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的清晨,在体验了被清脆的鸟啼声唤醒这种颇有文艺古文风格的事情之后的我,此刻正无精打采地更换着身上的衣服。
虽然负责来叫醒我的女佣们坚持着要像昨天一样帮我更衣,但在我更加坚持不懈的拒绝下,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就是除了熬夜之外,我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如此无精打采的另一大原因。
难道由理在这座宅邸里居住的时候,每天都是过着这种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生活的吗?
我还一直以为这种对待是只有在漫画或者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穿上了自己昨天被那两个年轻女佣强行脱下的校服后,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随即那仿佛在告诫我夏日正在不断逼近一样,明明还只是早上六点多,却早已脱离了和地平线的遮掩的阳光便强迫我眯起了双眼。一回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穿着长袖校服,烦恼着要不要去出席那毫无意义的开学典礼,我不禁像个老头子一样感叹起了时间流逝的速度之快。
感觉每一次回首看向过去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时间就好像悄悄地不断跟随着年龄的增长加快自己的流动的速度一样,明明小时候的时间感觉上过得是那样的缓慢。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我觉得‘年’这个时间单位是那么的宏大,而现在的话,‘一年’总觉得像是变成了一种会在不经意间就消失的东西,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年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
这大概是惯性行为的增加导致的结果吧。对习惯的依赖,再加上新鲜事物的减少导致大脑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去特意记录每一天的过程,才让我产生了时间加快了的错觉吧。
“又或者是因为记忆的丢失……”
想着这种无任何实际意义的事情的我,因为夜里基本没睡多长时间的关系,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然而就在我用手背擦拭着眼睛因为哈欠泛出的泪水的时候,
“你挡着路了,快点让开。”
一个毫不客气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清亮的声音,还有命令感十足的语气,估计这个宅邸里只有一个人符合以上条件了吧。没错,那就是白鸟家的大小姐。
而以上提到的人物,此刻正和我一样穿着校服,一脸‘你很碍眼’的眼神不耐烦地看着我。
虽然一大清早的就受到这样的对待,对于没有奇怪的嗜好的我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值得欢迎的事情,但我还是选择了乖乖让路,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宅邸。(谜之音:其实你只是因为害怕了吧。)
不过,这么大的走廊真的有必要要特意让我让路吗?明显有足够的空间通过的吧?
唉,这里我还是不吐槽了。毕竟今天这个睡眠不足的我可没有能浪费在这种对话上的精力,大概能够顺利上完一天的课都已经是极限了吧。虽然不知道大脑能从那些课程中记录下多少有用的知识就是了。
正当我为了让路后退的时候,
“欧尼酱!”
忽然胸口受到了冲击。
已经可以说是承受过好多次了的扑击,不知道是因为我昨天夜里没有好好休息的关系,还是这次的冲击来得比平时更加猛烈的关系,我没能像往常一样稳住脚,身体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伊莉娅,如果早上能以更加平静的方式跟我打招呼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我忍着臀部的痛楚,平静地对怀里的黑发少女拜托道。
然而伊莉娅却并没有马上对我的话做出回应,而是继续将脸埋在我的胸口,来回蹭着。
“才不要。”
等到过了一会儿之后,我迎来了这样的回答。
一点都没有要从我的身上起来的打算的样子的伊莉娅,抬起头来,从下向上看着我,那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好像是在闹别扭。
“整整一晚上伊莉娅都没有和欧尼酱在一起,所以现在正急需补充欧尼酱power的说。”
“欧尼酱power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面对伊莉娅那一本正经说出的意义不明发言,我不禁还以了有些无力的吐槽。
“总之哥哥不要动啦。就这样让伊莉娅静静地抱一会儿吧。”
说着伊莉娅将脸靠在了我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让伊莉娅的身上沾满欧尼酱的气味吧~。”
“不要突然说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呀!”
虽然就在刚才,我好像才刚说过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吐槽上之类的话,但果然还是没能忍住。
看着怀中紧紧抱着我的伊莉娅,我不禁露出了苦笑。
虽然有很多让人不禁想要吐槽的地方(比如在吸我的气味什么的),但如果只是继续让她这样子抱一会儿的话的请求的话,我自然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不过这里好像有一个并不这么想的人在场,而刚才我差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你们一大早的就在做些什么啊?简直不知廉耻!”
由理满脸通红地看着我们,指着我们的手指不断颤抖着。
我一边感叹着‘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任何和男女关系擦边的事情毫无抵抗力的样子啊’,一边又为了现在该如何应付她这件事,而开始烦恼了起来。
就在我还在烦恼的时候,伊莉娅率先对由理做出了回应。
“白鸟学姐,您在那里真的很碍事哦。能麻烦你快点走开吗?”
明明用着敬语和尊称,但伊莉娅的声音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友善。
这句话就像是两军对阵时的第一发枪声,瞬间让两位少女之间的空气染满了火药味。
“昨天又是阻止人家和哥哥一起入浴,又是在我想要夜袭到哥哥房间的时候阻止我。白鸟学姐,你究竟要妨碍伊莉娅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互动到什么时候?”
伊莉娅满腔抱怨地怒视着由理问道。
我本来还以为伊莉娅是因为不是在家里而变得安分了,所以没有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原来是因为被人阻止了啊。
“不不不,那种感情互动,我可没有听说过。”
我虽然马上做出了这样的解释,但却被完完全全地无视掉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依然是兄妹不是吗?不,就算不是兄妹,只是普通的男生和女生。居然要一起洗澡……夜里还要一、一起睡、睡觉什么的……”
由理虽然在一开始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气势,可到了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了,而且有些词语就像是不愿意从嘴里出来一样。说到最后,由理的状态已经不是满脸通红那么简单了,而是头顶就像是水烧开了一样,冒起了白烟。
你到底是有多没有抵抗力啊?还有如果感到羞耻的话,就不要特意说出来啊……
“……总之不纯异**往是不能被允许的!”
明明其他人什么都没有做,由理却像是被人逼问了一样,一个人大声喊道。
“这才不是什么不纯异**往呢。跟哥哥一起洗澡,跟哥哥一起睡觉什么的,可是一般兄妹都会做的事情哦。只是因为白鸟学姐没有哥哥所以不知道而已。”
面对单方面自行崩盘的由理,伊莉娅则是一脸平静地做出了回应。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提了提鼻梁上那不存在的眼镜,做出一副博学的样子。
不过这种胡乱说出口的话,想必只要是一般人都不会被骗倒吧。
“一般兄妹都会做的事情?”
诶?
“对,一般兄妹都会做这样的事情哦。就算是学姐,也该知道是兄妹的小孩会一起洗澡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吧?”
“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由理一边一只手捏着下巴,一边蹙眉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等等,难道相信了?
“也就是说这些事情在兄妹之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我差点忘了,眼前这位金发少女是个在这种和外界完全隔绝的宅邸长大的大小姐,跟一般人完全连半纳米长度的关系都谈不上。
“Bingo!”
“Bingo你个头。”
我在做出胜利姿势说着成功发言的伊莉娅的头上留下一记手刀后,在伊莉娅捂头之际,连忙向由理解释道:
“不要被误导了,世界上这个年纪还会一起做那种事情的一·般·兄妹根本就不存在,像是一起洗澡和一起睡觉之类的事情,是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解释的原因,是因为我可不想以后被那个超级孙女控老头抱怨,再加上要是事后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的话,估计以由理的性格一定会恼羞成怒的吧,然后那怒气的矛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会是冲着我发泄的。
“诶?这、这种常识,我当然知道啦!”
由理明明很明显是在我把话说完才反应过来的,却努力装出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对我说道。虽然很努力,但视线还是在说话的时候,不断避免着和我对视。
说实话,这谎说得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啊。不过这里还是不多嘴了,毕竟戳穿它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要是我那么做了的话,自尊心那么高的白鸟大小姐估计会恼羞成怒的吧,然后那怒气的矛头……唉,我都不想继续推测下去了。
当然如果有某个不怕死,想要看看我眼前这位少女的脸红程度能否突破红色向紫色看齐的人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至于我的话,还是算了吧。
毕竟生命可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况且就在最近我才刚刚体验过真正意义上的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受。那样独特的经历,我由衷地希望那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脑海中的话语让思绪擅自回忆起了,星期三的夜里,胸口被冰冷的刀刃刺入的感觉,这份回忆不知为何,让我不禁觉得口腔中就像是多了一丝铁锈味般不适。
“早、早餐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点过来啊。”
满脸想要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动摇,由理匆忙地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像是逃跑一样,从这里离开了。
我目送完她那踩着急躁步伐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的背影之后,不禁想着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了啊这样的感慨,叹了一口气。
“呐,哥哥。”
这时,依然坐在半躺在地上的我的双腿上的伊莉娅突然轻声对我如此呼唤道。
话说这个体位会不会有点不妙啊?
“怎么了?”
故作镇定的我,一边将之前在脑海中飘过的想法抛到脑后,一边问道。
在我回头的瞬间,我的双眼对上了伊莉娅那显得有些恍惚的眼神。
“伊莉娅?!”
发现这种反常的我,完全条件反射般地加大了音量。
“终于和哥哥两个人独处了呢。嘿嘿。”
然而面对已经完全乱了阵脚的我,伊莉娅则是傻笑着眯起了双眼。
不规则的呼吸,还有虚弱的声音,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发烧了的病人。
“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突然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跟星期一那天同样的情况吗?身体因为魔力过剩导致的超负荷引发的症状?
在短暂的时间里,原本还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感觉有点笨拙沉重的大脑,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迅速运转,思考了起来。
虽然琴美学姐说过那只是因为还处于对主仆契约的适应期的关系才会发生的事情,但到头来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适应期会持续多久,就算又出现同样的症状也应该不算奇怪吧。
不,现在不是去追究是什么原由的时候。
就算想到了像样的原因,但那终究也只是我仅凭猜想找到的东西,并没有百分百的可信度。
总之先让由理……嗯,白鸟家的人的话,一定知道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做的吧。一定的。
就连脑中构成思绪的话语,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了起来的我,
“总之快点叫人过来。”
等到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当我正想要将伊莉娅抱起来去找人的时候,却被当事人制止了。
“不要。”
微弱的声音组成了两个单薄的音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啊?得快点……”
但我的话并没能让伊莉娅改变态度,她继续用那娇小的身体靠在我身上用全力压着我,为了不让我起来。
“哥哥,不要大惊小怪啦。”
伊莉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同时,却又好像在为之开心的抱怨传到了我的耳中。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衬衫下柔软的**自然而然地压在看我的身上。在这样的零距离下,不管是她那诱人的体香,还是从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传来的炙热体温,诸如此类的信息都清晰地被我的五官所捕获。
说实话这一切,让我不禁觉得理智的高墙正在慢慢出现裂缝。
“伊莉娅只是好像有点忍不住了而已。”
伊莉娅那显得有些辛苦的呼吸声,使得说出口的话语就像是诱人的娇喘一般。
她微微抬起头来,从下向上看着我,跟我对视着的那双绯色的眼眸中依然带着几分虚弱的感觉,但此刻更多的是原始的欲望。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而那双绯瞳更像是要将我吸进去一般,让我完全失去了去注意其他事物的能力。
这是……魅惑?
可伊莉娅应该已经不能使用了啊……
不知不觉中,就连自己的思绪都变得听不清楚了。
“欧尼酱,可以吗?”
她的右手抓着我胸前衬衫的布料带起了一排褶皱,那张可爱的小脸上早已染上了红潮,而那双娇嫩的薄唇小声则是挤出了这样六个字。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刚才那就像是中了魅惑般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大概这就是琴美学姐说的,伊莉娅不能使用魔性只不过是短暂性的事情的证明吧。伊莉娅对魔性的感知和控制确实在逐渐恢复着。
而现在的情况则是跟那天我匆忙把伊莉娅带到医务室去的时候是一样的……
……
一边用那种小动物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用乞求般的语气说出口的请求,这完全就是犯规的啊!
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啊?
我仿佛感觉到名为理智的墙壁上的裂纹又更进一步地向四周蔓延了开来。
“可以哦。”
这只是为了让伊莉娅好过起来,只是让其获取精力的行为而已。我一边这样不断告诫着自己,一边做出了回应。
我的话音刚落,唇上便传来了炙热且柔软的触感。
唇与唇紧紧**在了一起,在此期间伊莉娅则是更进一步地向我贴了过来,紧紧压在我的胸口的**带来的柔软触感,不禁让我感到大脑中空无一物。
从伊莉娅那双樱唇之间传来的温热的吐息,还有扑鼻而来的体香,都无可奈何地让我为之陶醉。
不知道为什么,清楚地知道她是我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以兄妹的身份一起生活到现在这一切带来的背德感,反而让我为之更加兴奋了。
我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奇怪了吗?
还是说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只不过逐渐找回的记忆让我重新认知了这点?
原本完好无损的理智高墙早已满是裂痕的时候,唇与唇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
随即我的眼帘中映入的是,脸上的红潮变得更加明显,呼吸更为急促的伊莉娅。大概现在的我也差不多吧。
“哥哥,再来一次,好吗”
那微弱的声音就像是让名为理智的高墙完全坍塌的最后一击。
伊莉娅甚至连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吻了上去,顺势双手抓住了她那娇小的肩膀。
“啾~,嗯……,嗯~”
仿佛能将我的心融化的可爱叫声,一次次从伊莉娅的口中传出。
油然而生是想要去进一步地欺负她这种让我无法抑制的欲望。
没有了理智的束缚,委身于欲望和**的我进一步在热吻中索求着,而伊莉娅则是在一旁配合着我,又或者说是诱导着我。
我果然不正常了,就连热吻中因为力量被抽走而逐渐明显起来的无力感,我都不禁为之感到享受。
我和伊莉娅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着,贪婪地舔舐着彼此。
……
我们的热吻持续多久?
像这样的疑问,我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唯一知道只有当唇与唇分离之际,我的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这点。
喘息依旧还在持续着,心脏更是像在尝试着从名为胸腔的牢笼中蹦出来这样的危险举动一样,疯狂跳动着。
然而兴奋之余,慢慢察觉到的是正在蔓延全身的虚脱感,但这跟激烈运动过后的无力感却又有些不同,我找不到能够将其表达出来的措词。
眼前的伊莉娅则是和此刻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神情中已经完全找不到那原本虚弱的感觉了。
现在的她正开心地冲我微笑着,妖艳的唇瓣间用像是撒娇般的语气对我说道:
“欧尼酱,多谢款待~。”
这幅画面让我回想起了,黄金周开始的前一天,在那个教堂中发生的事情。那天那个拼命奔跑着却还是被追上了的我,还有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哥特萝莉装以梦魔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伊莉娅。
转眼间那也已经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想起了这件事情的缘故,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抚摸起了伊莉娅的小脑袋。
手掌下传来的是那柔顺的发丝的舒适触感。
而伊莉娅好像一开始以为是手刀的关系,急忙闭上了眼睛,反应过来不是手刀的时候便继续闭着眼睛,露出了好像极为享受的神情。
看着这小喵咪般的可爱反应,我不禁在心中默念道:
对不起。
……
在结束了这短暂的插曲之后,我和伊莉娅两人结伴去享用了白鸟家的女佣们早已准备好的早餐……
虽然我个人是非常希望事情确实有上述的句子中说的一样简单明了并顺利,但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能够如愿……
原因是:
我和伊莉娅理所当然地在这大得夸张的宅邸中……迷路了。
仔细想想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由理之前说的要去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要迷路这点可以说是在由理离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会发生的事情吧。
用伊莉娅的话来说就是:‘选项支的选择’!而‘迷路’则是放任由理离去这条选项支导致的固定事件。
看着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宅味十足的解说的伊莉娅,我不禁为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轻松地说着这种话这点感到佩服。
至于这里说到的情况就是在巨大的宅邸中不断移动着,在遇到分岔路的时候迷茫着,不知不觉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的情况。说实话我就连能否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点,都完全没有把握。
虽然昨天在女佣长的带路下,没有察觉到,但此刻我不禁为这构造几乎全都相差无几的走廊,还有没有任何标志物的围栏感到讶异。
不管是由理还是女佣们,她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种地方自由走动的啊?
如果不是因为庭院中的岩石,小桥还有竹林彼此之间的位置的变更,也许我们就连自己到底有没有移动都无法察觉。
这么说起来可能会让人觉得有点夸张,但这确实就是我的亲身感受。
再加上因为睡眠不足和之前的吻两者积累下来的疲劳,更是加剧了我就像是在迷宫中徘徊的错觉。
当好不容易终于在路上碰上了一个正在为庭院里的花草浇水的女佣的时候,一点都不夸张,我差点都要激动地哭出来了。当然只是差点而已,要是真的哭出来的话,估计会成为一生的黑历史吧。只有这点我不能允许,毕竟因为七泽女魔头的关系,我的黑历史早就已经够多了。
顺便一提,我身边的黑发少女则是将刚才的迷路事件,完全当成了某种冒险享受着,当看到上面我提到的女佣的时候,更是明显地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当我们两人在女佣的带路下来到用餐的房间的时候,最先迎接我的到来的是由理那仿佛可以将我刺穿的锋利视线。
这也可以算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毕竟她好像是因为待客礼仪的缘故,在我们没有来之前一直都没有开始用餐的样子。不过碍于女佣们的视线,由理并没有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迎接着我。
然而眼睛……完全没有在笑,再重复一遍,眼睛完全没有在笑。
这笑容反而让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之前刀刃般的视线的恐怖档次要更加低一些。
看着那张微笑,我不禁暗自决定绝对不要再惹她了,虽然在宅邸里不会直接发飙这点让我感到很庆幸,但毕竟我们不会一直都待在这里,而怒火想必总是会被发泄出来的,然后怒火的矛头将会指向……咳咳,这展开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啊?
总之将这满满的既视感扔到一边,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乖乖静下心来吃饭。虽然我是满腔这样的打算,但直到吃完女佣们准备的标准日式早餐的时候我都依旧没能做到这件事情,这不禁让我对人类大脑是种多么难以控制的东西又多了不少无可奈何的认同感。
估计没有人做得到吧?毕竟在吃饭的途中,我就一直能够隐约感觉到从由理那边投来的敌意视线。
总感觉昨天在和我与伊莉娅三人在车厢里的时候,也多少有感觉到这种视线,今天早上的故意找茬也是。是因为那个她祖父强制性缔结的婚约吗?这确实是个可能性非常高的原因,但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昨天在来这里途中的车上就是这种态度这点就有点说不通了。
我思考着这种事情的期间,我、伊莉娅和由理在女佣长的带路下已经来到了大门前,而不远处昨天已经见过面的那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已经笔直地站在黑色的长轿车前等待着我们了。
看着那两人穿着紧腰的女士西装,还有将头发的尾部用白色丝带绑住,分别一人放在脖子左边,而另一人放在脖子右边的打扮。我在疑惑她们是不是双胞胎这点的同时,无意间想起昨天由理将她们称呼为职业的驱魔师这件事。
她们两人刚一注意到我们的身影,便马上低下了头以表示敬。
随着那个动作,从肩头下坠的头发,让我能够更加仔细地看到那仿佛是神社巫女们会用来绑住头发的白色檀纸发束。
她们其实也是巫女吗?
因为昨天索菲说过的关于白鸟家有其他巫女的这句话的关系,让我不禁在脑海中拼凑出了这样子的疑问。
也因为这样的分心,导致我在不知不觉中被落在了我们一行人的最后。然而正当我想要快步追上去的时候,由理却像是为了故意来到我身边而慢下了脚步。
这是有什么事吗?
毕竟她不是会没事主动接近我的人,我自然而然地在心中这样问道。
加快步伐的我和将其放慢的由理。当我们二人几乎是并肩走着的时候,由理开口了。
“中野。”
她并没有对我的姓氏加上任何奇怪的前啜,双眼继续看着前方,语气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对这份婚约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什么?”
我一边想着‘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一边配合着由理的声音,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得到的音量回应道。
“本小姐是不会承认这份婚约的。”
虽然依然是轻声说出口的话语,但那言词中的坚定意志却仍非常清晰地成功传达了过来。
而另一方面,听到由理久违地又用上了‘本小姐’这个专属自称这点,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点怀念。
该怎么说呢?有种果然还是这样更加适合你的感觉。不过如果我这么说的话,肯定会被揍的吧?这里还是选择忽略感想好了。
“那只是祖父大人强加的婚约,虽然现在我因为不想被剥夺在外生活上学的权利而不得不去接受,但只要等到一年后我继任家主,我会马上销毁这份婚约的。所以你这个变态,给我记住不要抱奇怪的期待,明白了吗?”
由理用严肃的语气平静地对我传达了这些话语。
而我的反应大概用四个字来概括就够了吧。
这同时也是我的回答:
“是这样啊。”
这样想想的话,真的有种自己赚了的感觉,虽然被当成被人生第三大错觉困扰的男生对待让我有点失落,不过如果真的跟由理说得那样的话,这桩婚约就完全变成了我单方面受益的事情了。
毕竟不管是我还是由理都不会因为大人的擅自妄为而被强行要求结婚,同时我也能借着跟白鸟久人,也就是由理的祖父的约定,在伊莉娅的安全保护上得到白鸟家的帮助。
然而不知道我这平静的反应,碰到了白鸟大小姐的哪片逆鳞,
“……!”疼痛感突然从脚趾传了过来,让我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发出口的叫声。
而这份疼痛的源头就是此刻正用鞋跟踩在我的鞋子上的由理,那脸上蹙眉的表情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突然干什么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我不禁这样对她抱怨道。
“没什么,只是本小姐突然觉得非常火大而已。”
“这算什么理由啊……”
“理由什么的,才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看你火大。”
“……”
…………
在看着那貌似不想跟我继续对话了,快步将我朝黑轿车走去的微卷金长发少女的背影,我在抱怨之余,也不禁回想起了昨天深夜中,索菲作为我和她之间的漫长对话的终止符号一般对我给出的忠告。
“小悠,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接近白鸟由理比较好哦。现在的那个小丫头会是危险的根源。”
没有被告知更加具体理由,索菲只是这样突如其来地对我说出了这句话后,没有给我任何反问的时间就消失了踪影,就像是身体化为了比空气还要细小的粒子一般,在什么都没有留下的情况下,悄然间消失了。在我的脑海里开始了沉睡。
虽然不知道索菲的这份劝告意味着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不过我现在更想说的果然还是:
白鸟由理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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