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
雪峰山上,慕容雪昏迷不醒后,独孤残把掉脖子上戴着的那块血玉,他的眼神瞬间从悲伤转为深邃诡异。
听到独孤残的啸声,山下不知哪里跑来一只巨型雪狼,全身雪白仿佛跟山间容为一体,一张血口,锋利巨大的獠牙与爪子,让人望而生畏,眼神锐利机警,发出令人胆颤的寒光,那只雪狼慢慢向独孤残走来。
袁鸿看见这只巨狼后浑身发抖,但再看独孤残却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没有看到,袁鸿只好慢慢移动去捡独孤残丢下的剑,准备一这只狼拼个你死我活,保少爷独孤残的安全。袁鸿动了一下,那只狼凶狠眼神看过来,把袁鸿吓个半死,再也不敢轻取妄动了。
那狼慢慢的走到独孤残旁边,收起了凶狠的表情,温顺的坐在独孤残旁边,对着月亮嚎叫几声,然后底下头让独孤残抚摸,像认识独孤残一样。
独孤残:“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那狼像听得懂他说的似的,嚎叫几声回应,巨狼看了看慕容雪。
独孤残:“她现在不好,要离开我了。”
那狼伸出舌头舔了舔慕容雪的头,慕容雪还是一动不动,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巨狼突然咬向自己的前腿出血了。
独孤残知道它是要干嘛,这只巨狼是十年前去找修罗草的时候遇到的,当时他们一起找到了修罗草的果实,但这只狼那时受了重伤,独孤残就把修罗草的果实给这只狼吃了,狼的伤口瞬间奇迹般的好了。
十年不见,这只是狼长成现在有灵性的巨狼了。当独孤残摘掉那块血玉以后,十年前的记忆又回来了,巨狼吃过修罗草的果实,血里有一部分药效。
独孤残马上把狼流血的伤口对着慕容雪的嘴,让血滴入慕容雪的嘴里,慕容雪喝了几口狼血后,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但还是一动不动昏迷不醒。
独孤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给巨狼包好伤口,巨狼把雪地上自己流的血舔干净。
在一旁紧张半天的袁鸿,见巨狼在独孤残面前如此温顺,还咬破自己的腿把血喂给慕容雪,觉得太不可思议,就打算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巨狼朝他露出锋利的獠牙一阵嘶吼。
独孤残摸了摸狼头:“他是我的书童,没有敌意的。”巨狼收起獠牙又变得温顺了。
袁鸿:“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独孤残不语。
巨狼站起来往回走了,它走的是另一边很隐蔽的道路,独孤残抱着昏迷的慕容雪跟着巨狼下山去了,袁鸿见独孤残跟着走,所以也跟随其后,不一会儿,下到山的另一边来了。
独孤残放下慕容雪:“袁鸿,你好生看着雪儿,我去牵马车过来。”
袁鸿:“少爷,还是我去吧!您在这陪着少夫人。”
独孤残:“不必争,我走得快,我还要去那办点事。”
袁鸿:“好吧!少爷你把这家伙带走吧!”袁鸿指着那头巨狼。
独孤残:“它留在这里保护你们。”说完快步从山脚下的这端,跑回到与西门刚决斗的地方,全速奔跑,他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所过之地踏雪无痕,飞奔如箭,不一会就到之前决斗的地方了。
毕竟在雪峰山上待了三天了,独孤残自己的马车已经不见了。但慕容雪带来的马车还在,独孤残过去牵了过来,准备驾车回去找慕容雪他们,他看了看西门刚自刎的那个方向。
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西门刚尸体前,拿起天狼刀,对着西门刚的尸体:“你这样好色愚昧的人,肯定不是幕后那个强大的黑手,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操纵着一切。”说完扒光西门刚的盔甲,在他背上刻了两行字‘欲得修罗草,就来寻我吧!’把西门刚的尸体翻过来背朝地,肚子朝天平躺着。
再看那身盔甲时,里面好像夹着一封信,独孤残赶紧拿出来看看,信封中间一个大孔,染满了鲜血,是慕容雪刺穿西门刚的那一剑所致。
独孤残拆开信封拿出信来一看,信早已被血染一片血红了,只有几个字依稀还能认出来‘患’、‘独孤盟’‘智’‘不择手’‘唯有’‘修罗草’等等几个字可以看出来,患是患什么呢?隐患,病患。独孤盟应该是独孤盟主。智是智取,智慧、智者。不择手应该是不择手段。唯有就更不好猜是什么意思了。修罗草应该就是修罗草的果实了。
完全看不出整封信是什么意思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那个幕后主谋写的信。
独孤残暗下决心:“不管谁是幕后黑手,我都要将你身首异处,我所受的罪必将十倍还你。”独孤残举起天狼刀猛的一刀砍在西门刚的脖子上,西门刚身首异处。
转身回到了马车旁,弄了棵小树来绑在马车的后面拖着,驾着马车向慕容雪他们奔去,拖在后面的树枝将马车的痕迹抚平了,不一会就到袁鸿、慕容雪这里来了。
独孤残将慕容雪抱上马车内,下马车来砍掉拖着的那棵树,然后对着巨狼:“我们就此别过了,你去骸古城等我吧!以后我去找你。”摸着狼的脖子,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袁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了,巨狼对着马车仰天长嚎,然后往雪山深处走去,消失在一片白雪皑皑中。
白马踏雪奔驰,袁鸿:”少爷我们现在是去那里啊!”
独孤残:“一路向南,去找‘不死神医’叶天士为雪儿治毒。”
袁鸿:“不死神医,在那里啊。”
独孤残:“江南医巫山,先去黎慕王城,我要去给雪儿取一件东西。”
袁鸿:“好的。”
扬鞭策马,一声马鸣萧萧,马蹄震碎了冰雪,不到两天时间就来到了黎慕王城。
他们并没有进入黎慕王城,直接驾马车去了十里外江湖称‘天下第一险境’的黎王墓了。
下午,独孤残他们来到了黎王墓。
独孤残知道酉时最后一道晚霞时候,才能知道那道门是黎王墓的生门。不过他还知道另一种方法,只有左派宗主才知道的方法。
独孤残跟着他爹独孤裴来过,所以也知道这个方法。就在黎王墓外面的城墙上,从石门往左数,第七七四十九排,从地上往上数,第七块石砖上,有块可以移动的石砖,里面一个刚好放入神狼令的凹槽,放入神狼令转动一圈,就可以进入机关城的地下通道,六道门都有一样的机关。
独孤残把神狼令放入凹槽,转动一圈后,拿出神狼令来,放回石砖。这时石门底下的石板突然慢慢塌了下去,形成一道滑坡,通往黎王墓机关城的地下世界。
独孤残坐上马车,让袁鸿驾着马车走进去,当独孤残他们走进去后,石板慢慢的恢复原状,独孤残从马车下来。
黎王墓里面无数的机关齿轮,一个齿轮卡着一个,庞大又极其复杂,精妙玄乎,若不是机关术天才,绝对设计不出,这么庞大、复杂又充满杀机的机关城。
一个蓬头散发的白发老头出来,看见独孤残一脸敌意道:“黎王墓十九层地狱,擅闯者死,谁借你们的胆闯进来的。”
独孤残故意很严肃的道:“一个叫北冥风的死老头让我进来的。”
那白发老头:“你小子越来越调皮了,敢骂我是死老头。”原来他就是北冥风,他是左派的人。
独孤残笑道:“活在十九层地狱里的,不是死老头是什么啊!”
北冥风笑嘻嘻的:“你这小子就是贫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臭小子。”
独孤残:“有一群人在后面追杀我,所以我来你这里避避风头。”
北冥风怒目道:“什么人那么大胆敢追杀你,你老子呢?还不把他们撕成十段、八段,丢掉河里去喂鱼。”
独孤残:“我爹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北冥风:“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独孤残:“就在几天前。”
北冥风:“岂有此理,我要让他们进入我的黎王墓,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以前,独孤残和他爹一起来机关城的时候,北冥风见到独孤残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一见如故,甚是喜欢,还教了独孤残很多机关术,结成忘年之交。
第二天,下午西门峰他们果然追过来,闯入了黎王墓。
北冥风告诉了独孤残所有的机关怎么运用,甚至把图纸给他看了,独孤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下了所有的机关,然后在一间密室中观察西门峰他们。
独孤残在西门峰他们来到迷宫时,调整了机关,让西门峰他们不得不走左边有机关陷阱的墓室,结果毒姥姥命丧于此。
后来独孤残在棋盘阵中,观察到骆子风的脚被铁甲兵砍中,火光四溅,却完好无损,心想:“难道他也练了西门峰他家的天罡不坏神功。”待骆子风抬腿踢铁甲兵时,独孤残才看清,原来骆子风的脚是铁铸成的,他所谓天下第一的轻功,是机械腿才做到的。
又观察到辛梦灵在如此复杂混乱的铁甲兵走位中,还能步步走到空位,躲开四面冲来的铁甲兵围攻。可见她的眼力之敏捷,心思之缜密,判断之果断,毒姥姥没死之前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她,不知道是她天生不引人注意,还是城府极深。
后来见西门峰他们都被铁甲兵卡住动弹不得,就从密室出来想问出一些幕后黑手的信息,或者从南宫侯、骆子风身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信。
出去后才发现不对,大部分铁甲兵被天狼刀砍坏了,立马就识破了他们的圈套,站在乾位不离开半步,一阵对峙后,随后就触发所有铁甲兵的机关,好让自己有时间脱身。
不过多久后,西门峰他们打倒了所有的铁甲兵,追了出来,追出了黎王墓外。
等西门峰他们追出黎王墓后,独孤残背上背负一张弓箭,又现在黎王墓的广场棋盘的旁边,北冥风也出现在独孤残身后。
原来独孤残早就命人等西门峰他们进入黎王墓后,就把他们的马牵走,一路向南,好让西门峰他们误以为独孤残牵走了他们的马,往南边逃走了。
北冥风略带微笑着说:“没想到我这号称‘天下第一险境’无人能破的机关城,被你这臭小子破了。”
独孤残:“我也是无奈之举。”
北冥风:“那么天衣无缝,你还称之为无奈之举。要想得到寒玉水晶棺,唯一的方法就是打倒所有的铁甲兵,只要还有一个铁甲兵没有冒出来被打倒,广场底下的寒玉水晶棺就不会浮现出来。也是只有你才想得到,让敌人来帮你破这烈焰铁甲阵。”
独孤残:“谁让你打造得固若金汤。”
北冥风:“唉,可惜了我三十年的心血,还有点对不起黎王。”
独孤残:“等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帮你重新打造一座。”
北冥风:“一言为定。”
独孤残:“嗯,一言为定,开始吧!”
独孤残取下背负弓箭,北冥风在墙上按下一块石砖,广场的顶部出现了一个茶杯大小的孔,透过孔望出去,一块闪闪发光的水晶,璀璨无比。原来是黎王墓顶上折射晚霞的那块水晶,月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光芒四射。
水晶的光透过孔,射入广场,广场的顶部形成了一幅像二十八星宿、天文星象来排列布位的星空,黎王墓顶就像整个星空在头顶一般,群星璀璨。
独孤残拉满弓,一张二百来斤的硬弓拉了开来,蓄势待发。独孤残瞄准着那块水晶,一箭待发,松开手,箭去如流星划过,一道惊虹闪电般的速度射向水晶,一道火花四溅,那块水晶被射了下来。
这时水晶旁边面向四方的四个龙头,开始吐出银色的液体,像是水银;顺着一条小沟慢慢流了下去,不过多久,广场四角的顶部也开始往下流水银,流下来的水银顺着一条小沟,往棋盘镇这里流过来。
刚流到棋盘这里时,棋盘四个角的石板突然开始斜着往中间翻转,一块翻转过来后,旁边的两块马上又开始翻转,接着过来三块、四块、八块、、、。
四个角的石板都是同时往中间翻转的,不过多久就全部翻转完了,那翻转的场面非常壮观,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连绵不绝。
石板翻转的同时,把倒地的铁甲兵也翻了下去,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所有石板翻转完了后,中间一大块的石板消失了,从里面缓缓升起两副棺材,这不是普通的棺材,是淡绿色半透明的,晶莹剔透的水晶棺,缓缓的升了上来,上面还冒着寒气,这就是寒玉水晶棺。
独孤残缓缓的推开两副水晶棺,里面各躺着一具尸体,大一点的水晶棺里躺着一个身穿紫金色龙袍、面部苍白却肃然起敬的中年男人;小一点的水晶棺躺着一个身穿凤冠霞帔、面部也是苍白却风华绝代的女人。
男的就是黎王,女的就是芷熙王妃。
独孤残把芷熙王妃抱了出来,放到黎王的水晶棺里,把他们俩放在一起,然后从黎王嘴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黎王的尸体突然枯萎变成了一具干尸;独孤残又从芷熙王妃嘴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她瞬间也变成了一具干尸。
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是天玄保尸丹,它可以保尸体千年不腐,是黎王墓的奇宝之一。
独孤残向北冥风道:“前辈,可以求你一件事吗?我爹娘不幸惨死,现在尸骨家中的地牢里,可以劳烦前辈把这两颗天玄保尸丹带去,放入他们的口中,好让他们的尸首不致腐烂,待我手刃了幕后之人和帮凶之后,再回去祭奠他们二老。”
北冥风:“我会带去给宗主他们,以后还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独孤残:“好的,在此先谢过了。”
北冥风:“不客气,这几个帮凶武功各各非同寻常,都是绝世高手,臭小子你要多加小心了。”
独孤残:“多谢关心,我会的。”
北冥风:“好了,我这就把天玄保尸丹给宗主带去。”
独孤残:“有劳前辈,后会有期!”
北冥风:“后会有期!”北冥风转身往墙壁的暗门走去。
北冥风走后,独孤残见黎王手上握着一幅小字画,心生好奇,独孤残取出来一看,眼前一亮,然后收了起来,放入怀中,随后把他们俩寒玉水晶棺合上。
独孤残把小的那副寒玉水晶棺扛了出去,放在马车上,又温柔的把慕容雪抱着放到寒玉水晶棺里。
寒玉水晶棺可以让慕容雪气息血脉变慢,使其身上的毒不至于那么快发作。独孤残慢慢把水晶棺盖上,袁鸿驾马车从黎王墓出来,向黎慕王城驶去。
独孤残在寒玉水晶棺旁边坐着,静静的陪着慕容雪,隔着一层半透明的水晶,看过去慕容雪美丽的脸庞也模糊了,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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