼肚白挂在天际,深秋的早晨略略有些寒意。
成为贫民窟一样的废弃民宅区,在那个被轰炸十字中心附近的泥土里,插着一把黑色柄的匕首。
“哦?”司空墨云有了兴趣。
他走了过去,刚想拔出匕首,一只手比他更快,抽出了浅浅地没入土地的刀。
司空有些惊讶,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约摸20岁上下的青年。
他擦拭着匕首上的泥土。
“呃……”司空想说些什么。
“我的。”青年毫不客气地打断司空,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司空眉头一皱。
“不需要证明,我的就是我的,”青年淡淡地说,“再说,大叔,你该不会以为这匕首和这种夸张的爆炸有关系吧?”
“……”司空沉默。
“众所周知,魔法的使用需要消耗相应的代价,这把小小的刀子没法支持这么大规模的术式。”
“如果是附魔呢?”凑上来的施乐轩好奇地看着这把匕首。
青年也不多话,直接把匕首送到施乐轩面前。
玉玦国的国宝,也是杀器,七星之一的施乐轩,一眼就鉴定出了结果——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甚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刃口有些缺口和卷曲,但也只是那样而已。
想想周围显然是被人做过手脚的,现场在禁卫队到达之前就已经被清理了。
施乐轩和司空墨云的关注点放在白圭路那群疯子身上也许才比较正确。军队的走狗,却不愿意和禁卫队合作的一帮怪物。
而眼前的青年完全不可疑,不如说普通的没法再普通了。就是穿着有些单薄,不过想来生活在贫民窟的他也不会有什么钱。
不明白司空为何一直盯着青年的脸看。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先。”青年有些不耐烦,转身想走。
“慢着,昨晚你在这附近吗?”司空对着他的背影问。
然而青年挥挥手。
“问我有什么用?神仙打架,凡人哪敢围观。”
一个转角,青年的身影就消失了。
“叔啊,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吗?那个人。”乐轩用手在司空面前挥挥,把大叔的思绪拉了回来。
“倒也没有,”大叔挠挠花白的头,“那孩子总感觉很像以前见过的一个小孩,可是那个小孩应该早就死了……”
“说!你对我们皇女殿下做了什么!?”
一大早,我就被人抓住衣领,这样质问。
白圭路98号。这是一栋欧式的大别墅,坐落在玉玦城东北部的别墅区。
装修豪华堪比五星级酒店,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红木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些我不太懂的东西,估计是魔法道具。
不知道该说是不是运气好,我要救的夜月还有救我的三个人都是这个房子的住民。
嘛,让我来总结一下三个人。
九方狱,年龄不明,栗色头发的大姐头,却是萝莉身材大叔心的百合变态。今早抓住白澄,一手抱住白澄前胸一手伸进她的裙子想要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然后反手被白澄制裁了。
白澄,也是萝莉,但却是苹果脸的**萝莉。萝莉傲娇?不存在的。按照某眼镜男的描述,大概就是……暴躁傻白路痴腐萝莉女仆(哇靠这个世界的词汇量好像也不少啊!)。姑且算是这个宅子的女仆兼管家兼厨师。
姬宇,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近视眼青年。身手非常不凡,我醒来以后一直在我身边以各种姿势反复横跳,也不知道想干嘛。自称夜月公主的护卫,九方告诉我他现在充当宅子的保镖和看门狗和猎犬,嗯……狗?
以上是我对三人的一些认识。
如今我们已经坐在一张能容纳20人一起用餐的方桌上吃早餐。按男左女右的位置坐下,而桌子的尽头主人席却没人入座。
我抄起一把银制的餐叉,对准姬宇的手狠狠地一戳,随着他一声惨叫,我的衣服得到了解放。然后我拿起另一副刀叉,继续用餐。
太阳蛋,烤香肠,培根,烤土豆,烤西红柿,面包,还有牛奶和咖啡。
虽说我很想吐槽为什么是英式的早餐,但是想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这个国家,于是我决定默默接受。
说实在话还是相当美味的,我这样赞许了女仆大人之后,萝莉的苹果脸变得有些红。
就是我身边这家伙有些烦人……
刚才那个质问是今天早上第五次,于是我选择制裁他。
“说起来,你叫云铎是吗?”九方如无其事地问我。
“嗯,”我吞下一块土豆,“我也有一堆问题要问的。”
“无妨,”九方狱喝了一口牛奶,“你是流浪介绍过来的,那家伙介绍的人物都是些恐怖分子。”
“呃,希望我不是那一类……”
但是我体内的破军绝对是那一类!这话当然是说不出口的。
“嘛,总之这栋屋子里的住民,也就是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我们?”狱点点头,“好吧,这么说吧,我们都是原贵族,或者和贵族有关的人。”
“贵族?”
“嗯,比如说我,我原本是个乡下贵族后代,但是我们一族早就没落了,有的只是魔力传承带来的战斗力而已。”
“哦……你就是以这个为基础……”
“算是这样吧……”九方又喝了一口牛奶。
“我原本就是女仆。”白澄咬着面包,“嘛,原来的主人性格很差,又没有安全感,所以就培养我来保护她,然后她的家族破产了……”
“呜哇,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然后我和姬宇对视一眼。
我低下头继续吃早餐,把太阳蛋送进嘴里。
“喂!你这什么态度?就不问问我吗?”
“嘛,不问你也是可以的,等哪天夜月的病好了我可以问她。”
顺便一提,在场只有四个人,夜月在楼上的房间里养病。
姬宇双手抱拳,撑在桌子上,抵住自己的额头。
“也罢,我确实也决定不了要不要说……”
我瞄了他一眼,并没有太多在意。
短短的五六年,我从当初那个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的烦人小鬼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俗里俗气的高中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对自己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了呢?我都不知道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
好苦,忘记加牛奶和糖了……
吃过早餐,九方和白澄一起出门给夜月买药,看起来昨晚的发烧还没有缓解的迹象。
还有……那种可怕的魔力放出不知道对她造成了什么影响……
这样一想姬宇一直质问我并乘机就想掐死我并不只有单纯的“发现我躺在皇女殿下的膝枕上”那么简单。
再则,流浪是什么人我也还是没能有更多的了解。
而另一方面,九方他们也并不知道我是破军这个事实,流浪好像用了什么办法帮我瞒过去了。但被定义为危险人物还是没变——这一点我自己也无法否认。
我整理一下着装,向大门走去。
“你去哪?”姬宇冷冷地问我。
“哦,出去逛逛。”
“我真是不懂了,”姬宇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倒霉事,但你又危险又只身一人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你怎么就那么粗线条呢?”
……
向下坠落的汽车,被人追杀的雨夜,十多把刀洞穿的身体,自己引发的巨大爆炸……
我闭上眼睛。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活着而且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个奇迹。
但我知道我姐姐在这边仿佛这一切又是必然。
父母双亡算是偶然还是必然?我继承破军又是偶然还是必然?经历了全身大出血,各种要害被穿刺,而我却以一种怪异的方式痊愈,连伤疤都没有,这又是偶然还是必然?
流浪,一个令人充满疑惑和恐惧的男人;云媞玥,一个多少年来我没有再次呼唤的名字。一个自称我师父;一个就是我血亲。
我要到哪里找你们?
我摇摇头。
“有时候还是心大一些会比较好,活的比较长。”我这样回答姬宇。
“你可以试着熬个白粥,适合病人吃,这是……我那个当医生的老爹和护士老妈告诉我的。”
说罢我就出门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过去,我可能会选择逃避。但我总该面对当下。
我边这么想着,边在路上溜达,别墅区的人真是不多,一路上几乎没有人影。
然后……
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把昨晚发生的故事告诉我,你没有权力拒绝!”
一个人站在我后背,对我这样说道。
而那熟悉的刀柄告诉我,那是我昨晚砍过人偶的匕首,流浪给的附赠品!
……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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