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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动乱之源

第一章 动乱之源

一个寂寥的黑夜又来临了。

布满璀璨繁星的天空在以往的奥尔德林哨站外的这个无名的小村庄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恰好,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纪念几百年前发生的“战争”的节日。每到以前,这一天星空之下,人们便会纷纷走出家门,来到村庄上的小广场,围起篝火,一边品尝着狩猎而来的野味,一边歌颂着那场战争的故事。

孩子们在这一天,便会结伴而行,前往奥尔德林哨站以北的山上,寻找一种能够发光的红色晶石。在这些孩子们的眼里,这些晶石因为有着一种能量可以使人暂时浮空,所以便是一种最好的玩具了。但是孩子们的兴趣总是会被大人们所打断,因为在他们眼中,这样的活动往往伴随着危险。因为时常有传说表明,奥尔德林哨站北方的阿尔多贡森林,住着一群危险的种族。

但总体来说,以前的这一天,应该是所有人在经过了一年辛勤劳动后所能够获得那一点点快乐的一天。这个处于德诺威帝国边境的无名小村庄的这一天,应该是美好的。

但是今天,似乎一切都有点不寻常。

今天的风刮得很大,平日里卡布里特家门外的那颗粗壮的大树,被这猛烈的风吹得倾斜了许多。透过窗户看,今天的天空被深邃的黑云所笼罩住,根本看不见任何一颗星星。而窗户的护板被吹得吱呀作响,如同在哀嚎一般。

“卡布里特,关上窗户吧,声音这么大,会吵到佩托克的。”瓦妮莎叮嘱着卡布里特,刚才他朝着窗外望出了神。而她身后的床上,他们的儿子——佩托克正在安静地熟睡着。

卡布里特急忙关上了窗户,倔强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从他紧张的神色可以看出,他知道今天会有些不寻常的事情会发生。

“你知道吗....乔尔牧师说,村庄周围存在着一种很不祥的能量波动。瓦妮莎...我担心...是他们来了....”卡布里特显得很是焦急地自言自语着。

“他们?!”瓦妮莎很惊讶,但同时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担忧,“我们在这里躲避了这么久...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吗....卡布里特.....我们的儿子....佩托克....”

“瓦妮莎....”卡布里特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们的儿子.....今天晚上,估计他们马上就会到这里了!瓦妮莎,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卡布里特.....我不想再继续东躲西藏下去了!......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们末影龙族的血统吗,让我去和他们交涉,我把我的血液交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再企图抓走佩托克了!”瓦妮莎流出了眼泪,她明白,他们为了儿子的安全,一直在东躲西藏着。那群“神”想要的就是他们的儿子佩托克——这个拥有最纯正的末影龙族血统的人。

熟睡的婴儿被他们吵醒了,嚎啕大哭起来。瓦妮莎擦了擦眼泪,慢慢地坐到婴儿的身边,轻声哄着婴儿入睡。

“瓦妮莎.....”卡布里特面露神伤地看着瓦妮莎,他们为了躲避追杀,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她的精神快要被那群“神”压迫崩溃了。但是,作为一个丈夫,他在尽力安慰着他的妻子,“我们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只要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让他们找到我们...我们就不会有事....”

“离开.....卡布里特...因为我们的血统,已经害死了多少人了....”瓦妮莎的语调显得十分悲痛,“我们每东躲西藏一个地方....当我们离开那里时,那里一定会被那些神给屠杀干净.....我们要是离开了的话,这里的那些人怎么办?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我们而牺牲了....”

卡布里特咬了咬牙,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他抱怨自己,抱怨自己能力太弱小,以至于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儿。他怨恨那些神,怨恨那些为了获得能量而不择手段的神。他静静地凝望着窗外,外面已经开始出现迷雾了,连路上的灯火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他有预感,那些“神”应该来了。

接着,似乎能够看到,在这片迷雾之中,走过来两个人影,其中的一个人影,是卡布里特熟识的人,乔尔牧师。而另一个人看起来身材魁梧,身上穿着颜色奇异的盔甲,而他的背上长着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

“告诉我,卡布里特的家在哪里。”那个男人冷冷地问道。

“他的家啊...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告诉你。”乔尔牧师会心一笑,随即,他快速地朝着卡布里特的房子跑来,大声地喊道,

“卡布里特!他们来了,快走!”

“你完了,该死的人类。”那个男人的咒骂声传来,接着,他们能够听到的只有一阵肉体被金属撕裂的声音,以及一声微弱的惨叫。

“乔尔牧师....又一个人因为我们而死....”瓦妮莎痛苦地说道。

“可恶....这群该死的***。瓦妮莎,带着佩托克,快走!”说罢,卡布里特拿起了身边的那把有些陈旧的剑。

“卡布里特...那你怎么办?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不能没有你.....”瓦妮莎抱着婴儿,十分紧张地问道。

“快走....啊!”突然,一支沾满毒液的飞箭射来,直接扎入了卡布里特的左臂。那支箭的毒素迅速扩散到了他的全身,他猛地倒在地上,身体有些抽搐。而那把剑直接飞到了瓦妮莎的脚边。

“卡布里特!你不要紧吧?”瓦妮莎想要伸出手去,但是,又一只飞箭飞了过来,直接插在了瓦妮莎身后的墙上。

而那些神已经朝着他们逼近了,他们已经没办法逃走了。

“瓦妮莎....藏起来.....不要让他们找到.....”男人慢慢地想要站起来,但是,由于毒素产生的疼痛,他只好靠在墙边,握住了那把剑。瓦妮莎不舍地看了一眼卡布里特,随即带着婴儿,钻入了地窖里。

轰的一声,房门被摧毁了。顿时,碎片与硝烟充斥着整个房间。

“终于抓到你了,卡布里特。”神的天使卫队慢慢地包围了整个房屋。走进屋子里的,是天使小队的队长德雷克.额尔金。他的手中,似乎提着一个人的头颅。

“抱歉...乔尔牧师....”卡布里特痛苦地看了一眼那个头颅。

“哼,德雷克,还真是别来无恙。不过,你以为那支箭的毒素能把我杀死吗...我可不是人类....”卡布里特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能够看到,墙壁上有一道血痕。

“哦?但是你的左臂已经废了啊。这样的话,杀掉你可就太轻松了。不过,告诉我,你的儿子在哪儿,只要乖乖让我把他带走,‘神’就会保证,再也不找你们的麻烦。”

“天使卫队的人要是有一天说了一句真话,这个世界就会翻转过来吧?”男人嘲讽地说道,一面用剑作出了防御的姿态,“想要知道我儿子在哪儿....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德里克拔出长剑,朝着卡布里特刺来。卡布里特身为一个曾经的士兵,他的战斗经验固然丰富。他猛地侧身一闪,用右手手肘猛击了德里克的胸口。并顺势闪到了他的身后。

德雷克被这突然一击弄得不知所措,他朝着四周看了看,想要给卡布里特一个突袭。卡布里特看准时机,猛地朝着德里克的脊背上刺去!

本以为,德里克的身体会被刺穿。但事实上,德里克的身体就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一般,卡布里特的长剑的剑刃直接断成了好几截。

“怎....怎么会.....”卡布里特握着断掉的剑,惊讶地看着毫发无损的德里克。

“惊喜吧?该死的家伙。”德里克丢掉了头颅,猛地一下掐住了卡布里特的脖子,并把他提了起来。

卡布里特被德里克如此重的力道弄得脸色发青,他的喉咙几乎感觉快要被撕裂断了。他奋力地挣扎着,但似乎无济于事。

“我本以为,你可以选择明智的方法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你还是个太愚昧的家伙了。”德里克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地看着卡布里特,“快说,你的儿子到底在哪儿?”

“你做梦...去吧....”卡布里特拼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放开他!”忽然,一把匕首从德里克的身后飞了出来,但并没有刺中他。他冷冷地回头一看,果然,目睹了这一切的瓦妮莎是不会让她的丈夫就这么死去的,德雷克终于把她给引出来了。他一把将卡布里特扔到了一边,开始靠近瓦妮莎。

“果然.....你的女人出来了啊。”德雷克得意地笑了笑。

“瓦妮莎...!你为什么要出来....你出来就是送死啊.....”

“卡布里特....我不能看着你...不能看着我们儿子的父亲就这么被杀死.....原谅我....卡布里特....”瓦妮莎的脸上沾着眼泪和灰尘,她明白,他们是逃不掉的,但是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哪怕自己牺牲也不过如此。

“想要团聚,那么我就让你们团聚吧。”德里克一把抓住瓦妮莎,将长剑直接穿入了她的身体。瓦妮莎的眼角流出了眼泪,随即瞳孔不断地放大。血液随着剑刃流了下来。

随即,瓦妮莎倒在了血泊之中。

“瓦妮莎....德雷克....‘神’为了我们的血统已经杀了我无数的族人....我发誓....我会复仇的.....如果我无法复仇....我的儿子....也会向你们复仇的.....”卡布里特倒在地上,毒素已经开始让他变得虚弱了。

“那你就好好等着吧。这个毒素会让你成为一个废人,你只能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活一辈子。你们,快去搜寻那个地窖,刚才那个女人就是从里面出来的。那孩子肯定还在里面。”德雷克一声令下,那些卫兵们猛地打开了地窖。

卡布里特越来越虚弱,他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了。他能感觉到,毒素正在侵蚀他的心脏了。他只能隐约听到,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

“队长,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士兵的声音传来。

“很好,把他带回到‘神’那里去。”

“那么,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置呢?队长。”

“他中了毒素,已经快成个废人了。这样吧,你们待会儿把他丢下悬崖去,让他死得痛快点吧。哈哈哈....”德雷克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已经沉睡了还是醒着。他只能感受到,心脏疼得越来越厉害。

不知多久,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摇摇晃晃地移动着。但四周一片黑暗,他无法睁开他的眼睛。但是,他明白,自己将会迎来他的结局了。

没能保护好儿子....没能保护好妻子...他无法这样苟活于世。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死去。他希望自己,能够死得痛快一点,能够不带着悲伤与痛苦而死。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像是正在跌入深渊之中。

也许...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束。他已经不可能再有复仇的机会了。

一阵沉重的物体跌入水中的声音传来。

........

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正中间是一个雕刻着末影龙的祭坛,这古怪的祭坛周围,是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他们的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像是在进行某种奇异的意识。但是,与其格格不入的,竟是祭坛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一个年老的黑衣人神情显得焦躁不安,东张西望着,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突然,他问道,

“如果让这个孩子的血统为我们献祭.....是否能够.......”

“长老.....只要我们献祭了这个孩子,找到那个传说中的‘世界之门’,我们这些‘神’就可以永生啊!”一个稍显年轻的黑衣人说道。

“是啊......永生是我们最渴望的东西.....我们这些个所谓的‘神’的身体在一天天衰老....迟早会像那些地上的人类一样消失殆尽.....”年老的黑衣人咳嗽了几声,似乎看起来有点虚弱。随即,他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喊道,

“祭祀....开始。”

黑衣人们听到这一句,心中都是一番激动与欣喜。他们纷纷朝着那个孩子伸出手,施展着奇异的能量术式。每个人的内心充满着对永生的向往,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本性吧。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努力,不正是为了这一刻吗?为了找到那个“世界之门”,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现在,似乎是时候让这一切有所回报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孩子,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停止你们的祭祀!”

突然,一名少女闯了进来,黑衣人们都被吓了一跳,匆匆地停止了祭祀。

只见那名女子一头蓝发,是“神”当中的高等种族才会有的特征。她的身上穿着银白色的盔甲,手中握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圣剑。从各方面看起来,她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这不是蕾托利亚嘛.....怎么有闲情到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年轻的黑衣人调侃道。所有人都很清楚,蕾托利亚身为威尔海姆家族的大小姐,来到这里肯定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

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黑衣人立刻停止了说话。

“孙女....你对这个仪式.......有什么问题吗?”年长的黑衣人望着女子,眼神很是疑惑。他不明白,这样如此对整个族群有着重大影响的仪式,为什么他的孙女会突然闯进来。

“爷爷,”被称作蕾托利亚的女子平静地回答着,望着年老的黑衣人,“‘神’已经下令停止祭祀了,要把这个孩子丢在主世界,让他自生自灭。”

“什么?!”黑衣人们很是诧异,“骗人的吧!不是‘神’要我们这么做的吗!那个孩子可是对我们整个族群的生存有着很大意义的啊!”

蕾托利亚看了看那些黑衣人,脸上显露出了一丝为难,她咬了咬牙,转过身面对着老人。

“蕾托利亚,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这是‘神’的意思?”年长的黑衣人走到蕾托利亚面前。

“没有,爷爷。”蕾托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衣人,“神的旨意就是这样,他的决定不会有问题的。难道你们想要违背吗?”

“是吗.....我知道了......”年长的黑衣人转过身,以一种沮丧的口气对其他黑衣人说,“看来神是不管你们这些低等种族了......唉....可惜....可惜啊!让蕾托利亚带走这个孩子吧!”

“那么,我就把这个孩子带走了。”蕾托利亚轻轻地抱起了那个孩子,小心地朝门口走去。砰的一声,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长老!难道就让那个孩子从我们眼前被带走吗?!那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一个年轻的黑衣人问道。

“看来....我们注定无法永生啊.......”年老的黑衣人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也知道.....蕾托利亚她的态度如此冷淡是有原因的....她估计还在恨我和她的父亲吧.....”

云海之上,许多奇异的岛屿悬浮在空中。清澈的溪流从岛屿的最高处顺流而下,一直注入人类的世界。而在这云海之中,许多美丽的蓝色鲸鱼在其中嬉戏着,飞鸟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中任意翱翔。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蕾托利亚站在云端悬崖上,这里是以太世界中的最高处,是许多神明梦想达到的顶点。然而,这些所谓的“神明”都如同平凡的人类一般,虽然寿命是人类的数倍,他们也会衰老,死亡,还未达到顶点,就先登足而去。

于是,“神”们开始寻找永生的方法,希望能够永久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他们就在这时,看到了陆地上出现了新的物种——人类。“神”要生存下去,就需要万物的能量,而他们发现,人类身体中虽然蕴含的能量不多,但是人类却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如此多的能量,开始让神找到新的获取能量的方法。

经过了漫长的探索,神明们开始在陆地上传播宗教,以祈祷和虔诚来获取能量,以让自己能够延长寿命。神明们就这样,靠吸收能量度过了第一次如此漫长的历史。他们以为,自己的统治,能够永远延续下去。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人类不再相信“神明”。因为人类的群体在高速发展着,同时也形成了思想。新的思想的诞生,让神明获得的能量锐减,越来越多的人们不再相信神明,甚至敢于公开挑战他们,所以“神”的生存也面临着威胁。

不仅如此,在人类看来完美的“神”的群体中,存在着不少的矛盾。神的社会群体中,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如同人类千百年形成的社会体系一般。

在种族危机极度的膨胀下,“神”们不满足于天空中的世界,开始大肆向其他世界扩张,并征服其他世界的物种,获取他们的能量,但这样的方式,也不能永远有效。

突然,神发现了末影龙这个古老的种族,它们似乎在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着,身体中的蕴藏着获取整个世界能量的秘密。于是,神们开始寻找一名血统最纯正的末影龙家族成员,用他的血液献祭来打开这个世界的能量库。

“可惜我做不到,我无法接受一个孩子因为我们的贪欲而失去生命。虽然我是‘神’,如果用这种手段来伤害别的种族,那么我和卑劣的人类还有什么区别呢?”蕾托利亚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自言自语道。

“你......叫佩托克对吧.....虽然身为神,但是能够拯救一个种族的人,我也满足了。只是,我谎报了旨意,看来我和爷爷是逃不掉的了.......”蕾托利亚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稚嫩的脸庞。婴儿在她的怀中,安稳地熟睡着。

“很抱歉...你的父母被我们神所杀害...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是,一切都会没事的。下面的世界,有着更适合你的地方。不过,前方的路,可能需要你自己走下去...抱歉呢...我不能陪伴你哦....”蕾托利亚似乎在施展着什么魔法,接着,怀中的婴儿化为了一道光芒,直接坠入了云海之下,消失不见了。

“再见了,佩托克。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你的一生吧....”蕾托利亚若有所思地望着云海之下,耳畔有清风拂过。

.........................................

“啊啊啊啊啊!!!”黑发少年突然大叫着醒了过来,“又是这个梦!”

少年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照在了有些陈旧的木桌上,周围是一些简陋的家具。果然,这样的梦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了,几乎每天晚上,他会做的只有这一个梦。

“真是个奇怪的梦....”他疑惑地摸了摸头,麻利地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佩托克,你这臭小子,又在干嘛呢?!大吼大叫的,还没睡醒?!”一阵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佩托克很熟悉这种声音,是罗科西大婶。

“啊,对不起,罗科西大婶!是我做了个梦.....又是那个同样的梦。”

“臭小子,做个梦大惊小怪的,叫什么....马上起来!要吃饭了!”罗科西大婶的大嗓门,隔着几层楼都能听见。佩托克深知,罗科西大婶发起火来可不是吃素的。

“知道了!我马上就起来!”佩托克站了起来,心里却十分诧异,“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且那个场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最诡异的是,这个梦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而且...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时,一个围着围裙,头上戴着有些肮脏的头巾胖女人拿着木瓢走了进来,轻轻地敲了敲佩托克的头,

“还不起来?嘀咕什么呢?!要是你再这么发呆,待会儿早饭可就没了!”

“我罗科西大婶...我没干什么.....只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那个梦....”佩托克摸了摸自己的头,表情很是无奈。

“真是的,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是最近有点鬼迷心窍了,整天都在说那个梦,还有那个什么蓝发的女人。小心是那些神给你下的诅咒!快过来吃饭!整天要我说多少次....”

“真的....一直以来我都能在梦中看到那个蓝发的少女,只是...看不清她的样子,也许有一天,我会去寻找她,并且找到她呢!”佩托克幼稚地笑了笑。

“说什么胡话!万一是一个蓝发的巫女给你施的蛊惑术,你被她给骗去,小心被献祭!你小子啊,就是不肯给我省心....”罗科西大婶又敲了敲佩托克的头。

“对不起.......”佩托克跟着罗科西大婶走到了桌子旁,慢慢地坐下。

“看看外面的太阳,都快到正午了!话说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啊........”佩托克也许是因为还沉浸在刚才的梦中,显得有些恍惚。

“狩猎日啊!今天可是纪念几百年前那场战争的重大日子啊!今天晚上还有篝火盛会呢!”罗科西大婶很是兴奋地说道。

佩托克这才想起来,今天可是狩猎日!这大概是整个原大陆上的村庄里最盛大的节日了,村子里的年轻人们都会拿起弓箭,到森林里去猎捕动物的。该死,他怎么现在才想起这种事情?!

“快吃早饭!吃完去拿你的弓箭,别忘了你小子也必须参加的!今天争取给我多打一些猎物回来,给你罗科西大婶争争气。”

“可是.....罗科西大婶,我这可是第一次参加啊.....而且我们有弓箭吗.......”

“当然有!谁跟你说没有的?你罗维特大叔的弓箭还放在他的卧室里呢!”罗科西大婶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自豪的神情,随即又变得悲伤,“你罗维特大叔就是去捕猎.....几年都没回来....臭小子,你别像你大叔那样,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其实我不需要你打多少猎物,只要给我好好地回来,不要缺胳膊少腿的就好..明白吗?.”

果然,罗科西大婶提到大叔就真情流露了。说白了,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普通妇人而已。佩托克深知她的这一点,所以一直努力着不让罗科西大婶生气。

“我知道了.....总之,我会好好注意的.....我保证。”佩托克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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