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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但愿此刻永恒

第三十章 但愿此刻永恒

“话说回来……”

黛洛莉丝看着摆满数张长桌的餐点,医生在雅楠是极为德高望重的职业,零医疗事故率(表面上)让即使非治癒教会人员、而只是经营诊所的普通医师,发出的邀请也能得到接近百分之百的同意率,剩下那接近百分之零的人则多半有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事;因此,她丝毫不怀疑她的姐姐准备这么多食物究竟有没有必要,她只是对这些餐点究竟是怎么准备的感到好奇。

又不是某个叫塞O斯钦还是3847之类的名字的执事,这在需要派出人手压住一众生物学大佬棺材板的雅楠也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这么多料理,准备起来应该很麻烦吧?”

“这个……”

尤瑟夫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都是爱丽丝的功劳,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而已。”

“噢?”

黛洛莉丝看向两手抱胸,即使是状似随意的倚靠着墙,也保有相当程度警惕性的爱丽丝,丝毫看不出对方是个精通厨艺的家政能手。

“看来姐姐妳真是收留了个适合当贤妻良母的孩子呢。”

“黛、黛洛莉丝,你说这什么话!”

尤瑟夫卡脸色通红的驳斥道,爱丽丝从容的姿态也有些崩解……见到这画面,黛洛莉丝心中升起了嫉妒,但她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不想理解这份嫉妒究竟是针对谁。

“雅楠本地的菜色我大致上都研究过了一遍,除了没有仰望星空派之类吃了连血疗也救不回来的黑暗料理,基本上和英式菜差不多,融会贯通没有费我太多时间。”

前世作为一名独居大学生,爱丽丝本就掌握了只逊于无所不能的母亲的家务能力,而英格兰的菜色众所皆知,即使不提黑暗料理,调理方式也多半简单不复杂,十分容易上手;而雅楠又因为地区较小,哪怕有异乡人带来新的文化,这里的人菜单上的菜色仍多不到哪去,爱丽丝早在这场生日派对开始前两周便尽数掌握。

而此刻爱丽丝的装逼,换来的是一次隐晦的调戏。

“这么厉害?如果我说男人的话,大概会迫不及待的对你展开猛烈追求吧?”

这次,爱丽丝默不作声——她只觉得如果黛洛莉丝是男性,或是那天去邀请对方时,那间私人实验室里恰巧有尺寸合适的‘玩具’,她恐怕早就贞操不保了。

——————————

过了一段时间,陆续有人来到诊所,有亨里克、加斯科因等猎人,也有不是猎人的普通雅楠人——当然,虽说是普通人,但也是工作与猎人乃至作为雅楠基础的血疗技术有关的人,时常与猎人碰面,对猎人这一群体的排斥远比其他雅楠人小甚至完全没有。

尤瑟夫卡和爱丽丝迎接一个个客人,这些人在注意到和尤瑟夫卡有着相同长相的黛洛莉丝后,也主动向这位在治癒教会内部身居要职的白衣猎人大人致意乃至行礼。

值得一提的是,当拥有美型面孔和结实身材这两个相反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协调并存的外观的亚弗烈德踏进诊所的同时,尤瑟夫卡用比对待其他客人更加热情的态度上前迎接。

“您就是爱丽丝作为猎人的指导者,亚弗烈德先生,对吧?”

“正是,尤瑟夫卡女士。”

“这几个月来,感谢您对爱丽丝的照顾……那个孩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谢谢您对她的无私指导。”

“您多礼了,爱丽丝非常聪明、冷静,也相当有天赋,即使有些事不懂,最多只需要提点几句便能明白;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如果没有您支持她成为猎人,我可就没机会拥有指导如此优秀的弟子的荣幸了。”

……

尤瑟夫卡和亚弗烈德聊的时间不短,话题主要围绕在爱丽丝身上,期间女医师频频为亚弗烈德的照顾道谢,处刑者的后继也谦虚的没有将这些称赞尽数收下,反过来夸奖爱丽丝的天赋、以及感谢尤瑟夫卡对爱丽丝加入猎人消除兽化病危害的正义事业的支持。

除此之外,在经历第一次猎杀之夜时和爱丽丝一起在亨里克、加斯科因的带领下行动的其他三名新进猎人来了,尽管爱丽丝和均已成年的他们差了数岁,但多少算是有些同辈之间的情谊——更重要的是,这份情谊,或着说缘分,有助于提高爱丽丝成功将她们拉拢到同一战线的可能性;在雅楠梦魇那种连何时死、在哪里死、怎么死全都不知道的地方,同伙多多益善。

接下来的时间,这场生日派对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一提的事了,一大群或多或少彼此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为心地善良的尤瑟夫卡的生日及她时隔多年与妹妹重逢庆祝,享用爱丽丝制作的没有掺杂半滴写的正常食物,然后就结束了。

真正的生日派对,在这些单纯受邀请而来的客人走之后才正要开始。

爱丽丝从火焰熄灭时间计算的恰到好处的烤炉中取出一块蛋糕素体,在厨房鼓捣了十几分钟后,端着装饰画里的生日蛋糕走向大厅,上头插着对一般的单身女性而言相当碍眼的‘30’、‘Thirty’造型的蜡烛。

尤瑟夫卡专注于治病救人,黛洛莉丝只在乎该如何和挚爱的姐姐永远的在一起,年龄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恭喜两位度过三十岁生日。”

爱丽丝用虽然平淡却因此反而不显得虚伪做作,而是真心诚意的语调说着,牵起尤瑟夫卡和黛洛莉丝的手,放到同一把餐刀上。

“然后是,许愿环节。”

(希望黛洛莉丝和爱丽丝都能平安幸福。)

尤瑟夫卡默念道,然后睁开闭上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双胞胎妹妹,对方似乎还在安排着自己的愿望,仍在闭目思索。

(嗯……和姐姐永远的在一起、还是过上偶尔逗一逗那个可爱小姑娘的悠闲生活呢?好难决定啊,不如两个都要好了。)

不久之后,黛洛莉丝也睁开了眼;见此,爱丽丝宣布道:“现在,请两位寿星吹熄蜡烛。”

“呼——”

“呼——”

尤瑟夫卡和黛洛莉丝同时吹出了一口气,将蜡烛上的微弱火苗吹熄;接着,后者将待在边上旁观的爱丽丝的右手拉了过来,放到餐刀上,说:“然后是切蛋糕,对吧?小姑娘,你也一起来吧。”

不等爱丽丝和尤瑟夫卡反应过来,黛洛莉丝在手上略微施力,将餐刀压了下去,切下划分蛋糕的第一刀。

至此,差不多到了自由划分蛋糕的时间,尤瑟夫卡迫不及待的从蛋糕的主体上切下了三小块,用放在一旁的叉子叉起其中一块,神态兴奋的面向爱丽丝,说:“爱丽丝,啊——”

然后,女医生一愣,脸再次红了起来,害羞的偏过头去,而手依然维持着握着叉着一小块蛋糕的叉子放在爱丽丝面前的姿势。

黛洛莉丝也用银叉叉起了小块蛋糕,不过她既没有要喂自己吃、也没有要给尤瑟夫卡吃的样子,反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爱丽丝的模样,似乎想和姐姐一样来次喂食play。

爱丽丝无奈同时接过两人递过来的餐叉,一口同时咬下两小块蛋糕,咀嚼了几下后吞下肚。

“味道如何?”

“我从来不会评鉴自己准备的食物。”

爱丽丝没有正面回应黛洛莉丝的提问,而对方则是眯着眼笑,从爱丽丝地手里抽走银叉,趁着姐姐仍害羞的没有将头转回来,也不顾上头还残留少女的少许唾液,直接叉起已经切好的第三块蛋糕,吃了下去。

……

这是调戏吗?

这是调戏吧!

冷静、冷静……爱丽丝于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同时,又从蛋糕上切下一块放到小碟子上,和一个没使用过的银叉一起递给尤瑟夫卡。

“尤瑟夫卡,你也来吃吃看吧,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自信的。”

“嗯。”

尤瑟夫卡吃下蛋糕,然后,满脸幸福的笑了起来,由衷的说:“爱丽丝,你做的蛋糕真的非常好吃呢。”

“是啊,姐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黛洛莉丝又切下了稍大的一块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这小姑娘手艺这么好,可千万别让她不知道被哪来的野男人拐走了,养在诊所里就好,这样一来,我偶尔来探望你的时候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黛洛莉丝!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爱丽丝好歹是个女孩子啊!”

尤瑟夫卡有些生气的指责道,黛洛莉丝则略显敷衍的说对不起,同时又假借补偿之名,叉起蛋糕就要喂给爱丽丝,逼得后者为了抚平尤瑟夫卡的情绪,只能乖乖接受喂食。

就这样,三人一边分享着蛋糕,一边度过这只属于她们的、小小的幸福时光。

但愿,此刻能够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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