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空间中,弥漫着凝重的黑暗气息。
在这黑暗的虚空之中,却有着两个模糊的人形身影相对而立。
“灵,”一人以深沉的中年男声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此时,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后悔、懊恼,还有愤怒。“为什么,你要毁灭这些世界之灵!!!”
另一个名为灵的人没有回答。
“你难道不知道这当中生存着多少生灵吗!”
“维因斯,”灵终于开口了,“我没有办法……”
“什么没有办法,”维因斯粗暴地打断灵,“难道你毁灭这么多个世界,只是为了你那个的‘深渊’的疯狂猜测吗?!”维因斯身上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驱散了这周围的黑暗气息,险些把空间震碎。
此时,可以清晰的看到维因斯那张应愤怒而扭曲的中年人的脸。
“不。”在维因斯的能量冲击中,灵纹丝不动。“不过你猜对了一半。”此时他的口气冷淡,加之冷峻的面庞,竟给人以一种经理世事沧桑的感觉。可从外表上看,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孩。“我所说过的关于深渊的一切,已经开始发生了。”
“所以你为了防止你所说的深渊的蔓延,就亲手毁灭了亿万生灵?”
“没错。你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会怎样么?”灵一转之前冷淡的状态,用一种严肃的口吻道,“如果不毁灭掉这些已经被感染的世界之灵,深渊还会继续感染平行的世界,这样下去,如果三界之间被感染……”
“ ‘界’就很被毁灭,是么?”维因斯收回释放的力量,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转为了皱眉。
“没有错。”灵此时又变回了之前冷峻的脸。
…………
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
“灵,”
“?”
“你快逃吧。别的秩序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想法。如果你不离开,到时候面临的可能就是反目成仇的局面。”维因斯看着灵的眼睛说。
“不。已经跑不掉了。我身上所积累的‘罪’已经太多,这个位面已经不再支持我的存在了。”此时,灵转过身去。
他的身躯由下到上渐渐碎化为淡蓝色的光点,在这重归黑暗的空间中透出丝丝亮光。
“我,赎罪了。”
此刻,偌大的空间已经只剩一人。
维因斯只是静静地看着淡蓝色的光点飞向虚空。他的目光没有再移动过。
…………
在这之前……
每一寸空间中,都充满了流光溢彩的生命气息。
空旷的平原上,矗立着参天的巨树,巨树树枝的大部分都枯萎了,树枝上的树叶也剩下了七片。原本应该茁壮的树干也残缺不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啃食过一样。可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才能啃得动这通天巨树?
这里没有其他生物,流光在空间中流动,巨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个等候了百年的老人。
然而这样的宁静,被一个人打破了。
灵穿着深黑色的衣服,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灵,你想好了吗?”还没有等灵开口,巨树居然先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嗯。”灵用一种和老朋友交谈的口气回答,“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尽管之前你已经和我说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明白,”巨树道,“你现在明明已成为‘界’的‘律’,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我希望,你能以老朋友的身份坦诚的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符,”灵此时面对着巨树(“符”是巨树的名字),“我先回答你的前一个问题吧。”灵顿了顿,脸上居然漏出一种痛苦的神色。“我办不到的事情,有两件。”
“第一件。我只要还身为一个完整的‘律’,界就不会让我死亡,就算想要自裁都是办不到的。”
“第二件。我,或者说是‘完整的律’,可以使轮回发生,但无法直接干涉轮回。”
“关于这些,我早已经亲身试验过了。”
“所以,我真正想要做的,就是脱出轮回。然后,改变‘界’不久后的未来。”说至此,灵的态度已经从漫不经心变为了坚定。
“所以你之前和我说的……”名为符的巨树又回问到,不过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没错,我要让我的一半灵魂附在你身上,就是为了让你具备“律”的力量,然后再帮助‘我’进行一次时空旅行。”
“当然,如果只是想要穿越时空的话,我自己就足够了。”
“但我的计划,是让你把我的灵魂,传送到过去的某个人身上。”
“那个人,便是过去的我。只有这样,过去的我成为了“半律者”之后,身为“完整的律”的现在的我,依旧存在。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过去的我打破轮回。”
“但需要你注意的是,我的一半灵魂会一直附在你身上,直到过去的我成为半律者。到那时,我便会恢复完整的模样。”
“你也别太担心我的灵魂会对你造成影响,它存在的目的还有两个。一是防止深渊把你感染,二是可以让“影”组织的成员意识不到我早已成为了“律”。”
“之后一段时间,我会回去和维因斯谈谈,误导他,让他以为我死了。加之他们不知道我是“律”,那“影”组织的成员们也都会认为我的灵魂烙印最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之灵。”
“这样,他们也就不会认为我还活在原本的世界,也就不会来侦查,你回溯时空的事他们也意识不到。”
“之后,事情就会和我设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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