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洞穴外也有那么多天使……被侵蚀成天使的生物都是从哪来的？”
拖曳着沾满血液的长枪，从山腹的洞穴中杀出，无数残缺不全是尸体为她铺成地毯。
出口隐藏在峡谷边的树林中，向下便能眺望到山腰的小村。
某款名为求生之路的游戏与现在的状况很像，但游戏中乱爬的是丧尸，眼前则是能轻易撕裂牛犊的天使。
“算了，懒得管，全部杀光去找筱好了。”
眼前的天使普遍很弱，虽然大多都具有人形却与寝宫中那些相去甚远，完全无法相比。
大概是量产小怪与精英首领的区别吧，其中有一些连手脚都残缺。
就像无限刷新的史莱姆，低劣的量产天使潮水一般涌来，但潮头却被打散。
又一次出现了屠杀，飞舞的剑刃像圆锯似的转着，将数百的天使拦腰截断，断肢抛撒向天空。
纯白的嫁衣飘飞，在冲天的血光中起舞，蜂拥的天使如波开浪裂，被暴力强行撕扯出一条路来。
权能与魔法仅仅用于强化身体与武器，天后嫁衣将数值再翻倍。
如凶狂的猛兽一般扑杀着，将似乎无穷无尽涌来的天使咬碎，这才是非人之物应有的姿态。莉蒂西娅原本以为这一天不会再度到来，但却已经发生。
将手中被挤碎的内脏抛下，从地上拔起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天之楔，金色与白色均被鲜血染红。
“距离峡谷边缘还有十米~”
“筱，等着我啊~”
徒手将天使的手臂扯下，夺去它的战斗力。或者干脆是一圈穿胸，迅速地终结性命。
绞肉机一般地将周围的活物粉碎，毫不留情地剥夺着天使的生命，绝不是人类应有的姿态，这便是“异常”，是她想抛弃的过去。
“莉蒂西娅，原来你在这里。”
刺目的刀光结成网状，将她身周的空地放大。黑衣的少年落在他身边，将刀上的积血抖落。
“所有人都去找你了——你这身衣服还有头发是怎么回事？”
宇文觉心看着天后嫁衣，微微地吃惊。
“没什么，别在意。”
“哦，那么你是要去峡谷另一边吗？”
从四面八方挤来的天使被两人斩杀得七零八落，但剩余的天使又踩着地上的断肢前冲。
“诶，对。不过这里就你一个人？”
“瑶也在，不过我让她休息去了，这点天使我一个人足够。”
这点？你眼里的这点大概是上千啊老铁。
“想过去的话抓紧了，我给你开路，冲过去应该没问题吧？”
“十米的话，一秒钟都不需要。”
挥拳将眼前的头颅击碎，莉蒂西娅在怪物群中继续制造尸体。
“嗯。”
他轻轻地点头
古老的威严缓慢而庄重地驶过长空，仿佛巨龙挣开枷锁冲天而起。
Closed world！
莉蒂西娅猛地转过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感觉身后有什么极其恐怖的力量释放，从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中。
“走吧，苏醒的神将山脉内一切生命全部转化为了天使，除了我们之外，连森林中的树都没有幸免。”
不会反光的漆黑覆盖了山坡，所有的天使包括莉蒂西娅及他本人在内，全部踩在黑暗上。
具有实体的黑色从地表凸起，化为千万的枪与剑，没有丝毫的缝隙，陷入其的天使做不到逃出，一个不少地被切裂。
啊，那我收回之前的话，他一个人真的够了。
她轻点脚步，从人为的荆棘从中离开，趁着没有天使涌来，她使用了天后嫁衣的飞行能力。
不……既然我也是个会飞的，那么我为什么还傻傻地在那里走路？
控制飞行并不是什么难事，前提是立体感要超过普通人。
莉蒂西娅在峡谷的另一半安全着陆。
“啧……导弹试验场？应该没有也这么过分吧？”
她为眼前的景象砸舌，原本这里是绵延数公里的雄伟山脉。但此刻放眼望去，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大量高耸入云的山峰已经被夷为平地，有几处更是连平地都不完整，已经化为了盆地。只有脚下这座面前还勉强保持着形状。
“筱莫不是兽兴大发强推我之后还不满足便来拆山？”
“真过分啊，我才没有兴趣干这种事呢，这是你丈夫干的啦。”
纤细的手指点在后背，渐渐地下滑，落向莉蒂西娅娇俏的臀部。
毫无疑问是筱，没有多做考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转身便踢。
“对不起，我还没有那种关系人，你这个足以关上三年的家伙也没有资格。”
“真是美腿啊，迫不及待地想舔一舔呢——哦，那个家伙是你的未婚夫，不过你现在不需要他了啦。”
轻描淡写地躲开她的踢击，筱脸上那轻薄的笑容仍旧健在，她已经与诺曼交手，但显然没有遭到重伤，现在反而是诺曼需要担心。
两人交手已经造成了这样的结果，那家伙不会已经变成了肉酱吧？
“所以可以回答了吗，嗯？选择服从，成为我的王后，不服从的话，就只好把你当成厕所了哦。”
“你知道螳螂吗？”
“嗯？我记得那是一种昆虫……哎呀，雌性螳螂会在交配后吃掉雄性螳螂，你的意思我收到了。”
筱化为了没有实体的青色影子，在她眼前消失又瞬间在她身后出现。
她俯下身，将脸颊贴在莉蒂西娅的脖子上，轻轻地抚摸着那丝绸般的长发，感受着鼻尖传来沁人心脾的花香。
“那你就可以去死了，华月，我会把莉蒂西娅的尸体制作成天使，让她永永远远地陪伴着我。”
青空之神念出她生前的所用假名，五指收紧，似乎是向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抱歉，我就是莉蒂西娅，华月这个假名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反握住那只想取她性命的手，使劲一扣，但那只手腕却纹丝不动。而脚下的山峰倒是无法承受那过强的力量而崩塌。
阵亡的山脉，再加一座。
“哎呀，这个强度真是令人吃惊啊，加上天后的嫁衣也不会能强那么多，莫非……”
“就是那个莫非，包括我满满一肚子的X液在内，加上地面那些分量，虽说有点下流，我把它们全部当成了花肥，将其中蕴含的蛋白质、生命力、神性之类的吸收了。”
“等一下，你的血统生来就是极限，是位阶零，超过那个极限——如果不是稳定的位阶天，那就是天使了！”
“没错！从踏出山洞的那一刻起，过量的神性就已经开始侵蚀身体了，我现在正在向天使转化的过程中。”
“你……决心反抗我吗？”
“废话废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置对手于死地，必先己身处死地！”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原本细腻柔滑的后背裂开，细长的骨骼刺破肌肤，在背后伸展，接着血肉将骨翼覆盖，黑色的羽翼尽力展开。夹杂着金色的血液沿着羽毛滑落，而伤口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
黑色的羽翼，象征着叛逆的堕天使，他们从天堂中被驱逐出来，天上三分之一的星辰跟着坠落，这是天使妄图挑战神明而留下的烙印。
“既然你执意如此的话，那便怪不得我了，我可是一直爱着你。”
哪怕是并没有完全成为天使，她的力量仍旧是过去无法比拟的，此刻她强到足以开山裂海。
与筱徒手搏斗，方才野兽一般的姿态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是更加狂暴。
天使是失却神志的凶兽，异常是保持理智的凶兽。
两者合一。
以清晰的思路挥出狂躁的攻击，每一击都落向筱的死角与死穴。
“你，管那个叫爱我？你明摆的是想玩坏我吧。”
接下来不光是手脚，连那一对羽翼都是加入战斗中，一根根羽毛锋利如刀。
“难道有错吗？既然爱她就把她的手脚打断，让她只能在你身边，有错吗？我所爱之人便是我的东西，从身体到灵魂每一寸都是我的，她只能与我对话，她伸手只能触碰到我，她的眼睛里也只能有我。”
“还真是可怕的爱。”
“有错吗？想要逃跑的话就打断全身的骨头，你每天只要全盘接受我的爱就好了，你不需要思考。”
两人将山脉作为战场，死斗着，从这一座山跃至另一座山，又由山顶转移至平地，在出现在盆地中。
天使依然敌不过神，毕竟本来就是神的仆从。
黑色的羽翼被筱扯下，随手丢弃，胸口也被一拳击穿。
筱拎着濒死的莉蒂西娅，向一座完整的山峰掼去，她在空中飞舞着，连着撞碎数座山峰。
筱再度化为没有实体的影子，沿着莉蒂西娅被扔飞的轨迹追赶，可以看到空气在她身后扭曲。
洞穿整个胸口的伤口，开始诡异地扭曲着，像是点击了“撤销”一般，原本是心脏都能看清的可怕窟窿，在一刹那消失，背后的羽翼也没有缺少，身体再度恢复最佳状态。
“哎呀呀，这么重的伤势居然在一瞬间复原，看来天使化的进程已经相当高了呢。”
可恶……在彻底转化为天使之前，至少……至少要给她漂亮的来个重击！
尘埃一般飘散的血仿佛失去重力般的停在空中，原本仅有的几滴血，其体积居然无视了数学在增长着，最后居然形成了新的莉蒂西娅。
说是类似于分身术应该比较容易理解，但这种分身术似乎需要流血才能施展。
“好像并不是天使化那么简单，似乎又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新能力呢。”
加上那些由血制成的分身，一共是四人，她们将沿途的山峰作为垫脚石，时而飞行时而急跃，作为垫脚石的巨峰则因为强烈的冲击而被降低高度。
双方都是无论任何伤势都能瞬间痊愈的异类，但筱所受的伤害远远少于莉蒂西娅，而且青空的神明似乎完全是抱着玩的态度在逗弄她，就像用手去挠家猫的下巴一样。
——
宇文觉心再次挥刀，将数以计百的天使斩杀。
但这还远远不够，神的苏醒已经将某个范围内的生物全部转化成了天使，除了他们这些同样拥有神性的半神。
这里的生物包括了一整个生物群落，从生产者到消费者，从真菌到乔木，从蚂蚁到人类，无论是高等还是低等的。
“稍稍有点麻烦了，这样的数量光靠我整个暗杀者是无法全部清除的。”
思索了一下，虽然自己永不疲劳，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挥剑割开自己的手腕。
只能用点特别的权能来帮助自己了。
血液从看不出血色的手腕上滴下。
Themonarch'simposingpresence！
The road to the highest height！
This is the Crown
prince！
The name is...
Closed world！
仿佛有人藏在云朵中高唱着圣歌，赞扬着他的举动，赞扬着他的血液。
沾染了血液的泥土，仿佛是得到了生命一般可疑地蠕动起来。
这些沐浴了他血液的石块、土壤，开始凝固成形状，最终变成了另一个他，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与这相同的事情发生在峡谷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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