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中，一名中年男子慢慢走近。
9号：“4号你还活着？”
中年男子，也就4号，微笑着摇摇头说：“9号啊，这不像你，冷静的想一想，我们到底在哪？”
9号虽然有些不情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好吧，这是在梦里，你已经死了……等等，难道我也死了？”
4号：“想什么呢，我的弟子可没有就那么脆弱，再说了，你小子命那么硬，这一点伤会死？”
9号：“哼，我的命真不该这么硬——我这种冷血的混蛋就该死在屠国的时候，那是我最好的结局了。”
Duang！
9号的腹部重重的挨了一拳，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做梦还会这么疼……老师你死了这么多年下手还是一样狠啊！”
4号：“我可不记得有一个这种会说混账话的弟子——那么多人想活下来还没机会呢！你知道为了培养你们我废了多大劲？你想死，我不同意，6号、7号那几个小子，还有13号，都不会同意吧。”
9号艰难地爬起来说：“想要活着？这是普通人才应该有的想法。像我这样的‘屠国恶魔’，早死几天就是这个世界的福气……”
Duang！
一发重拳击中面颊，9号的脸产生了极具喜剧效果的形变，带着身体一起飞了出去。
“我早就看不过你那张消极的脸了，恩，真爽！”
9号捂着肿胀的脸说：“老师，您就不能先讲道理再动手？”
4号：“哦？考虑到某人对待自己奴隶的态度，你没有权利说我吧。”
9号说不过他，只能坐在地上摇头叹气，又突然想起前些天张晴芷竟然跟自己有相同的反应，不由得笑出了声。
4号：“哦，看来你想到那位张女士了。啊？我怎么知道的，我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不知道！9号啊，不是老师说你，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生前所欠债了吗？”
9号：“不然怎么办，我又不能死两次……诶诶诶！老师您先别动手！”
Duang！
这次倒是确实没动手：一个膝顶正中胸膛，9号差点没背过气去！
4号：“9号啊，是不是这几年没人鞭策你就飘了，还是说跟那几个学弟说话习惯了，也就忘了尊师重道……哼哼，你再仔细想一想，还是赎罪的方法的。我当在做反尸人部队时也是罪孽深重，但我不是也在一点一点的在赎罪吗，是否赎清我不知道，但是看到今天的你们，为师还是很欣慰的。”
9号：“4号……老师，您的意思是说那小丫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她那样……”
“哈哈哈！”4号大笑着拍了拍9号的肩膀。
“可不可能你心里就没点B数？提示一下你，这世界上可没有鬼魂，那你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有我来跟你说这些话呢？哈哈哈，好好想想吧。”
说完，4号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老师您说明白点，4号你先别走啊！”
4号伸出两根手指在头顶上一挥，仿佛一个退役的老兵：“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9号想追上去，可脚下一滑，仿佛掉进了一片温暖而柔软的草地。
“怎么，又梦见老师了？”阿道夫坐在床边上说，顺便轻轻推了一把靠在椅子上睡着的高瑟，把他惊醒了。
9号：“我睡了多久？”
高瑟：“嗯，一整天吧，现在正好是清晨。”
9号斜眼一看，头发乱成一团的张晴芷侧躺在一边的病床上，时不时发出一点鼾声，嘴边还垂着一缕亮晶晶的口水。
“哼，这丫头，就是这样给主人陪床的？”9号笑道。
阿道夫：“行了吧，你待遇不错了，人家都陪了你一整天了，估计是太困了，今早上撑不住就睡着了。高瑟我说你倒是有意思，我看她睡着了让你来替一会班，你倒好，我上个厕所不到10分钟你就睡得跟死了似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法国人是浪漫，同时也够了心大的！”
高瑟：“法国人浪漫和心大是有点，还有句话形容德国人：‘他们严谨到枯燥乏味’！”
9号：“作为一个医生，你不觉得应该先帮我检查一下吗？”
阿道夫：“检查什么啊，就断了几根肋骨，我早都接上了，现在你尸人自愈力也复原了，正常活动不成问题。”
9号：“我的异能什么时候能恢复？”
阿道夫：“正想跟你说这事：快则半年，慢则10年，这手术只是帮你修复了身体，异能可能要重新训练了。知足吧，你身上已经有好几个医学奇迹了。”
高瑟走到窗帘旁边说：“外面太阳挺好的，拉开吗？”
9号坐起来说：“关着把，让那丫头再睡会。”
高瑟：“哼，你对着丫头可真好。”
阿道夫：“诶，我说你不是去墙内找家人了吗，怎么又出来了，这丫头又是从哪来的？”
“诶，有这事？”9号故意避开不说。
阿道夫：“嘿，你这人，该不是想欠我的医疗费吧。是哪个家伙半个月前来找我，说收到墙内家人的来信，说自己还有个女儿，想要回去见家人……又是那个家伙逼着我做那个还不成熟的手术，将体内的丧尸病毒压制到无法检测的程度……我说，这两次手术的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9号：“好吧，我跟你们说实话：6号你的手术很管用，我也成功进到墙内了，只不过我的家人并不想接受我，手术效果一过我也被赶了出来；这丫头跟我真是没啥关系，只是正好在墙边遇到了而已，就像当时老师捡到我，凑巧而已。”
阿道夫：“当时我就劝你别去，还找家人，我们几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都是感染病毒后被家人举报才流放的！你现在回去，也就只能再留下点悲伤的回忆。”
高瑟：“那你怎么就对一个陌生女孩这么好。”
9号下床，走到窗边，通过窗帘看到外面晴朗的天空和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也许我这个罪人也想效仿4号，效仿老师，能救几个是几个，说的好听一点，叫自我救赎吧。”
高瑟和阿道夫面面相觑。
阿道夫：“9号，你真的变了。”
高瑟：“不敢相信，当年的冷血杀手9号，现在也会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9号苦笑着说：“可能是变了吧，毕竟上了年纪心态也就比较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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