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有客人来啦～”小女孩晃着糖葫芦。
“哦，好～”玲子用破旧的围裙擦了擦手，从帘子后走了出来——一柄被蛇一般黑色布带束缚着的黄金色长剑首先映入眼帘，仔细看去还有让人晃了眼的细碎花纹。
好像不是本地人……
站在那的是一位陌生面孔的少年。
“呵呵，小店招待不周，请随便看看吧。”
“嗯，打扰了。”少年淡淡笑了一下。
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老人在柜台后敲着犯病的膝盖骨。诶……人一老了就喜欢想七想八……
“这个怎么卖？”
少年指着的是装奶油蚕豆的袋子。
“10榄法一斤。”
“哦，好的，帮我称半斤吧。”
老人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最近一坐久了，再想起来就会有些困难，不中用了啊……
老人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秤砣称着。
如果我不在的话，真不知道杏子以后该怎么办……老人看着还在门前地上玩耍的孙女。
不，我不会不在的，不要想这些不吉利的事。老人又告诫了自己一次。
“您最近生意还好么？”少年微笑着开了口。
“不好哦……都没人来买了，都说这里不太吉利。”
“不太吉利？”
哎呀……老人一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不、也不是不吉利……”
“呵呵，您不用这么紧张。”少年掏出一个锦绣的袋子。
老人眯起了眼睛。年纪有些大了，有些看不清那是什么……
“我是袚灵师。”少年又开了口，“最近，死了人是么？”
袚灵师，哦，就是常说的那个最轻松的公职么……诶，要是杏子以后也能成为袚灵师，那我就不担心喽……不过做杂物的人怎么会来问这种事……
“恩。”老人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喷了一声鼻息，“人老了，附近的消息也就不灵通了……别人都嫌弃我反应慢……我也只是听说，最近有很多抢劫杀人犯。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
“嗯、嗯，原来是这样，”少年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提起已经装好的蚕豆袋，“您还记得最近来买过蚕豆的人的样子么？”
“最近……”老人陷入了沉思，“好像只有王二麻子来过，其他……我不记得了，哎哟，哎哟……”
“是他么？”少年从记事本里取出一张夹着的照片。
“恩，是他。怎么了，他犯了什么事么？”老人瞪大了眼珠。
“嗯……也不是，只是要做些常规的调查罢了。您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么?”
“三、四天前的傍晚吧……”
“那天他来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么?”
“特别……好像和平常差不多，提着草网说要去喝酒什么的。”
“哦，对了。那天他说想去村里的溪那打些泉水激灵一下。”
“'激灵'?”
“就是去洗澡凉快一下……真是的，好好的溪都被他们糟蹋了……”
“平时会去溪里洗澡的不只他一个么?为什么说是'糟蹋'?”
“糟蹋嘛……有次我看到他们喝醉了在溪里呕吐，所以就觉得特别脏……”老人搂住了忽然跑过来的小女孩，“这里喝酒的男人都这样。”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了。”少年沉思了一会，“还有其他什么让您觉得奇怪的事么？”
“其他……”老人用褶皱的手指撑着太阳穴，“那天他来的时候，总有个女娃子在外面张望，像是在等他……”
“什么样的女孩？”像是被勾起了兴趣。
“唔……你一说我才觉得有些奇怪，那个女娃子看起来像是哪里的贵族，不知道为什么会跟那家伙扯上关系……披着一件紫色的披肩，还有白色的圆帽。”
“年龄大概有多大？”
“十九、二十吧。”
“嗯……”
这样不能说是女孩了吧……少年心里苦笑了一下。
“其他就真想不起什么了……”
“好的，谢谢您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算了，是客人就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老人又颤巍巍地坐回了椅子，霎时，静谧再次淹没了这间古朴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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