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用着她软糯的声线呜咽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好似脱线的珍珠一般在女孩的脸颊上滑出两道水痕,再掉落至石子路的缝隙中。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此刻却围成了个团,贴身商量起了对策。
“瞧瞧,我就说你的表情很可怕了吧。”身着修身黑衣的女子一挑眉,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不,小妹妹都被你给吓哭了。”
“是又如何,”梅止毫不示弱地回瞪一眼,“我倒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也被我吓哭?”
“呜哇哇哇——”
女孩听闻了吵声,一时间哭得更凶了。如若小动物似得呜咽声进而成为了暴风雨一般的嚎啕大哭。
双手掩耳,女孩在试图用自己的哭声来掩盖掉外界的争吵。
“若是我方才吓到了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般吓你。”梅止率先蹲下了身子,视线与女孩齐平,语气诚恳得令黑衣女子大开了一番眼界。没想到这个冰块也会同人道歉,真是奇哉怪哉。
可是女孩的哭声还是不止,仿若未曾听闻梅止的道歉。
“...”青衣女子眉头微蹙,作势就要起身离去。茶发女子见了,立马出声拦住了她:“别走,梅止你等我一下。”
黑衣女子本以为她不会听从家妹的劝阻,谁料,那块冷得渗人的寒冰还真就折返了回来。也不再去理会哭闹的女孩,只是站在茶发红裳的少女身后,饶有兴趣地顾着。
看来这二人真是姐妹啊,关系这般好。
黑衣女子在心底暗暗道,也同梅止在一旁观望,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奇女子才能使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儿变得服服帖帖。
“小妹妹,抬起头来好么?”
草木菲菲也学着梅止那般蹲下了身,双手并用地将女孩掩耳的小手轻而缓地一一扒了开。
女孩随即停止了哭泣,抬眼看向身前的红裳女子。草木菲菲也终于因此而有幸能够一睹她的面容了。
侃侃过肩的黑发下是一张灰尘扑扑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尽了欺负的小花猫。少年俯身拭去了女孩眼角的泪珠,而这一举动则让她左眼下的泪痣暴露无疑。
脸颊上所传来的温软让女孩感到舒心,漂亮的灰眸子里温柔似水的神情更是让她对身前的女子完完全全地敞开了心扉:“姐姐你真漂亮!”
学着记忆中师傅的模样,草木菲菲柔声道:“你也很漂亮,”接着又从上往下地打量起了女孩。
“怎么会弄得这么脏?”女孩米色的衣裙上沾满了尘土,草木菲菲伸手摘去了些许沾附在上的土块,紧着又拍了拍,这才让它稍稍恢复了往日的色彩。
眼眸继续缓缓向下移去,但是接下来入眼的景象却令他猛地甩开了脑袋,再难以去直视它。
那究竟怎样的一副景象?
本该是一双白净光滑的双腿上却布满了一道道浅显的伤口,似是小孩子用红笔肆意涂鸦而成,鲜血直注,更有的已经解上了狰狞的伤痂。
伤口虽浅,可如若身处于现实世界,留下的疤痕却会伴随女孩一生。
草木菲菲的两瓣樱唇被自己咬出了血都未曾察觉,鲜血使得他的唇更加红润了,与惨白的面容掺在一起,又显得妖冶无比。
庆幸,这里是镜像大陆。
“把它喝下去,”少年将一瓶红色药剂递在了女孩面前,接着又柔声道:“乖。”
女孩嘿嘿一笑,伸手接过了大姐姐所递来的小瓶子,仰头一饮而尽。
数之不尽的伤口以着右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痂也紧跟着脱落,直到女孩的两条腿变得洁白无瑕。
草木菲菲这才安下心神,轻抚了下女孩乌黑的发丝:“能不能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
“一不小心摔得,”女孩憨憨地挠头道,可是少年看着女孩这一副傻气的模样却怎么也不明白。
“摔得?你究竟是摔在什么地方才能摔花了腿?”
“菲菲,”
“嗯?”少年一回头,梅止就站在身后。青衣女子一只手指抬在半空,指向女孩身后的道路上。
草木菲菲起身,一双眸子顺着梅止所指的方向而去。蜿蜒的石子路上,一只只鲜红的脚印踩踏在上,每每过了数步,就会留下一小滩血水,然后脚印再续,直至女孩脚下。
“练习走路时,一不小心就摔成了那样。”
低头顾着身前的女孩子,草木菲菲心中尽管有着诸多困惑,但还是将它们强压了下去。背对着女孩蹲下身,语气柔和但又不容拒绝地道:“来,我背你。”
就在女孩正要爬上红衣姐姐的后背时,一对冰珠子却突然而至,吓得她双腿重如注铅般,动弹不得。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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