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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真实的虚假(下)

第十五章:真实的虚假(下)

“所以你要是吐不出什么象牙的话,我就回去了。”卡莲不想考虑这些问题,她也明白西蒙在暗喻什么。对于人造人来说,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实验品,如果不够努力的话,面临的也无非是死亡。但卡莲不想去细究这些问题,卡莲知道自己再怎么纠结也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有这份信念了就不会迷茫,不会迷茫就不会陷入这片苦海。

“那看来在这个话题上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让我们换个方便的地方谈谈你的事情吧。”西蒙无奈的笑了笑,原以为这番发言会让这个小姑娘苦恼的思索一下,但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空了。西蒙摸了一下鼻子,用余光瞥着这个小姑娘。即是是用帽子遮住了那头亮丽的银白色头发,西蒙还是能窥测到帽子之下卡莲美丽的一面。他不由得感叹到这位小姑娘如同白虎一般靓丽而又危险,而且比囚笼里的白虎更凶猛,更真实。

西蒙的皮夹克和卡莲的运动服两者之间看起来格格不入,宛如两个陌生的路人互相之间毫不相干。在前往西蒙所说的目的地时卡莲一语不发不想和这个恐怖分子多说什么。唯一能够吸引卡莲目光的只有散养在一个小园子里的那些兔子。

“嗯……”卡莲看到这些毛绒绒的生物立即停下了脚步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抚摸这些毛绒玩具般的兔子。西蒙刚想停下来等她卡莲就立刻站了起来。西蒙心里面暗暗笑道,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那么让我们上车吧。”西蒙带着卡莲来到了野生动物观光车的面前。

“这是什么?”

“让你被动物观察的地方。”

“你是要干什么?”

“跟你聊聊鼹鼠行动啊。”

卡莲倒是知道这个观光车是把人关在车里面让动物参观人,但此刻卡莲十分警惕的看着西蒙,而西蒙拍了拍裤子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观光车被一层铁丝网牢固的包围了起来,连车轮都被铁皮包裹起来,这仿佛实在告诉每一个人我们的行程安全可靠。

“为什么甘尼斯教授会被你杀掉呢?”上车后西蒙直接了当开了题,“是误伤吗?还是其他原因?这些你不用辩解我也都知道。”西蒙坐在观光车的左侧看着车慢慢驶入真正的野生区,仿佛放松了一般靠在一旁,透着铁栏西蒙想起自己漫长的牢狱生活。西蒙多么想要告诉面前的这位小姑娘,世间的罪恶究竟是什么。梦想和欲望像蠕虫一般在西蒙身体的每一处翻滚膨胀,牢狱之灾让他疯狂。但疯狂只会让他更加渴望着欲望,包括他眼前的这位白头小魔女――卡莲,代号3Δ。

“甘尼斯博士跟你聊过的吧?”西蒙又一次戳中了卡莲隐瞒许久的真相,有些惊讶的卡莲再也没办法保持无所谓的姿态,尽管卡莲不想露出那份惊讶的表情,但眉头紧皱的她还是出卖了自己,不得已卡莲侧了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说,“是的,那又怎样?”

“他应该告诉过你,有关于Album Skill病毒的真相。是不是很意外呢?我可是你的兄长,在你入世之前我就被研究所的人给造了出来,见到同伴是不是更意外呢?”西蒙得意了笑了起来活脱脱像一位卖弄自己文采的酸秀才。

“这里还有个司机。”卡莲想提醒这个酸秀才的时候西蒙越发笑得猖狂起来。“没错,有司机。但那又怎么了?他是我的手下,有问题吗?”卡莲对这个倒不是很意外,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这个恐怖分子,她只相信她自己和自己腰间的手枪。

“想想吧!你为之努力奋斗的地方害死了多少人!为了一个实验让全球蒙上难以忘怀的灾难,你为之效力的UEIH不就是罪魁祸首么?对此你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瞧不起遗忘者组织!对于甘尼斯博士的死亡报告中说,卡莲上尉在甘尼斯博士挟持队员时不慎将之击毙。事实上,你是得到授意的吧?”西蒙振振有词的质询着卡莲,窗外的那些动物全部被两人无视,车内的气氛不是想象中的火药味,它更多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以呢?”卡莲也毫不示弱反瞪了这个知道的太多的西蒙,“我只是在保护他和他为之奋斗的一切。”

“所以我们有什么区别呢?我们都反对UEIH的邪恶做法,甚至我们都是他们手下可怜的人造人。我愚蠢的3Δ,你真的不记得1了吗?你觉得你忘了1就行了吗?醒醒吧!3Δ,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也别忘了UEIH对你造了什么孽!”

卡莲默默低下了头,她确实忘不了1这个代号。为了活下去,作为3Δ的她亲手把这位人造人绞死,亲手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遗忘许久的痛苦和恐惧慢慢爬上了她的肩头。西蒙也抓住了机会继续展开自己的攻势。

“那些人类为非作歹,战争与血泪从来没有停止过呼吸,它的身躯就由那些自称为人的恶魔供养。3Δ你我是怎么从那些实验室里活着出来的?你忘了吗?我们被作为杀人的玩偶互相残杀却只为了那些毫无紧要的实验数据的时候你不觉得这从一开始就错了吗?我们没有父母,没有家庭,没有所谓的社会属性,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目的本身就是非法的。你看这周围的一切,我们所做的不就是把那些低于我们主人的生物抓进这些地方为那些恶魔创造他们仅剩的价值么?”西蒙越说越激动在空间不大的车子里都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在为正义服务,但事实呢?你除了能够维护恶魔们的利益你还能做什么呢?”西蒙又一次笑了起来,他嘲笑卡莲无知,为卡莲的愚昧而不耻。但西蒙的话还远远没有结束“你就像这里的野生动物一样,自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但却仍然生活在牢笼之中!你看看那些狮子黑熊,外貌凶狠却仍然被人类牢牢控制,让我们想想我们这些人造人和人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你觉得提莉亚是你的同伴么?她只是一个监督着你的狱警啊!到这里了你还不懂吗?”

“不准你侮辱提莉亚,她是我的朋友,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她!”沉默了许久的卡莲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对准了西蒙的狗头,卡莲可以忍受西蒙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但她绝对不允许这个连第三者都算不上的人去指责她的提莉亚,一位难得的知己。

“噗嗤……哈哈哈哈!”西蒙笑出了声,这大概是西蒙听过最搞笑的笑话了,估计也就只有逃离监狱比这个笑话让人开心了。提莉亚是人造人的朋友?想到这里的西蒙摇了摇头换上了同情的表情看着举着枪一脸愤怒的卡莲。随后西蒙打开角落的箱子,随手拎起一只鸡靠到了窗边。西蒙把一个长宽各十五厘米的铁栏推开把鸡用力的往外面塞,同时还疯狂的敲打铁栏。外面的狮子被猎物和声源所吸引迅速的来到了车边。

刚刚好,鸡被推出了一半的身子卡在窗子上。而狮子轻轻一跃就咬住了可怜的鸡,狮子疯狂的撕扯掩盖了鸡可怜的叫声,车也随着狮子的撕扯而变得晃动起来。血也慢慢随着铁栏慢慢流淌下来,红色的血和银色的铁栏相互交织,好在狮子终于是把鸡给扯了出来让这一缓慢而痛苦的过程结束了,但飞溅起来的血迹还是溅到了西蒙的身上。

“你觉得你是谁呢?”西蒙擦了擦胸前的血迹观赏着狮子正在把死掉的鸡慢慢褪毛的过程,没等卡莲的回答西蒙自己补充道,“你以为你是狮子或者是投食者吗?不,你是那只小鸡仔。投食者是那些罪恶的UEIH,捕食者是提莉亚,你就是那只永远待宰的小鸡仔,不止是你,我们也是所有的人造人也是。退化综合症的遗忘者们也是。永远任人宰割的小鸡仔,我们生于卑微,死于不耻!”

“你能理解我如此苦口婆心的劝你吗?来吧,抛弃那些伪善的人类。”西蒙胜券在握,胜利就在眼前了。

“你休想!要不是不知道你的同伙会做什么,我一定会一枪崩了你的狗头!”卡莲恶狠狠的瞪着西蒙,愤怒的怒火随时会从枪口愤涌而出。

“那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不过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话的。请下车吧。”西蒙看着观光车也刚好到了出口,打开了车门做了请的手势。卡莲也一直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下了车。在车慢慢启动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西蒙对着车下的卡莲悠悠的说:“我之前为美利坚秃鹫八十六特勤突击队服务,我的搭档是……”西蒙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停了一下缓缓的说出口。

“你的好朋友,提莉亚·达莉·萨菲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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