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妖族名声显赫的三大凶兽之一,号称是战争机器的妖怪,为妖族尽心尽责得以稳坐上位,实力之强无人能摸清,和之前遇见的一切怪物完全没有可比性,放在人类这里至少是和布雷克将军一样平起平坐的存在。
实在是想不懂,这个词居然会从小栗子的嘴里说出来...说实话确实是很让人震惊的。
艾丽塔捂着口鼻,像是突然没了任何气力,垂下眼眸跪坐在地上...看得出,她的眼中晶莹。
「为什么?」
周围的气氛似乎因为艾丽塔的这一个举动,变得逐渐低沉下来,但夜肆却猛地将火打扇摔在地上,试图打破这种恶心的静寂:「...你这样做会让城中数百万的居民白白丧命在妖怪手上的!」
「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火打扇在地上转了几圈,滑到小栗子的脚下,被她抬起脚狠狠踩住。
夜肆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我相信你不会忘了贝利亚的事情吧。」小栗子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干净的墙壁被人恶意喷上水墨一样:「人类如果有其他的结局,为什么在贝利亚给妖族攻破的时候不出兵讨回,反而全部缩在城门之中,只知道构建更强大的防御!让贝利亚两百万的人口死在那些混账妖怪的嘴里!」
话语强而有力,把她此刻的心情展露得淋漓尽致。
『贝利亚』。这个恶梦般的名称出现的时候,在场的大部分人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肆并不反对的意思,相反,他还很坚信这种说法。其实不止他,几乎对贝利亚事件有目共睹的人都潜意识如是想着,但没人愿意说破...
见话说完四周恢复悄寂,小栗子难看的脸色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微笑:「那既然如此,还何必在这片天空下欺骗着自己说『没事,一切都会没事的』然后来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扮家家酒游戏?」
扮家家酒游戏...?
「如果注定是要死,那还不如我送他们一程,反正到最后也只是慌忙蹿逃,一如既往的大屠杀!」
小栗子盯着夜肆的目光越来越尖锐,嘴脸都是满满的恶意:「...就和你们祭破师一样。战斗,然后死去...和被吃掉有什么不同,终究是死不是吗?」
她看起来已经对她这冠冕堂皇的话充满了信心,在气势上面都是高人一筹的趋势。
也许结局是一样的没错,但是啊——
「我们是祭破师,因为战斗而战死,这简直是一种荣幸...而被吃掉这种事情的发生,是祭破师的失职,是最大的耻辱。」
面前忽然伸过一只手来,艾丽塔只是微吃一惊,没有任何犹豫就搭上手去。
夜肆用力将艾丽塔从地上拽起,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纤细的腰间:「要怎么死,是我们的自由,而不是由你决定的。」说着,斜目投给一个让小栗子后脊背冰凉的冷目。
「你!...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人类已经没有希望了!」
即便心中带惊,小栗子也始终摆着强硬的态度坚持自圆其说。
艾丽塔抹了抹泪眼,看着夜肆。
「至少...人类还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他们还有生活的欲望,所以才试图忘掉死去两百万同胞的噩耗。这些都不是你说的...『扮家家酒游戏』,这就是人类现在最有价值的生活方式...必须活下来!」
之前的话一句句地被反驳,周围的气氛从莫名的静寂中解脱出来,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热忱,用支持的目光朝夜肆看去。
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小栗子意识不妙,四下看了一下大致了解现状后,仍旧咬紧牙关回道:「活下来?...这只是奢望吧!因为他们把自己囚禁在虚拟的家家酒游戏之中才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奢望!要知道...这在现实怎么可能!」
「可就是与你们不同。」
「哈?...和我不同的话,那你倒是说,有什么不同?」
「人类还有着最基本的生存欲望,他们想要存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种族很弱小,所以才有这种生命诚可贵的念头!哪怕在你们看来很不切实际!」
夜肆当着小栗子的面,举起了手指,不留余力地斥责道:「但,就是和你们这群擅自为全人类决定生死,对生命漠视到骨子里去的家伙不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简直和人类所憎恨的妖怪无异...」
「!!」
小栗子仿佛还有话要说,却见眼前光芒一闪,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下一秒脖子就被冰冷的剑尖抵住。
支着身子一动不动,只能听着夜肆在耳边低吟:「...而斩除妖怪,本就是我们祭破师的职责。别再强词夺理了,小栗子!」
看到这一幕,艾丽塔捂紧了胸口,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的呜咽声发出。
此刻,前所未有的背叛正在心里演变成痛楚折磨着她,和脑海中清楚记得的记忆一起翻搅,疼得她只能噙着泪水,说不出半句话来。
「......」
目光无意间瞥见艾丽塔,小栗子的身子猛地一颤,颈部立马就被锋利的剑尖划破,露出一条不断溢出鲜血的条形伤口,看起来伤口还不浅。
喉咙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拼命的咽了回去,良久,回复夜肆的只是简短的一句:「你动手吧。」
死去,或许是最快离开这种气氛的方式。
「现在是不会让你死的。」
小栗子发觉剑尖从自己脖子上拿开了,不解地朝夜肆看去。
嘴角有咬破的痕迹,齿印还清晰可见——
注意到她的视线在这长留,夜肆心虚地伸手往嘴角一抹:「在没问完所有事之前...」
余光之中,艾丽塔脸颊上的泪痕反射成光。
像是受到了极其不友好的对待,小栗子忽然低下头去,压着声带:「...还在为难什么啊?」
「......」
「我已经是敌人不是吗!!」
此刻的沉寂简直就是之前就投完的慢性毒药,毒性正逐渐发作,让小栗子再无法容忍半分一秒,发泄似地大声吼了出来。
正对着小栗子的地上多了几滴从空下坠的水珠,由何而来不说也罢。
「小栗子...姐...」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拍之后,她颤抖的举动终于消停了。
...艾,艾丽塔?
微微抬起头来,本来还在想着怎么面对她,谁料下一秒身子就给她一把抱住。
「...不要这样下去了,呜...就这样住手吧,回来吧!我们一起去求奶奶...奶奶一定会原谅你的!然后再妥善处理其他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艾丽塔趴在小栗子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嘶声痛哭起来。
「干嘛啊...」眼泪模糊了视线,现在小栗子的样子显得很束手无策:「...趴在我身上说这些是几个意思,我可是敌人啊..」
——「不!!」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艾丽塔只觉身体一股无名怒火喷涌而出,伴随着泪水泛滥出眼角:「是亲人!永远的亲人!」
那一刻大声说出的几个字比她以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响亮,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和其他人不同,艾丽塔和小栗子的关系是无限等同于亲人这一区域的,对于这一点的解释或许只有两个从小长到大的人能说得清楚...
「...小栗子姐。」
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夜肆持剑往前走了一步。
围着的所有人也不时发出抽泣的声响,到现在为止,没有人选择退出,即便是差点被嫁祸的璃伢。正是小栗子在她们心中不可或缺的地位,才没人放弃包容,真要详细解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也只能说是因为亲人这个词太过沉重吧...
「我...」
小栗子咬着牙关,不顾流入嘴里的泪水,奋劲地在抽噎的一个个间隙中拼接着自己要说的话:「...我错了...对...对不起呜...」
后续应该还有,但却被艾丽塔又一个熊抱打断,然后两人就抱头痛哭,再无话音,和四周的情况变得那么相似。
夜肆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一声不吭,和现状格格不入的模样非常醒目。
「呐...我觉得夜肆你应该配合一点也哭起来的说。」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允许你趁这个机会哭个够...」
握着剑,夜肆淡淡地回复道。
剑柄微微发亮,传来奈理的干笑:「不,不用了!」
即便现在小栗子姐已经归降了...但那也是在她任务完成之后,现在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如果结界再这样放任不管,让那玉藻前趁虚而入依旧是关系整个克里兰的大事。
「或许现在应该赶紧把老太婆找出来...」
没有过多思琢,夜肆很清楚现在该找的人是谁,但就在他正要转身出祠堂时,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刚才不经意瞥见的画面——
「小栗子姐!」
被突然大声的一斥,任凭是谁都会吓一跳,等到她缓过神来好好看着夜肆时,夜肆的脸色已经只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了。
「你...你的脚下...」
身子像触电一般立马条件反射,反应过来往地上看去,赫然只见以自己的脚为中心,一个散发着紫色幽光的符文阵正在有序地转动着!
好像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小栗子顾不上怀中的艾丽塔,低着头就露出了恐惧的目光:「这,难道是!!」
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身体陷入了不知为何的沉重。
「...小栗子姐?」
感受到她身上摇摆不定的情绪,艾丽塔眨着泪眼从肩膀上抬起脑袋。
可是小栗子却没有任何回应,称得上是回应的只是身体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举动...例如她的手指颤巍巍地弯成爪状,然后不断颤抖着举到与身体垂直九十度的地方,接着二话不说就往艾丽塔的脸上戳去!
这举动现在看来可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简直违背了该有的常理!!
这一抓是抓空了,但艾丽塔却愣住了神,看着那只差点往自己脸上抓来的手,手背上还青筋突兀的样子,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站在了一旁。
「...小栗子姐,你在做什么...」
从艾丽塔的衣领上抽回了手,夜肆仔细端望着神情不太对劲的小栗子,一点也不敢怠慢。
还以一阵沉默之后,只见她脚下的符文阵冷不防地紫光大盛,像是带着无尽气势般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产生莫名的飓风,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遮眼后退,祭祀台上的香灰和纸张被吹得满堂皆是,稍不注意就会往脸上飘来,伤了眼睛。
「小栗子,姐...咳咳!」
才刚回过神的艾丽塔还想要尝试着往那边走去,立马就被扑鼻香灰呛得咳了出来。
还好手臂及时地被人拉住,身子也在瞬间被拉力带往后头,暂时躲开那布满呛人香灰的飓风...到了个温暖的怀中。
「...夜——」
「别过去。」
夜肆紧紧抱着艾丽塔,生怕自己背对的飓风会把香灰再次吹来。
「真是羡慕啊!夜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抱我一次!」
「没时间和你拌嘴。」
看都不看手里剑发出的光芒,夜肆注意的一直是身后风声渐小的状况。
那个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凭感觉来猜的话...只怕是会让现状变得不好过的载体之一。
风声已经越来越小,就现在的风力来说,已经没问题了。
想完的霎那,夜肆就迅速转过身去,比所有人都要更快。
——然后,映入眼帘的一幕就将他彻底震惊住。
长发如瀑布般披肩而下,巫女服被几朵体内蹿出的黑色火莲从左肩、右脚、胸口三处烧穿几个大洞,不止衣服,她的长相也变得极其怪异。黑色瞳孔扩散布满至整个眼球,占据了眼白的部分,就连眼角也像被扩散出来一样多了两条黑色的斑纹,嘴巴一直在嚼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黑紫色的唇角下...如果不是靠着脸型辨认,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就是小栗子,现在给人的映像完全和之前迥异!
在众人接连发现不太对劲的小栗子后都不断呈现吃惊的神色,就这状况来看,估计是暂时没法反应过来了。
夜肆深咽了一口,松开抱紧艾丽塔的手,将她护在身后,扭头冲前方小心翼翼地试着叫了一声:「小栗子姐...」
小栗子保持着怪异姿势停在原地,没有眼白的瞳孔循声看来,俏鼻往夜肆这边轻轻嗅了几下。
「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感觉到她这举动莫名的异常,夜肆不得不握紧剑柄:「...小栗子姐...」
又一次听到夜肆的声音,小栗子嚼动的嘴顿时停了下来并且正在以一个让人后背一凉的趋势...向上弯去!!
「艾丽塔闪开!」
本想在夜肆的身后探出脑袋看看怎么回事的艾丽塔却被面前的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往旁边的一群师姐师兄撞去,所幸身体在几下踉跄之后被人扶住,同时传来的还有师兄师姐急切的慰问声。
「...我,我没事。」
心中依旧是疑惑困扰的她也不对着众人一一解释,睁大了眼就往被夜肆推开的地方看去。
「!!」想必眼前这一幕是艾丽塔绝不希望发生的,但很明显,它还是成真了。
夜肆持剑招架着双手往自己脸上袭来的小栗子,两人的交锋只有一招,但这一招却变成了力量比拼,本来比力气的话怎么想都应该是夜肆占优才对,但事实却是因为小栗子不合逻辑的巨大气力而不断被压退,即便咬牙拼尽全力也无法占据一分优势...而且,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小栗子两只和剑刃相互摩擦的手臂居然还在外涌着几乎不可能的火花!!
这手到底是怎么了?!
暗暗骂了一句,夜肆连忙卸去左肩的力气,将剑尖往地上指去,因为对抗忽然打住而力量无法很快收回的小栗子便毫无悬念的迎面而来,顺势夜肆赶紧躬身躲开,让她往前扑去,而自己则拉开了距离,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说是『一丝喘息』还真的是准确,小栗子那看起来扑通实则超乎常人的脚只不过是往地上猛地一跺,立马就卸去了浑身的作用力,极不科学地重新直起身子,往夜肆这个方向看来,双目黑得深邃。
「...奈理,怎么回事?」
听到夜肆的声音,剑刃淡淡发出微光:「我这边是没出问题啦,问题是出在她身上。那双手太奇怪了,就像钢铁一样!」
连奈理都砍不断...而且还有那可怕的气力和各种奇怪的迹象...就刚才那短短的一分钟内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盯着小栗子一刻也不放松,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对付,不想视线中的小栗子身子瞬间一阵模糊!
残影?!
小栗子的身子鬼魅般的出现在夜肆身后,迅速地握爪就是一戳!
但是很可惜,那同样是残影。
夜肆落在祭祀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不远处的小栗子:「连速度也...」
话还未说完,嘴角就迎来一道黑影——
重重的一记踢击没有分毫情面地把夜肆踢飞,在祠堂的一角撞出一个大坑来。
「...可恶!」
迅速地从墙灰断砾中扶剑站起,视野中小栗子还站在祭祀台上,那头发还在舞动的样子无一不是在证明那就是本尊,但夜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立马腰间就迎来了接二连三的踢击...
一下!两下!三下...
「噗!」
身子呈大字形镶进了墙壁之中后,那暴风雨般的攻势终于停下,但腹部的余痛仍折磨着胃袋,把胃液不断往上挤压,从嘴里猛地吐出一大口来。
「夜肆!」耳边只听得到发光剑身传来的声音。
...这是什么变态的能力啊,还有刚才往我肚子踢来的应该是块钢铁吧...
「没什么大问题...」
挣着身子摇摇晃晃的从墙里下来,连眨眼注意小栗子的动向都没有就见余光中有个身影正伸出手往自己脑门抓来。
糟了...
「——不动明王,束缚咒!」
身影在空中顿住,那飘飞的发丝在转瞬重新落回肩膀,黑色的瞳孔正在不解的四处转动着。
「夜肆!快离开那里!」
这声音是...
夜肆捂着腹部,咬着牙赶紧往伸手指向小栗子的艾丽塔方向躲去。
看她不是很轻松的表情,估计也不能维持这一招太长时间吧...等等,为什么我要过去啊,这样可是会波及到她们的好吗!?
「......」
空中顿住身子的小栗子手指微微一颤,胸前、肩膀、脚上三朵火莲同时脱身而出,环绕在左右完成看似平静的开头,下一秒火莲就紫光大盛,这下不只手指,肩膀、双腿、脖子都在一时间内同时动了起来,空中也立马浮现缠在小栗子身边的金色梵文,其形其状都已斑驳不堪...
那就是不动明王咒吗?
夜肆听到痛苦的抽噎,急忙回过头去,看着额角留下豆大粒汗水的艾丽塔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我...我不,行了...」
说完,身体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似地,一下子往身后众师姐那倒去,脸色略带苍白。
「艾丽塔!」
夜肆正要上前,却被一把叫住:「我倒是觉得身后的情况更不秒哦...」
奈理的话不会有假。
知道这一点的他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上前的这个念头,往小栗子投去目光,恰见其身边金色梵文化成粉末消散的模样,而她仅仅在落地时停顿了一秒,眨眼之后,深邃的目光就又再次扎在夜肆身上。
「再不认真的话,真的...」
奈理用着她的声音传递着一个和她平日爱开玩笑风格迥异的严肃讯息:「会被杀掉哦。」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就刚才那几脚的仇,怎么说...也要讨回来。」
再次双手握住剑柄,剑身扬前,指着小栗子。
她在视野中静静站着,长发无风自动,看起来似乎不会有所举动——但如果这样想就可能和刚才一样了!
因为声音,确确实实是听到了!尽管只有一下,但是那肯定是...起步声!!
夜肆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抬剑往右方上方砍去,与空中拉开一道汹涌的火花,但很快火花源就被毫无预兆的切断,见状,剑身一转,往左肩膀架去,像是续着之前一样,火花又『哧啦啦』地喷涌而出。
「...脚步声太大不是件好事。」
侧首看去,只见小栗子正手呈爪状抓在剑身上,刚才的火花全是和她手臂的摩擦产生的。
不过即便是招架下来了,心里忍不住还是有很多庆幸。
而且她的手臂到底变成什么了啊...
小栗子发觉手臂无法再靠近夜肆分毫,脸上也无过多神情展露,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似地。
「...!!」
不,不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才那么淡定,是因为...
三朵火莲从小栗子的身边脱离,围着夜肆转了起来,仿佛三个孩子一开始对着不熟悉事物的好奇表现!
...是因为这弱不禁风的招架根本让她毫不在意啊!
『咚。』
远处好像传来什么东西敲击地面的声音,但这声音肯定非常的不一般。
夜肆发觉分神提防的三朵火莲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滞在空中,另外左肩也没有了力气的对抗,不由警惕的往传来声音的门外看去。
这种姿态很熟悉,刚才在艾丽塔用不动明王束缚咒时小栗子也变成这般模样,众人在相互看了一眼发现根本不是各自之后齐刷刷的跟着夜肆往同一个地方看去,接着,艾丽塔恢复红润的脸上总算浮起了笑靥:「...奶奶!」
无道婆婆今天的装扮有些正经得过头,记得那套衣服她好像只在搭建神社设坛祭天的时候穿过一次,但是不得不说这衣服确实让人觉得很体面,及地长袍上龙与凤夹杂的图案更是亮眼。
「果然是被下了蛊啊,小栗子。」
拄着拐杖站在门外,但无道婆婆的话语却无一例外的传了进来:「你虽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也难免误入歧途...」
老太婆这话...
夜肆捂着小腹从动弹不得小栗子身边撤开,往无道婆婆望去。
难道说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随意的扫了祠堂里面一眼,无道婆婆不在任何人的身上多做视线停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许你们应该离开这里。」
话说得莫名其妙,结界师不留在神社还要离开去哪里,就连夜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为什么,奶奶?」
才刚浮起的笑靥转眼即逝,艾丽塔不解地向她问道。
「因为我怕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们很不适应...」
无道婆婆转头往神社入口投去目光,手里的拐杖轻轻一敲:「你说是吧?」
『你说是吧』?这意思是...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视线越过无道婆婆,夜肆不难看到有个身影正倚在神社入口那——难不成是角?
「啊,是啊。」
传来的并不是角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个小孩子:「毕竟铲平夜鸦神社然后公布我的攻城宣告,怎么想都不会让你们这些人很适应的。」
「还真是说得轻巧啊。」无道婆婆拄杖与之相对,老皱的眼皮眨了眨。
门边的人低声一哼,怪具贬义地发出干笑。
先不说这家伙为什么能出现得无声无迹...又或者是从刚才到现在他是否都一直在场...
夜肆看了看动弹不得的小栗子,又看了看神社入口处,只觉脊背一阵冰凉。
...为什么他说出要『铲平夜鸦神社』的时候老太婆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奶奶...」
艾丽塔还没有发觉现状的奇怪,在稳住步伐之后似乎还想要朝无道婆婆走去:「『攻城宣告』...是什么意思?」
话本来是要无道婆婆来回答的,但还没来得及她开口,入口那边的身影就从门旁站了起来,抢口回答道:「你怎么那么笨呢?意思就是...你们克里兰,要被我们攻打了。」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而且因为站起来的原因,他背后的一簇东西迎着光暴露了出来——
一...二...三...四...一共是九条,九条洁白的狐狸尾巴,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神社的东西,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一部分人甚至都张大了嘴。
「...狐狸尾巴。」
腹部的伤是个不小的隐患,所以夜肆时时刻刻都不忘捂着小腹:「那看来错不了了...」
能让老太婆听到那么狂妄的话都不多作声...仔细想想,也只有玉藻前了吧。
——用俗称来讲,就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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