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巨大的。
李文宇到现在才弄清楚自己面前这位妇人的过人之处。
她并不是什么花魁，也不曾是什么花魁。
但整个大唐国的著名花魁是经由这位吕姓妇人之手调教而出。
她的靠山远在京城长安，当今大唐皇帝身边最受宠爱的皇后娘娘。听闻两人不仅私底下姐妹相称，甚至面前这人能够出入后宫毫无障碍。
也难怪先前那些人的表情...
李文宇抬头继续听面前的吕妇人讲话。
“小书生气度倒是不错，年纪不大，见了我也不曾多紧张，然后...”
文宇兄被骂了个爽。
“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些无聊作派！书生不好好读书，非要学些酸秀才来青楼走一遭才算成长？俗！”
那妇人话锋一转兀地训斥起李文宇来。李文宇几时被人这般教训？心中不悦，方欲开口道：
“在下...”
“在我面前自称学生即可！”
吕妇人怒目圆瞪喝道。
李文宇气势瞬时萎靡大半，道：
“学生...”
“还有！”那妇人不待李文宇开口，便继续训斥道：“你可知方才请你对饮的人是谁？当今皇上的九子，亲王李晔之子，李玄玉！你们男人我可知道，说的好那叫阔气，说得不好那叫死要面子，今日他请了你，来日在京城你岂不是要砸锅卖铁请他？你请得起吗？！”
“可是学生...”李文宇低声道。
他心中早已不平，连我亲妈都没这么骂过我，被你一个外人骂得低头算什么？！
“可是什么？”吕妇人不知为何越说越气，最后竟是将手狠狠往桌上一拍。
李文宇到嘴的话噎了下去。
“你这小小身子骨就来青楼，啊？！你吃得消吗？”
“你月入多少银子，经得起你开销吗？啊？”
“你可是要进京赶考，六艺通晓多少！真题又作了几套？”
.......
吕妇人愈发恨铁不成钢，最后俨然变成了训斥，一番连珠炮轰得李文宇完全下不来台，每说一句，李文宇的头不禁低下几分。
“你头低那么低干什么？啊？！”
吕妇人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来的。
“学......学生知错。”李文宇汗颜，连连拱手，满怀希望上来以后什么也没有却挨了一顿臭骂，骂自己的人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妈？有没有搞错！
自己几时被这般骂过了？
“只是...学生来此并非消遣，”李文宇艰难地抬头开口，“学生是受人之托来找个人而已...”
“啊？”那吕妇人闻言一愣，旋即大窘，“那那那那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可曾给过我时间说？！李文宇暗骂道。
那妇人望李文宇那表情更是有些窘迫，心道只是看见这孩子长得像那死鬼便叫上来看两眼，哪晓得...
自己最后骂了个爽！
“咳。”轻咳一声，吕妇人又恢复先前的端庄与从容，问道：“找谁！”
“柳青。”
李文宇抬起头，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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