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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之爱

形而上之爱

花香,缤纷五彩,精致典雅,还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高驹第一次来到花靖家看见她家的房子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混杂在一起,错综复杂的观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当然免不了的还有稍微那么一点点局促——他这个样子一个人跟着花靖来,感觉有点别样的意味,虽然他也征求过白宴和清雅的意见,但是他们都一致表示不愿意跟来,那也没办法了……

上吧!

高驹抬头挺胸的大踏步跟上已经走出好几步的花靖,看着她推开了家门,“妈妈,我回来了。”

急刹车!

妈妈?!这个时候花靖的妈妈不是应该在看店的吗?!我……我……啧,要不要到那边的花盆后面躲起来——高驹还没有跟进去,瞄了瞄屋子旁边的小花园,那里有好几盆开得极其茂盛的花丛和观赏类灌木丛,虽然矮了点,但是藏个人还是可以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登门拜访见家长也太失礼了,绝对不能第一次见面就留下这么不识礼仪的印象!

“啊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嗓音很温柔,躲在花盆后面的高驹可以肯定,花靖妈妈绝对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不过……也对啊,听说花靖家里加上她自己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一定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今天比赛取消了,这个上午也没有课,我就回来了,我还带了个朋友来家里,有些跟比赛有关的事情要跟他商——诶?”

“啊靖?你的同学呢?”

“我明明……”

“嘛,可能是害羞了也说不定,啊靖也认识了很可爱的同学呢,要好好相处哦!店里装修得也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开店了,趁着今天有空,妈妈去给你们买点好吃的,做一顿大餐。”

“……一点都不可爱。现在是要出去了吗?”

“嗯,买回来就差不多了,啊靖会留下来吃饭的吧?”

“……”花靖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顿,“会的,妈妈”

“妈妈先走咯,啊靖记得看好弟弟们。”花靖妈妈这样就出门了,跟花靖挥了挥手,渐渐走远了。把妈妈送走了之后,花靖纳闷的沿着护墙走回门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高驹那傻瓜跑哪去了……明明跟在后面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有人带路还会迷路吗?!那要傻到什么程度,没救了吧?!

这时,弟弟花越突然跑了出来正好撞上了花靖,满头大汗的样子扑到了花靖的怀里,花靖闷哼一声紧紧把他抱住,后脚退了退——这个小胖子!怎么又变重了!

“姐姐姐姐!!!”

“花越!不要到处乱跑!很危险的!”

“不是啊!听我说!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姐姐快点过来!”

“小偷?!”花靖在电光火石之间联想到了高驹,不是说高驹长得像贼,只是能够被三个小孩抓住还不逃跑的,哪有那么善良那么笨的小偷——花靖抓起花越的小手就往家里跑,一转角进了前门就看见了被另外两个弟弟一人一只脚的整个人挂着不让他动的高驹,两个小家伙无所不用其极的顺手拽着他的裤子也要留下他,高驹只能两只手拉着裤头。一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高驹整个人就慌了,连忙回头看了过去,当发现来的人是花靖,而不是自己想象中折返回来的花靖妈妈,整个人都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也能安心的流了——

“呵呵,花、花靖,你家弟弟们真可爱。”高驹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偷!”小胖子花越正气凛然的样子,然后在意料之中的,被花靖揪着耳朵。

“你是笨蛋吗!花越!快点让那两个傻瓜给我下来!”

“啊啊痛痛痛痛痛!为、为什么?!”

“这个小偷是我同学!”花靖弯下腰大声朝着花越喊了一声。

我不是小偷,花靖……高驹心中麻木的辩解着,手一松差点就被扒掉裤子,赶紧又往上提了提。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揪着了!要掉下来了!!!”花越一喊话,花靖就松手了,小胖子解脱出来之后赶紧往外跑,两个弟弟见情况不对,抬头看了看姐姐,除了要喷火的眼神就什么都没看见,哇哇叫的跟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看着三个捣乱的小东西全跑了,花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看着高驹,“抱歉,那几个家伙平时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刚才一不小心没注意就把平时在家的样子暴露了,超凶的姐姐。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好啦,没有好好跟着你……那个,现在怎么样?”高驹没胆子说实话,赶紧转移话题。

“跟我来吧,到二楼,到我房间里。”刚才的情绪还没有缓冲过来,花靖有些羞涩的快步上了二楼,感觉像是在逃跑。高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刨根问底,现在当然是好好跟上去,别的不说,能够看看花靖的房间,他还是很兴奋的,第一次到女孩子的房间啊!

很简约,也很干净,跟高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玫瑰花油画,旁边是花靖平常用的书桌和软座椅,桌面上意外的有些可爱的小人偶,一尘不染的样子和巧妙的位置明显是非常珍惜的,没想到花靖这样的姐姐形象也有这么少女的一面,想来没有少被那几个捣蛋鬼当作弱点来威胁;书柜在门的左边,看起来比高驹自己还高,大多数都是跟花卉培养有关的书籍,不过实在太多了看不过来;另一边的角落里放着对高驹来说神秘又神圣的女孩子的衣柜!

“不要像参观动物园一样到处看好不好……”进来就坐在床上,花靖的脸越来越红了,真的没想到被异性看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感觉那么、那么糟糕!好像什么都被看光了一样!和自己一丝不挂的被别人看光身子一样糟糕!!!

“诶,很可爱的房间啊,让别人看看也没关系吧?”还在房间里神游的高驹没注意自己说出心里话来了——窗台上有个空掉的小花盆,里面已经载好培土了,湿漉漉的样子看上去也有浇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花盆空荡荡的样子让高驹一直有些难以释怀的在意,让他更加在意的是,窗户上挂着平平凡凡但是却沾了点红红的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的铃铛,随着清风摆动,铃铛像是风铃一样响了几声。

“好啦!你不是想知道秘术的事情的嘛!赶紧给我坐下,说完就给我出去!”感觉是恼羞成怒了,花靖起身拉开自己的椅子对着高驹,然后又走到房门处再三检查门有没有锁上,转过身,高驹已经听话的坐在椅子上了,只是这个时候,花靖又有些纠结了,抿了抿嘴,缓缓走了过去。

“还有一件事,你先答应我,不然我不说。”

“好吧,我答应你。”高驹瞧了瞧花靖纠结的样子,不经意的笑了笑,这个样子的花靖实在是太罕见了,比平时的表情丰富多了。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吗?”花靖抬头看着高驹,稍微有些意外。

“反正不会是要我听完就自杀保守秘密吧?那其他事情答应你也没关系不是吗?白宴说,我会头疼是因为你的秘术的缘故,我的灵魂是因为你的秘术诞生,但是我完全没有类似的记忆,我的家人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只要不是让我死,那还有什么是比起身世的谜团更重要的——”

花靖突然之间伸出右手竖着捂了捂高驹的嘴唇,不过好像是意识到这样太亲密了,马上又缩了回来,左手握着右手摩挲了几下。

“不要动不动就说死的事情,不吉祥的。”花靖偏了偏头躲开了高驹的视线,然后走到了衣柜那里拉开一个柜子找了找,取出来了几根绳子,“我要你答应的事情就是我向你解释秘术的事情,但是……唔……嗯……但是我得先把你绑在椅子上。”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花靖已经完全抬不起头了,打死她都不想被别人看见她害羞得像个初恋的小女生似的样子。

“诶?为什么?”高驹完全不明白,难道这秘术连说出来都威力惊人吗?

“你答应我了!不要问为什么!”高驹也不反抗,花靖的动作也很迅速,干净利落的把高驹绑在了椅子上面,特别在手的部位绑得死死的——高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好了。”花靖退了几步,终于有勇气看向高驹了,“我先简单的向你解释一下所谓的秘术是什么东西吧……它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我得到它,是因为一位神明的指引,以前每晚我都会在梦里受到这位神明的启示,获得知识,最终掌握秘术的力量,简单的说,它和炼金物品的制作过程很相似,都是通过特定的工序让特别的物品得以创造,但是和炼金不同,秘术的创造物必须以施术者本身为媒介物和创造平台,也就是说,我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炼金平台一样的存在。”

“炼金……平台?”高驹心中突然冒出来了个不好的联想,皱着眉头盯着花靖,只是她再一次躲开了高举的视线。花靖咬了咬下嘴唇,像是做出了决定一样深呼吸了一遍,转过身背对着高驹,正当他奇怪花靖想干什么的时候,花靖突然把手绕到了背后拉开了连衣裙上的拉链,措不及防的一瞬间,裙子就褪下了,像是翩迁起舞的花瓣一样散在地上。

高驹的眼睛一点点的瞪大,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愣在那里——穿着蓝色蕾丝内衣花靖羞涩的抱着胳膊,肩膀有些颤抖,秀丽的黑色长发映衬艳红的侧脸,姣好的身姿,洁白的肌肤,如同盛开的正好的白色幽兰,娇嫩而让人怜爱,青涩却又美好,一切本来都是……美好的,除了那摄人心魂的诡异刺青,像是图腾,又像是单纯的花朵,间或穿插着奇异的符号,缠绕在花靖的腰间,同时也占据了她背部,那几朵鲜红妖冶的玫瑰看得高驹触目惊心。

“现在……你懂了吗?”花靖的声音在颤抖,但是高驹不明白……不清楚……那到底是因为过分的羞耻感让她想哭,还是……再一次面对自己背负的东西觉得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高驹下意识的抬手,突然动不了了——对了!花靖她绑住了!

“可不许摸哦!女孩子的身体只让自己喜欢的男生碰。”花靖的侧脸露出了一个调皮的微笑,看得高驹有些小心脏砰砰跳,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个玩笑花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弄出来的,她现在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面对自己,面对……那种东西都是。

高驹吞了吞口水,但是眼睛一直挪不开,“所以说……这个就是你的秘术所在吗?”

“嗯,我就是秘术本身。”花靖弯下腰捡起连衣裙,却意外的发现高驹竟然盯着她翘起的屁股看个不停,气得她一下子把裙子扔了过去盖在他头上,嘀咕着色胚啊、色狼啊之类的话,“总、总之就是这样!”

高驹像个变态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呻吟了一声,甩开裙子之后才发现花靖已经躲到床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有些失望的咧了咧嘴,“可是你用秘术都干过些什么?创造……用的是你的血的吧?”老实说,不是高驹想不到别的了,而是因为别的猜想比用血造物更加糟糕……说不出来。

“嘛,差不多吧,我不敢创造太过强大的东西,也没那个必要,所以用一点点血就够了,这些年,我也只是尝试着创造一些新品种的花而已,创造一个大活人我连想都不敢想……虽然力量上非常相像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白宴会说我的秘术跟你的身体问题有关,而且还牵连到了你的灵魂这么深层的问题,再说,灵魂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在万象大陆的人看来,万象力更多的和科学相关,而不是神秘学的范畴,万象力总是可以量化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明确的分级制度诞生,而灵魂、神、鬼之类的东西总是被认为是无稽之谈,只是已经遇到过神的启示的花靖才稍微有些相信。

“我觉得他没撒谎,毕竟他不是那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人,或许是有什么线索我们没有弄清楚吧。白宴给我的感觉和她的姐姐初灵一样,太神秘了,表面看上去平易近人,可是总是藏着很多秘密……就像上次比赛那样,说话也是,这次这么直白的解释还真是难得。说起来,他还不如清雅来得亲切,这家伙总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谁叫你是笨蛋,嘻嘻。”花靖用被子捂着嘴笑了。

“笨蛋说想要松绑,绑得太紧好难受。”高驹怪叫着动来动去。

“好了好了!别叫了!小心被楼下那几个捣蛋鬼听见,到时候又到妈妈那里造谣我就麻烦了。”花靖刚打开一点点被子,马上就感觉到了高驹焦灼的视线,马上羞红着脸缩了回去,“你!把眼睛闭上,我要把裙子穿回来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高驹失望的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

“不许偷看,不然戳瞎你的眼睛知道吗!”

“知道了。”高驹答应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阵裸足在地上走动的脚步声。

不偷看不是真男人!

“啊——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才打开了一条小缝隙的高驹只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双眼一阵发疼泪流满面。

“让你撒谎还偷看!活该。”趁着他双目失明的瞬间,花靖已经重新穿好裙子了,捍卫了自己的贞洁之后笑得很开心,三两下就将绑着的绳子解开了,只是解开绳子之后的高驹疼得只能使劲揉眼睛,话也不跟她说,看得她有些过意不去了,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别揉了,小心眼睛会发肿的,我看看。”照顾人的情绪上来了,花靖又变回了在家里那个表面很凶其实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样子,弯腰靠近了点,轻轻推开了高驹的两只手——眼皮有些微微发红了,看来真的玩过分了点,要不要擦点药呢——花靖用手指蜻蜓点水一样碰了碰他的眼睑,这样子看,高驹也长得也挺帅的嘛,为什么平时总是色色的呢?花靖有些失神的思考奇怪的问题,一阵柔软的触感突然之间从嘴唇传递到大脑里,突然之间的刺激让思维神经当机了两秒,愣愣的错过了溜走的最好时机……又或者,其实她的内心也并不是特别反感的想要逃跑呢?谁知道。

被吻了呢。

结实的臂弯把她整个人都抱在里怀里,紧紧夹着的双手只能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稍微抵抗的推着,但是也一点一点失去了力气,因为抱着她的那个人的紧张也传递到了她的身上了,他的颤抖太明显了,这个单纯的家伙明明看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书,原来是知识面广阔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呵呵,太可爱了……

仿佛一下子敞开了心扉一样的回应,让人措不及防的回应。花靖闭上眼睛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对方,想象着失重的飞翔,也感受着温柔的拥护,头脑里渐渐的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一片空白。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不依不舍的分开双唇,花靖靠在了高驹的肩膀上,微微喘息着,面色潮红。

高驹抱得更紧了,只是那双久久没有睁开的双眼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整个房间的温度突然之间降了下来——那一双深蓝的眼眸,再一次开始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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