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谷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
“请问出了什么事吗?”我揪住一个围观的青年。
“好像有人在游乐园里开枪,有人被打中了。”
是吗……来晚了啊。
“让一下!让一下!”
医生抬着担架从游乐园里出来了。我挤进了人群。
担架上的女孩眉头紧锁显得十分痛苦。
周围的记者都拿起了相机准备拍照。
有什么好照的。
恨,恨自己,本来保护夏雪晴的任务交给了我,我没完成……
八年了,从发现可以使用7燃为止,从来没用过,使用了就代表我正在接触托克这个职业,见到许多社会的黑暗,并且要去消灭它们,我不愿意,但是我现在不想让任何摄像机里留下夏雪晴痛苦的脸。
“万物。”
两个字轻轻从口中说出。
在第一个闪光灯亮起时,那台照相机的镜头前,空气扭曲了。
这就是我的7燃,控制风的技能之一,万物。
以风为力,自由操纵半径五米内任何物体的移动,不管是固体,液体还是气体。扭曲空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记者们不会拍到任何清楚的图片。
救护车开走了,留下对机器“出故障”而疑问的记者,围观的群众以及……一个无能的人。
我给警察出示了托克的证件,恍恍忽忽走向现场。
我,现在能做什么?
地上的白胶布粘贴出夏雪晴倒在地上的样子,红色的血如同鲜花在地上绽放。
她倒下的方向是出口。
啊,对了。
我给她发过短信说蒲玲出事了,她一定是读完后着急的想跑出游乐园,让犯人有了可乘之机从身后偷袭了,游乐园人有许多,不可能一个一个检查谁身上有硝烟反应。
如果我没有发那个短信,夏雪晴就不会心急,就算是没有枪,她也不会那么容易。
“警官,在被害人的包里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
“好像是恐吓信之类的。”
恐吓信,两个警察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卡片,不知道哪些杂志上的字拼贴成的内容。
玷污音乐之美学者将受到惩罚。
王成。
“怎么,你知道什么吗?”警官注意到我的举动。
“能把这张卡片交给我吗?”我掏出记录时用的黑色笔记本,取出里面夹的两张一模一样的恐吓信。
“你怎么……”警官明显对我拥有同样的恐吓信而感到惊讶。
“详细的情况你们可以回去之后问“黄金左手”的卢威警官。”
我拿到恐吓信,夏雪晴没有告诉我们她收到了恐吓信,不,可能只是没有告诉我吧,果然我的信任度不高啊。
我为什么还要拿它呢?
(使用了呐。)
梦涵……
(使用7燃了。)
“没错!别烦我了!”
(果然这次事件是转折点啊,如何?要来一盘吗?)
梦涵笑吟吟蹲在我面前,手里凭空出现了一盘国际象棋。
“都说了别烦我!”
我手挥向棋盘,没有打到。
手从棋盘穿过去了。
她是我的幻视,是摸不到的。
(想打我吗?)
妖异的红色瞳孔,银月似的白发,精致的面庞,标准的身材,虽然外貌眼睛和头发的颜色和其他女孩有很大差别,但自身却散发着一种虚无的感觉。
闭上眼睛,像在等待我给予她的疼痛。
我举起了手,但是……打不下去,没有打她的理由,我也不该向她发脾气。
(理由就是我当时本该叫住你,告诉你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我没那么做。)
“我打不到你,闭嘴就行了。”
我收回手,坐到路边的椅子上。
?有东西格了我一下。
手伸向口袋,钢琴谱。王成的钢琴谱。
(你现在打开了也没用。)
梦涵按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可以不用去管她,因为我碰不到她,同样她也碰不到我,不能制约我的行动,但是我没打开,不敢打开。
“那要怎么办,这份钢琴谱里面可能记载着犯人的信息。”
(你没有信心。在动摇。)
也许吧,不对是肯定。
(陪我下棋,只要你能赢你就可以从盲区里走出来。)梦涵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我无法拒绝,完全没有勇气去打开这份钢琴谱。
(那么……)
梦涵手上重新出现了一盘棋。
“喂,你的王呢?”
梦涵使用的白棋区缺少了王这个关键的棋子。
(在这里。)梦涵俏皮的指了指自己。
什么意思啊。
(只要你把我所有的棋子全都吃掉就算赢。)
“喂,那怎么可能啊。”
梦涵下国际象棋完全可以说是大师级的水平。
(作为交换,你可以剔除我的一个兵种。)
这是什么玩法啊。
“那么士兵吧。”
既然是吃掉对方所有的棋子为赢,士兵可是占了一半的数量,自然要把士兵剔除掉,这样梦涵的棋子就不足七个了。
(忘说了,士兵不算。)
“喂,哪有你这样临时改规则的。”
(因为是我的游戏嘛。)
算了,如果把士兵剔除是有点欺负人了。
(对了还有,骑士只能吃骑士,教主只能吃教主,城堡只能吃城堡,皇后只能吃皇后。)
这都是什么规矩啊。
“那士兵呢?”
(只能吃士兵喽。)
“这还怎么玩啊!”
同种棋只能吃同种棋,一点也不公平嘛,哪来的这么怪的……规矩?
不对吧。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了。
首先梦涵没有国王,我必须吃完她所有的棋才可以赢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公平。
然后她说可以让我去除一种兵种,当我想去除“士兵”时她又临时加规矩,在我看来就像是耍赖一样。
最后又加“同种兵吃同种兵”的规矩,这样如果我选择剔除梦涵的骑士,我的骑士也会和摆设一样,什么都吃不了,只是多占两个空位。
这个规矩肯定也是对梦涵有利。这个游戏根本对我就不公平。
但是反过来想想,如果“同样的棋只能吃同样的棋”,就算梦涵把我所有的棋都吃光了,那么……王呢?
梦涵的白棋没有王,也就是说她吃不了我的王。
而且我赢的条件是“将对方棋全部吃光。”
梦涵赢的条件是“将对方的王吃掉。”
我的话虽然几率小,还是可能把梦涵的棋子全吃光的,最坏也是合棋,但是,因为梦涵没有王,所以她永远都赢不了我。
这些规矩其实不是对梦涵有利,而是让她“永远无法赢。”
(选好了吗?要剔除那个兵种?)
“你这家伙。”
(?)梦涵的脑袋微偏。
?你个头啊。
如果必须选的话,必须选的话……
“国王。”
(但是我本来就没有国王。)
“谁要你的了。”
我抓起我自己的国王,扔掉了。
(喂!你干什么!耍赖!这样我怎么赢!)
“我的国王也在这。”我用大拇指指向自己。
这样一来梦涵想赢,条件就和我一样。
吃掉对方所有的棋子。
(你赢了。)
果然是这样吗?
(因为你之前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能力把所有条件调理平衡,敌人是谁你不知道,反之敌人有可能知道你是谁,这种不平衡只会让你越来越消极,思想混乱,而且你本身就有精神分裂症。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已经没有烦躁感了。说起来,上次在医院你也帮我解开了心结呢,谢了。”
(那么,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怎么可能知道,但是静下来以后大概已经想通一些事情了。”
我打开了钢琴谱,内容已经被夏雪晴画的都看不清了,整篇都是修改线条,不过要恢复成原稿,应该不算太难。
(和我想的一样啊,钢琴谱里记载的不是证据,而是悲剧的起源。)
梦涵纤细的手指指在钢琴谱的结尾处。
那里好像沾过什么黑色的液体。
(条件已经找全了,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解开这次事件,所以稍微开点挂也没关系了。)
你在说什么啊?
梦涵举起右手,手上拿的是枪?而且对准了我。
(死吧。)
“哎……”
梦涵微笑着扣动了扳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
我看的很清楚,就像慢镜头回放一样,子弹从枪**出,夹带着火花,旋转,直逼我眼前。
躲不开,不可能躲得开,在这么近的距离。
但是,没感觉,子弹应该已经打中我的眉心,穿过我的大脑了。
对了,梦涵是我的幻视,我潜意识里分裂出的人格,她手上的枪也是,完全不能对我造成伤害。
“你干什么啊。”
唔!
怎么回事,右眼睛好疼。
不对,这个是
“FRS”
(“FRS”开启条件为危机感,虽然我打不中你,但你的潜意识里会认为你已经中弹了,自动激发你开启“FRS”。)
“你在干什么啊!!!”
我捂住右眼,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如同机械一样的存在。
(放心好了,“FRS”下的你已经可以解开这个案子了,只不过每一个案子背后都会存在一个黑色的故事,了解那个故事,就是你应付的代价。)
已经变了,不管是思考方式,还是行为举止,开了作弊器狂升级一样,所有事情都在我脑袋里变得渐渐清晰了。
全想明白了,犯人是谁,我所缺失的证据,以及这份钢琴谱对犯人的意义。
(没有什么好讨厌的,这其实算是你的一种潜能。)
潜能,也许是吧,精神分裂症,我本身所具备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其实你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吧?只不过雪晴小丫头受伤让你胆怯了,FRS可以反应出和你性格相反的一面。有点胡来,不过这确实是一个给你增加勇气的好方法不是吗?你不会怪我吧?)
啊哈哈,完全被你控制住了啊,明明只是我的幻视而已。
“女人真可怕啊。”
梦涵婉尔一笑。(随你怎么说。)
这种外挂,如果是网游的话一定会被查封的。
啪哒,啪哒……
雨下起来了。
(回去吗?还是向往常一样?)
还用说吗?当然是淋上一会吧。
雨天,是我最喜欢的天气。
要说原因嘛。
因为我有精神分裂症啊。
第二天下午,我来到医院。
“蒲玲同学,我是杜雨欣的哥哥,我可以进来吗?”我敲了敲病房门。
“请进。”
得到允许,我才进去。
“听杜雨欣说你今天没去学校?”蒲玲玩弄着头发,看上去脸色好多了。
“因为你委托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要布置一下收尾工作。”
“真的?你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
“好歹我也是侦探院的托克,总算是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你毫无隐瞒的说说关于王成的事情。”
蒲玲的面部表情扩张了,意料之中的反应。
“你……”
我握住蒲玲指我的手,接下来的是很重要,我并不希望蒲玲对我有所警惕。
“好了全说吧,你是我的雇主,我现在可是以托克的身份在调查这件事。托克守则第四条:必须与雇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我只是把这些可笑的规矩在这里卖弄一下。
“……………………那么我相信你。”
蒲玲稍作考虑,把她知道的全说了。
恐吓信,王成,钢琴谱,以及……犯人。
果然和我的推理一样。
“那么我先告辞了,之后会有警察来找你录口供的。”我推开门,既然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也不好打扰病人休息了。
“杜雨欣的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还是有点担心吗?
“千真万确,不过你还是按我的指示去做最好,这样说不定可以少受一点苦。”
………………蒲玲低下头,把头埋进双膝。
让她自己想想吧。
“还有,我来的事别和任何人讲,包括夏雪晴和杜雨欣。”
我走出病房松了口气,果然还是不适应和别人交流。
我掏出黑色笔记本,在第七个选项后面画了一个勾,还剩最后一步了,引犯人出来的陷阱。
音乐教室。
我向老师借来了钥匙,那天就是在这吧,几个女孩在这里商讨钢琴谱,引发了之后的四起事件的发生。
(会弹吗?)
梦涵如同往常一样总是突然出现。
“钢琴?”
(嗯。)
也算是把犯人引出来的条件吧。
“大概。”
经过这件事,我对钢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许……八年前,我学过。身体里还残留着记忆。
(弹一首给我听。)
“我说了只是大概。”
我走到梦涵身边,掀起钢琴盖子,黑白的键盘,能让我联想到很多东西。
黑白色的棋子。
黑白色格子的衣服。
黑色的兔子和白色的兔子。
?
嘛总之各种各样的东西啦。
手放在钢琴上,熟悉的感觉,是身体的记忆,手像**控了一样自己弹动起来。
我果然以前学过……
这首曲子是什么?很耳熟。
好像是梦涵平时最喜欢哼的小曲…………,钢琴版的……
啪啪啪啪,梦涵坐在窗台上鼓掌。
(好听。)
估计和夏雪晴比就差远了吧。
夏雪晴被枪袭住院的事很快就在全校传遍了,电视报纸上也登了,不过由于我的捣乱,没有一份图片资料传出去。
我并不打算去看望她,因为没脸见她,而且现在她病房前收到的“早日康复”的信件估计已经把病房门口堵住了,想进也进不去。
不过还好建霆老师信守承诺没把我和夏雪晴约会的事情说出去。
“梦涵,这首曲子可能和我的记忆有关吗?”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弹出这首曲子。
(不知道,我只是喜欢才哼唱的。)
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懂梦涵。
她是我的幻视,但是却有很多我不会的知识。
国际象棋也好,推理能力也好,其实都比我强,这首可能和我记忆有关联曲子她一直哼给我听,但是我却毫无印象。
算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算是一个发现吧,接下来该工作了。
我拿出那张已经被夏雪晴修改的乱七八糟的钢琴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把它修改的更乱。这一个星期放学后我都会呆在音乐教室里修改,直到星期天。
星期天因为社团活动而来学校的人也不少,子特中学是私立中学,保安也不怎么管。就算我没参加社团也是很轻易就进来了,到音乐教室去做这一个星期坚持去做的事。
时间就像水,流的很快。
我待在音乐教室里,因为自身性格本身就有点孤僻,所以并不觉得无聊,而且还有梦涵在,精神分裂症在这种时候也算挺不错的。
“噶吱,噶吱……”
轻微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和我想的一样,来了,犯人。
我每天在这里修改钢琴谱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成为第五个,不第六个,或者更往后的牺牲者。
当然是陷阱,要对付两个犯人并不容易。
而且对方还能操控7燃。
5……4……3……2……1!
(躲开!)
按照梦涵的指示我立刻侧身。
“喷!”
枪声响起,我坐的板凳上立刻多了一个弹眼。
我向门口看去,有人站在那,手枪指着我,第二发子弹就要来了,我立刻躲到了钢琴后面。
“云天梦!危险!”
?女孩冲出来打开了原本对准我的手枪。
夏雪晴!
“可恶。”人影低骂一声,向走廊深处跑去。
我则立刻来到夏雪晴旁边。
“夏雪晴,没事吧。”
夏雪晴跪倒在地上捂住右肩。
“疼,刚才反应太大,伤口好像又被拉开了。”
太乱来了,竟然直接和有枪的人用近身搏斗。
“我看看。”
“别乱碰啊!色狼!”
夏雪晴拍开我的手。
色……色狼?
夏雪晴的伤在右后肩,这么说……我看确实有点不合适。
“对了,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医院静养吗?”
“要你管!我在哪是我的自由吧!”
生什么气啊,你……
“你才是吧!你在干什么!连7燃都不用的人想去同时对付两个人!还有,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连医院都不来!我就这么找你讨厌吗!”
“我……”
怎么了,为什么不还口,自己现在可是在被当做笨蛋一样在被骂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是你发的短信让我分神了才轻易受到袭击了是不是?”夏雪晴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我却有一种被洞悉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
“要…要你管!别给我打岔,我受伤是事实,但是那是因为我大意了,现在想想,被那种家伙偷袭简直就是耻辱。”
因为是B级准托克却为这种事而伤及了自尊啊。
“如果下次再做出这么危险的事……我就把你变成冰冻咖啡!”
啊!哈?
冰冻咖啡什么的应该不可能吧,就算7燃不能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
不过夏雪晴左手凝结出了一个小冰球,好像在说“要试试吗?”
“我,我知道了。”
总感觉被当成儿子一样被臭骂了一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怎么了。
“完了!犯人,犯人跑了!怎么办啊!”
慌张失措的夏雪晴……好有趣。
“都……都怪你!怎么办才好!”
“总之先冷静一下。”
“怎么冷静的了,明明都碰到犯人了……”
“夏~雪晴。”
我轻轻用手扶住夏雪晴的头,让她直视我。
“你……干什么啊!”
夏雪晴的脸从脖子开始立刻变红了。
只不过是让你直视我而已,怎么会有这种反应。看上去蒲玲并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她。
“你看好,那边的通道只能通向天台,他是逃不掉的。而且,纠正一下,犯人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了,松……松手。”
真搞不懂这种家伙啊。
我从双肩掏出伯莱塔,检查了一下。
夏雪晴也从裙下的枪套里拔出那天对准我的 GLOCK 17走在我前面。
“为什么犯人是一个人。我和蒲玲不是几乎同时受害的吗?”
“这个嘛,其实也很好理解。”
我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天台上没有一个人。
夏雪晴警觉着四周。因为对方能力是隐身,有这种反应很好理解。
我则收起了伯莱塔,既然对方已经藏起来了那么就趁现在把所有的事情挑明吧。“纠正你的第二个错误,犯人不是隐形人。”我轻轻按住夏雪晴的枪示意她不需要那么警觉。
她则一脸疑惑的看着。
“隐形人的真实身份——子特中学高一三班学生,蒲玲。”
“你说什么!”
“这就是我们最初的偏差,最初我们通过录像确认两次事件隐形人都有亲身参加,所以认为隐形人就是主犯,布下陷阱,凭借隐身的能力守在陷阱旁,如果陷阱不成功就推被害人下水。”
墨禄也推理过。
这个隐身人够奸诈的,先设好陷阱,如果不成功就自己推一把被害人让他掉入陷阱。
“但是,回顾了一下录像后我发现可能并不是。萧丽被推出去后,被高空落下的花盆砸中,却是后脑勺受伤,朱慧被推出去后,被车撞飞后只是右胳膊骨折,其伤害的代价经过那一推,反而从死亡变成了受伤住院。我便开始怀疑隐身人到底是不是主犯了。”
“但,为什么是蒲玲。”夏雪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案发现场萧丽和朱慧听到的哭声。”
可是,我昏厥前好像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
哎,萧丽,你也听到了吗?
恩。
奇怪的声音?
哭声。
“虽然救了两个人,但是却让她们受伤,而在现场觉得自己无力,哭泣。”
这种珍视朋友心情,如果不是看到你喝完咖啡后的表现我也无法理解。
“会在当时哭出来的,因该是她们关系很好的人。至于我确定蒲玲是隐身人的原因是因为你在游乐园被袭击,你被袭击时隐身人在哪?”我问夏雪晴。
“不是说当时隐身人要去袭击蒲玲吗?那么应该在医院吧,不过这不能证明什么。”
“只要在这里把所有的事情连接起来就行了。犯人明显想杀死最开始的萧丽和朱慧二人,但却没得手,之后两个人住院,犯人就没有再进一步伤害,因为他怕医院的监控录像拍到自己,这样就可以排除犯人是隐身人的说法了。”
“结合隐身人想救人的假定,在我被害的那天隐身人其实也想来救我是吗?”夏雪晴推理道。
“没错,不过却被及时赶到的墨禄给打断了7燃的使用。想要救人,哭泣声,在医院使用7燃,并且一定与每次事件中被害人有一定联系的人,那么隐身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除了蒲玲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但是蒲玲并不知道7燃,她不是托克,也没有超能力。”
问道关键了,确实不把这个疑问解开就不能证明我的推理。
“虽然有点胡来,不过最近好像听说过一种可以让普通人暂时使用7燃的药物。”
卢威警官和我谈过的走私药物,能让普通人暂时拥有7燃能力的药物,卢威警官在追捕走私犯时左手受伤了,之后跑到我家来拿我出气了一番啊。
“没有证据别乱说!蒲玲嗑药!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
“喂喂!把枪拿开,指着我有什么用,我这不是正在推理吗?”
早知道就不在她面前揭露事件真相了,谁也不希望被枪抵着对吧?
“要你管!赶紧给我说下去!”
你指的就是我好不好,我可要小心了,接下来要是有口误,我小命就不保了。
“这种事情你要去问主犯啊,他才是最清楚的,药品走私犯,子特中学音乐老师以及王成的亲生父亲。”我提高了嗓门喊出了藏在天台黑角的犯人名字。
这次舞台的反派主角。
“谢霆!!!”
我确确实实喊出来了,老实说我还是对自己的推理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已经不能退缩了,要像电视上的侦探一样,把犯人的罪恶揭露出来,然后让犯人自主认罪。
啪哒,啪哒,啪哒……皮鞋与地面接触时沉重的响声。空调风扇后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谢霆……老师?”
月光以及学校旁边街灯的照耀下,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谢霆,所有事件的主犯,看来我推理的没错。
“为什么是老师?”夏雪晴不太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我隶属于侦探院,从侧面上看,也算半个侦探了,解决疑问就是侦探的任务啊。
“我在王成家里的地下室发现了你和阿姨的照片时阿姨说出照片里男子的名字时,我便隐约感觉你和王成之间有联系。父子是吧。只不过你整容了,给我带来了点麻烦。”
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中的男人就是建霆。
我根据照片的线索从王成的母亲那里得到了建霆是王成亲生父亲的消息。
并且当初和王成母亲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建霆老师私下是一个药贩子,而王成的母亲得知后怕建霆连累自己和孩子,便和建霆老师离婚了。
“犯人鞋号在40号左右,身高175cm左右,抽的是蓝翎牌香烟,而这些条件你都符合。”
身高和鞋号,我是通过蒲玲受害现场墙上的字,以及王成工作室里的脚印判断出来的。
我在夏雪晴的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烟头,游乐场里人很多,几个烟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往往会对凶手的身份有一定的“确认性”。
夏雪晴不是曾更具学校门卫的记录认定我是凶手吗?
能够自由进入学校不留下记录的人在子特中学有两种,一是从教科楼后面避开摄像头翻栏杆进来的学生。二,则是老师。
钢琴谱最初是在音乐教室发现的。那么犯人肯定和音乐教室有关联的人。并且抽的是 蓝翎牌香烟。
层层筛选过后,犯人的面目已经清晰的展现在我面前了。
啪,啪,啪,啪……建霆,在拍手,恐慌完全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笑容。
“干得不错。只是凭这几点就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你的推理能力算是我遇到过侦探里面中上水平的了。”
这才是他的真实性格。从事多年的走私药物行动,他早就已经习惯这种和警方,或者侦探对质的场面了。
建霆把外套拖掉,走到防护网旁边,如今他也不可能在用“音乐老师”的身份和我们对话了,现在的他是“嫌疑犯”。
“那么,你告诉我犯人的特征和我一致又有什么用呢?想说我就是犯人?。”
“如果你不是犯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夏雪晴可能早就不耐烦了。
“我只是今天来检查一下音乐教室的窗户是否关闭了,然后在天台上睡着了而已。”
“那为什么带枪,就算你现在把枪扔了也抵赖不了,身上可以测出硝烟反应的。”夏雪晴咄咄逼人。
“如果想测的话随时奉陪,如果你们只想凭这些证据来抓我,那可真是小看我了。”谢霆倒是显得十分随意,完全不害怕的样子,看来他应该做了什么准备才是。
“他想要证据我给他就行了。”我拦住想要继续说的夏雪晴。
现在我们在进行的是心理战,我只要有足够的证据,理由,就能让他认罪。
而他现在冷静,沉着,只要我的证据不足,他便有机会推翻,即便他就是犯人,我也不能逮捕他。
而夏雪晴那样冲动会让我陷入失败的危机,但我的交流能力本来就比较差,拖久了反而会对我更不利。
我的能力说实话可能也就那么多了,能通过犯人的特征锁定犯人,对我来说可能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过,那天在游乐园里,梦涵帮我进入“FRS”后,我全明白了。
“136****5499,洛因。189****7749,啡。189****0965卡因。……”
每一个号码从我嘴里说出,谢霆的脸色就变化一下。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号码!!!”谢霆几乎像竭斯底里一样朝我吼道。
别说他了,我都为自己能找到这种证据感到震惊。
“看来你还没有发觉呢?为什么最近两周都没人通过手机和你进行关于毒品的商业联系。”
“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机,在电话簿里面选择“蒲玲”并按下呼叫键。
“♪♫♩♬,♪♫♩♬,♪♫♩♬,♪♫♩♬……”
莫扎特的《小奏鸣曲》铃声在天台上响起,而声音的来源,是谢霆的口袋。
他掏出手机,是他的手机在响,而我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
“你会追查并刺杀看过钢琴谱的人,是因为钢琴谱是你见证儿子死亡后的遗物吧,但是那些学生们却擅自修改,让你的愤怒被点燃了。”
“!!”
“王成家的地下室抽屉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琴谱,有来自国外的,有中国的,有自己写的,但是却没有一首曲子是残缺的,相对,一直贯穿所有事件的钢琴谱却是残缺的,也就是说在没有完成它之前,王成就死了,而且在其中一页的右下角,我发现有一大块黑色的污垢。”
“你是说结尾的那地方吗?”夏雪晴回想了一下。
“就是那,你以为那个黑色的污垢是什么?”
“那个是……”夏雪晴没说出来,其实已经猜到了吧。
“血。王成的血。”
血与空气接触一段时间后就会从原先的红色逐渐变成暗红色,最后变成黑色。
“那么来连接一下,王成最后写的钢琴谱上粘着血,再结合王成是跳楼而死,这能说明什么呢?答案显而易见,这些钢琴谱是在他坠楼的现场发现的。先不管王成的死是他杀还是自杀,他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带着这几张钢琴谱,并且坠楼后其中一张钢琴谱上沾上了他的血,而这些本该留在现场的证物却出现在了子特中学的音乐教室。说明王成跳楼时你也在场。”
一定在场,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药贩子”的身份,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坠楼的全过程,然后为了自己,没有自首。
让我挖掘出来了,人的阴暗面,所以才不喜欢托克这个职业。
“………………你没有证据。”
真是有点高估了你啊,能多年躲避警察追捕的原因就是因为警察没有找到“证据。”吗?
“证据就握在你的手上。”我指着谢霆手上的手机。
“王成跳楼之前,可能给一个人发过一条短信,那个人就是蒲玲。”
“蒲玲?怎么回事。”
“蒲玲和王成其实是好朋友,私下里经常有短信联系,王成在跳楼前给她发过短信,我想建霆老师去蒲玲家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刺杀,其二就是确定短信内容。他害怕王成给蒲玲发的短信里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便查看了一下短信内容,不过却和自己的手机掉包了,我刚才念得,都是他手机里那些毒贩子的联络方式。”
“到底怎么回事,喂,云天梦,解释一下啊。”夏雪晴丝毫没有明白。
好吧,只不过故事会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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