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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人这种东西

第十八章:人这种东西

黑暗中透出的一丝光芒并不会比从记事开始的白色世界要好到哪里去,卡莲沦为阶下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卡莲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毕竟对于卡莲来说以前待在研究所的日子并不比这里好到哪里去,倒不如说卡莲目前对于监狱还是很满意的。起码她不用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实验,她现在只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她说过的无数次的话和毫无新意的盘问。只不过今天她见到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人,她的顶头上司查理将军。

身着西装的查理将军就默默的坐在卡莲的对面,当卡莲慢慢从走廊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无论是开门声还是脚链在地上拖拽所发出的声响都没有吸引到查理的注意力,唯独卡莲被两个狱警推到了查理的对面时查理才稍微动了动身子,对面的铁门随即被关上,卡莲就这么来到了查理的面前。查理额头上的伤疤再次印入卡莲的眼中,查理在自己作为一名正式队员入伍时,曾经对着所有人说过,“伤疤是你的岁月的累积,是荣耀的证明。”时隔许久卡莲万万没想到自己和这位将军的见面竟然是作为一名恐怖分子以被审问的角度来面对这位功勋赫赫的将军。

查理也没有急着询问卡莲,查理眯了眯眼睛看着穿着过于宽大的牢服而显得瘦小的卡莲,一头秀丽的白发早已变得凌乱不堪。对着卡莲闪耀的两盏大灯像把卡莲变成了一个发光体一样,卡莲已经习惯被灯光包裹的样子,至于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卡莲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位把荣誉看得很重的将军,默默低下了头。

“你,”查理终于慢慢发声不过看起来有些许愤怒,“你不是口口声称你无罪吗?”然后查理狠狠的拍了桌子,这一声响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没人想到他会这么做。就算很多人都知道这位查理将军脾气不好。

“告诉我,你为什么低下头?难道你真的是因为见到自己的上司而感到羞愧吗?如果你真的会羞愧的话,那就请你继续你的谎言吧。”查理呼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卡莲。

“不是的……”卡莲缓缓抬起自己的头,“我只是觉得我愧对于将军您。”卡莲小心翼翼的看着查理,但她却没有看到查理有任何愤怒的意思,查理反而抿着嘴唇微微的低着头。

“你是我最优秀的士兵,我以你为荣。”查理伸出了手,但发现不适合,便把手收了回来。毕竟自己和卡莲虽然同处在一个房间里面,但两者之间还隔着铁栏,意识到不合规矩的查理甚至摸了摸鼻子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反观卡莲最近在面对这无休止的审讯轰炸时早已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到了现在卡莲终于可以慢慢的看着这个不适那么咄咄逼人的审讯者,略显放松的卡莲靠在椅子背上尽管刺眼的灯光让自己很难睁开眼睛,但卡莲在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

“上次你逮捕的西蒙在不久前越狱了,而且他跟你一样是UEIH的人,倒不如说他和你一样是要受到监控的人。”查理抱着手说着一些十分绝密的信息,一旁的人听到这里急忙打断说:“查理将军,这……”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查理将军头也不回继续着自己未完的话,“他越狱不久,你就被抓住了,给你扣的帽子是协助恐怖分子逃离追捕。你知道那些恐怖分子是干什么的吗?或者说,你还记得遗忘者吗?”

“我相信你是记得的,UEIH很无理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卡莲私自和西蒙见面成为了遗忘者的成员,这是UEIH的耻辱,也是SAS的耻辱……”说到SAS查理笑了起来,“SAS的耻辱,你听到了吗卡莲,告诉我你是SAS的耻辱吗?”

“我……”卡莲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卡莲不明白查理为什么问这种话,此时此刻卡莲毫无疑问是SAS的耻辱,卡莲确实和西蒙见了面,不过卡莲现在更多是一种迷茫。西蒙的话仿佛是报复一般,自己生存在这个社会上的唯一身份都遭到了掠夺。身为人造人的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说自己的是SAS的荣耀,或者说是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中呢?

“SAS没有耻辱。”查理替卡莲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应该挺起胸膛很自信的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在我看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内鬼在搞破坏,你懂我的意思么?”查理一脸期待的看着卡莲。

“我是被冤枉的……”卡莲也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了查理的期待。

“卡莲,我从来不在乎你的过去。”查理想了想继续补充,“我也不在意UEIH描述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既然你能成为我手下的兵,那你就永远不是一个被世界约束的人,因为SAS从来不收废物。你叫卡莲,所以我只认识那个在我手下的卡莲,那个被称为白色玫瑰的卡莲上尉。”

“好了好了,查理将军。”卡莲还没来得及回答,审讯室的门就被匆忙的打开了。卡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麦克,那个给自己下套的麦克。他竟然还有胆子来到自己的面前。“查理将军,我的上司找您。”在一旁被呵斥的几个人急忙接过麦克的话茬做出了请的姿势。查理将军准备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着仍然坐在那里卡莲,很不情愿的被请出了审讯室。

“好了,你觉得我的出现意外吗?”麦克坐在查理刚刚坐过的地方笑嘻嘻的瞧着卡莲,卡莲也像配合着麦克的演出一般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睁大了眼睛想要把麦克吃掉一般,嘴里还不断咒骂着。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今天不把话交代清楚,你就等着瞧吧!”

“嚯?”麦克站了起来,在审讯室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呢?你现在是什么样呢?人造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触碰到你不该碰到的东西你就该死。”

“为战斗而生可不代表你就是人,你明白吗?你是战争机器,查理将军的演讲多让人激动呀,我要是个人造人我也会对生活充满信心呢,但现实吗?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们的路程只会越来越坎坷,你的血只会染满一堵又一堵的墙,我们怎么说你们就得机械般的执行,你们就是行尸走肉,如果你们想逃离这个规则,那么你们就只有死。”

“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了吧?”麦克停下了脚步,很期待卡莲会说什么话。

“你们简直愧对于人这一称呼,你们连我们都不如。”卡莲咬牙切齿的样子让麦克十分享受,没有什么比围观一个困兽发怒更有趣的事情了。

“我们只是在为这个失去神谕的世界寻找它的道路罢了,因此我们需要清除叛徒。”麦克抬头望着那盏比照着卡莲要弱得多的灯开心的笑了起来。

“就算是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为之陪葬么?恶魔!”卡莲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吐出来的,卡莲明白自己是人造人,但卡莲绝对认为自己比这种自称人的恶魔要高尚多了。

“那就让恶魔在天堂为你祈祷吧,3Δ。”麦克走出了审讯室,卡莲也被两个大汉拽了起来,拖离了审讯室。

和卡莲在监狱里面看到黑暗是一样的,夏木馨眼中的不列颠首都伦敦也抹上了黑暗的感觉,阴沉沉的天空把刚刚难得出现的太阳迅速的吞噬,就像一场大风暴来临前一样阴沉烦闷。而且丝毫没有一点结束的兆头。待在酒店的夏木馨还在考虑一会的晚宴要穿什么衣服才好的时候,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是谁呢?为什么会有人来敲自己的门?夏木馨很疑惑的走到了门边,按道理现在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而且自己熟悉的几个人也不在这个酒店,按道理是不会有人来的。透过猫眼,夏木馨看到猫眼中那个白色夹克衫搭配着卡其色裙裤的女性站在自己的猫眼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咚咚咚。”敲门声仍然没有停下来,看来这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请问,夏木馨教授在吗?我是受玛利亚教授的委托前来的。”听到玛利亚三个字的夏木馨心里一惊,玛利亚教授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自己了。消除了一丝顾虑,夏木馨打开了门。

“你好,夏木馨教授,我是提莉亚,受玛利亚教授的委托给您赠送一点小礼物。”

“提……提莉亚?”夏木馨像触电一般想起巴托大叔在几个月前警告自己的那个名字。

“提莉亚·达莉·萨菲罗琳,很高兴见到您。”一脸微笑的提莉亚伸出了手,尽管提莉亚如此的积极,但现在的夏木馨可是吓破了胆,尽管她信不过巴托大叔,但是巴托的大叔的警告她还是牢记于心的,看着面前这位面善的都市女郎夏木馨左右为难就干巴巴的看着提莉亚,还往后退了一步。

“啊……对不起。”提莉亚连忙把放在地上的盒子提了起来,递给了夏木馨。“这个是玛利亚教授送给你您的衣服里面还有一封信,衣服好像是什么JSK出品的,请您拿着。”提莉亚话语刚落,窗外的天空就传来一声闷响,雷声昭示着雨的到来。很快,很快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了。

“那个……谢谢了。”夏木馨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盒子。

“那么,我就告辞了,打扰您了。”提莉亚转身准备离开。

“你就没有其他事了吗?”夏木馨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搞得自己很希望提莉亚就是巴托大叔嘴巴里面的说的刺杀者一样,如果提莉亚不是刺杀者,为什么巴托大叔要警告自己要小心这个叫提莉亚的人呢?

“没有啊。”不过眼睛一转的提莉亚贴在门边小声的说,“倒不如说是夏木馨教授想发生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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