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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圣光之神

第四章 圣光之神

“你信念坚定却也要受到考验,你在屋顶上看到她在那里沐浴,她的美貌在月光下就已经把你征服……”

金发的少女显得十分开心,雨后的森林里长出了许多蘑菇,她清晨起来后摘了不少的蘑菇。少女不禁轻轻地哼唱起了了母亲教她的圣歌。

少女现在的生活有些窘迫,简单的说就是穷。过去她母亲身体不好,常常需要买一些从外国进口的名贵药物,而她们生活的收入则是母亲做的一些手工制品,其中有各种小首饰和装饰品,卖得最多的是母亲手工做的十字架,每次村外的商人都会特地找母亲定制一些。

一次少女问母亲她做的十字架为何卖得那么好,母亲慈祥地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妈妈做的可不是普通的十字架,里面可是有着圣光的祝福哦。”

“妈妈就是圣光吗?那妈妈的祝福就是圣光的祝福咯?”

听了女儿的话,母亲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望向遥远的天空,似乎是在怀恋着什么。

不过母亲因病去世后,只给少女留下了一点点王国法郎,还有成堆的书。母亲在闲暇之余就喜欢看书,并以此教少女许多书上的知识。她常说知识比钱宝贵得多,不过少女现在却不这么想。

“亲爱的母亲大人啊,如果您能把知识换成钱就好了,您的女儿还在挨饿呢。”即使无比尊敬母亲,少女有时也会小小地埋怨起母亲。母亲虽然从来没有说起过她身份,但少女心里明白母亲与村里的大妈们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熟读各种骑士小说的少女也曾脑补起贵族小姐爱上落魄骑士最后双双私奔的故事来。

现在少女的粮食仅剩下救急用的了,为了省粮食她每天只吃一点点粗制的黑面包。虽然因为她特殊的体质暂时还饿不死她,但挨饿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有时连她看着书中描绘的饭菜时就饿得想要把书吃下去,还好她成功阻止了自己,不然她就和母亲故事里讲的吃书的妖精一样了。

“还好最近捡到不少蘑菇,一部分拿来改善伙食,一部分拿来晒干,等到商人来了用来卖。该怎么定价好呢?”

少女一边想着是烤蘑菇就面包好,还是煎蘑菇就面包好,一边想着如何用自己学来的商业知识坑那些无良商人赚取一笔生活费。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人们聚集的村子边了,听到教堂的钟声她才回过神来。

“啊,不好。村里的人很讨厌我的,待得太久了会被赶出去。”

少女知道村里人很讨厌她,可她却一直不知道人们那么讨厌她的原因何在。自己又没怎么伤害过什么人,唯一一次伤害到其他人还是有人一不小心落进了她抓野兔的陷阱中去。她偶尔会远远听到魔女这个称呼。

少女读过《圣典》,也知道魔女的意思。她承认自己的确与其他孩子不一样,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和魔女这样邪恶的存在挂上了钩。自己读《圣典》,同样和村民一样信仰圣光之神和圣光,只是不像她的母亲那样虔诚罢了。但为何村民还是会把她当成敌人呢?

她母亲对她说过,人类对异类永远保持着警惕和猜疑。这是人类的通性,但也恰恰是因为它,人类才得以从无数次的奴役解放出来。少女听说过在圣光之神出现前的一直奴役着人类的精灵兽人或者是其他的异族,虽然少女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可能已经灭绝了的种族,但仅仅透过那些带着血色的历史就能体会到人类对于他们的警惕、仇恨和猜疑。

大概自己对于村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少女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自己的处境,但她可以让自己习惯一切,或者改变自身。无论是身体上的伤还是心理上的伤都是能够痊愈的,她相信着这一点。

少女悄悄地瞥了瞥那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村民,无疑例外村民们都带着一种厌恶和仇恨的眼神看着她。不过有一个稍豪华崭新一点的建筑前有一个身材健硕的大叔向她挥了挥手。

“那是好心的村长大叔。”

村长是除母亲外唯一一个对她很好的人,她挺喜欢村长的。不过母亲教她不要依靠她人,所以面对村长的援助她总是会拒绝。

“其实我还是挺想接受村长的粮食的,不过这样感觉不好。”

少女自尊心很强,饿着肚子的她也坚决不想随意接受他人施舍。她向村民们点点头示意算打了声招呼,便顺着着泥泞路离开。虽然被敌视所包围,但她还是选择原谅。

学会理解和原谅他人,这是她所坚守的信条,也是母亲告诉她的诫语。

“别被仇恨掩盖双眼。”

这是《圣典》里圣光之神说的话,少女听过很多关于圣光之神的故事,虽然有许多是后人美化或者杜撰的,但透过那些故事依稀可以看到圣光之神一生的经过的苦难。

那时祂还是他,只是一个人类中随处可见的为异族服务的奴隶。如果不是他带领人类独立,恐怕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罢了。虽然历史没有记载他年轻时的经历,但根据后人推断,他的母亲,妹妹还有许多亲人都被主人残忍杀害,他侥幸逃过一劫。死里逃生后,他因为种种机缘获得了先贤的传授,领悟了原始的牧师之道,接着他又改良了无数诸神信仰的力量和教义,建立真正能为人类所用的信仰---圣光。

究竟是他先创造了圣光还是圣光选择了他,后人一直争议到现在,还直接成了圣光神教分裂和宗教改革的导火索,但人们都承认的是,在众神纷纷陨落的现在,圣光是存在的,圣光之神也是存在。正是教廷垄断圣光之力的使用方法,所以控制了人类社会漫长的岁月。

总之他领悟到力量后,四处传授圣光。一个圣光神教便在人类中疯狂流传。人类拥有了力量,只等有人带领。他首先将仇恨的目标集中在渐渐衰落的精灵帝国,而且正是精灵奴役过他。人口稀少因此依赖大量人类奴隶的精灵丝毫不知道大难临头,只以为这是人类间歇性的叛乱,派遣了一只规模不大的游骑兵去平叛。然而他不但是个出色的传教士,还是个出色的将领和领导人,仅仅依靠少部分能够使用圣光的部队就击败了精灵的部队。很快,当叛乱的火焰燃烧到精灵王都时,精灵的领导人们才意识到她们面对的是什么。

但覆水难收,上万年的精灵帝国最终灭亡了,不是毁于强劲的敌人,而是毁于她们当成牲畜的人类之手。他在精灵的国土建立了神圣帝国,并把精灵帝国的首都当成神圣帝国的首都,也即是现在教廷国的所在地圣山。不得不说这对精灵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但此时的精灵却只能举国乘船逃离泰尔拉亚主大陆,向无尽之海的深处逃去。不过又让后世历史家不解的是,他没有追击。没有人知道他如何想,后人只能猜测他认为精灵会葬生于从未有人能够穿过的无尽之海中。

神圣帝国建立后,他号召了十二次圣战,解放了更多的人类。无数场赌上人类未来的决战,他终于把所有异族赶去了荒凉无人之地。然而他在与兽人大酋长国的战争中,与兽人战神的战斗使他过多地使用了圣光的神力,尽管兽人战神陨落,但他也无法维持自己在人间的形体。

回到圣山后,他下令编写《圣典》并亲自写下了一些章节。不久后他在圣山成神,以圣光之神的身份继续守护人类,那年为圣历元年。他成神前未说过名讳,只称呼自己为圣光的代行者。后来神圣帝国建立后人们称呼他为神皇,最后现在的人称呼他为圣光之神,圣皇的称号后来成了君主维护统治的头衔。

少女在想,当他越是被敬仰可能越是孤独,那些日子他一边听着无数人的赞美,内心却忍受着痛苦。他一生都在人类的仇恨中度过,所以当少女看到他说“别被仇恨掩盖双眼”时,仿佛感受到了那个伟大存在穿过时光长河的深邃感悟和叹息。他最终原谅了那些苦难,安然成神。

少女受到的对待又怎么能与圣光之神受到的相比呢?因此少女永远心怀善意,无论前路有多么艰难与黑暗。

她走到了村口,晨光从高大树木的缝隙中照射在少女的身上,如同神圣的光辉从神国洒向世间。温暖而舒适的阳光让少女不禁想,是不是圣光之神感受到了她的思考,而在为她祝福呢?

这时,一阵马啼声传来,一辆运着货物的马车稳稳停在了少女面前,少女抬起头,马车上一个陌生的黑发男人,展开着一张地图,绅士般地向少女问道:

“请问,这里是格鲁尔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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