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姑且算是座位的地方,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瓷砖。身后的人拿笔尖点我的背,用纤细的嗓音说:“你确定你要坐这里吗?”
转过头,幔帐般轻薄的外衣用白绸绣满树枝和树叶一样的花纹,似乎是用新鲜细藤编成的头发,蕴含只有生长在仙境的青草才有的香气,肆意散落在肩头。
碧绿的瞳孔与我对视。
“你身边的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恶魔哟。”她头勾上来,淡淡的香气萦绕,她对我耳语。
我立刻缩回头,任她再怎么用笔戳我,发誓再也不回头一下。再穿过短短几米的空道时,已经听够了这种话,分明只有普通班一半的人数,却比一个楼层加起来还吵。
“他真的敢坐恶魔旁边诶!”
“看就是那个衰男!”
“就是那个家伙啊,这个破学校怎么搞得?让一个长得……”
“或许他是道家传人。”
“那他怎么不去拜揭“天下第一剑”?”
“但他敢坐在恶魔旁边诶。”
诸如“衰男“”那个家伙”之类的代称,稍加思考就知道指的是我,我不打算再做什么辩解,但那个“恶魔”就很难理解了。
我坐的地方只有一个同桌,那个金发男子,被周围人成为恶魔的就以应该是他了。
偷偷侧头看他,发现他也正在侧头看我,保持着亲切的微笑,白色的西服,领口系着红色的蝴蝶结,像是要去赴一场宴会。
“你好!”他说。
我脸一红,正坐,略低下头,回应说“你好。”
他伸出十分白皙的手,用不是太标准但不难听懂的官话,“我叫杜少忝,暂且叫杜少忝,我的汉语不是太熟练,还请多多关照。”
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两秒。他又把手缩回去,在我不解的目光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忘了中国人好像不习惯握手,需要我鞠躬吗?”
“不用......”什么鞠躬?那是上个世纪民国前的事了吧,是不是来中国之前你还以为会看
见剃光额头留着大辫子的“正统汉人”?扯出微笑,“哈哈,那个,我叫......”
不对啊,他好像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但是不说还是感觉太没礼貌了,舔下嘴唇说:“扬帆......其实我语文成绩也不高。呵呵。”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更诡异了?
四周由闲聊汇成的噪音,看起来再拿两瓶啤酒能更应景一点,他们中有不少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问杜少忝:“'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他撩起一昝散发倚着后面的课桌说:“啊,在赶过来的时候就听有人说可能有一个叫杨帆的土著......是本地人,嗯。”
别以为咳几下就能蒙混过关!你以为我是哪个三流小说的四流陪角吗!土著怎么了?
土著也是人!
“所以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呢,别见怪,其实你和我也有共同点呢。"
共同点?我和你人种都不一样哪来的共同点......
“我也是转到这个班的。”他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说着,
转来的?看你的样子和他们在起毫无违合感。
这个班级,怎么说呢,其实人并不多,三个一排的桌子只了四排就没了,即使前后桌距拉的老大,还是有几近半个教室空在后面。
但却给人一个感觉――乱。
中世经占星术师长袍的眼睛男,握着只在哈利波特里才见过的鹅毛笔在一张泛黄的厚布上图画;另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把自己打扮成牛仔,扶着宽沿帽,含着一根……棒棒糖?绿毛女,嗯,过就是我身后那个正和她的后桌的男生聊得不亦乐乎。以及几乎光着膀子开怀大笑的黑人兄贵。
各色人种大烩萃啊,只有寥寥几个汉人。
一个有着及腰黑色长发的女孩,掖着黑色的披肩,呆呆的看着她课桌上一柄收在鞘中的剑。不时伸出手抚摸,
她的后桌是一位散发男孩,嗯,很爱好本国文化,穿条汉服来上学?成功地成为奇葩中的奇葩,被四五个女生围着,绝对不是因为长得帅,只是因为有些腼腆好欺负而已,
绝对!我才没有嫉妒,我承认他是我看见的惟一一位比杜少忝帅的人,
综上,这些人要不是刚参加过一场化妆舞会,就是把这儿当。成舞会现场了。
头转了一圈,扫过整个班级,回到原点,再去看窗边的人
金发飘扬,散落阳光,静坐在哪里,双手环抱在胸前,半眯着限,脊梁依旧挺的笔直,白色的礼服不染一丝尘埃。
这怎么能是恶魔呢?
这是一位君王坐在他的王座上沉思。
我小心翼翼地张口问:“恶魔,是你的代号吗?”恭敬得像个臣子。
他偏过头来,嘴角勾起,“噢?”太阳好像一下子错了位,之前他的背光感还没有那么强,现在他全身的轮廓都闪着光晕,碧蓝色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
一成不变的微笑好像消失了那么一瞬是0.1秒?001秒?我无法追溯那么短的时间,但我敢肯定那一刻,我真的嗅到了那么一丝同类的气息。
“他们没有开玩笑,我一一就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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