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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忽悠,还是忽悠

第一章 忽悠,还是忽悠

睡了一会儿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多了的爱丽丝换了一套适合外出的便装,打算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希望您和他们一起去会客厅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就在她开门、拐了一个弯之后,走没几步就遇见了贴身女仆塔妮娅;对方告知了消息后,爱丽丝心中诧异着露珂莉茜娅的动作居然这么快,接着点头表示明白。

“我知道了……父亲和母亲大人有说那位客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似乎是两位极为重要的一位故人。”

——————————

当路易公爵和梅尔莉丝一同来到会客厅之后,他们望着坐在沙发椅上,安静的喝着茶的年轻女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熟悉感——这可不是什么夫妻间的心灵联系,而是他们各自独立的拥有这种感觉。

三人对视了许久,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由路易打破了沉默。

“您是……”

隐隐约约察觉面前这所谓的学者其实只是找了一个方便的借口前来拜访,真实身分是自己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询问。

而‘学者’——露珂莉茜娅则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长久以来,为了提醒自己不要遗忘家族,我一直以阿梅利亚这个姓氏作为我对外的称呼。”

她温和的微笑着,眼眶中开始盈起因为重逢而喜悦的泪水。

“时间过的太久,我都快要忘了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名字是‘露珂莉茜娅’了……我回来了,路易、梅莉。”

“姐姐?”

“莉茜姐姐?”

路易和梅尔莉丝同时惊呼出声,三十多年过去了,自那场意外发生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露珂莉茜娅这个人,他们的姐姐/露茜姐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失去了音信。

露珂莉茜娅擦了擦泪水,望着年幼时是玩伴、成年后结为夫妇的两人,怀念的说:“路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严肃啊,成天板着一张脸可是容易让人敬而远之的喔;莉茜,你还有练习剑术吗?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我长大之后要保护露茜姐姐’呢。”

看似随意的缅怀过去,取得了路易和梅尔莉丝两人的信任——他们认定了眼前的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失蹤了三十多年的露珂莉茜娅·阿梅利亚。

“我……真的好想你们啊……”

一向严肃的路易,在这种时候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他没有使用华丽的词藻来修饰语句,普通的说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

“欢迎回家,姐姐。”

这样就够了。

梅尔莉丝走到露珂莉茜娅面前,抱住了小时候就像亲姐姐一样关心着她的人。

“莉茜姐姐,欢迎回来。”

温馨的相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三人还来不及谈谈的过去,很快的,爱丽丝到了会客厅,先是向她的便宜爹娘问候,接着‘疑惑’的望向露珂莉茜娅。

“午安,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位是?”

“她是你的姑姑,露珂莉茜娅。”

虽然已经早就见过面了,但为了将戏演好,爱丽丝还是装出乖巧的模样,既尊卑有序亦不乏亲昵的问候道:

“您好,莉茜姑姑。”

“这孩子很像你呢,梅莉。”

露珂莉茜娅轻掩着嘴唇微笑道,接着,又带着一点抱怨意味的说:“不过,她以前就是这样子冷冰冰的吗?这么像路易,以后会很难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吧?”

(抱歉,我不打算找托付终身的对象。)

爱丽丝只是维持着对长辈行礼的姿势,而路易公爵那张像是魔王一样严肃恐怖的脸则因为露珂莉茜娅的一句话而崩解,变得尴尬滑稽起来。

“姐姐,那个……”

“好吧不谈这个了……路易,你和梅尔莉丝一共生了多少孩子?还是说爱丽丝是独生女?”

瞬间,幽默的空气冻结起来。

路易的脸色沉了下来,梅尔莉丝也是……露珂莉茜娅以为自己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事,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比起愤怒或悲伤,更接近于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感。

“爱丽丝还有一个弟弟……那臭小子,不提也罢。”

“路易,你指的是……”

顺着姐姐的话,路易继续讲了下去,大略说了一遍有关爱丽丝在学园里发生的事后,又顺带提起了自己让爱丽丝到家族的领地去当代理领主的决定。

露珂莉茜娅在听到爱丽丝愚蠢的弟弟贝伦是如何在学院里被绿茶迷的神魂颠倒而不自知、是如何在爱丽丝昨天离开学院前发生的那一场骚动中对待自己的亲生姐姐时,眉头微微一皱;在听到爱丽丝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试图以一己之力调查、瓦解阴谋的环节时,眼神更是凝重起来。

“看不出爱丽丝这么喜欢冒险……”

“她在学院中的行动确实能用鲁莽来形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展现出了她的胆识以及能力;只要多给她一些历练机会,她肯定不会再犯下这种因为太过年轻导致的简单错误。”

将这句话总结起来,就是让爱丽丝成长到不young的程度,让她不会再naive的意思。

“所以,我打算让她去我们家族的领地担任代理领主;姐姐,你觉得如何?梅莉觉得让爱丽丝这孩子离开王都,去领地散散心情也不错,所以没有反对。”

“噢?是这样吗?”

露珂莉茜娅将左手放在胸腹之间,托着右手的手肘;而右手则以左手的手臂为支点,将右手手掌搁在下颚附近。

“那么,我想陪爱丽丝一起去领地——虽然她应该认知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人跟在她身边,免得她因为过于急功近利而犯了错误。”

果然是这样吗?

爱丽丝心想,也许是因为她对有关治癒教会水面之下的黑暗的探究引起了露珂莉茜娅对她性格的关注,这份关注在主人知道了她用来忽悠便宜老爹的借口后成了担忧。

“对了,露茜姐姐,明天我想爱丽丝去订做一些新的衣服,你要一起去吗?”

……

一联想到便宜娘亲着了魔一般想将女儿打扮漂亮的执着、以及和姑姑在相认时对方那异常热情的态度,爱丽丝就有句买名牌堵在胸口,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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